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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设定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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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藏书阁见了师太,苏汐是有几天魂不守舍的。几天里,师太没有让她们做其他的事情,苏汐便觉得这是让她们好好消化消化当日听到的内容。庵堂自古以来都只有女子,这个世界亦是男女平等,苏汐心里总算是好受些。若是男尊女卑的社会,怕是不止是她,闵言第一个受不了。正想着,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苏汐一回头,正见惠常从门外进来,满脸的笑意。“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小姐不是说这几日闲得慌么,这下可就不闲了。师太说了,明日几位小姐便可以去书房了。授课的皆是庵堂里有大学识的师太。”
“咦?!”苏汐叫到,“那师太有没有说我们要学些什么?”苏汐下意识的松了手。
惠常连忙接住苏汐手上的书,道:“师太说,明日可叫小姐们自己选。”
“自己选?”苏汐皱了皱眉头。“现下可否见师太?”
“这个……”惠常想了想,“不如我先去问下师太吧。”
苏汐点了点头,怔怔的看着出了门的惠常。师太让她们自己选,便是让她们自己选她们的未来,这个前程,不是设定的,不是强加的,是她们自己选择的。该走怎样的路,该怎么完成任务,取决于她们自己。
那厢姚欣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深思了起来,脑中却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我离开,是为了回来。”她很了解闵言和苏汐。闵言是天生的乐天派,亦是随遇而安的人,她即便是清楚最终的目标,也会走一步看一步,并不会对她的决定产生任何的影响。而苏汐,更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况且从前,苏汐便是一个不会随波逐流的人,走的亦不是寻常路,她和苏汐虽有同一个目标,也必定不会用同一种方法。心中便是坚定了一个信念,若有人敢阻碍自己,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必定不会放过。
眼见惠常回来,苏汐总算是回过神来。“师太愿意见我吗?”
惠常笑道:“师太请小姐移步随心亭。”
苏汐听闻,急忙道:“那快走。”
随心亭,随心而行,随性而居。
“我知你必来。”师太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苏汐走来。
“哦?”苏汐挑了挑眉。“我不知道师太还会猜别人心里所想的。”
师太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苏汐坐下。“那日在藏书阁见了你,我料定,你还有许多想问,想知道的。”
苏汐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茶盏。“是啊,当然想问。师太让我们自己选择,那总要指点迷津。告诉我们有多少条路,可-以-选。”
“不外乎就那么几种。”师太取下茶壶,倒了杯茶放在苏汐面前。“第一种,入朝为官;第二种,选妃入宫;第三种,皇子谋士;第四种,入主江湖。”师太顿了顿,“我猜,你不外乎选后两种。”
“呵呵,师太说的没错。朝堂如战场,我不喜欢钩心斗角,自然不可能选第一种。我自问也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为了一个目标而舍身,自然也不可能选第二种。至于第三种和第四种,那便随心而定了。”
师太大笑了起来。“好一个随心而定。”
苏汐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到:“师太在随心亭见我,不也是为了告诉我,随心而定么?苏汐到也不是那么傻。”
师太点了点头。“那你们打算用原来的名字?”
苏汐愣了。这个问题,倒是一直未曾想过。若是用原来的名字……这个……
看着苏汐陷入沉思,师太笑了笑,便领着人走了,只留苏汐坐在那儿想着,惠常站在那儿看着。
苏汐浑浑噩噩地从随心亭回来,正想着事,却是撞见了来找她的闵言和姚欣。便提起了名字的事,没想到这两人却是早就想好了,惹得苏汐是直翻白眼。
第二日,三人来到书房,只见师太是早早的候在那里。“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出了这个庵堂,便都要靠你们自己,没有一技傍身却是不行。惠常善双刀,惠空善剑,惠圆善掌法。你们三人各自去选吧。”
三人对视一眼,各个都是双眼放光。早听说古代那些人的武功极强,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学到。但细细想来,却又不知道如何选择。三人讨论了一下,便是决定让师太来帮她们选。一来,是师太比较懂行;这二来嘛,她们实在是无法做出抉择。
好一会儿,三人都是点了点头。姚欣对师太说到:“不然就由师太来帮我们选吧。”
“你们不后悔?”师太笑着问到。“那好,双刀亦正亦邪,灵动非常,不如就由闵言来学;剑亦刚亦柔,有浩然之气,苏汐来学较为合适;而掌法近身缠斗,非心性坚定,有决断力的人来学,姚欣不错。”
三人点了点头,心想着这惠常呢,是侍奉苏汐的,却成了闵言的师傅,而惠空则是侍奉姚欣的,却成了苏汐的师傅,至于惠圆是侍奉闵言的,却成了姚欣的师傅。真是好不怪异。
闵言眨了眨眼睛。“师太别闵言闵言的叫了。我们呐,都是想好了新名字。大家却是要改口了。”
“哦?”师太似乎有些意外。
闵言指着苏汐道:“她呢,现在叫萧幼兮。”继而,又指向姚欣,“她呢,叫薛映雪。至于我自己嘛,自然是叫段御灵。”
师太听了,细细想了想。萧幼兮这个名字听来有些绝代风华的气度,薛映雪则有些“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感觉,而段御灵有些小儿女随性自然的灵动,还真是符合他们三个的性格。看了看她们三人,师太便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没错的。“那剩下的便要你们自己选。选怎样的路,做怎样的事。”
闵言挠了挠头,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又看了看身旁的苏汐和姚欣,一个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而另一个自然也是有了想法。
看着闵言的模样,师太又是开口说到:“第一种,入朝为官;第二种,选妃入宫;第三种,皇子谋士;第四种,入主江湖。我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自然知道要学什么了。”
苏汐既打定了主意既要成为谋士,也要入主江湖,自然文治武功都要掌握。姚欣既决定要入朝为官,政事必定不可少,还要习好武功,学好兵法。至于闵言,既是走一步看一步,自然是都学学,不求能精,至少还是要知道些。
这样一来,三人便是决定了自己的前程。虽说是自己做的选择,又何尝不是被设定了的前程。目的既然是挽救苍澜,三人又是如此性子,必定也只能作此选择。不过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设定的前程。
等到三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被叫醒的时候,这才知道,真的是一分付出,一分收获。练武终究是一件辛苦活。没得几年的苦练,是出不了那等潇洒的风度的。几日下来,三人已是叫苦不迭。待到午饭时候,三个人是趴在桌上不想动了。
“唉!你说,早上天还没亮,就把我们抓起来练基本功,不练到中午就不停。一个没练好,午饭都没得吃。这什么跟什么啊!”段御灵(闵言)嘟起嘴。
萧幼兮(苏汐)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下午还有其他的课,那些授课的师太,一个个严厉的不得了。一个不注意,就要打手板。”
薛映雪(姚欣)摇了摇头,锤了锤饱受摧残的肩膀。“还有啊,这早上练武的,下午还要写字。又不是不知道毛笔字多难写,这肩膀和手臂抬都抬不起来了,还写字!写不好还受罚,这什么道理。”
“说到底,就是受折磨呗!”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到。
刚说到这,惠常三人却是提着食盒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三位小姐莫不是不想用午膳了。不想的话,我们可就提走了。”说着便要转身。
“唉,别。”萧幼兮喊到。“我们错了还不行,好惠常,就饶了我们吧。”
“就是就是。下次不敢了。”段御灵着急地盯着食盒。
薛映雪揉了揉额头。“哪敢有下次了,祸从口出啊!”
看着三人这番模样,惠常她们也不敢再为难她们,若是真的饿坏了,倒是她们的不对了。再说,这当师傅的时候是师傅,其他时候,还是三人的陪同。
惠常笑盈盈地走过来,布好菜。“还不快吃,说的我们几个好像是豺狼虎豹,会吃了你们一样。”
三人立马连声道谢,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虽说这样的生活辛苦,但几个月下来,却是有了大成效,三人是愈发的游刃有余了。这才感叹起师太的苦心来。
这日里,刚结束一天的课,师太也是站起来舒展舒展身体,却没料,刚走出去的萧幼兮便是又回来了。
师太看见萧幼兮回来,倒是也不惊讶,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有什么事么?”
萧幼兮笑了笑。“自然是有事要求师太帮忙了。若是能帮上,幼兮真是感激不尽。”
“那便说来听听吧。”
“庵堂既然如此权势滔天,在朝堂和武林上都有不小的威信。幼兮想,让师太帮我建一间玉馆。”
“玉馆?”师太有些疑惑。
“玉馆是只是一个名称。玉馆旗下有几间青楼,几家商铺,更有一个情报组织和一个杀手组织。”
师太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要从现在开始培植势力,渗透到朝堂和江湖中去。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既要走朝堂这条路,也要搀和江湖这淌水。”
萧幼兮叹了口气,缓缓说到:“只是我不相信朝堂上的一切都跟江湖无关。有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朝堂的某些决定,必然和江湖脱不了干系。这有些人看来是两个战场,在我看来却是一个战场。”
“如果你要这么做,我将玉剑传给你。”师太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幼兮。
“玉剑?”萧幼兮皱了皱眉头。“你是说,那个映雪口中很想得到的玉剑?那个融于血脉之中,有正气,又有邪气的玉剑?”
“不错。玉剑融于血脉之中,可随主人的意念而改变形态,不可不说是一件法宝。但是玉剑也有个致命的缺点,而这个缺点若是被人利用,便会万劫不复。”
“是那个若是以血饲剑,主人便会入魔的传言?”
“这不是传言,是真的。以血饲剑,剑便会有魔性,便看主人克制不克制的住了,若是克制住了,也许并无大碍。”
“那……”
“等你下山之前,我便将玉剑给你。”
“好!幼兮多谢师太了。”
等到萧幼兮离去,师太才松了口气。没料想,才几个月,她便是对未来有了打算。并不怕庵堂在其中安插眼线,将这等重要的事交由自己来办。师太可不得不佩服这样的风度。正在这时,门却是又开了。
师太以为是萧幼兮去而复返,没想到抬头看到的是薛映雪。“不知映雪此来……”
薛映雪笑了笑。“我本是来求师太的玉剑的。现在却是不用了。”
这句话出,师太便知道,薛映雪已是将她和萧幼兮的谈话都听见了。“那映雪还有什么所求?”
“这个嘛……”薛映雪拉长了声调。“既然师太能答应幼兮帮她建玉馆,自然也可以答应映雪见一个情报组织和一个杀手组织了。”
“哦?你也是来求这个的。”师太了然。
薛映雪点了点头。“不错。那么这个组织,便是要叫——血阁。”
师太心下一震,骇然地看着薛映雪扬长而去。这二人都是心智极坚的,走的是不同的路,不免以后会有冲突。可没料到,这冲突,有人早就想到了。随即又摇了摇头,心想薛映雪大抵还是念着手足之情不会害了萧幼兮。关于玉剑的缺点,血阁应该不会是针对这个的。
这一来一去,师太也是有些头疼,不禁想起来一些往事。不管自己当初多么的想逃离这个宿命,到最后,也还是没有逃开。她们也是如此吧。不过她们怎么做,自己到是无法干涉。等到她们下山的一刻,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开始了。而自己,也只能做一个看客,无法干预。其中的变数,便是要她们自己来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