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神曲》Srii_吉祥天

7、准备

　　之后等我醒来时已经是隔天的中午，但是对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彷佛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只是那个梦没有内容。

　　一切又回到那天以前的忙碌状态，但还是可以感觉出周遭又有了新的变化。

　　不是同侪间的排挤，毕竟依照我的个性这种事情会发生算是正常，可是现在我身处在学生会却接受到不同于一般排挤的视线。

　　像是有谁在某个角落处用着虎视眈眈的视线紧紧盯住自己一样，希望我的感觉不是对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是七月底而暑假也已经过完了一半，校内对于祭典的准备工作也进行到最后的安全检查作业。

　　看着新规划好刚完工的校内建设，我不得不佩服学生会的超快速效率，有很多建筑物都是在几天之内就改建修复完毕，甚至据说是建筑难度超高的多层夹层阁楼也在一个礼拜里就建造好了。

　　不过根据学会那边的消息那个夹层阁楼会被设计成鬼屋。

　　这应该是祭典不是吗？怎么感觉比较像是园游会？

　　「是园游会没错啊。」

　　在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回答我的那位据说是学生会的最高位，「学园从幼部到学研部都有开班，平均一个学年有五个班、一个班大概在三十人左右，扣掉研部那边因为比较特殊一点所以不列入计算的话，算一算学园里大概有将近三千位左右的学生喔。」

　　幼部蛮像幼儿园的，主要是招收五岁以下的儿童作为学生的主要来源，毕竟这个学校是采用直升制度、他校生也可以经由转学考试或升学考试而进入就读（我就是这样考进来的），但要是期中、期末考试没有通过的话一样会被辅导转校。

　　至于学部则是大学，研部则是现在所说的研究所，主要是让学生以实习为主、修业为辅，听说研部还有分不过那不在讨论范围之内所以可以直接跳过。

　　「虽然说这类活动名义上是在感谢天地神灵万物的保护让学生以及学校都平安的度过了这一年、同时也会祈求来年的顺遂，不过随着潮流的推进祭典已经逐渐变成一种象征性仪式，现在为了推销学校名气跟校园形象、顺便赚些额外经费干脆决议一致通过改成园游会的形式了。」

　　没有怠忽掉财政执行长的职守，尚翻着一本有些厚度的文件夹笑着这样告诉我。

　　──钱鬼。我在心中默默帮这位执行长添加上这个代名词。

　　把学校推广出去我知道很多学校都会这样做，藉由举办某些活动开放给外人参加美其名是交流、实际上是藉此来提高学校的知名度；可我记得东星学园好像在这个区域就已经够有名了吧！

　　先不提住在隔壁市镇的学生就是挤破头也都要考进来的报名率高得吓人、光是年年都拿优质校园第一名的这个荣誉我想应该不用举办什么活动就可以把学校推广出去了吧。

　　而且你们竟然还想说要靠这种活动来赚钱！你们已经够有钱了不是吗！

　　许久未见的阶层对立感在我面前画出一条超清晰的巨大鸿沟，上面还有两个箭头分别指着我跟对面那群人。

　　指着我这边的箭头叫做一般平民阶级，指着对面那边的叫做上层社会、更正，是近乎于神存在的阶层。

　　光是一个学生会就可以让一个国家的元首有事没事就跑来「请教」，更不用说成员们背后的可怕势力所组成的一个强大靠山。

　　上天造物真的很不公平……

　　「收入好像都是挪作校务方面的奖赏使用，就好比你的奖学金。」尚再次射出了一支箭，正中红心的那种。

　　「反正那些钱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老霸占着这些名额好像也不太对。」

　　是是是，意思就是说跟你们的身家一比那些钱根本就只能算铜板对吧。

　　我突然对于那些拼了命奋发向上的同学忍不住掬把同情泪、同时也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懊悔。

　　想着自己努力换得的奖学金竟然是这样来的我就心酸。

　　本来我还想着那些奖学金都是某某校友赞助，心里还对那些不知名的校友充满感谢的说……

　　通常动辄十几二十万的奖学金的来源竟然是个园游会，收入的数目那么可观想必人潮也不是一般的惊人。

　　我可以说这个学校会不会变态出名了点？

　　「当然，校际之间的活动也是经费来源，因为都会有人开盘赌谁是最大赢家嘛，只是很刚好的是我们向来都是那个赢最多的这样。」尚推了推眼镜，「不论是台面上的、或是台面下的都是。」

　　我看到那眼镜发出一道光。

　　……我现在转学还来得及吗？

　　这个念头在下一秒闪过脑海。

　　「吶吶，这次的设计和规划都是我完成的喔。」像是在邀功一样，夏柯琳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

　　「是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妳的概念，琳妳不用遇到每个人都要重复一遍。」因为是暑假加上准备期间学校内只有工作人员的进出，比较空闲不用忙着巡逻校内的米雷锡亲昵的捏了捏夏柯琳的脸颊。

　　欸！真假，外面那一整个场地都是？

　　边回想着刚刚在里面乱逛的时候看到的，我记得好像有个摩天轮跟旋转木马，据说还有个状似云霄飞车的架构好像因为有些问题正在进行拆除工作打算重盖……

　　这应该是祭典跟园游会而不是游乐园吧！

　　「人家本来还想说要加个自由落体和热气球的，可是理事会那边不同意……」说着的同时夏柯琳惋惜的撇撇嘴，显然会场布置没有照着自己所构想而建设让她很介意。

　　「讨厌的理事会都是一群脑筋装水泥的顽固死老头！」

　　这是园游会不是游乐园这是园游会不是游乐园这是园游会不是游乐园啊──

　　我再次在心中吶喊着，虽然没有人会听到。

　　「是说考虑到祭典那些天人数可能会暴增，小吃摊位有特别开放名额，场地面积只要有申请就可以得到原先给予的三倍大。」

　　讲到食物心情就立刻转好的夏柯琳脸上充满朝气，直接抓过尚手中的文件夹摊在桌上翻着。

　　「唔嗯，可是这次有好多班级申请非小吃类的摊位呢。」

　　那瞬间我的额头降下数道黑线。

　　人家没有申请小吃类摊位的话，妳想作什么？

　　「别忘记那个笨蛋自己一个人就申请了四个摊位。」艾希维尔也凑到文件夹前跟着翻看密密麻麻的塞满了整个页面活像虫在爬的数据，「李，记得帮忙照应一下，闯祸的话你要负全责。」

　　李是修轩的中文姓，而他们口中的笨蛋则是经常闯祸的活动执行长。

　　「小希希也有申请摊位不是嘛？好期待小希希会不会又创下新纪录呢！」边回想着什么过去，夏柯琳笑笑的伸出食指戳着艾希维尔的脸颊。

　　显然是对于自己变成话题内容有点错愕，艾希维尔愣愣的看着她。

　　「这次我有放出部分消息，关于小希希摆摊的事情喔。」她贼贼的笑着，「消息放出去的隔天就让学会的网站瘫痪了呢。」

　　「──琳……」过了几秒才想到是怎么一回事的艾希维尔一阵无力，「难怪最近一直接到关于祭典准备工作的消息，原来是妳……」

　　「不是我，是蔺负责发布消息的喔。」下一秒夏柯琳马上把责任丢给那个正在外头拼命奔走的公关哥哥。

　　妳只是在那个消息上头顺便放上学生会成员的而已。

　　空气中充满着对于夏柯琳好气又好笑却又舍不得责备的氛围。

　　说到这个我才想到，最近我才纳闷怎么日子比上学期间还要安静，原来是公关被派出去做校际联谊去了。

　　想起暑假前的那一个月我就觉得那是我人生中的耻辱。

　　想一想，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都会有辆车停在自己的宿舍前，负责开车的还是一个美少年，我想这应该是每个女生所希望的。

　　但是很抱歉，尽管外表顶着一张娃娃脸，我的骨子底、基因里、国家发放的身份证还有学校给的学生证上面通通都是注记着体内基因是XY染色体的男性。

　　看到同性朝自己展开热烈追求的我只会觉得对方是头壳坏掉连带眼睛瞎掉，他老爸老妈应该会对于生到这样的儿子感到痛心疾首，他的老师会对于自己的教育失败而感到悔不当初怎么把一个有可能变成国家未来人才的孩子教育成这副德性。

　　简言之就是，这家伙是个百分之一亿不是正常人，可能是小时候曾经被外星人抓去改造过才会变成这样。

　　我永远记得的是，第三次遇见那家伙的时候赏了他一记过肩摔去跟墙壁忏悔的画面，虽然当下我是潜意识行为不过现在想想还真的很有快感。

　　但那也是我人生梦魇的开始，从那天之后那家伙几乎是每隔一天就会跑来找我说什么我当初给的那记过肩摔太具震撼性他想学，还说要跟我讨论过肩摔的奥义。

　　去他的鬼奥义啦！

　　那家伙是有病喔被摔竟然说让他体悟到人生的至高境界叫做过肩摔……

　　尽管这样对于我的人生历练而言不是个好经验，不过看那家伙超耐打耐摔耐碰撞的，而且他也没有抗议过请重视他的人权（就算有我也是当耳边风忽视掉），既然对方都这样大喇喇的跑来让我练拳脚不好好利用的话也蛮对不起这块免费人体沙包的说。

　　照这样练下去下一次的比赛我应该可以继续往上挑战才是。

　　是说安逸的暑假都过了一半结果那家伙被派出去没有沙包可以练习好像让手脚有点生疏了，等他回来找我的时候继续练吧。

　　我在心中想着。

　　「是说凛凛，你决定要留在班上帮忙或者是来学会这边了吗？」

　　「嘎？」

　　「有钱赚的喔。」

　　看出我的疑惑，夏柯琳这样说着；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不、不是那个问题……」我皱着眉。而且园游会不都是应该留在班上帮忙照顾摊位的吗？还要跑学会的话会累挂吧。

　　「嫌钱太少？」

　　「呃…也不是那原因……」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园游会在学会这边打工可以赚到多少，虽然那价码可能会让人很心动。

　　那笔钱可以赚但也要看还有没有那福气能花到。

　　「工作时间太长？」

　　……基本上我觉得你们所谓的工作时间根本就只是下课休息十分钟的时间，只不过相对的困难度也不是常人心脏可以负荷的了。

　　我摇摇头，一边无奈的叹气。

　　光是留在学校的这一个月内我就看到太多可以说是平常只有在电视上才看的到现实里不见得看得到的惊恐事件。

　　就拿刚刚看到的夹层阁楼来说好了，我曾经亲眼看着它在我面前连续倒下三次，第四次才建造完毕；还有旋转木马曾炸开过两次，我还被飞出来的钢架攻击，幸好我有赶紧闪过只受到轻微擦伤；然后摩天轮过半数的车厢连续两天都因为不明原因落下还差点砸到施工人员……等等不胜枚举的经验。

　　大部分的事故我都在场，我在想是不是我带赛的关系才会这样，结果听说半夜有外校人士意图潜入破坏被抓到才让我觉得说好像不全然是我的原因。

　　不过发生了这么多起事件才抓到疑似造成祭典准备工作不能顺利进行的嫌疑犯，那是不是代表学校的保全系统应该该换了。

　　而我现在担心到了祭典那天这些设施还能不能顺利开放就是，毕竟只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的确是急迫了些。

　　「算了，既然你不想过来帮忙我也不勉强你，至少记得把寰寰带过来。」少女单手撑着下巴，边挑着盘子里的糖果，「寰寰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把他放在你们班寰寰最多应该也只能当布景然后帮不到什么忙，还不如带过来放在学会当人形招牌来招揽客人比较快。」

　　……还招揽客人咧同学妳把人家当什么了。

　　但认真想想她说的也没错，那家伙转进来的时间刚好是学期末的前一个月，那阵子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期末哪有时间管理人际关系，更不用说要把时间花在照顾一个新同学协助对方认识环境。

　　所以他们会找上我是看准我已经把高中部的必修学分数修完了闲着等领毕业证书的关系喔。

　　尽管这样分析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看在有钱赚还不用担心住宿、生活也没有太多要顾虑的问题份上就算了，日子过的下去就好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样自我安慰完后我才突然想起好像把北曜那家伙晾着有一段时间没去理了，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样，要是他发生什么事情导致他家里的人杀过来兴师问罪的我就惨了。

　　「是是，到时候还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了。」

　　＊

　　趁着下午没有需要帮忙的时间，我顺路绕去以前租的房子附近带回了还蛮不错吃的甜烧饼，但我没有想到当打开宿舍大门时却看到了一个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在这边的人。

　　「Boss！？」

　　「唷，小凛，你回来啦。」扔出一张牌然后喊了红心八的某位酒吧创建人转过头来跟我打了招呼。

　　「我住这边我当然要回来不然我上哪去……」下意识的嘟囔了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不是重点，你为什么会在这边才是我想知道的？」

　　是的，眼前这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有着一张中性的脸庞外加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神秘气息的男子正是我目前打工的Gothic Rosen的创立者。

　　也是在我就读东星学园的这段期间提供我一个工作机会自立更生的好人一个。

　　不过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使用「救命恩人」这种超古老字眼来形容他，再者扣掉前面那一行描述的话他绝绝对对是个无良痞子一名。

　　请相信跟他相处至少两年有的我所说的。

　　从用字遣词上可以看出来我对Boss有很多的不满。

　　「啧啧……没想到小凛这么狠心，也不想想在这边是靠谁的帮忙才可以边打工边继续念书的……」

　　无视于那边已经开始演起不知道哪一出戏的小舞台，我把买来的甜烧饼放到桌上。「这个还是热的，看你要不要拿去当晚餐吃还怎样都可以。」

　　「嗯，谢谢。」北曜宸看了眼对方打出的牌然后跟着打出了另一张牌。

　　基本上，打从我一进门听到号码与扑克牌上的数字不一样的时候我就猜到双人扑克牌大概可以玩些什么了。

　　「是说Boss你来这边做什么？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不是应该在店那边忙着校对业务的吗？」

　　边整理着等下去打工要用的东西，我看向那边正在进行着所谓的非法聚赌的两个人。「而且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准备贴出晚上的班表了吗？」

　　下午四点钟固定是Gothic Rosen贴出接下来的班表时间，因为每个晚上Gothic Rosen都会有表演，如果没有在表演前及时的贴出负责人员那么接下来的夜晚会非常热闹。

　　怎样的热闹法我不会形容，但是曾经有过相关经验的我是打死都不想再次去体验到，就算是被拿刀架在脖子上。

　　「喔喔那个啊，禧夜帮我贴了。」显然是不知道输掉第几场的Boss用着超熟练的手法洗牌然后切牌再洗牌，「反正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啦。」

　　禧夜是Gotic Rosen的店长，据说跟Boss之间有一点特殊的关系在，但是我强烈建议如果没有跟Boss很熟的话请千万不要去探知他们的关系，不然下秒被怎样我可不保证。

　　「……当心禧夜哪天跟你罢工。」趁着Boss忙着发牌的时候我偷偷吐了这句话，希望他没有听到。

　　「也要看禧夜罢不罢得了工啊。」凉凉的声音从一旁飘过来。

　　下一秒我直接拿起沙发上的靠枕直接往Boss脸上砸过去。

　　＊──！要压榨员工也不是拿地位这种烂招来压榨的！

　　可惜的是那颗枕头出师未捷就被打飞到一旁的地板上去永久沉眠了。

　　「唉唉，要是真那么担心，你不会去帮忙禧夜吗？」用着好像我本来就应该帮忙的语气说出以上这些话的，正是那位据说是打着休息的名号实际上翘班跑出来乱逛的Boss。

　　「反正你都把高中学分抢修完，现在只要专心准备好下学期最后的模拟考就可以跟高中生活说再见了，这样子你很闲不是嘛，如果有时间在这边吐槽我倒不如去帮禧夜的忙还比较快。」

　　要是扣掉他收留我这件事情，我绝对会是第一个冲上去先把他打爆然后剁成泥再烧掉，免得让他继续吐出令人火大的字眼来刺激我平淡的日子。

　　我有很认真的思考过这件事。

　　「那我会直接跟你说我会同意小凛的提议跟你罢工。」

　　我在心中默认了这句话。

　　不是，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啊！

　　我马上把头转向北曜，可是后者也只有愣愣的看着我，很明显那句话也不是他讲的。

　　「你很敢嘛，赫尔辛森雪德，还是说我要喊你……夏凊先生？」

　　然后我把头转向门口，北曜也跟着在我之后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过去看是谁。

　　来人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纤长的身子轻轻的靠在用桃花心木制成的大门上，怀抱在胸前的双手指尖在跳动着像是在计划什么。

　　但是北曜在看到对方之后却傻住了。

　　若要说Boss的感觉是中性，那么对方就可以说是充满了阴柔的感觉，尤其是当对方有着一张跟Boss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刻印下来的脸蛋时感觉更加明显。

　　「禧、禧夜！？为什么你会在这边？」

　　我很确定这句话后半段在五分钟前才从我口中被提到过。

　　「哼哼，你没听过有句话这样说过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头的老板都带头翘班了你想底下的员工还会乖乖的工作？」

　　用着轻松的口吻说着略带威胁的发言，对方在说完的时候正好走到Boss的面前。

　　「哈……」被点名的夏凊──就是我家Boss，刚没听清楚前面那串名字所以我用这个──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尴尬的笑着。

　　「怎，刚刚是谁说我罢不了工的？」禧夜嘴上的笑容没有褪去，反而更加灿烂。

　　「没、没有啊，禧夜你听错了……对，你一定是听错了……」

　　从我这个角度我是看不见禧夜现在脸上的表情是怎样，但是看到跟禧夜面对面的Boss脸上的表情我大概可以猜到禧夜应该很火，谁叫Boss刚刚不怕死的去戳了禧夜的地雷现在这样子还只能算是征兆。

　　我突然很期待晚上会有什么样的「Special」──Gothic Rosen独创的一种游戏，拿来陷害人可以说是屡试不爽的超级好用；虽然说游戏都是突发性展开，但我相信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看到。

　　暂且不要去管那边已经被泼了油点了火霹哩啪拉燃烧正旺盛的战场，我拿着包包打算回房间去换洗顺便准备晚上要打工。

　　「是说，北曜你晚上有什么事情吗？」踏上楼梯的时候我想起什么停下脚步。

　　会喊北曜寰北曜是我发现我没办法跟其他人一样喊他单名，可是又不能乱帮他取什么名字（加上我没有那个习惯）只有喊他的姓了，既没有太亲近也不会太疏远必要时候还可以加上同学两个字来避嫌，多好。

　　「晚上我没有事情，怎么了吗？」见唯一的牌友被抓去「洗耳朵」，然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北曜拿出了我买的甜烧饼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显然他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脸上表情蛮多样化的。

　　不过下秒我立刻把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这个想法给抹去，尽管我很爱置身事外去观察周遭的事物，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去观察同样身为人类的外人的脸部表情。

　　以往我都是观察周遭情况比较多，所以对于人际关系会头痛也是因为这样没有好好处理然后就放着僵在那边。

　　我甩甩头，确定刚刚的想法从脑袋瓜里面被驱逐之后才把视线转回北曜那边。

　　「晚上我要去打工，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