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34、第九章

　　上班时间稍稍晚了些，解雨臣到公司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董事长。”秘书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朝办公室望了一眼，低声道，“尹先生一早就来了。”
　　解雨臣挑了挑眉，笑道：“好。”继尔，他又扫了秘书一眼，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有。”秘书低下头。
　　“怎么？”解雨臣继续笑道，“你喜欢他？给你做介绍好不好？”
　　“董事长别开我玩笑了，我去做事。”秘书红脸走开。
　　解雨臣却叫住了她，不笑了，脸色冷冰冰的：“你马上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公司不需要你了。”
　　他这一句话出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秘书间还有其他人在，都吓得低下了头。
　　那位女秘书脸已经红透了，这回不是害羞，而是气的：“董事长，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说呢？对付你这样的人，一条美男计就足能把你迷晕。如果把你放在我身边，我不是太危险了吗？”解雨臣面无表情地说完，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落地窗边站着一个男人，眼睛正望着窗上繁华却又蝼蚁般的衔市。
　　男人一袭黑衣，全身都是黑的，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而最显眼的是，是他一头长长的黑发，比女人还要长还要漂亮的头发。
　　头发一直垂落在近腰处，办公室里柔和的光线在他的发间凝聚，解雨臣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微微侧了一下头，发间的光线也随之泛起微微的光，露出因为黑色而衬托得有点苍白的侧脸，眉峰下挺鼻薄唇，神色冷若寒霜。
　　“我以为你早就把王梅英（被退的秘书）办了，竟然拖到现在？”他开口，声音润沉。
　　“是啊。”解雨臣耸肩，“她看上你不看上我，我长得比你好看多了。我不高兴，太没眼光了。”
　　黑发男子转过了身，与身后明亮的蓝天形成反差，他仍然是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显然他对解雨臣的回答并不以为然：
　　“她把你的消息卖给别人，虽然都是没有用的，你之前留着她，是想以静制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解雨臣不笑了，他走到办公桌面前，双手抱胸望着对方：“她已经没用了。对方不是傻子，老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不如断了关系，送还给我，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黑发男子也回望着他：“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做得很从容啊。只是仅仅把她打发走，不太像你的做事风格。”
　　“你想说我对他太温和了对吧？用了这么一个无聊的理由把她打发走了，什么苦头都没让她吃。”解雨臣笑笑，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那上面，是他和解连环的一张合照，那已经是很久以前，自己笑得没心肺，趴在父亲的肩头做鬼脸，“她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父亲，三年前的车祸，生活不能自理。她两头卖消息，也是想要更多的钱去照顾父亲。只要她不再乱讲话就作罢，不然，我仍然可以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呵。”

　　两人结束了这段对话，解雨臣这才微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影，难得看你亲自来找我，这是有大消息喽？”
　　黑发男子叫影，而并非一般人口中的尹先生。此时他站在办公室里，阳光都挡在他的身后，还真像一个影子。
　　听了解雨臣的话，他却说：“我不早，是你迟了。”
　　解雨臣听了，看看手表，一脸的无所谓：“是有点晚了，我好像错过了早会。”
　　影望着他：“你怎么了？竟有更大的事占据你的注意力？”
　　“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交待。”解雨臣淡淡地说，“说吧，有什么大消息要你亲自来告诉我？”
　　影没有再追问。他笔直地站着，长发微微而动，吐出了两个字：“雷袅！”
　　解雨臣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

　　解雨臣走后，黑瞎子起身活动了一下。这里的风景很美，宅子也够大，住着十分舒服，但是他不会傻到以为这里上上下下连监控都没有，但他仍然敢自行解除束缚在宅子里自由活动，是因为所有的摄像头并没有开启。聪明如解雨臣，不会自己录下证据的。毕竟瞎子的身份他很清楚，他并不愿意正面和官方进行冲突。万一有个不当，这些录影反而会成为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他说，他只要瞎子乖乖地在他这里待上一星期就可以了，因为他也清楚，最多他也只能关瞎子一个星期而不能更长了。
　　几年未见，双方的底谁也没有摸透，们，都只是在参与一场赌博而已。
　　瞎子被解雨臣手下带来的时候，全身全部都被搜了个遍，别说手机手表香烟，就连纸巾牙签都没留下一点痕迹。他摸了摸清洁溜溜的口袋，苦笑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来。
　　然后他走到了阳台边，深深吸了一口海边潮湿的空气，用手拔了几下头发，不一会儿，食指和中指之间，就夹了一样比指甲盖还小还薄的金属片。
　　解雨臣的手下只是搜了他的身，没有在他头发缝里搜。
　　他把金属片贴到了右耳中，不一会儿，右耳中就传来了嘶嘶的声音，他将头轻轻地摇摆了几下，那声音就清晰了起来。
　　“5 5 A B D F 7 0 0……”
　　耳中传来了连串数字和英文混合的电脑复读音，读得非常快，几乎是一闪而过，而且只重复了一遍，便又变成了嘶嘶的声音。
　　瞎子将金属片从耳中取了下来，重新放回了头发里。
　　他原本轻松的神情，此时也不由得凝重起来，眉心微蹙，似是有了些许烦恼。
　　然后，他重新折回了屋里，坐到他专属的位置上，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却仍然不断地重复着刚才听到的那一串符号。
　　自然，在他的耳中，并非是无意义的，而是变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雷袅已越狱五天，失踪，目前生死不明。”
　　小花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

　　午后。
　　解雨臣的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
　　外面的另一个秘书朝里偷偷张望了一下，茫然地注视着一切，嘴里仍然喃喃地喊：“董事长？你……要订午餐吗？”
　　空气自然不会回答她，她朝四周仔细地看看，办公室虽然大，但也是一目了然，可是她明明没有见到董事长出去啊，还有那个神秘的尹先生。
　　大概是她上洗手间的时候两人出去了，算了，肯定不需要她订的午餐了。
　　她叹气着摇头，轻手轻脚地出去，重新把门关好。

　　片刻后，办公室的墙的另一边小密室里，解雨臣懒洋洋坐在单人沙发上，影靠在墙上。
　　“做你的秘书可真不容易，随时都会被你吓出心脏病来。”影说。他与刚才初见时冷漠的样子已不同，显示出一种慵懒随意的神态来。
　　解雨臣却说：“这样挺好，保持我的神秘感和慑人的威信，让他们知道，好好做事，其他闲事都不要管。不然，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这样子多有趣？”
　　影却讽刺道：“你要真想过得有趣，做什么破公司董事长？我带你去更好玩更刺激的地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关在这个地方？想要谈点私事都要躲来躲去，天天防着别人，多没意思。”
　　解雨臣撇了撇嘴角：“你说得轻松。解家上上下下几百口，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上万名员工，怎么办？我可是有责任心的社会好青年，岂是你这种独来独往没亲没友的人可比？”
　　影薄薄的嘴角微微向上，他细长的眼睛也现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这有何难？你有几个人？我帮你养着，养多久都没关系，不会引起社会经济动荡的。直到你哪天厌了，你再告诉我，那我就只养你一个，不养别人了。”
　　“养着？”解雨臣斜眼看他：“你这是在向我表白？”
　　影毫不犹豫地承认：“我一直都在向你表白，从我三年前见到你的第一次开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
　　“帮我？我是付了报酬的。”
　　“呵，报酬？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报酬！”

　　解雨臣突然脸一沉：“站住！别再走过来了。”
　　影停住了迈开的脚步，扬眉：“怎么了？”
　　解雨臣也站了起来，掸掸衣服：“到此为止。承蒙厚爱，只是你们永远是合作关系，再无其他！”
　　“永远？这话未免说得过于绝对了。就算是石头，也有被滴穿的一天，何况人？”影抚着下巴，脸上又浮现出了然的微笑，“这几年，我看你一个女人也没碰，很明显是喜欢男人的。难道我不是男人吗？”
　　“你是男人，只不过你不是我好的这一口，报歉了。”
　　“看来我的对手挺强大的。”影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才转眼看向解雨臣，“希望有一天，我能会会他。”
　　“那你要失望了。我只喜欢我自己这一类型，这世上却再无第二个解雨臣。其他人，我谁也不喜欢！”
　　“那就更省事了，我只要盯着你不放就行，对吧，解董事长！”影自信地笑。
　　解雨臣冷冷地看着他：“废话讲完了，可以讲正题了吗？”
　　影却懒洋洋地说：“不是说了吗？我知道雷袅在哪儿，我可以带你去。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还可以帮你想办法出气，报你父亲的仇。”
　　“这不需要你操心。”解雨臣沉吟着，“他现在的地方，暂时安全吧？不会被雷子先查到吧？不要到时候空欢喜一场，你如何向我交待呢？”
　　影的神色也渐渐地恢复了原来冷若冰霜的表情：“你多心了，雨臣。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
　　“我谁都不相信！”
　　“我喜欢你，自然绝不瞒你。不然，还能叫喜欢吗？”

　　喜欢，自然绝不隐瞒，不然还能叫喜欢吗？
　　解雨臣听了，笑了，笑得毫无温度。他垂下眼睛，说：“好，那你去安排，越快越好。”
　　影微微颔首，长发有几缕垂下来，：“是！”
　　此时此刻，他又看不出刚才那种狡黠轻佻的样子来了。说实话，解雨臣虽然嘴上不让他讨便宜，但是这三年来，他们也合作过几次。在正事面前，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最好的伙伴。
　　合作的伙伴而已，他的字典里，早就没有其他的关系词语了。

　　傍晚，解雨臣回到了海边的别墅。
　　瞎子还是很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手指轻叩着椅子，似乎很享受海边的气息和节奏。
　　解雨臣走到他面前，微笑：
　　“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在这里，时间都像停了一样。我只有五岁以前，才曾经有过这样舒服的日子。”瞎子温柔地朝他笑，“你呢？”
　　“我也不错，做了笔大买卖，想找个人庆祝一下。”
　　“哦？那个人，很荣幸是我吗？”
　　“你说呢？不然我这么早回来干嘛，自然是惦记着你。”解雨臣在他面前蹲下，仰着头，“我今天有了准备，带了酒菜来。我们好好喝一杯，叙叙旧，怎么样？”
　　“有酒喝，何乐而不为？何况，我来找你，不就是为了和你叙旧的吗？花儿爷。”
　　“我也是，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他蹲在瞎子面前，手扶在椅子扶手上，笑容很甜，像个依赖的小孩。
　　如果不是手腕被扣着，瞎子想，他大概会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头发和额头，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只是他们之间，流淌着六年的岁月，即使容颜未老，却已不复当年的轻狂张扬。
　　今晚，喝着酒，他们会聊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