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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故人重逢(5) ...

  •   月上柳梢头。
      时近中秋,明月如盘,饱满皎洁,宛若人间团圆。
      他燃了一缕幽香,目光如水,“屠苏可是为下午药堂怪事而来?”
      屠苏点头,蹙眉看向他的手,“你的伤可有大碍?”
      “无妨,晴雪已经处理过了。倒是月言被我吓得不轻,不知现在可好?”
      “已无大碍了,兰生正看着她……少恭,我与晴雪就下午之事讨论过,但对人变成妖怪之事并不了解,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你若是想问,人是如何转成妖怪的,我也不清楚。说不清楚,倒不如说可能的方法太多了。除自身原因外,喂人丹药,吸食妖血,吞食妖元等等,都有记载,但究竟效果怎样,我倒并未试过,所以屠苏,你也不用阴沉着脸。我虽在青玉坛做过些许实验,但却对人转变成妖怪毫无兴趣。”
      屠苏被说中心事,不好意思地别过目光,“……花柒一向平静,之前并无此类怪异之事发生,也不知此事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是故意所为,那人定有所图,不会只做下这一桩事就罢,待他再次出手,只要循着线索、顺藤摸瓜,一切自会明白,怕只怕背后之人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织,屠苏势单力薄,千万别莽撞逞强才是。”
      屠苏点头,表情有些沉重。这种邪恶之事,不知会是谁在幕后操手,他久不问江湖,除了青玉坛,也想不到谁会进行这类实验,可青玉坛已为少恭所毁……
      “屠苏也无需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也许下午那事只是偶然,是我小题大做了。”
      他微微一笑,“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下午之事,若非如此,恐怕屠苏现在仍躲着我,不愿主动来见我吧?”
      屠苏睁大眼看向他,眼里一片惊讶。
      “呵呵,屠苏还是如此单纯,我轻轻一试便中招了。”他掩唇轻笑,连话语也带着几分笑意,“你我相处了这么久,我对你就像对自己一般了解。屠苏也不必尴尬,我自然理解你的感受。与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恐怕是寝食难安吧,只是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屠苏可想好了如何面对我?我灵力被封,法术全无,你若想杀我报仇,便趁现在。杀了我,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你们也无需再避讳防备于我。若是屠苏心软下不去手,我也不介意再走蓬莱一趟。”
      他望着窗边圆月,语气轻轻淡淡,带着一种细腻的惆怅孤独,像幽幽凭吊往事的一炷香,悠悠弥漫开来,“蓬莱本是巽芳的家乡,那里有我最美好的时光。我既无法与巽芳相依白首,守着我们曾经一起居住的家园,慢慢化成荒魂随她而去,倒也不错。”
      屠苏只觉有些酸,又有些涩,他隐隐察觉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发芽抽枝,而潜藏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只要你不再为恶,自可不回蓬莱,与我们住在一起。”
      少恭挑眉看他,“你当真不恨我?”
      屠苏眼中有痛,“怎能不恨,但事已至此,哪怕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虽恨你,但也感激你昔日与我相伴的那段时光。虽然你接近我是为了焚寂,但那时的快乐不是假的,若非你在一旁陪伴,教我许多道理,告诉我世间百态,我也许还是天墉城上孤独冷漠、没有朋友的百里屠苏。少恭,人生若梦,为欢几何。何不忘记过去?我只希望你安乐度日,像常人一样,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吗?”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少恭,眼中依然有痛,却有些不一样了。
      少恭微怔,随即笑道,“屠苏当真令我吃惊。人生若梦,为欢几何……也罢,我夺你魂魄,虽是为抢回自己的东西,但韩云溪却是因我枉死,你若求我半生安乐,我便许你又何妨,但愿屠苏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故人重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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