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养成法》渊郁

9、宇智波一族（9）

　　装满了猫草的两个布袋，放在了地上，凑过去的野猫喵呜喵呜几声，由于取下了猫耳发箍，空云听不懂猫咪们此起彼伏的说些什么，他揉了揉耳朵，道：“验一下吧。”

　　“成色不错。”猫婆婆抽着烟：“不过，你带回来了个小尾巴啊。”

　　空云顺着视线，看到了一只甩动尾巴的巴掌大小的黑猫。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进去的，”空云说：“我一点都没发现。”

　　“那就是和你有缘。”猫婆婆说。

　　有缘的小黑猫，喵呜一声，乖巧的轻盈一跳，落在了鼬的脚边，围绕他拱了几下。

　　“我？有缘？”

　　猫婆婆也狐疑的看了几眼，说：“……嗯，和你们兄弟吧。”

　　“我已经有了通灵兽。”鼬温和的说：“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回去吗？”

　　“那你呢？”猫婆婆抬了抬下巴，为小黑猫争取权益。

　　“我还没有。”空云嫌弃的说：“它太小了吧……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鼬抚摸小猫的背脊，过了一会儿说：“你不是不打算当忍者，有没有用，对你没有影响吧。”

　　空云怔了一下，眉眼弯了起来：“有道理。”

　　“你不打算当忍者？”猫婆婆意外的说：“你可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不打算当忍者，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啊。”空云笑眯眯的说：“不过有一个通灵兽也不错。”

　　“那……你还是想和他结定契约吗？”猫婆婆看向黑猫。

　　黑猫拱了拱鼬的手心，喵呜了一声。

　　空云也看到了这个不难理解的答案，过了一会儿，他笑了出来，用苦无划破手心，道：“要怎么缔结通灵契约？”

　　两个孩子回到村子不久，四代目就得到了消息。
　　“回来了？怎么样？”
　　不知火玄间单膝跪地，抬头，道：“相当疲惫，您叮嘱特别关注的那个孩子，已经平安回到家中。”

　　波风水门想要的答案与此无关，他还是笑了笑。
　　“四代目大人，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漩涡玖辛奈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村子里迅速高效的行动起来，风声鹤唳。她才刚刚怀孕，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人们就紧张了，以后怎么办。

　　“你不要忘了，人柱力本身的责任，就是维持这份力量的稳定。”叮嘱她的人说道：“不要任性了，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漩涡玖辛奈只好沉默了。

　　不久之后召开的会议，一半是讨论九尾人柱力的妊娠和将来诞子的安全问题和对外戒备。就在团藏提出能够操控九尾的宇智波一族对此必须严密戒备时，空气尴尬的沉默了。
　　对于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少话语权的年轻火影来说，沉默一侧有利于观察年长者隐秘不可宣之于口的态度和立场。

　　——警备部队总队长，宇智波富岳，在对于自己家的意外有所了解后，所表现出来的绝不是欣喜。考虑到宇智波空云所说的梦境，还没有被证实，这一切也只能含糊的表态。

　　不仅如此，恐怕对火影夫妇的拜访，也仅仅持有出于身份的尊敬和冷淡而已。
　　那份危险的、刚刚萌芽的力量，恐怕会连年幼的孩子也吞噬其中。深知风险的宇智波富岳在听见妻子说明情况之时，就打算拒绝一切若有似无的试探和建议，把那孩子留在安全的范围之内。

　　目睹今天的会议，从头到尾都沉默的观察后，四代目火影也深感棘手。拒绝了加深对宇智波一族的监视，他就这样结束了会议，采取了其他种种防御的措施。
　　而与此同时，正是极深的夜晚。
　　天空蒙蒙浑浊的黑色。
　　凉风吹过廊下。

　　不知何时回到家里，不知是如何入浴后换好了衣服，不知怎么神志不清的回到了家中，空云疲倦极了，没多久沉沉入睡。
　　一回到村子里意识就变得很模糊。
　　但清楚的知道有人牵着他的手，走的很慢。
　　最后那个人把他塞进了被窝，不久也进来了。
　　因为是熟悉的气息和味道，那蠢蠢欲动的不安也消散了。

　　“睡着了啊……”
　　“嗯，精疲力尽的样子。”

　　夫妻两人小心的说话，过了一会儿就关上了门。
　　将近黎明的天空，庭院里扶疏的花木轻轻摇晃。不知不觉就站在了廊下，宇智波宅邸一片寂静。站在廊下的瞬间，有模糊的雪一般的白色飘落下来。

　　这一幕相当诡异，且周围太过寂静。
　　雪之中，白之中。
　　黑猫缓缓走过。
　　起先是墙缝里的一只，小小的，轻轻颤抖；接着树枝一颤，跳下来的黑猫，池塘边上接水，爪子擦过脸颊的黑猫。渐渐地，黑猫悄无声息走过庭院里，朝着同一个方向，梦游一般的走去。

　　黑压压一片。
　　黑猫们齐齐的停了下来，侧过头，黑洞洞的瞪着他——尽管如此，普通的猫那种弓起背嗷嗷叫的反应，却一个没有。
　　不远处树下的黑猫突然消失了。
　　一团墨浮了起来，泛了红，像火一样染了血，像水一样波纹浮动——树下的另外几只猫也纷纷变成了一团团的黑云，渐渐幻化出浮动的影子。

　　那是一个石洞——石洞里墨笔勾过两个影子，模糊不清，其中一个躺在类似床一样的地方——
　　但那里太小了，绝无可能是卧室。
　　石洞中间的，女人披散了头发，围在她身边的人，正在照顾她生产。

　　没有声音。
　　突兀出现的高大黑影，谁也没有发现，人们沉浸在刚刚迎来幼小生命的喜悦之中，无法察觉近在咫尺的危险。

　　空云顿了顿——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灯火摇晃了一下，山洞里一片漆黑。

　　再也没有恢复明亮。

　　所有人——无论是披散了头发的玖辛奈，还是白色御神袍的四代目，或是那个黑影，一瞬间都消失了。

　　有人倒在了地上——不知为何，空云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他认识。

　　他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过去，那漩涡一般的水面把尸体吞没下去，

　　远方九尾的身躯炸开了，他站在逆行的人流中。鲜艳的亮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那浓郁的黑色如灰色烟雾，慢慢干涸风化，随风吹入黎明之前的夜空。

　　花枝颤颤低摇。

　　正在这时，周围突然暗了下来。
　　又有了暗光。
　　寺庙——虽然完全不理解情况，直觉先一步的在脑海之中说道。在黑暗的庭院里延伸的地板，不断扩大的房间，榻榻米又破又旧，覆满了尘灰。
　　房间的中心，一个身影渐渐清晰——只有背影而已，短短的黑发，在辗转穿过了纸门落下的暧昧的月光里，一动不动的男人而已。
　　黑猫抬起头，凝视着空云。
　　没有解释，没有说明，这个人就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房间的中央。
　　那个背影，让他觉得亲切而熟悉。

　　寺庙里的光芒比石洞更昏沉摇晃，小小的团扇在领子下面的露出来的一截皮肤上，那是一个纹在颈项之间，被柔软的黑发挡住些许的纹身。

　　宇智波的人。

　　空云想要靠近一点，看清这个人的面目，他才一走近，一切都消失了，强烈的悸动和恐惧涌来，包围了他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