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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禾芥猛地睁开眼,眼前景象瞬间变化,原先朝着禾芥飞来的箭矢瞬间悬在半空中,空气好像在一瞬间凝固住,所有人所有物在那一刹那间凝在原处,动不了分毫——

      接着在下一刻所有箭矢眨眼间落地,甚至连士兵手中的弓都不自觉的落在地上,然后随着那些箭矢一起灰飞烟灭!

      烟消云散,时间归位。

      箭矢化为粉末的那一瞬间,被凝结的时间也瞬间归于原位,禾芥朝着那股无名之力的方向骤然望去——却在转头的瞬间视线被遮盖,一个高大的身影拢住了她,带着熟悉的清冷气息将她层层围绕在了一起——

      几乎是在一瞬间,即使没有看到身边人的模样,禾芥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他是谁。

      垚蒴!
      他恢复原身了!

      果不其然,似乎是故意为了印证她的猜测,身边人开口了:“没事了。”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颤意,在禾芥耳畔响起,如一束光照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刹那间万丈光芒炸开,再无黑暗。

      话音一落,垚蒴似乎是担心迟则生变,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将禾芥揽入怀中。禾芥此时才发现他只是恢复了一半,头上还留有猫耳,身后那个蓬松的大尾巴也没有能够收回去。不过此时它还有了些额外的用处。

      那猫尾十分灵活地将另离手上被禾芥解到一半的节划落,然后尾巴卷起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另离,怀里抱着禾芥头也不回的往远处飞去,丝毫不管台下骂骂咧咧地众人。

      只恢复了半身,虽然平日里话也不多,但方才似乎是刻意少说话以免过分暴露话里的颤意,垚蒴受伤了,似乎还伤得不轻,禾芥在这幻境中的灵力骤然全失,那么垚蒴也没有什么可以瞬间恢复全盛灵力的道理,他可能是耗费修为强行破除禁锢强撑着身体来救人的!

      果不其然,一到了稍微远一些又彻底脱离危险的地方,垚蒴便撑不住了,先是将尾巴上的另离甩给地上的一个人,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泄力往下倒去,带着禾芥两人扎扎实实地摔到了地上!

      禾芥倒也还好,大抵是垚蒴在尚存一点清明之时就已调整好方向将自己垫在了禾芥下方,可这样一来,落地时的所有重量便都砸到了他身上!

      他终于忍不住从喉咙中吐出一丝闷哼,接着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垚蒴!垚蒴!醒醒!”禾芥本想着将他拍醒,但看到他脸上还有身上的血迹便瞬间收回了手,改而轻轻拍拍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意。

      但怀中的人毫无反应,眉间紧皱似是痛苦万分,任禾芥怎么喊都没有丝毫要转醒的迹象。

      “禾姑娘。”就在禾芥几乎要绝望之时从背后传来一些声音。

      对了,垚蒴将另离甩给了地上的一个人,是谁?

      她怀里抱着垚蒴不敢大幅动作,只得转过半边头看向身后的出声者。他知道禾芥的真实身份,那想必也知道他们二人此行的目的,说不定还是垚蒴与他做了些什么交换。

      果然,是谷安。他此刻正抱着另离,边给她止血边看向禾芥二人,神色平静,开口接着道:“你不必担心,垚公子只是失力过多晕了过去,你们离开此幻境他便会醒来的。”

      禾芥带着些许警惕看向他问:“你是谁,为何会知道这是幻境?垚蒴是不是与你约好了什么?”

      那人见禾芥反应也不觉奇怪只是浅浅笑道:“禾姑娘,你无需担心,垚公子的确与我有些约定。”

      他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丢给禾芥接着道:“我无力上祭台救阿离,垚公子便找到我,向我坦言他替我走着一趟,条件是将此玉佩交与你们二人。”

      “现下事情已了,二位保重。”他抱起另离似要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禾芥手里拿着那枚玉佩,尚且来不及看清那玉佩究竟是什么,便下意识觉得现在若是不问清楚谷安的去向怕是没有其他机会,以后或许会后悔,便脱口而出道:“那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另离身上的伤要及时救治才行。”

      谷安未回头,却还是答了她的话:“去云枫宗,那里有人可以救她。”

      云枫宗?!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禾芥转回头来,手里紧握着那玉佩,突然她在那玉佩中感受到了……魂魄的气息!

      这里面盛着的,是乌起镇村民的魂魄!

      怪不得垚蒴如此拼命也要将它拿到手,心下正想着,禾芥看向怀中人,还是昏迷不醒,根本没有被禾芥与谷安的对话吵醒的迹象。

      突然周围景象又开始剧烈变化,场景又开始不断碎片化,但是这一次禾芥不再是有意识的看着它破碎再重组,而是彻底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禾芥已经是躺在乌起镇客栈的床上了。
      许是太久未曾睁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住从窗子透出来的强光,然后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周身的一切。

      “阿芥!你终于醒了!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霁蒲的声音,此刻在她的耳畔响起。

      禾芥颇有几分吃力的转头看向她,唇色惨白一片,整张脸都是雪白的,但眼尾却是微微泛着红,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要。”她开口想要说话,但似乎是因为伤势过重,说话的机能有些退化了,竟然难以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霁蒲看着她,觉得自己明白了禾芥的想法,自信开口道:“放心,村民没事了,神像是被误会的,幻境解除后他就跟回魂了一样,想来之前确实是被歹人所附身了,就是那地里的菜……额,割了的自然是没了,但留在地里没割的还是活着的……”

      “……垚蒴呢?”禾芥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开口道。

      骤然被打断,霁蒲看着禾芥愣了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过了会儿,她回道:“他可是伤得不轻,现下还没醒呢,就在隔壁。”话里皆是担忧。

      一听完禾芥便躺不住了,挣扎着起身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意味。

      “哎,不是阿芥,你伤得也不轻啊,烫了一大块地方呢,刚结上痂下床做什么。”霁蒲二话没说便将禾芥按回了原位,大惊失色,音线都变得厉了些。

      她一手将禾芥按回床上,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自己的身体也得注意啊!喏看吧,早知道你要问。”

      说着大手一挥凭空变了片大屏对着禾芥,屏上的赫然便是晕着的垚蒴。他神色平静,幻境里皱着的眉已悄然舒展开来,静静地躺在床上,狭长的眼睛紧闭着,一张脸同时混着破碎与清冷。

      霁蒲深深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要担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但想来大抵是生死之交吧。”

      不然怎么出幻境之时还紧紧抓着他的手呢,拽都拽不开。

      “我就让珠筹守在那里,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霁蒲道。

      禾芥闻言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似在出神。

      待到禾芥好些了,她便自觉地领了照顾垚蒴的活,说是照顾其实也只是照看而已,只是原先由珠筹守着他,现在变成了禾芥。每天帮床上人擦擦脸,接着就是待在房间里看着他,以防万一垚蒴的情况突然变坏。

      这一日禾芥照例在清晨进入垚蒴的房间,却发现屋内较以往而言格外暗些,再定睛往床上一看,哪里还有垚蒴的影子?!

      一瞬间的震惊直接将她激得往了自己手中还端着准备给垚蒴擦脸的水盆,“嘭”的一声水盆落地爆发出巨响,水花四溅。她却来不及顾那水花究竟溅了多高,一个箭步就往屋内冲了进去。

      “垚蒴!你在……”她的语气急而厉,皆是担忧与无措,还带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意伴随着哭音抖了出来。

      但下一刻她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怔在了原地,口中的话也未曾说完便彻底熄了火。

      眼前男子不着寸缕,原是背对着她的,线条紧实有力,一道巨大的疤痕却横在肩胛处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听到身后的动静那男子看似疑惑地转过半边身,似乎是想要看清来人——

      就在此刻,禾芥意识骤然回笼,像是油锅上被烫着的蚂蚁瞬间翻了个面,只是脸上的红温与无措无处遁形。红得发烫的脸与耳尖都揭示着禾芥确实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像在幻境里一样,说那个吻可以当作不存在。

      现在说什么都没看到,颇有几分撩了却不负责的意味。

      所以她只能结巴地说着:“对……对、对不起啊,我、我以为你、你、你出事了,所以才冲进来的……”语气软而无奈,哪怕是背对着,垚蒴也能感觉出来眼见人的尴尬与慌张。

      垚蒴低头浅笑着,甚至还有些憋不住,差点笑出了声。

      见身后人没有什么反应,禾芥以为他定然是生气了,颤抖着开口试探道:“我可以当没看见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也当没看见我……”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小了不少,显然是没什么底气。

      垚蒴闻言,原先笑着的神色瞬间僵住,甚至泛上了些许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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