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昨日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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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来隐约觉得，月霜行近期有所改变。
他和月霜行认识的时间不短，若是以私生活方面来说的话，帝国情报局局长可能是最熟悉月霜行的人，所以尽管忙着收集战前报告信息，海东来还是觉察到了月霜行的变化。
这种变化用言语无法描述，以海东来撰写情报局报告的口吻来表达，大抵是月霜行最近迸发出一种活力：尽管帝国元帅一向是备受帝国乃至宇宙瞩目的明星，但月氏喜怒不形于色多年的培养让月霜行在成年之后越发变得不可揣摩；她淡然而有礼貌的态度下掩饰了自己的内心活动。
然则最近月霜行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接近了于初次登上帝国政/治舞台时候的她，宛如初夏时候开始盛开的花，肆意挥洒自己的魅力，帝国元帅和异牟寻同时出现的场合太过耀眼，就像是人工太阳一样照亮了整个南诏星。
海东来不知道什么造就了这种变化，月霜行近期除了和异牟寻礼佛参禅，就是瀚海号里面与内阁讨论出兵事宜，忙碌的身影让情报局的所有随从都叹为观止。
现在月霜行让海东来有种微妙的熟悉感，月霜行登上帝国舞台的第一天，情报局局长微微的表示了不屑，一个女人，执掌帝国的舰队。当然桀骜的局长还没有来得及当面表示出这种不满，他就被初次见面的月霜行触动了。
这种触动，来自于月霜行本身。
和月氏培养的所有接班人一样，月霜行有着帝国老牌贵族的气质，优雅而有节制；只是月霜行透出的真诚与其他人不同，她的诚挚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发自内心。
被这种真诚触动的海东来轻笑，月氏的长老们真的老了，他们培养出来了一个最优秀的贵族，却不是最优秀的政治家。
情报局局长饶有兴趣的想知道，月霜行会在多久之后被元老们捏在掌心。
出于他意料，真诚的月霜行这条路走的很顺利，她极其富有行动力，上台之后就开始改革内阁，元老们对她恨之入骨却又畏惧三分，新任亲王背后是皇帝陛下不动声色的默许，也是月氏强大的力量。
帝国情报局也默默参与其中——作为帝国元帅的直属手下，海东来选择了支持月霜行，他亦向来和元老不合，既然新任亲王想要的是更好的帝国，他自然是愿意进去搅合一下。
年轻的帝国舰队元帅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在伽马星系卷起来一阵旋风。所有的外事活动上，她都是仅次于陛下的焦点，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月霜行都忙于出席星系之间的访问和外交活动——美丽都从都是不动声色的武器，何况这美丽背后，还有智慧的支持。
这股旋风，把海东来刮进去，倒是一个意外。
欧罗巴星系出访之后，月霜行和他的私人关系就这么发展起来了。最初是月霜行主动的：吃饭，舞会，喝一杯；海东来不可避免的被她的魅力吸引，又觉得如果发展私人关系是一种麻烦。
但是面对如此坦诚毫不掩饰自己想法的月霜行，海东来觉得自己无法抗拒——她的活力和真诚都是海东来所不具备的。
于是海东来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顺理成章的折下了这朵花。他一向是个随性的人，所谓的上下关系，私人关系都不在乎，只要不涉及帝国安危，没有什么可以禁锢海东来的行为。
绯闻爆出，第一个反应的居然是皇帝陛下。他秘密的召见了海东来，质问他的意图。
海东来单膝跪在皇帝陛下面前，琥珀色的眼眸捕捉着皇帝脸上的表情：帝国情报局顺从于月霜行的背后来自于皇帝的授意。
皇帝脸上，满是震惊。只是这种震惊更多的在于两位下属之间发展出私人关系——海东来敏锐的意识到，皇帝对于月霜行的偏心与信任；他被安排在月霜行的身旁，并不是为了监视亲王的。
就在帝国情报局局长说服皇帝陛下的时候，月霜行正在被元老们发难。
年轻的亲王表现出来的淡定远远超过于所有通灵女子，她从容的抓住了每一个发难元老的软肋，狠狠回击，然后再将她与海东来之间的关系撇清于工作和帝国之外。
这场桃色新闻最后以月霜行顺利通过了长安移民法初稿为结果。
此后两个人的私人关系继续保持着，月霜行在对元老们下了一次狠手之后一直维持着客气而温和态度，她和海东来也从来不在彼此的相处中掺入任何工作元素。
就是从那时开始月霜行渐渐收敛自己的锋芒，从此之后帝国的元帅依旧是耀眼的明星，只是恰到好处的掩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优雅节制真诚但保持距离。
现在的月霜行突然又迸发的光芒，正是她这么多年来掩饰的那种活力。
海东来瞥了一眼正在修改作战计划的月霜行，此刻帝国元帅满脸轻松，应该是工作已经到了尾声。果然下一秒钟月霜行愉悦的保存文档，合上备忘录。
海东来轻咳一声，表示他还在等月霜行查看情报局的情报。
帝国元帅继续严肃的坐下去打开备忘录。片刻之后抬头：“海局长，这个武装组织的头目名字为什么如此耳熟？”
海东来顿了一顿，“关长岭，多年前的情报局副局长。”
月霜行想起来，当年海东来一战登入帝国教科书，就是单舰歼灭情报局副局长的叛逃舰队。结果现在主角还活着，真是世事无常，若是被异牟寻知道了，大概会神叨叨的表示诸事无常吧。
帝国情报局局长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坐在她面前。
她关上通讯录，起身拍了拍海东来的肩膀，“那么关长岭就交给海局长了。”然后拎着外套向外走去，“我去陪南诏王礼佛。”
海东来颇有深意的看着她的背影，披着外套的月霜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步伐轻盈的仿佛准备去参加舞会。
帝国情报局局长继续低头看情报，当年他全歼灭关长岭的舰队这是事实，只是舰队发生大爆炸，随后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海东来也曾经怀疑过关长岭是不是没有死，没有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在这里重遇故人。
海东来沉思片刻，接通自己留守在办公室的秘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秘书沉默片刻，“局长大人请有话直说。”
他从善如流的继续，“好消息是你的养父关长岭还活着，坏消息则是他现在是叛/军首领。”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谢谢挂断。
海东来接通了另一个通讯频道：“你转告夏云仙，关长岭出现了。”
对方一副没有睡醒的慵懒口吻回应着：“海局长如此慷慨的提供情报，真是让我诚惶诚恐啊。只是这个情报又不能上杂志，怕是无法让您拿到分成了。”
海东来轻笑起来，“不，我这次不要分成，我只需要你转告夏云仙。”
对方也笑了起来，那笑声说不出来的懒散，懒散中又带着一股狡黠，“您只需要所有的当事人，都回到舞台上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昨日今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