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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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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
怎么可能?
好想亲她,但还要演。
啧。
垚蒴低头整了整自己的神情,眸中的偏执与疯狂又被掩饰下去变成了一派纯良。
他轻轻笑了声,没管眼前人在说些什么,开口道:“当然可以了。”
什……什么?
禾芥的嘴上历程已然到了若是垚蒴不答应便只能让他打一顿出出气,骤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还有些许对不上他在回复哪句话,不免有片刻的疑惑。
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下意识想要转身却瞬间反应过来垚蒴可能还没有穿好衣服,便愣愣地开口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先穿衣服,有事再叫我。”说着便悄悄地往门口挪去。
不料这出了幻境后,垚蒴的性情似乎是变了不少,放在以前他定然会说没事,但现在他竟然直接叫住了禾芥道:“阿芥,我现在就有事,可以帮我上药吗?”话里夹着些许缠绵,声音低而带着些哑,颇有几分危险。
禾芥听着他的声音,竟是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却毫无头绪。
但此刻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以为身后人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竟然追着问道:“不可以吗?可是阿芥方才进门都看见了我……”语气更软了些,说得禾芥觉得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当然可以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打断道。
又想转身,却突然想起了片刻前的景象,就这么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往后转的身子,问道:“你、你穿好衣服了吗?”
“好了。”垚蒴的声音听上去终于恢复了正常,似乎是高兴了些。
禾芥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过身——
!
“你不是说你穿好了吗?!”她猛地往后转了回去,又恢复了原先那副面壁思过的模样,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重新漫上脸颊,耳尖成了重灾区。
偏生那垚蒴还看上去颇为无辜,开口道:“可是我的伤在背上,穿上衣服可就上不了药了啊。”
端的是一派纯良无害,可话里话外的怪罪意味却是要溢出来了。
禾芥稳了稳心神,觉得他说得确实也没错,背上的一道伤口看上去极为唬人,几乎是贯穿了整个背部,方才……虽然未曾仔细看,但好像还在往外渗着血。
片刻后她犹犹豫豫地转过身,心中默念:都是为了治伤、为了治伤,我绝无其他念头!
“那你躺床上去,或者坐着都行,我给你上药。”禾芥开口,声音细弱显得没什么底气,自此转过来之后眼睛就一直看着地面,耳朵尖更是要红透了。
“好!”面前的人开口道,听上去极开心,明明只有一个好字但是话里的兴奋感快要溢出来了。
他说着整个人往禾芥身上倒去,似乎实在瞬间就变得虚弱不已,嘴里还念叨着:“伤口疼。”
他身体带着的热气扑面而来,将禾芥笼了个彻底,还有些与他炽热身体丝毫不符的清冷的香气毫无顾忌地钻进禾芥的鼻尖。
像是被一箭射在心口,酥麻感向四面八方扩展了出去,钻进五脏六腑,她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奥,好。”禾芥强压住内心的狂跳,感觉身上的人似乎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见她没什么反应还像猫一样使劲蹭了蹭。
将他安置在床上禾芥拿出霁蒲给得药膏开始一点点往上涂,动作轻柔像是极其担心会弄疼手下的人。
少年的背部线条流畅,本是极赏心悦目的景象却生生的被那一道伤口彻底打碎,甚至带上了几分狰狞。
“疼吗?”禾芥见床上那人突然条件反射般动弹了一下,便开口问道。
没成想垚蒴却道:“不疼,你的手很软。”
禾芥闻言顿了一下有些不知该说点什么,面上却又开始发烫了。
似乎是察觉自己的话有些许歧义,他停了会儿又道:“所以上药还有些痒。”
说来也奇怪,禾芥自己是能明白自己的心的,幻境中可以说是舍命搭救,更何况垚蒴这张脸除了那妖王沐蘅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因而有些许心动也是在所难免。
但垚蒴……他为何醒后像是变了个人,语气神色都有些、有些像妖王?
话里话外都带着撩人的意味,禾芥几乎都能看见一只纯白色的猫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舔自己的毛。
之前禾芥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喜欢沐蘅那样的男人,虽然容貌出众、灵力超凡,但太过危险捉摸不透。
但不知为何当对象变成了垚蒴她的想法却全然变了,许是因为他救过自己吧,还有就是猫身简直太过可爱了。
对了,猫身。
禾芥微微清了清嗓,手下抹药的动作更慢了点,试探着开口道:“那个……垚蒴你们妖族一般什么时候会变成猫身啊?”
司马昭之心简直太过明显,垚蒴闻言挑了挑眉故意道:“开心的时候。”
?开心的时候?不应该是虚弱的时候吗?还想着或许他伤未好变成猫身可以在摸几把呢。
“那……”禾芥盘算着这么说才可以毫无痕迹地让他变成猫身。
垚蒴似乎是等的有些许不耐烦,自顾自问道:“阿芥是更喜欢我是猫的样子?”
禾芥哈哈笑了两声,有些许尴尬:“那倒也不是,只是我还以为妖族受伤了变成原身可以助于养伤呢。”
垚蒴感觉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心中的恶趣味快要占领这副纯良的皮囊,也不知知道了真实身份后,阿芥你是不是能待我像现在这般呢?
“是有这个说法,但是变成原身本就要耗费些灵力,所以一般伤得不是太重都不会变回去。”他强压下内心的阴暗,还是端着那副纯良的模样解释着,“阿芥若是想看我的‘原身‘,需要再等一会儿。”
禾芥不知为何听着他的话脊背有些发凉,但想了想又没有什么歧义只得道:“那当然是养伤要紧。”手下涂药的手法又加快了些。
背上的伤属实是太大了些,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期间不乏禾芥又在无形中被垚蒴弄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
收尾时也是急匆匆地放下药瓶,小声飞速说了句过会儿再来看你就慌不择路地跑了。
垚蒴躺在床上维持着方才半支起脑袋的姿势笑意从开始时的纯粹变得有些许偏执,眸底的颜色越变越深,最后凝在底下静静地注视着少女远去的背影。
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几丝疯狂的意味。
假面要维持不住了。
“出来吧。”他坐起身,边往身上套着衣服边淡淡开口道。
话音刚落,虚空中便腾然窜出几缕白烟,接着一个人形幻化了出来。
“你不演了?”鹤连毫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道,话中难掩鄙夷。
片刻之间垚蒴的面容全然变换,一张邪魅的独属妖王的脸就这么化了出来。
他慢慢地踱步到桌旁手上整着自己的衣衫,慢条斯理就是不搭理鹤连。
身为妖王出世便常伴左右的得力干将,鹤连自然也是一眼就看穿了眼前人的心思。
说是为了那炳匕首来的,结果来了这好几个月怕是连匕首都没想起来过,堂堂妖王要取回已经送到手边的自己的魂魄何其简单,却非要走这一遭。
入幻境时明明小小用点手段就可以全身而退,却偏偏要自封灵脉,不就是为了受点伤好拖着人家姑娘给自己上药嘛?
“我早说过,你对禾仙官心思不简单,你还嘴硬说什么只是权宜之计、取回魂魄就回来,现在呢?”鹤连连翻了几个白眼语气颇为无奈。
沐蘅却还是一言不发,似在淡淡出神。
“我问你,你在幻境中变成原身是不是因为禾仙官喜猫?”鹤连还以为事已至此他尊敬的妖王殿下还想嘴硬不认,直接问道。
沐蘅此番闻言终于是抬起了眼,道:“是。”
“那我再问你,你知道有个词叫一见钟情吗?”鹤连一针见血毫不拖沓直指要害。
“知道。”
“你第一次见她在哪儿?”
“巨树幻境。”
“见完之后什么状态?”
“……”
“我告诉你——魂不守舍!”鹤连见他又顿住了,懒得在问直接说道。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可谓是叱诧风云的妖王怎么与情一事上好像格外迟……
“我知道。”沐蘅冷不丁开口道,语气平静,看着鹤连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傻子。
???
知道什么?
“不对!那你不知道什么呢?”鹤连反应过来,沐蘅或许早已想通了自己的心思,再思考的另有其事。
“她不喜欢我,或者说不喜欢妖王,但一直当垚蒴并不太可能。”
鹤连这下终于懂了,沐蘅不喜欢禾芥不喜欢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来是苦恼这个。
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平日里冷淡地几乎是断绝人缘的人竟然有朝一日也会苦恼这个?真有意思。
“咳咳,这我就帮不了你了,这是你自己要解决的事。”鹤连道,“顺便说一嘴,禾姑娘好像方才又折回来了,现下在门口估计站了有一会儿了,她听到多少,你怎么解释,啧,自求多福。”
也是大意,方才心中所思之事属实占据了太多沐蘅的脑子,他竟然忘了设阵!
他骤然抬眸往门口看去,果不其然一个身影在那里伫立着,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不想逃,还是忘了逃。
沐蘅朝鹤连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然后便起身想装作无事发生般往门口走去——
突然门口处有有一道身影显现出来,与原先那道重叠在一起——
“禾姑娘,找了你许久没成想你在这里,可有空方便跟我出去一躺吗?现下垚公子还受伤卧榻想来你们没什么约定了吧。”
是沈尧。
“啧,妖王要红眼睛咯。”鹤连幽幽地往顿在原地的沐蘅处抛了一句话就飞快的消失了。
装作无事发生?
谁跟你装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