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35、第十章

　　阳台上已摆好了桌椅。
　　解雨臣果然拿出一瓶酒来，各倒了两杯，放在桌子的两边。
　　“不算是什么好酒。”他说，“不好意思，我向来不喜欢喝酒，也没有研究，你是知道的。”
　　然后他把瞎子推到桌子边上，海风有点大，吹得两人的头发都微乱。
　　“没关系，有酒就好。”瞎子看了一眼杯子，“还是你喂我吗？这似乎有点不太好喂。”
　　解雨臣没有回答，却按下了开关，把他手腕上的绳子解开了。
　　瞎子很是意外，揉了揉自己的双手：“你不怕我跑吗？”
　　“那你就跑吧。你要真想跑，我把你绑得密密麻麻也没用，你说是吧，齐先生。”解雨臣淡淡而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得出他今天心情不错。
　　瞎子笑着拿起酒喝了一口，才望着他道：“我要真想跑，你猜，我会不会拐着你跑？”
　　“那要看是怎么理解。”解雨臣也不生气，笑了一下，“你别不是，想把我拐到牢里吧？”
　　“花儿爷难道你做了什么事，需得惹上官司吗？”瞎子虽然在笑，语言却开始渐渐锋利。
　　解雨臣倒不以为然：“你不用跟我装傻。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也不坏，以前的事多少记得一点。齐先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清楚的。虽然你不向我坦白，可是咱们终究道不同。你这次来，肯定又是得了什么秘密任务，怕我不安份，所以才拿记者这个幌子，主动找我的吧？”

　　“花儿爷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要是真有任务，我干嘛自投罗网被你关在这里？”瞎子苦笑，“我早就不做那一行了，现在四处混饭吃。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一个记者，我承认是我主动要求采访你，其实就是想来看看你。”
　　“好好的怎么不做了？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嘛？难道是因为六年前那次……”
　　“不是。”瞎子摇头，他此时双手已获自由，因此弯下腰卷起了自己的长裤，左小腿膝盖下赫然现出一个已经结痂的疤，“几年前不小心中了一枪，子弹擦着骨头而过，虽然没废了，但是多多少少受了影响。所以，干不了老本行，也是没办法的事。”
　　解雨臣的眼睛从他腿上看了片刻，又移到他脸上，看了很久，也看不出真假来。
　　“我相信你。”半天，他说。
　　瞎子笑着点头：“好！”
　　“可是。”解雨臣仍然说，“很抱歉，我还是需要你在我这里做一个星期的客。你仍然不能离开这里。”
　　瞎子耸耸肩：“没关系，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
　　“我……”瞎子指指阳台下的大海，“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解雨臣望着他没回答。
　　“你怕我跑了？怎么可能？我就算能跑，我也舍不得你啊！什么便宜都不占就走，太不划算了。”
　　解雨臣沉下脸：“那你不用洗了。”
　　“别啊，花儿爷。”瞎子笑得开心，“别这么对我……”

　　天已经全黑了。
　　沙滩上空无一人，深黑色的天幕中不见月亮，闪着点点星光，海浪一波一波涌起又退下，像一条光滑又满是折纹的蓝黑锻子，也发着明明暗暗的光。
　　黑瞎子脱了上衣，只穿着一条短裤，像条鱼一般跃入了海里。
　　解雨臣站在岸上看着他。

　　黑瞎子在海里扎了几个猛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猛地潜下去，一分钟后，才看到他已经在远离解雨臣百米开外的海面上。
　　“嗨！花儿爷！”他扬着手打招呼，“海水真舒服，不考虑下来游一圈？”
　　解雨臣拒绝：“不了。你自己好好玩。”
　　黑瞎子不再坚持，又过了十来分钟，他又游了回来，在解雨臣面前游上岸，坐在他脚下的沙地上，甩了甩头发。
　　解雨臣下意识地往后走了一步，避开他甩过来的海水弄湿自己的衣裤。
　　黑瞎子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
　　“怎么不游了？”解雨臣跺了几下脚，把皮鞋面上的沙子弄掉。
　　黑瞎子张了张嘴，似乎想回答。突然脸色一变，望着他后面：“小花儿！”
　　解雨臣一惊，本能地往后看了一眼，就在这短短半秒种，瞎子突然向前窜起，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解雨臣不由得被他完全抱住，这一刻他心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不是因为意外，而是觉得自己实在不该中了这个圈套。
　　这几年来，给他陷井的人无数，他从来不会因为对方的反常行为而做出本能反应。父亲的死对他震撼太大，以至于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周围任何一个人，也时时都在防备随时都会出现的意料之外的危险。
　　瞎子这一招实在老套而无新意，但他却中招了。

　　此时瞎子，已经抱住他压倒在沙滩上，就地一滚，让又湿又细的沙子沾满了两人的身体，解雨臣粉色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和亮闪闪的皮鞋，也不可避免得全部弄得一蹋糊涂。
　　“你这是干什么？”解雨臣回过神，在他怀里没法挣扎，皱起眉，“你当我什么？”
　　瞎子仍然是抱着他，双双躺在沙滩上，水浪一层一层涌过来，将他们半淹半盖。
　　“小花儿。”瞎子像是没看到他满脸的恼怒，“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水库玩，比现在要冷得多，可是你二话不说脱掉衣服，第一个跳下水，玩得特别开心。我没有下去，你还把我泼湿了，非要把我拉下去。”
　　“那么久的事情，我不记得了！”解雨臣满脸愠怒。
　　“我记得就行。我很想念那时候的你，今天恰好我也想玩，就一起吧！”他说着，作势就要抱他下水。
　　解雨臣怒了，连名带姓地喊：“齐风！你弄清楚，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是吗？”黑瞎子仍然笑看着他，语气却固执得不容反驳，“那让我检查一下，你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你？”

　　话音一落，他俯头过去，用力地吻住了解雨臣。
　　解雨臣身体一僵，可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竟然向前一扑，反抱住了瞎子，将身子一滚，翻倒在他身上，变成了他在上面的姿势。海水涌上来，恰恰盖过了瞎子的脸。又咸又苦的海水涌进他们的嘴里，解雨臣反而用力地吮着瞎子的嘴，用自己的鼻子也压住了对方的鼻子。
　　瞎子一开始还抱着他很享受的样子，但是时间略长了会儿，手臂就松了，墨镜下看不出他的样子来，两人的嘴里都是海水和沙子，相当于都堵住了呼吸，连解雨臣事先做了准备，胸口也开始难受。
　　解雨臣立刻将他的手从腰上拉开，同时离开他的唇，抬起头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突然感到身下的人手臂一圈，重新将他搂进了怀里，这下子不再客气，仰头吻住他的嘴，手臂用力，把他抱进了水里。

　　两人在水里继续拥吻，解雨臣借着水够不着力，任着黑瞎子吻了片刻，才一起冒出头来，在海面上浮沉。
　　“小花儿。”黑瞎子展开笑容，望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解雨臣，“你太心软了，你应该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我真的憋死了，就没力气对你做任何事了。”
　　“没错。是我的失策，早知道就该活活把你闷死，也省了我的心！”
　　“我知道是你心疼我。”
　　“你想多了。”解雨臣冷冰冰地说。

　　黑瞎子伸手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手指延着他冰凉的脸往下滑。
　　“小花儿。”他低低地说，“这几年，我很想你。你过得好不好？”
　　“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解雨臣说。
　　“可你没有和我说实话。”
　　“什么是实话？”解雨臣反问他，“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而你，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实话。所以，我又何必对你坦白？”
　　“你到现在还在怪我，当初没有向你表明身份？是，当年我的确是因为有任务来到你的城市，但你父亲的事并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只是因为临时才去帮忙，事先我也没有预料到。你去英国我不同去，是因为我想把这边的事尽快安排好。等你回来，一切都可以继续下去，甚至打算我尽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向你坦白。”
　　“你现在怎么说都可以。但你瞒着我是事实，不管和我们家有没有关系，你都骗了我！我都那样对你，可你对我又是什么样子？你在我面前装痞子，装一无所知，我还那么相信你！可见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小屁孩，只知道玩乐，什么也不懂！”解雨臣也渐渐激动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大少爷当到底，我已经玩够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现在我们利益当先，各走各路！其他一切免谈！我的事与无关！”
　　“不行。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不能胡来！”瞎子盯着他，“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不稀罕！你喜不喜欢我，和我无关！”解雨臣大声说。
　　“解雨臣！”
　　“你不用吼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用你管！”
　　“如果我偏要管呢？”瞎子提高了声音。
　　“我就先弄死你，绝不让你搞破坏！”他气呼呼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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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解雨臣原本苍白的脸气气微微发红，他一出口，也查觉到自己说的话太过幼稚，因此下意识避开了黑瞎子的目光，却听到了对方的笑声。
　　“你呀。”瞎子的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捏了捏，“六年不见，就算做了董事长，还是老样子，又无理又任性。”
　　解雨臣心里一阵发酸：“我并不是。”
　　“小花儿，你听我的话……”
　　“别那样喊我！”他咬着唇，“以前的我已经死了，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不会改变的。”
　　肩膀一暖，黑瞎子按住了他湿透的肩膀。
　　“好，你去做吧。”他说，“但是只此一次。如果你失败了，答应我，不能再做第二次！”
　　“我不会失败的！”解雨臣恢复了以往神色，“也请你配合。齐先生。我不想太多牵扯到你，省得到时候咱们敌我两边不好收场。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黑瞎子微微一笑：“我明白，我会配合的。你看你绑着我，我反正哪儿也去不了。”
　　解雨臣扫了他一眼：“你现在自由得很，我可没绑着你。”
　　黑瞎子深深地望着他：“你随时都可以绑着我，随时都行。我不会再逃！”
　　解雨臣心脏一跳，但还是用平淡的声音说：“谢谢。”

　　次日清晨。
　　解雨臣拉开窗帘，让清新的海风吹进来。
　　黑瞎子仍然坐在他的专属椅子上，手脚被绑住，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走了。”解雨臣转头看他，“今天晚上我就不来了，等下我会派二十个人来侍候你，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别离开这个地方。”
　　“二十个。花儿爷，你真是厚待我。”
　　“不必客气。”解雨臣却说，“如果你嫌人不够，我可以再加一倍。”
　　“那倒不用，二十个人足够看住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再大的本事也打不过你专门挑选的二十个人，你放心。”
　　解雨臣笑笑：“别把我屋子弄乱了。”
　　“一路顺风。”
　　“呈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