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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几个月后,一个平静的下午,他们难得一起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她悠闲地看小说,他在一旁玩手机。
      她正沉迷于男女主的暧昧之中,忽然感觉脸颊一热。微微一愣,回想了一下,她疑惑地扭头,看见他倚着沙发,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
      她怀疑地盯着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家里又没有宠物,怎么感觉有东西亲了她一口?越想越是如此,伸手挡在他手机上,“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
      这种话也就她能毫无顾忌地问出口。他微微挑眉,平静地看着她,“你确定不是错觉?”
      他的眼神看似真诚无比,连耳朵都不会红了。但她盯着他,大声说,
      “你才产生错觉!没事亲我做什么?”
      果不其然,他没有继续装平静,坦然地笑着,“不能亲吗?”
      而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个过于理直气壮的反问。几秒后才没好气地说,“理直气壮的无赖!”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他不心虚,反而得意。
      他本该心虚,可他不心虚。她本该有理,但她毫无底气。这种情况让她郁闷不已,“不要迷恋姐的美色...”
      :“还差点。等你长大了...”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顺手就用手中的书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闭嘴!”
      他抓住她的手,取走她的小说,指着书名对她说,“等你长大了,不看这种小说了,或许就有人能迷恋你了。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谁知道你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拿回自己的小说。想起之前被他拉着一起看‘教育片’的事,她怎么可能忘记这家伙藏得那么深。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话?”他突然向她凑近,她往旁边移了移,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话都是。”
      :“我觉得你挺乖的。”他顺势说。
      :“......”
      :“形容我可以用‘美’、‘漂亮’等词,而不是‘乖’!”
      :“不要当真。我的话乱七八糟,不值得信。”
      她伸手拧着他的脸,“没完没了的小混蛋?”
      她的手没怎么用力,被他轻松拉下来,他当着她的面,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一口。
      这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她愣了好一会儿,伸手推他一下,“你没病吧?”
      他又亲了她一口。
      :“亲上瘾了啊?”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面不改色地再次亲她一口。
      :“小混蛋!你够了!”她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逗笑了,笑弯了眉眼,明媚生光。
      下一秒他却用双手按着她的肩,亲上她的唇,两三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走开!”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唇,狠狠地瞪着他。
      他却心满意足地朝后一仰,舒服地倚着沙发背,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笑不出来了?”
      :“笑出来才怪了!”她又皱着眉,后知后觉地问他,“你什么意思?”
      :“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他诚实地回答。
      她怀疑地看着他,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件事,恍然大悟,“你还惦记那件事?”
      :“我不记得哪件事。”他的神情无法平静。
      :“撒谎!”她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了真相,“明明是你惹我发笑,这都几个月了,你还好意思怪我...”她碎碎念着,“小鬼才有这样的举动!”
      :“我不是小鬼!”他皱着眉头反驳。
      :“只有小鬼才会这样记仇,才会这样反驳!”她大声地反驳,又说,“你现在是为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而不好意思吗?”
      他不说话,否则只能像她一样毫无底气地反驳。
      :“这真的需要几个月吗?”她继续说,“大概是要用几个月来做心理准备...”一语击中要害,她看见他的耳朵慢慢红了。她想笑,刚露出笑容,怕这件事又被他‘怀恨在心’,只能强行憋着。然后假装大度地解释,“我当时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情不自禁...”
      :“不是当时。”他纠正她。
      :“好吧,算我错,行不?”为了照顾弟弟的面子,她这个姐姐只好牺牲自己的面子。
      :“不诚恳。”他慢悠悠地说。
      :“苏寒!”她张口直呼他的名字,“有完没完?”
      :“难道你这样很诚恳?”他反问她。
      :“是不是我还得加一句‘我十分诚恳地告诉你我错了,请原谅我’?”
      :“随你。”他则摆出一副让她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样?”
      他想了想,“你如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随便你问。”她大气坦荡地说。
      :“我亲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
      几秒之前的坦荡大气转瞬烟消云散。她的神情错愕又慌张,被他看在眼里,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
      :“没想什么...”她慢吞吞地回答。
      :“看着我的眼睛。”他盯着她说。直觉告诉他,她的答案一定很有趣。
      心虚又在折磨她,她的脸颊渐渐变红了。她怎么可能坦然地承认那几秒她居然还对他发了发花痴?她还感慨他眼睫毛挺长,眼睛会说话,难怪这家伙在他们学校人气不错...这要被他知道了,后患无穷。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她敷衍着,拿着书迅速往楼上跑。
      他撑着沙发转头,冲着她的背影说,“你不说,我也会找到答案。”
      :“那你找吧!”她还不信了,她不说,答案能从哪里来?
      :“实践出真知。”他最后一句话被快速跑上楼的她抛在了脑后。
      她落荒而逃后,他倚着沙发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笑得不能自持。他向来把逗她玩当作一种乐趣,其乐无穷。

      她知道他人小鬼大,偶尔无赖,却从不知道他会把无赖本性发挥得如此彻底。之后的他几乎就是缠上她了,不跟她在别的地方较劲,就跟她在‘亲你时你在想什么’较上劲,把偷亲她当成了一件好玩的事。
      她时常被他吓得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原本是不想说,被他这么一折腾,成了她不能说,她说了就是向他认输。
      因此这个连原因都模糊不清的玩笑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大半年之久。直到她高二的时候,答应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先前令人啼笑皆非的玩笑被他们默契地抛在脑后。
      她大部分的时间和她的朋友以及男朋友在一起,不再有之前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各做各事的空闲。
      他因越来越出众的外表,在他的学校颇受欢迎,被她调侃‘如鱼得水,给你告白的女生数不清了吧?’,他则回答她,“我知道你用纸箱装情书。”
      她升上了高三,学业繁重,她心里的压力不小,人相比之前的她沉默多了。她决定和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分手,她不惋惜这段感情,反而因为似乎比她更伤心的男生感觉愧疚。
      他问,“为什么不能和我坚持下去?”
      她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但她委婉地表示,“太累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烦人,我想我没有那个精力去维持...”这一段可能毕业就会分手的感情。她顾忌对方的感受,语带保留。
      :“安眠,也许你从没把我放在心上。但我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谢谢...”
      :“我要的不是谢谢!”男生恼怒于直到最后,她还是不懂他的心。安眠不是他的初恋,但他真的喜欢她。可他无论怎么对她好,依旧走不进她的心里。
      这是安眠的初恋,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真的对她很好,很上心,但这场初恋却结束于不欢而散,她知道应该是她的问题居多,可她自己又无可奈何。
      怀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回到家中,房子很空,情绪也突然很汹涌。回到房间里,她捂着被子,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泪流满面,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苏寒回到家中,上楼看见她紧闭的房门,没有打扰她。后来快八点半了,他敲门,叫她吃饭,敲了很久没有动静。他便给她打电话,几个电话之后,那边才传来她迷糊的声音,“喂?”
      :“出来吃饭。”
      :“不吃了。”她便将手机放在一旁。
      :“你先出来。”
      :“我说不吃了!”她便大声地回答他。
      :“不吃也先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凑近了手机,几近吼叫,“你烦不烦!”
      :“废话真多。”他的忍耐也到了底线,“我有钥匙,半个小时后还不出来,我进去。”挂掉电话。
      :“多管闲事!”门里传来她的声音。
      他倚着栏杆,皱着眉头盯着房门。十多分钟后,她打开门,成为被他盯着的物体。
      :“看什么看?”她恶声恶气地说,眼神闪躲,不愿看他。
      但他依旧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习惯性地挑眉,“比我想的好多了。”
      :“看够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手搭着房门正要关门,又听他说,“我们聊聊。”
      她却抬眼看他,“我不想听你冷嘲热讽。”
      :“我什么时候冷嘲热讽了?”
      :“我管你什么时候!”她没有耐心,“不想听你说话行不行?”
      :“你关了门,我也可以进去。”他慢悠悠地说。
      她才意识到她给过他一把房间的钥匙,因为她总是忘东忘西,时常让他帮忙拿东西。礼尚往来,她也有一把他房间的钥匙。
      她向他摊开手,“钥匙还给我。”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着她的眼睛,“我去吃饭了。”转身下楼。
      她看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说:“苏寒!站住!”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分个手而已,又不是天大的事。”
      :“分手的又不是你!”她一顿,“希望你分手时也这么云淡风轻!”
      :“嗯,前几天被甩了。”他不以为意地扬长而去。
      她一听,不知为何,感到一丝轻松,跟着他问,“她居然把你甩了?”
      :“幸灾乐祸了?”他斜着眼看她。
      :“你前女友真机智!”她果真幸灾乐祸地说。
      吃饭的时候,她看见一旁的甜点,默默地拿过来,“谢谢。”
      :“嗯。”她的神色没有之前那么沉重难看,他暗自松一口气,假装随意地说,“要不要交流一下分手后的感觉?”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转了转,“你先说。”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分手,有点奇怪。”他一顿,又说,“也不奇怪,她也不是很喜欢我。”
      :“嗯...我也差不多。我不是很喜欢他,但他对我挺好,只不过...嗯,不觉得惋惜,就是有点对不起他,差不多就是这样...”她吞吞吐吐地说着。
      他的神情耐人寻味。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问了一句,“就这样?”
      :“不然呢?”她反问他,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嗯,不意外。”他淡淡地说。
      :“为什么?”
      :“他不适合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还没我了解你。”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她虽反驳,却赞同他表达的意思。
      :“比一般人了解多一点。”
      :“呵呵。”她不以为然地哂笑几声。
      他认真地问她,“我说的不对?”
      :“不是,我只能说,我比一般人都不了解你。”她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甜点,吐槽着。
      :“是么?”他好笑,“或许是你不想懂?”
      她很随意地回答,“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嗯,你最怕麻烦。”他了解她这一点,“那么,你到底在烦什么?”
      :“说我之前,再说说你怎么和林晨分手了?”幸灾乐祸之余,她还是很好奇原因。“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吧?”她记得林晨站在他身边有着小鸟依人般的乖巧,看见她会喊‘眠姐’,反而是他总叫她‘安眠’,以前还学奶奶叫她‘眠眠’。
      :“怎么?你很喜欢她?”他看了她一眼。
      :“什么啊...”她白了他一眼,“不说就不说,插科打诨有意思吗?”
      他在心里叹气。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吗?无论他说什么,还是别人说什么,她总能钻牛角尖。
      :“心里藏那么事也没意思。”他回答她。
      她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自然地回答,“我们半斤八两吧。”
      :“所以,彼此都坦诚一点,说点真心话?”
      她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好像真的出于关心她的目的。犹豫着,缓缓说出来,“你不觉得我们,挺可悲吗?”
      :“奶奶说...我们不是他的私生子女,但我们活得就像私生子女。”她的眼里,隐忍着泪光。
      苏寒看着她,紧皱眉头,又徒然地松开眉头。冷静地回答,“很准确的概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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