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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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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柳家上上下下的人本就不待见自幼丧失双亲的苏曦,这两天待在柳家帮着柳繁烟着手婚礼的事,更是受尽了冷言冷语。苏曦自然懂得寄人篱下所应有的生存之道,柳家的主人虽不喜欢她,却也因她听话并没有对她过于苛刻。
“烟儿,”柳雄坐在沙发上看着柳繁烟在试穿婚纱,“嫁给林岩可就是林家的人了,把你的心高气傲好好压下去。”柳繁烟喜滋滋地转了一圈:“知道了知道了。苏曦,好看吗?”
苏曦由衷地点点头:“好看。”柳繁烟的脸上顿时盛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苏曦,你今年24岁了吧?过几天我给你物色个好婆家。”柳雄的声音毫无情绪。
苏曦猛地一抬头:“不用了!我不急……”
柳雄却勃然大怒:“你不急?你不急为什么和顾衡纠缠不休?顾衡是谁?他是东南亚最大的投资银行首席执行总监!他不是你苏曦高攀得起的!”
一旁的柳繁烟不由一愣,爸爸怎么知道苏曦的事情?看向后者,却在她脸上找不到多余的表情,仿佛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攀不攀得起,那是我苏曦自己的事,不劳您费心。”
柳雄一听,猛地一拍桌子后站了起来:“我柳家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雄声一震,吓得礼服店里的店员都投来战战兢兢的目光。
柳繁烟急忙拉住柳雄:“爸你别生气,随她去吧。”
苏曦倚着柜子,不置可否地,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柳繁烟裙角一朵一朵耀眼的花儿。听说是镶了钻的,应该要很贵的吧。她慢慢地说:“柳叔叔,我真的很感谢这些年来柳家对我的养育,我也很乐意通过任何方式报答这份恩情。但是,”她顿了顿,抬起眸直视柳雄:“顾衡不行。唯有他,不可以。”
店员倏的将镁光灯打开,柳家父女不约而同地抬手挡住这道突如其来的强光。透过指缝,柳繁烟看到苏曦姣好的面容有着一种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坚决。
向来与世无争的苏曦,头一次有了自己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
柳太太信奉基督教,柳繁烟的婚礼在一个宽敞的教堂举行。来参加这个婚礼的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上流人士,放眼望去,不是豪门便是世家。
苏曦坐在第一排无聊地绞着裙角。脚伤还没有好,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在这里干坐着。穿着一身体裁合适西装的苏宇辰坐到她身边。苏曦看了一眼他一身名牌的服侍,再懊恼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条特价九十八元的碎花裙。本来她混在人群中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怂,结果身边一有了明显的反衬后她真心对不起柳繁烟,自己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丢她的脸。
苏宇辰俯在她耳边问:“顾衡呢?”
他的身上是古龙水和淡淡的烟草味,和顾衡身上的木质东方调香味全然不同。苏曦有一种预感,觉得苏宇辰是那个十六岁载她走过长街的人,而顾衡也许是二十六岁陪她下厨的那个人。
听到这句问话,苏曦明显地怔了怔。她不自然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他公司有事。”在苏宇辰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她撇开了头看向窗外。
早上顾衡喊她起床,监视她吃完早饭后,说他今天公司有事不去参加婚宴了。苏曦自然不依,缠着他硬要他来。结果呢,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乖,路上小心。
苏曦这孩子不记仇,这么点事儿她鼓着一路的气到了教堂看见柳繁烟后就消了。现在苏宇辰这么一问,她开始有些不开心了。
公司有事公司有事公司到底有什么事是比你女朋友的姐姐的婚礼还重要的?!
苏宇辰看着她少许下弯的唇角,心里竟有丝丝的疼。苏苏,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脸上的表情都是因他而现。
挽着新郎官林岩臂弯的柳繁烟一身洁白的婚纱,笑得一脸温和无害,庄重且大方兼高雅,这一刻的她褪去了往日的强悍,尽展小女孩的一面。
英俊挺拔的林岩轻轻放下她的手,面对神父,强硬有力地开口。他说的是庄严的德语,很深情的声音。
大学的时候顾衡有教过苏曦一点儿德语,所以当下她还是勉强听懂了林岩深入人心的告白。
“柳繁烟,我林岩愿意娶你做我的妻子,做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爱情,无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重你。
我会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快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将来我们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与你。
所以,请你帮助我,我的主。
烟儿,我在这里真诚地恳求上帝不要让你离开我,
从今以后,你到哪里我就会到哪里。
你停留我也会停留。
我林岩在这里起誓,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与你生死相随。”
苏曦听完以后发现全场很安静,似乎在惊讶这个男子与众不同的表白。其实她很清楚,柳繁烟大学主修的,是德语。
柳繁烟眼眶红得像要马上哭出来。她吸了一下鼻子,低下头微微地笑。
神父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林岩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柳繁烟为你的妻子吗”
林岩深深地看着柳繁烟,声音有那么一点低沉:“我愿意。”
神父点点头:“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建设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我愿意。”
神父看向柳繁烟:“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赐予,并愿意承认林岩为你的丈夫吗?”
柳繁烟毫不含糊:“我愿意。”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建设基督化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
柳繁烟认真地回答说:“我愿意。”
交换戒指。苏曦不禁因为看到这一幕而红了眼眶。
姐,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