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学会长大》小琪

7、第 7 章

　　“绽大人，绽大人……绽大人……”一个声音由远而近，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并不难辨认，是一直在和她学习医疗忍术的十一人之一的宇智波纲，作为宇智波分家的她，陪伴她整整六年了，六年来的朝夕相处，即便是在不怎么关注他人，绽也对她异常的熟悉，在泉奈和斑不在的时候，她……是宇智波中少数可以信任的特殊存在。
　　这个时候……
　　已经不得不狠下心了。
　　绽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绽不禁苦笑，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法对斑和泉奈下手……虽然很悲哀，明知道未来将会是怎么样的惨境，却无法为了他们做出任何改变，这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真的是很……
　　“绽大人！？”
　　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绽没有回头看过去，就算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够狼狈了，就算是再多点什么也完全无所谓了，毕竟，她可是怪物，不是么……宇智波上下，也就只有她近战什么的实力最一般，瞳术却最强，还怎么都不会出现副作用，真是诅咒一般的存在，很悲哀不是么，既然这样，那么，再多些什么，也无所谓了。可绽感到的只有一片沉默，许久，脚步声渐渐近了，之后是膝盖碰到地面的声音，是跪坐下来了么？
　　绽的心里并不确定，长期的哭泣，让她的感官都变得有些麻木了，脸似乎都僵了起来，似乎连以往得意的感觉都变得异常迟钝起来。
　　“有必要这样伤害自己么？”纲的声音带着些许怜惜，让绽有些不明所以，却无法反驳什么，确实，她这样一味的哭泣，其实也是一种逃避。“看，那么漂亮的眼睛，那样强大的力量，怎么可以不珍惜呢……斑大人，不管再怎么样，心里都是爱着您的，要是让他知道，您在他昏睡期间，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可是会大发雷霆的。泉奈大人也是，虽然有些无法理解，但请您相信，两位大人，对您的关心和爱护，永远都是最真实的。”温热的手指游离在脸颊上，带着湿意，十分轻柔的擦去脸上的痕迹，绽睁开眼，在月色下，纲看上去，很是难过的样子，而她的指尖，是斑驳的血迹，绽愣愣的伸出手，抚上面颊，一看，真的是血。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的眼睛，从来就没出过问题……不，现在出了问题也好，不然，等到以后，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真好，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庆幸的笑了起来的绽没有看到，纲眼中，越发浓厚的担忧，而是自顾自的笑着，带着些许悲哀，难过、癫狂，以及，喜悦……竟是疯了。
　　洗过脸，绽就这偏殿的书房，在卷轴上画下一个有一个的术式，尤其是封存眼睛的术式，更是多不胜数，一直画着，竟是没有在休息过一次，就这样度过一天天，一直陪同在绽身边的纲，心里是越发的担忧了，和她一起的，还有藤乃，跪坐在案几两旁的她们对视一眼，心底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心里越发沉重，压得她们喘不过气。
　　直到十天后，绽第一次开口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拜托你，藤乃。”绽停下手中的笔，揉揉眉心，和她所预料的一样，从那日眼睛流血后开始，身体就越发容易疲惫了，绽看了眼纲，犹豫了下，却还是咬牙让她离开了，那样艰难。
　　“告诉长老，千手的联姻，我去。”绽刚说出这一句，藤乃就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脸上的震撼是那样明显，掩都掩不住：“绽大人……”，“听着，藤乃，以后，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要惊讶，因为，我没打算活下去。”绽笑着，好像只是在开玩笑一样，很是轻松的样子，却让藤乃感到……是那样的恐怖，好像，眼前是会吃人的怪物。
　　“明天将这包药下到父亲大人的饭菜里，这包药放到叔父大人的茶里，不要让人发现，然后，将他们两人放在一起，你就可以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绽犹豫着，将两个药包交到藤乃手上，最后，加了一句：“这是命令，必须做到，就这样……拜托了！”，强迫自己说完这些话，绽几乎无法维持轻松的表象，快步离开了偏殿。
　　一出去，就看到靠在过道上，有些难过的纲，绽犹豫着，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转头走向主殿，那是泉奈住的地方，也是斑住的地方。
　　虽然有些不大合时宜，但……去看看，总是好的……哪怕会被厌恶也无所谓，就当是最后一面好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唯一的牵挂。
　　隔着恍若云海的桃花林，绽看不真实，泉奈和斑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可那样也好，或许，也就能灭了一些心思，不会再因为他们，而左右摇摆不定了吧……绽退后几步，躲在树后，笑了，笑得是那样的满足。
　　“能遇到你们……真好，真的，已经知足了。”绽不知道，自己的喃喃自语，会被泉奈给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知道，藤乃出卖了她。
　　这一天，没人睡得好，绽为了那个忍术，足足准备了一个晚上，调配好各种很重要，存储时间却极短的药物，顺带，将研究的意外产物，一个虽然能看见，却是假眼球的忍具最后准备好，绽站在梳妆镜前，换上了她最喜欢的那件衣服，深蓝色的长袍，立领，和服式样，这是……斑专门为她准备的忍服，相伴了那么多年，果然，在最后一刻，还是想要穿着这件衣服离开这个世界，对着自己笑了起来，绽很满意这样轻松的笑容，不由的放松了些，连这烦扰人的冷意，也变得可爱起来。在藤乃通知她之后，绽笑了，将藤乃打晕后，提着东西离开了。
　　穿越那明明是在冰雪之中，却依然盛开的桃花林，绽觉得意外的好看，尽管这片桃花林是常年盛开，从小看到大，在此刻，也觉得意外的好看，让人迷恋不已。或许，也是因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所以，才会这样觉得，很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