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往事毕竟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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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请开战的计划送上去，至少需要五天内阁才会给出答复。这五天之内，帝国情报局所有随行人员分散出去收集情报做战前分析。
月霜行则尽职的履行着出访者的礼节，甚至连早课都没有拉下——毕竟每天异牟寻都邀请她参与。
南诏历代信仰佛教，异牟寻少年时代据说亦是在佛寺中度过的，这段往事偶尔他会讲给月霜行听，在演艺圈多年的南诏王讲起故事来也是一把好手，两个人各自端着杯南诏特产的茶坐在佛堂里面笑的前仰后合毫无佛门清净地的自觉。
异牟寻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一身男装，掩饰不住女子的柔美，这柔美之中又有寻常女子没有的坚韧意志——这似乎是帝国女子独有的特质。
月霜行捧着一杯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盈盈一笑。
那笑容太过真诚，异牟寻受到了感染，也笑了起来。他这一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女子，有的美丽，有的智慧，这些女子宛若明珠，串成了他大半生的记忆，曾几何时，他亦曾经拥有过一个带着这样真诚的笑容的少女。
“陛下？”月霜行看他陷入沉思，出声询问。
异牟寻回过神来，送出一个笑容。“陛下可是在追忆往事？”月霜行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南诏王年轻的时候风流轶事甚多，据说差点影响了他登基继位——这种坊间八卦果然还是要听当事人来说才带感啊。
南诏王招牌性的迷人笑容依旧挂着，“我这大半生，自然是有许多往事可以追忆的。”然后低头喝了一口茶，“只是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谈的呢？我倒是更感兴趣……亲王殿下您的故事啊……”
他别有用心的看了月霜行的耳边一眼。
月霜行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耳钉，也笑了起来。
“亲王殿下可愿意满足老夫这个心愿？”南诏王头凑过来，一双黑眸中满是真诚，他缓缓的眨了眨眼，深情款款的看着对面的月霜行。
宇宙中哪个女子面对这双眼眸的时候都没有办法硬起心肠，月霜行也不例外，帝国的元帅脸微红，咳嗽几声，喝了一口茶。
全伽马星稍微八卦点的人都知道月霜行与海东来的关系，帝国的元帅和情报局局长之间的桃色绯闻可是让《天府》杂志赚的盆满钵满，即使停业整顿也值得了。更不用说两人频繁被人拍到出入夜色。
宫中女官，乃至侍女们，都问过这段绯闻怎么开始的，月霜行通常是思索片刻，回答大概是某年某月末日她心血来潮就开始了，听的人总是不信，每每纠缠着她问真话。可惜……这个答案还偏偏就是真话。
当然具体的故事有点复杂。
她接任帝国元帅之后，就已经见过自己的下属了。海东来此人引人注目，大概是每天穿着一身红色机甲和传闻中那个“血海滔滔，赤帝东来”的名头，只是见到真人微妙的有点不适应感……期待中凶神恶煞或者霸气外露的长安第一人长得如此朴素更接近朴实的脸这种事实的震惊大概帝国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所以所谓的一见钟情这种传言毕竟是传言，更何况帝国元帅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对于颜值的要求总是高于常人的，所以月霜行的审美还没有扭曲到那地步。
听到这里南诏王的脸皮抖了一抖，表示帝国情报局局长的颜六年前和现在并无太大变化，月霜行沉痛的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表示大概，眼睛还能看吧。
异牟寻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至于为什么到最后演变成如今的境地……要从一次出访说起。
帝国元帅负责所有的外事活动，其中包括去外星系出访。月霜行上任之后第一次外交访问的排场极大，除了自己的元帅卫队，随行的还有海东来——毕竟出访的主题是建立星际合作与情报交流。
他们去的星系，叫做欧罗巴。
欧罗巴星系的信仰严格和南诏的礼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所以到处都是教堂，每天早上月霜行都是被教堂的钟声唤起的——谁让她住在全欧罗巴最传奇的教堂旁边呢。
所谓传奇，是指教堂本身修了一百多年……还没有修好。
欧罗巴星系其实颇为发达，以月霜行看来，文化程度和帝国差不多，但是科技程度甚至可能比帝国更先进，所以这样的星系里面有一所一百多年还没有修好的教堂，实在是不可理解的事情——毕竟连南诏的三塔都修好了。
所以月霜行带着这样的好奇去了一次教堂，帝国的信仰并不严格，于月霜行来说，大抵就是能参禅礼佛，亦能教堂礼拜——毕竟宇宙的主流宗教和欧罗巴星系一样，所有的宗教知识也被完整的传授给了亲王殿下。
陪同她一起去教堂的就是海东来，帝国情报局局长的宗教观念还不如月霜行，只是因为教堂还在修建，人员复杂，月霜行又坚持不肯清场，所以海东来随行保安而已。
修了一百多年的教堂最大的特色就是曲线感。
螺旋、锥形、双曲线、抛物线各种变化组合组成了这组神圣的建筑，习惯了高大宏伟直线建筑的月霜行走在里面未免有点晕眩感，等到她上后面的高塔时候这种晕眩感就更加强烈了，18座圆形高塔俯视着地面，宛如神明俯视人间。
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100多年这座教堂还在建设了，这不是一座简单的教堂，也不是人类献祭给神明的礼物，这是人类与神明的对话。
在神明面前卑微的人类用自己梦幻浪漫、怪诞陆离的想法试图与神明之间的对话。
大概是晕眩感太严重，或者是感受到了神明的存在，一向警惕性很高的月霜行没有注意到她上方的高塔上坠落了一块石砖，高处施工的工人不小心撞下来的。
在欧罗巴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这块方砖已经要敲到月霜行头顶，周围的人惊叫起来，眼看就要碾成星系悲剧的时候，负责安保工作的情报局长淡定的挡了一下——然后所有围观的众人震惊的看到方砖敲在他身上……碎成了渣渣。
碎成了渣渣的方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成就了全伽马星最有名的一段绯闻。
听完了故事的南诏王沉思片刻，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点什么，又似乎完全没有理解。他端着茶，面色严肃的发问：“亲王殿下这算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问完了之后自己都觉得不能相信。
月霜行面色一僵，表示这种说法太耸人听闻了。异牟寻不依不饶再接再励的问：“那就是所谓意乱情迷肾上腺激素爆发导致荷尔蒙错乱？”
月霜行沉思片刻，特别坦诚的说：“或者有肾上腺激素的原因，不过我当时觉得，此人身板不错，体力应该也不错。”喝了一口茶，继续补充道：“事实证明，我的推测也是对的。”
异牟寻深思一下，表示亲王殿下的推测真是有理有据有节。月霜行点点头表示那是自然，她的逻辑考试一向是满分。两个人愉悦的继续喝茶。
故事的真相永远是世人不愿意相信的，这就是伽马星乃至全宇宙的真理，所以若干年之后，即使是《天府》杂志独家报道这段往事，也是当做所谓英雄救美的一段浪漫起源。
美人寂寥的表示知音难觅。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往事毕竟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