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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快要到宵禁时间了,普莱西恩刚离开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正快步走在长廊上,匆匆往宿舍赶。走廊上行色匆匆人不多,今天是霍格莫德开放日,大多数学生白天都去了霍格莫德,傍晚时分才慢悠悠地回到城堡。

      普莱西恩没有去。

      是她不想去吗?她年级里所有人都去了,因为他们都拿到了监护人签名的字条,而她没有。作为母亲对她不听话的惩罚,普莱西恩被剥夺了去霍格莫德的权利。

      母亲没有给她签字,也不允许父亲给她签字。开学后她没能上交带有家长允诺的纸条。

      前一天的休息室里,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小子布鲁斯·卡特大胆地拦住她:“明天一起去霍格莫德吗,布莱克?”

      她转头一看,沙发上同年级的五六个男生都在看布鲁斯·卡特的笑话,其中也包括艾伯特·伦考恩。他在暑假里窜到了一米八,高大壮实像变了个人,声音也变得低沉浑厚,笑起来像人皮鼓。

      她的小跟班转头变成同年级男生的小头头了,就因为西里斯·布莱克被分进了格兰芬多,而他的姐姐选择力挺家人。伦考恩放弃了普莱西恩,而油滑地选边站。

      伦考恩声音低沉地和他的室友说:“卡特够呛,他想要够上布莱克得一夜间增高两尺。”其他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他们也不看好卡特,纯粹是想找点乐子。

      普莱西恩的脸色如常,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自己没拿到家长签字,极为恶劣地开口:“什么时候把你二分之一的麻瓜血统洗干净了再来约我吧,卡特。听说你爸爸是个麻瓜会计?或许他可以跟在你身边,给你算算你去一趟霍格莫德能花多少金加隆呢。”

      卡特脸上的青春痘都扭曲了:“你怎么敢侮辱我爸爸!布莱克。”

      “你自找的。”普莱西恩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卡特,就像所有用鼻孔瞧人的布莱克一样。她喜欢卡特自卑又敏感的表情。

      就在普莱西恩羞辱卡特的时候,一个瘦巴巴的一年级抱着一本厚书,从她身边风一般地穿过,嘴里碾过轻薄的两个字:“借过。”

      很不巧,他避开了普莱西恩,却不小心撞到了卡特。“亲近格兰芬多的小子,你给我站住!”卡特武力上干不过普莱西恩,正愁着有气没处撒,盯上了新生。

      这个新生还相当有前科,他和一名格兰芬多交好。学院里对这种行为相当鄙夷,没少明里暗里给他点教训。卡特也只是其中之一。

      卡特指着自己被踩脏了的鞋,颐指气使对黑发的小男生说:“给我擦干净,不,舔干净!”

      小男生面黄肌瘦的脸上支楞着一个显眼的大鼻子,头发打理得不勤快,油腻腻地耷拉着。普莱西恩知道这小子——“鼻涕精”么。

      她弟弟西里斯和他的狐朋狗友波特总是拿他取乐。

      十有八九次见到他们三个都是在嘴臭对方,要么就是抽出魔杖打算一决高下,要么是被一个红发的小姑娘制止,要么就是已经被扣分了不欢而散。

      斯内普不堪示弱,伸出魔杖,时刻打算反击:“你该先擦擦你的嘴!昏昏倒地!”

      他说着话的时候,真像他的死对头波特。普莱西恩甩过头离开。

      卡特也喊到:“给你点颜色瞧瞧!飞石走——”

      “停下!休息室里禁止打闹!”一位六年级的男级长站出来制止了这种行为。

      据说这位级长最近在巴结斯拉格霍恩教授,以便七年级的时候拿到院长的推荐,有机会成为男学生会会长。所以他最近对于斯莱特林表面风气抓得很严,私下里的不管。

      其他看好戏的人便纷纷把头转了过去,完全失去了兴致。

      普莱西恩知道斯莱特林的混血们日子不太好过,要么才能相当出众被人高看一眼,要么家里有钱被当成暴发户瞧不起,要么当个小透明最好避着所有人。斯内普属于哪一种呢?

      不蠢,魔药上颇有才能,她三年级的都听说了;穷,还不爱干净;排外,但对内不团结,不和斯莱特林们一起行动。

      学院里谁都知道斯内普在格兰芬多有个很要好的同年级女生,经常被人看到一起在图书馆学习,想必他们的红绿小组一定给他招了不少麻烦。

      斯莱特林不喜欢这样,尤其不喜欢和格兰芬多交好的叛徒。

      普莱西恩是个披着布莱克皮的异类,在这之前她隐藏得太好了,又有姐姐们罩着她,几乎可以算是在学院里横着走。可现如今贝拉特里克斯早就毕业,安多米达常常找不见人影,纳西莎只在必要的时候支持。

      普莱西恩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她在开学的火车上就和朋友们说好了,朋友还是朋友,但是为了保护彼此,明面上逐渐减少来往。他们也都同意了。

      再加上伦考恩的脱离,霍格莫德娱乐的缺失,普莱西恩开始了独行侠的生活。

      如果没有被人盯着……

      刚从教授办公室离开不久的普莱西恩,一道魔咒射向身后空无一人的角落,忍无可忍地喊:“滚出来!”并非她今天疑神疑鬼,而是真的有人在跟踪她!

      一个灰扑扑的、长耳朵的家养小精灵像小耗子一样狼狈地现形,从一旁滚了出来!是克利切!

      普莱西恩眉头紧蹙,她没想到母亲居然盯她盯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要让克利切在学校里跟踪她!难道她的一举一动,克利切都要向母亲禀报吗!

      一种阴森黏腻,令人厌恶无比、甩都甩不掉的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浑身发毛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母亲何至于此!不就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和朋友们绝交吗!惩罚她,不给她在霍格莫德的通行证上签字也就算了!还——

      “克利切!”普莱西恩咬牙切齿地念他的名字,“你不在家照顾母亲,来霍格沃茨干什么!”

      普莱西恩在图书馆泡了一天,指使羽毛笔写完了所有的作业,看了一个下午的书,又攒了几个问题去叨扰了一下弗立维教授,一整天过得相当充实。

      她几乎忘了还有霍格莫德那么个有趣的地方,全年级只有她没去过了。

      现在还有一刻钟宵禁。

      走廊里的烛火跳动着,把他俩的身影拉的很长。普莱西恩的脚下形成了一个黑色的三角,像斗篷一样向后飞去。克利切脚下一小团影子,畏惧地颤抖。

      “克利切不能说!”

      “我命令你,克利切!

      S A Y I T !”

      “雷、雷古勒斯少爷吩咐克利切来霍格沃茨的!”克利切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拔高,他比谁都要纠结,一个是他最敬爱的、最需要照顾的、生病的女主人,一个是对克利切最好的雷古勒斯少爷,一个是对克利切冷漠又仁慈的普莱西恩小姐。

      他到底该听谁的?!

      家养小精灵也有自己的偏好,对吧?

      “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盯着普莱西恩小姐……”克利切的眼睛瞪得像鬼飞球一样大,轻颤,“汇报普莱西恩小姐的一举一动!如果普莱西恩小姐要给他回信,克利切应该立马把信带回去给雷古勒斯少爷!”

      雷古勒斯?

      回信?

      回什么信。

      普莱西恩已经完全忘了周五早上收到的雷古勒斯带着怨气的简讯,谁叫昨天晚上卡特在休息室搞了那出好戏,再加上去不了霍格莫德的失落,普莱西恩已经完全把无关紧要的事情抛之脑后。

      谁曾想她居然还要照顾雷古勒斯的心情!就因为她冒犯了他最爱的母亲?!

      她简直都要气笑了!她普莱西恩在霍格沃茨的这滩泥泞里,行走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谁还记得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需要照顾?

      “我给你写一封带回去交差好了。”她撕了一张羊皮纸,用羽毛笔刷刷地写了几个字,直接用魔法叠成了信封的模样递给克利切。

      她不想让克利切为难。他明显更喜欢雷古勒斯少爷。

      “普莱西恩小姐……”克利切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伸着他细长的手指,指着着旁边的一张挂毯,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脏东西。他的呼吸急促极了,像随时会昏过去一样:“那……那是安多米达小姐和泥巴种在……”

      见克利切还想说点什么,普莱西恩直截了当地把信封拍在他的心口上——

      “滚回去服侍你的女主人去!直到她痊愈!我永远不想在霍格沃茨看见你!知道了吗!”

      克利切被普莱西恩的语气恐吓住了。他当即点点头,抱着信封,啪地一下消失了。

      空旷的走廊里,只有普莱西恩一个人的脚步声,如果不算上挂毯后的情侣的话!普莱西恩用魔杖往挂毯上一戳,瞬间扬起来一个角。

      挂毯后,安多米达和泰德·唐克斯的双手正紧紧地攥在一起,他们的另一只手里都握着魔杖,显得警惕极了。

      “安,克利切看到了。”普莱西恩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唐克斯,她的双眼始终看着安多米达。

      唐克斯担忧地看了看安多米达,挺身站在了她的前面:“普莱西恩,我会保护——”

      “布莱克!”她不悦地蹙眉。普莱西恩不想和唐克斯以教名相称,就像她不会称呼唐克斯为泰德一样。

      “我会保护你姐姐安多米达的,布莱克小姐!”

      唐克斯已经从安多米达的口中得知,普莱西恩·布莱克是这个家里最支持他们恋情的人了。如今一看,唐克斯开始忧虑布莱克家的其他人该有多么反对他们了。

      “少逞英雄了,唐克斯。”普莱西恩在空中一挥,时间显示九点三十五,“已经宵禁了,两位级长。我该回地窖了。”

      她刚想走,就被安多米达拽住了。那张与贝拉酷似的脸上,努力维持镇静,提醒:“克利切!它会说出去的吧?”

      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没完没了!

      “我来处理。”普莱西恩把安多米达的手拂去,“我答应过你的。”

      啊,还有克利切。比起威胁家养小精灵闭嘴,普莱西恩更倾向于使用点魔法,比如最近新学的遗忘咒。西格纳斯舅舅格外擅长的遗忘咒。

      要是没有遗忘咒,他怎么控制得住贝拉?听说贝拉最近又和舅舅聊了一次,乖乖回她的莱斯特兰奇庄园去了,谁能想到她之前闹得那么凶呢。

      她像蛇一样,游走在阴影与黑夜中,跨过阶梯与长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她另一位二年级的室友埃莉诺·沃克,纯血,那个如同幽灵一般的古怪的小姑娘还没回来,寝室是空的。

      她和沃克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除了用盥洗室,她们之间几乎不怎么说话。

      “克利切!”她对空中喊到。

      没有任何回应。

      “克利切!”

      第二次第三次……克利切依旧没有回应。

      普莱西恩这才想起来之前对克利切说过的话——

      【我永远不想在霍格沃茨看见你!】

      克利切是不会出现了。他要服侍沃尔布加,他一定会把安多米达的秘密告诉女主人的……家养小精灵可不擅长保守秘密,何况是在主人面前保守秘密。

      普莱西恩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一个魔咒,倒干净脑子里的水!她这样到底算什么,自食恶果?!

      雷古勒斯……她这才想起来要正经写封信给雷古勒斯,就为了让那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闭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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