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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开 ...

  •   楼云带铭琉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沉灵,因为一向身体赢弱到没有人特别注意她的行踪,沉灵自小便在王宫里安静地成长,犹如美丽的娃娃。

      “你不能带她走,你们两个人根本走不出这片沙漠。”

      “我要带她离开,至少...我宁愿她死在沙漠。沉灵,愿意和我走吗?我带你到东方去姐姐想去而没有去的地方,好吗?”

      “恩!”

      楼云将凝血草交到铭琉手中,凝血是一支青白双叶的草,可以使血液处于低温状态甚至可以使血液冻结却不影响其行动能力。而它也经常被作为一些剧毒的药引。在没有足够的水的情况下要走出这片沙漠凝血草是必需的。看向沉灵眼中有了一丝希望,“你有没有想过沉灵离开楼兰就没有机会活下去了。”望向铭琉那双墨绿通透如翡翠的眼睛,压低了声调:“你不能为了她留下来吗?”

      铭琉回头看向沉灵,这个他最心疼的妹妹,那么善良而无争却偏偏生在楼兰王室。

      “为了她我更要带她离开楼兰,我不希望她看到那些在黑暗里腐臭地生活着的人。”如果要死,在体会到现实的残忍前结束,很幸福了。是他铭琉在也得不到的幸福。他无法忘记女子悲怆的呼喊,无法忘记当时姐姐宁死的反抗,在三年的时间里,看着她的烈焰熄灭,看着她如鬼魅般穿越王宫走廊时的落寂身影,看着她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时那充满讽刺与怨恨的表情。楼兰,对于铭琉,对于渴求幸福的楼伶,对于一无所知的沉灵,是个地狱。

      后来,他们来到了洛阳,一个声色并骑的繁华之地,看着姹紫嫣红的牡丹装饰着雍容华贵的生活,沉灵第一次问她哥哥:“姐姐追寻的是不是就像这里?繁花落尽沧桑,莺语涤荡铅华。”

      铭琉留在了洛阳,留在了这个纸醉金迷的繁城,留在了牡丹阁,留在了阡陌红尘中。然后等到了楼云的出现,带着火莲的花种。

      但是沉灵不知道楼云的出现不是为了延续她的生命,他只是想要一个束缚铭琉的理由,然后用最深的爱去伤害,那样痛彻。

      玖荧和沉灵都是淡漠而无谓的女子,然而玖荧的冷漠是因为看透而沉灵则是因为无知,安静地固守着自己所看到的那一片天空,沧海桑田!

      玖荧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子,我曾答应她等我回到洛阳我便会娶她,可是到最后我也没有实现我所许下的诺言,不是不爱了,只是在我的生命里有些事比爱情重要。

      镜变得孤僻,他不再询问我关于武林的趣事,不再追着我要我陪他练剑。他总是一个人带着无数的心事在洛阳城郊的林子里从早到晚不停歇地挥舞他年少的精力。我看到他的剑势划出的毁灭的力量。他开始仇恨,我不知道他在恨谁,也不必知道,因为我终究无法带给他一个不染尘世的世界。那个总是淡漠地在一旁用一种残忍的气息观看世事变换的镜已然不复存在。而我竟不知他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对于他,这个我曾以为会是我全部生活的依托的孩子在那个繁花盛放的季节里被我彻底地忽略了。

      因为我唯一的意识是铭琉身上满布的伤痕以及他不时呕出的暗红的血迹,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交换沉灵那早已不再确定的生命。为了他最疼爱的妹妹我总是可以闻到铭琉身上浓烈的药草味,他体内沉淀着许多毒药,让他生不如死。楼云曾说,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也算是一种补偿。

      玖荧一直陪在我身边,对于我的冷漠视若无睹,我知道我亏欠她许多。我没有忘记在那次比武后我麻木地等待死亡来临时的绝望心情,那时她拭去我脸上的血迹,脸上有着那么柔和的笑。我没有忘记为了救我她被未婚夫驱打出门的伤痛,没有忘记她温柔的安慰,悉心的照料和真诚的相伴。更没有忘记她为不拖累我以死相许的决心及最后毅然地离去。我答应我会娶她,会带她离开去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给她她想要的一切,自由和幸福。但我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实现那个承诺。我选择在洛阳留下,陪着的人是铭琉,背弃了她,也背弃了我的过去。

      “我从未让你作选择,这次,请你告诉我......你会离开他吗?”

      “等到非离开的时候我想我会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是吗......那么我要走了,璇璃。”

      我看着她离开了洛阳,什么都不曾带走,因为她说过,所有的过去都是束缚,而她渴望自由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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