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半梦半醒 ...
-
本来想着要是没有接下这份工作的话我可能会去环岛顺便让自己在考完期末之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结果……
我端着刚做好的早餐站在客厅入口，无言的看着眼前的空间被一箱箱骨牌跟不知道是什么的物品给堆了将近三分之二。
这应该不是我的幻觉，明明今天凌晨两点多要睡觉前宿舍里面还没有这些东西的，而且要把这堆东西搬进来的话不可能不会没有声音，但是向来浅眠的我却是一觉到天明。
我应该要对学生会向来迅速的行动能力感到敬畏吗？
「楼下的，快点滚过来帮忙！不要在那边站着发呆！」
就在我把早餐放在桌上打算去拿今天的报纸进来看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塑料篮子就这样从我头顶砸了下来。
是的，根据那个力道与速度，我非常相信那个塑料篮子并不是自己掉下来、而是某个人的脚以着一个固定力道去撞击它才会掉下来。
多亏那向来灵敏又神准的直觉，我只需要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手就可以准确的接住篮子。
「机动执行长，感谢您的提醒，但是您可以不用做到这样的。」我摇了摇手中的东西，然后把它扔回原地去。
「啧！」
在我端着早餐拿着报纸打算走回房间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站在高处的那位执行长所发出的不屑冷哼。
唉，要是这么看我不顺眼的话当初就不要叫我留在学校嘛，再要不然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找上我啊，现在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仇人似的不停的对我发射怨念光波的我很困扰欸。
边翻报纸边啃着北曜那家伙事先做好放着的三明治，我看着底下一群人忙进忙出的。
因为宿舍的分隔蛮特殊的，除了依照入住者数目的个人房间以及个人卫浴、配有小厨房的客厅，在客厅往上去个人房间的楼梯旁还会隔出一间半开放式小阁楼，而我通常都是在那边享用免费早餐。
不是说我坐在这边悠哉的吃早餐不帮忙或怎样的，而是没有人告诉我应该要做什么，虽然我有想帮忙的念头但是跟解决民生大事比起来身体会自动选择后者。
「凛。」
才刚翻到娱乐版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我，不过不用探头看也知道是谁。
「你现在有空吗？」大概十秒之后喊我名字的人出现在我眼前。
我放下报纸指着桌面上搁着的早餐。
「呃……虽然说这样很抱歉，不过目前可能没有时间让你吃完早餐……」
说完，就在我拿起第二块三明治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对方直接抓着我的手往楼下奔去。
啊靠你的，你是没有听过自古就流传下来的「吃饭皇帝大」这句话吗？就算没有听过的话至少也应该在书上看过吧──！
那一秒，我忘记了对方是个来自日本的转学生。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早餐弱弱的举起一只小手挥着白色手帕跟我说再见。
我也只能忿忿的嗑掉手中的食物，边跟上对方的脚步。
因为他拉着我的手，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让我不能挣脱而已。
早上没有吃或者吃不饱的话会让我精神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我看着眼前意义不明的状况，尽量让自己不要做出大规模动作迫使细胞将体内仅存的能量用罄；刚刚下肚的三明治还在胃里面翻搅着。
「现在是？」
尽管不想让自己浪费到一分一毫的能量，但是理智告诉我必须要先知道目前情况大脑才可以继续分析下个行为模式并下达指令给脊髓神经。
刚刚那一段不算短程的奔跑我想应该把我昨天睡前累积的能量消耗至少一大半以上有。
而且，我必须发自最诚挚的内心讲实话，我对于学生会还是抱持着之前的观感，即使跟他们已经相处满一个月了。
他们的脑袋里面还是装着并非常人可以理解的东西，并没有因为谁而改变。
有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那个超大水池是什么时候挖好的！还有原本位于操场中央的那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哪去了！
「凛凛！」
正当我还对于那个谜样消失的草皮跟谜样出现的水池感到谜样情绪时（因为我不知道要说是愤怒还是震撼），不远处传来了呼唤。
「这边这边！」
显然是发现我的目光有挪过去的迹象，只看到夏柯琳挥着手……更正，是挥着挖掘机的那只手。
我突然知道草皮会消失的原因了，接着是深刻的体会到学生会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不过那不是重点。
为什么这边会有挖掘机出现！！！
我瞪着那架挖掘机，接着情绪那一边很自动的帮我从过去的中国文选课里面翻出上课内容并且组装成一堆骂人不带脏的专用术语然后在我脑海里面快速打转着。
但我在挣扎。
理智那一边正在力挽狂澜，他告诉我千万不能在这时候翻脸，因为吃亏的会是我，而且向来准确的第六感这时候竟然给我失灵，让我不能感应到大概会有怎样的下场。
熟可忍、孰不可忍，虽然这句话用在这边有点怪不过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因为课本上都这样说），理智告诉我想要平安过完这个暑假顺利升上三年级然后毕业领到毕业证书的话就要忍下去。
就算夏柯琳正开着挖掘机以有违校内速限的速度奔了过来──
不是吧！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眼。带着绝望。
但是没有我预期中的感觉发生；没有被重物撞击之后的痛感，也没有被坚硬物撞飞出去有如传说中虚无飘渺的空虚感，也没有因为重力加速度摔在地上的无力感，更没有综合以上三点混杂在一起有着加乘效果、活像被卡车辗过去再倒车辗回来的慑人痛觉。
几秒之后当我睁开眼，却也差点当场被吓到傻掉。
请自行想象，当有架挖掘机的那只开挖超强的机械手摆在你头顶只有半公尺高，上头还挂着诡异的黑褐色要掉不掉的半浓稠状果冻固体，接着是快一人高的巨大滚轮在你面前十公分远，上头一样黏着诡异的黑绿色要掉不要的半浓稠状果冻固体。
当下我真的很有那个冲动想要问候开着这架挖掘机的驾驶的祖先们。
这不能怪我，身为一个正常人类应该要有的下意识发语词我还是有的，并不会因为加入学生会就消失掉，我还是认为我是一个普通的高二升高三生。
然后那位驾驶就这样跳下一层楼高的挖掘机，无视于它还是属于发动状态随时有暴走的可能。
「吶吶，凛凛要开始帮忙不可以躲在宿舍偷懒喔。」夏柯琳一手扠着腰用着不符合外表年纪的语气，边伸出没有带着手套的那只手的食指指着我鼻子。
各位小朋友请注意这边，眼前这位大姊姊是错误示范，千万不可以对任何人做出这样不礼貌的举动，就算对方是朋友也是一样喔。
我感觉到嘴角有着类似神经麻痹的不寻常抽动。
「不过现在麻烦的来了。」
顺着少女的视线我才发现水池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堆黑乎乎的模糊影子在底部自在的悠游着。
「那个笨蛋又把东西带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笨蛋带的。
罪魁祸首正站在不远处接受自家搭档「言论指导」。
「搞什么，明知道现在最忙的就是祭典还让东西跑进来！」
藉由风的传送，我听到那边传来的斥责。
「可是它们很可爱你不觉得嘛？」
下一秒我听到的是婆婆妈妈去菜市场挑西瓜时，施展一定会有的动作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低沉稳重，只是视觉上造成的感觉好像很痛。
尤其是看到那位活动执行长的头顶出现传说中的三球冰淇淋之后。
「琳，现在怎么办？这东西不怎么好处理。」
之前在宿舍搬动器材、刚刚则是在教训同伴的机动执行长转眼就跑到我附近了，真不愧是机动执行长，行动力果然惊人。
「瞳呢？」看了我……应该说是把我附近都看了一圈就是没看我，皇昂拿出手机拨出了几个号码。
请不要忽视我，虽然你不把我当成你们学生会的一份子。
我在心里面说着。
水池那边突然有了什么动静引起我们的注意。
只见深不见底的水池表面开始出现犹如现沸腾状态的大泡泡，不过我想那应该不是水，因为通常而言一百度沸腾的水滚动的话速度应该是蛮快的而绝不是像碱性火山爆发时喷出的火山岩浆那样流动的非常缓慢。
原本水底下黑乎乎的影子此刻好像跟水融合了一样整个水池是呈现黑色的液体在沸腾，不时还可以听见咕嘟咕嘟的声响。
音量不是说很大，但是就是给人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压力。
我呆呆的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人一一跑了过去。
但是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跟过去？
我应该要跟过去看的不是吗？
但是有个声音叫我不要过去，我不知道那是谁，可是潜意识里我却知道那是谁。
『水之声，引唤沉眠于底渊之地的意志──
地之力，接领游凌于灭穹之顶的翼羽──
风之动，匍搏凝撩于沓遥之渺的铃吟──
火之舞，援枢焚音于泠跄之缘的跃踊──』
像是在缅怀一般，不知名的歌谣在记忆深处清晰了起来。
我闭上眼，然后又张开；眼前站着一名非常眼熟的少年，熟到每天起床刷牙洗脸时都会在盥洗台上的镜子看到。
那是我，可却也不是我。
『还记得吗？那首歌……』
眼前的少年没有说话，但是甜甜的声音却在我脑海里面响起。
『你答应过的，忘记了吗？』
我感觉到一股凉意涌上了背脊，我在发抖，可是身体却不能动弹。
然后我发现，我彷佛变成了傀儡，只要少年有个动作，我的身体就会做出一样的姿态。
『约定，是不能变更的，不是吗？』
我看着少年贴近了我，眼睛依旧是天空的颜色。
背后响起了一个巨大爆炸声响，原本奔向水池的一群人纷纷停下脚步转过身。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教他们错愕。
「什么……」
少女睁大了双眼，看着本来站着的地方在那瞬间变成了一个凹洞。
更教他们难以相信的是，在那个凹洞之上应该站着的人此刻却是半浮在空中，双手之间有着一团翻搅不已的黑色浓雾。
同时天空出现了一个狭长裂缝，隐隐约约的还可看见裂缝不时渗出黑红色云雾。
气氛在剎那间凝结。
「不是吧……」北曜寰看着那裂缝，一时间也是愣住，「四大自然之力……」
「那是什么？」显然是注意到北曜寰的低喃，夏柯琳拽住他的领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清楚，不过在家族历史上有记载，能够自由运用四大自然之力的人非常稀少，」眼神紧盯着天空的变化，北曜寰边回想着曾经看到的，「而且记载于背后的过去曾提到，若是拥有了『言』，那么四大自然之力将变成弒神之力……」
他不敢说自己可以掌握多少力量，但是他敢保证，眼前的力量已经转化成使用者的心，只要一有偏差就会酿成无法想象的灾祸。
「啧！难道说之前的禁锢力量不够吗？」米雷锡皱着眉。
「不是不够，而是自然之力是不会受到其他力量的影响。」艾希维尔同样看着天空。
「事后追究责任再讨论，目前比较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要怎么保护学校。」锦手抽出系在腰间的皮带抖了抖，转眼就变成一把黑色软剑。
其他人也在同时间一并作出迎击姿态。
但是北曜寰却赶在他们之前踏出了一步。
「你们去对付那边的东西吧，这边我来就可以了。」北曜寰微笑着。
不是他有把握可以完全击退眼前已经转恶的自然之力，而是他知道只有他可以办到。
「那、你加油。」和夏柯琳对看一眼之后，锦便示意其他人先去解决后方的麻烦。
待全部人离开之后，北曜寰轻吁了口气。
「凛……不，现在的你应该是亚帝吧，或者我应该喊你醺呢？」
天空中的人影颤了下，接着是身影缓缓飘落直到高度约半人高才停住。
『你……是谁……』
近看之下，在他所熟悉的那张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亚帝……
他看着被泪水模糊掉的焦距，心里一阵挣扎，「亚帝，都已经过了千年，你还是放不下吗？」
眼前的少年听到北曜寰所说的楞了愣。
『放下……如果可以放下，我所预言的现世为什么没有出现……如果放的下，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受到拘束……』
他沉默了。
『曾经约定过的，怎么可以就这样遗忘……』
少年手中的黑色云团乍然消失，北曜寰这才惊觉少年打算将天空那道裂缝打开。
他知道他可以。
「亚帝，不可以！」
北曜寰抢先一步踏出将少年从空中拉下，「不要忘记你曾经说过的！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
少年愣了愣，灰蓝色的瞳孔映出他的侧脸，『……月……？』
趁着少年楞住的瞬间，北曜寰拉开手直接往少年后颈给予一记手刀。
但是少年却更快，在北曜寰拉开手的剎那藉由身体被往下拉的冲劲顺势朝对方腹部就是一个正面踢击。
没有想到少年会有此反应的北曜寰则是因为来不及避开而直接被踢中。
「唔……」
『你不是他……』淡漠的语气吐出这句话，少年在拉开一段距离后转头看向天际。
「咳……」咬牙忍下那痛觉，他勉强的站起身，「……醺，你不能这样做……不要忘记你应该完成的使命！──咳──」
带着腥甜味的鲜红色染上了少年的目光。
缓缓走向他，少年最后停在距离他半公尺处。
『……』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年伸出食指沾了沾他唇上的液体。
『你有他的气息，可是你不是他……』少年瞇起灰蓝色的眼睛，将指尖上的血拈去。
『你是谁？』
「我是谁……有关系吗？」他的嘴角撑起一些角度。
一记侧踢无预警的踢中腹部，让他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直接跪倒在地上。
『懒得跟你浪费时间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少年转身又是退开一段距离。
眼尖的北曜寰立刻发现少年打算继续方才未竟的念头，顾不得刚刚那一脚可能伤到了体内的脏器还是爬起身想要阻止少年。
「住手……」
『你、很烦。』见他没有死心的念头，少年轻皱起眉。
「你不也是？」
少年一愣。
『……我、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个约定到来的那天……』
正在打算置他于死地的少年突然话锋一转，抬头望着天空的裂缝。
『只是……他等不到那天、我也等不到……』
少年举起手将那裂缝抹过，原先已经染上些微黑红色云雾的天空又变回了最纯粹的蓝。
『所以我才不愿跟随引灵使的脚步离开这个世界，我选择在这个世界继续流浪着、我希望可以找回他、跟他说我来不及说的……』
接下来少年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泪水再一次沾湿眼眶，没有落下。
北曜寰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但他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少年的性情转变之大让他反应不及。
『……时间之地、空间之隔，所有我想得到的、到得了的地方通通找过了，就连最后之域我也找过，却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天空再次传出隆隆声，灰黑色的云团逐渐靠拢。
北曜寰突然感到一阵压迫感袭天扑地而来，就在他想着怎么解决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并且解除了那份慑人气息。
「唉呀唉呀！放暑假小朋友就应该出去玩还留在学校做什么呢！」
穿着标准白色医生袍服的男子一脸笑意的出现在少年后方，旁边跟着一名看上去年纪略小于他的女子，可能是因为戴眼镜的关系让她的气势要比男子强上太多。
『你们是谁！』
发现有不名人士出现，少年转过身急忙戒备。
当少年转过身的同时女子便早他一步将他制伏。
「嘿嘿！劝你乖乖的不要想着怎么挣扎，西塞琳的武术是国际认证的喔，要是不小心受伤的话这学校会来找我麻烦让我们很困扰的。」答话的是那男子，「不过我是蛮乐见有个千年难得一见的上等材料等着我研究……」
话还没说完男子便被一脚踢去旁边给强制消音去。
发动攻击的是把少年制伏的女子，藉助少年的重心赏给了男子一记充满力道的飞踢，免得让他继续他的变态发言去荼毒他人耳朵。
「你好，我是西瑟琳，医疗部修复组组长。那位是医疗部的医疗长，特尔希利。」腾出一只手，西瑟琳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
「不过你可以不用理他没关系，那人的脑袋里面只有想着怎么开发他人的身体，建议你如果没有很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去找他。」
显然是被突然出现又一脚踢飞据说是医疗部医疗长的女子吓到，北曜寰愣愣的点头然后伸出手回握。
『你们、到底是谁？』被压制住的少年持续挣扎着。
「吶吶吶，小朋友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话是不会放弃的样子唷？」
那个被踹飞的男子过了几秒之后又出现在少年面前，不过这次西瑟琳并没有后续动作。
「啧啧啧……真讨厌啊，所以我才说我讨厌必须在放假的时候还要值班啊，有薪水的话还是可以勉强接受啦，可是没有令人赏心悦目的美好事物陪伴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生活乐趣啊呜──」
下一秒男子再度被踹倒在地，加害人依然是西塞琳，观察其力道与角度显然这种暴力对待事件经常发生。
「医疗长，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说完，西塞琳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在少年颈子上一点，少年双腿一软立刻陷入昏睡状态。
「唉，西塞琳请尊重一下身为医疗长的我可以嘛，老是不让我把话说完……」痞痞的从地面上爬起，看样子刚刚那两脚并没有造成身体上的伤害特尔希利顺手接过少年让他躺下，然后伸出手掌覆盖在少年的胸膛，些许蓝光从男子的指间透出。
「身为医疗长的人应该要有自知之明，请不要做出会让外界误会的举动。」
西塞琳拿出了一块板子在上面涂涂写写着。
「我哪有做出什么举动啊！」正打算反驳的男子再度被一块板子赏了个非常厚实饱满的铁板烧，接着是摀着脸去一边蹲了。「西塞琳妳好过份……」
「幸好灵体的力量没有完全，现在也只能让他暂时先睡一下，估计最快明天就会醒了，要是他清醒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跟学会反应，再要不然就直接找医疗部，会有人来处理。」
过了一会儿北曜寰才意识到西瑟林后面那段话是对自己说的。
「……喔、好。」
「北曜少爷。」
接着学会成员陆陆续续跑了过来，似乎另一边的问题也已经给解决了，但那麻烦似乎有点难应付，成员们看过去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有擦痕。
「西塞琳。」夏柯琳朝她点点头。
「学会长。」
评估完少年状况后西瑟林将一个掌上机大小的物品交给了北曜寰。「突发状况的话可以使用。」
说完西瑟琳便将去一边蹲的男子从地上给拽起，「医疗长，麻烦回去之后请缴交两份万字报告书，内容请详细说明待追踪物为何会不受负责人员的控制而脱逃、以及关于此次追捕任务受影响人员的处理过程和后续追踪办法的解说。」
「什么？那是手写还是打字啊？」听到要缴交万字报告让男子猛地受挫。
「你、说、呢？」
西瑟琳回以一抹温和的笑容，不过因为背向阳光的关系让那笑容看起来特别骇人。
「呜啊──」
在一阵惨叫声过后，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处。
「刚刚那是医疗部的人员，跟学会有点关系在。」尚看了眼北曜寰手中的东西之后，拿出手机转过身去交代着事情。
「其他人回学会准备开会检讨过失。」帮夏柯林做好简单的包扎后锦淡淡的说了这句话，「皇昂，回去想想自己在祭典结束之后可以做些什么会比较好。」
被点名的执行长臭着一张脸，默默的跟上同伴的脚步蹭离现场。
「我们没有事喔，只是寰寰你可能会比较累，毕竟是有着那样的背景在嘛。」少女突然出现在北曜寰面前，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又迅速跑回锦的身旁缠着要锦背自己。
锦只是笑着伸手揉揉少女的头，然后蹲下身让她爬上了背。
转眼间一群人又回复到嘻笑打闹的气氛。
而被留下的北曜寰看着陷入沉睡的的少年，脸上看不出情绪。
现在是暑假七月的刚开始，唧唧的蝉声吵闹的在校园中回荡着。
目前中原标准时间是早上九点，虽然是暑假，远处的尖塔依旧响起第一堂课的上课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半梦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