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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娘子这个甜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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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潺潺,衬得灶堂愈发静谧温暖。方才那个主动的、带着甜香的吻,让秋孀心跳还未完全平复,脸颊上的红晕也未褪去。
  虞卿欢却像是尝到了蜜糖的小兽,食髓知味,眼睛亮晶晶地,又黏糊糊地凑上来,鼻尖蹭着秋孀的颈侧,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娘子……”
  这一声唤得百转千回,带着明晃晃的渴求。
  秋孀被她蹭得发痒,心尖也跟着发颤,却强自镇定,伸手抵住她又要贴过来的额头,嗔道:“刚亲完,又来?属狗的不成?”
  “嗯,”虞卿欢不但不否认,反而顺杆爬,张嘴轻轻咬了一下秋孀抵着她额头的指尖,舌尖飞快地舔過,眼神湿漉漉的,“就属娘子的小狗。”
  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和湿暖触感,像过电一样窜过手臂,秋孀浑身一软,抵着她的力道就松了。
  虞卿欢立刻抓住机会,重新将人搂进怀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秋孀的唇角、脸颊、眼睑上,不像刚才那样带着试探的急切,反而变得温柔又眷恋。
  “娘子好香……”她含糊地呢喃,呼吸间带着自身清甜的气息,氤氲出令人沉醉的氛围。
  秋孀象征性地挣了挣,便彻底软化在这片温柔海里。
  她闭上眼,感受着虞卿欢珍而重之的亲吻,手臂环上她的脖颈,微微仰头回应。
  窗外的雨声成了最好的伴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呼吸相闻,心跳相贴。
  气息渐渐不稳,温度悄然攀升。虞卿欢的手不知何时探入了秋孀的衣襟,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腰间细腻的肌肤,引起身下人一阵细微的战栗。
  秋孀轻喘着,按住她作乱的手,眼波迷离地望进虞卿欢同样染上情動雾气的眸子:“去……去屋里……”
  虞卿欢得令,眼睛霎时更亮了,一把将秋孀打横抱起。
  秋孀低呼一声,下意识搂紧她的脖子,脸颊埋在她肩窝,嗅着她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和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情動的气息,让人安心又悸动。
  “你力气不大,别摔着我……”秋孀小声嘟囔,语气里却满是依赖。
  “抱娘子还是抱得动的。”虞卿欢笑得得意,脚步稳健地穿过堂屋,走向卧房。
  她虽力气不算大,但抱起清瘦的秋孀,却是绰绰有余。
  卧房的门轻轻合上,将淅沥的雨声稍稍隔远,却隔不开一室升温的旖旎。
  烛火摇曳,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低语与輕喘交织,诉说着最原始的亲密与爱恋。
  ……
  云雨初歇,虞卿欢侧躺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秋孀散落在枕畔的乌发,眼神餍足得像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猫。
  秋孀面颊潮红未退,慵懒地窝在她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她光滑的肩胛上画着圈。
  空气里弥漫着情事过后特有的微腥又甜腻的气息,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被雨水洗涤过的清新土腥味,竟有种别样的安宁。
  “累了?”秋孀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格外性感。
  虞卿欢摇摇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不累。就是……开心。”她笑得有点傻气,“和娘子在一起,怎么都开心。”
  秋孀被她这直白的告白弄得心头一暖,嘴上却道:“傻样儿。”手指却爱怜地抚过她汗湿的鬓角。
  两人依偎着,听着彼此渐渐平复的呼吸和窗外绵密的雨声,都舍不得睡。虞卿欢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低低地笑起来。
  “笑什么?”秋孀问。
  “想起我第一次喝娘子酿的米酒的时候。”虞卿欢语气里带着糗事被翻出来的不好意思,“还以为跟以前……那种甜水差不多,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结果……”
  结果直接不省人事,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吓得秋孀以为她怎么了,差点去请大夫。
  秋孀也想起来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还好意思说?没见过那么馋又那么没酒量的。一头栽倒,拉都拉不住,沉得很!”
  “我以前喝的没这么大劲嘛……”虞卿欢小声辩解,把脸埋进秋孀颈窝里蹭,试图蒙混过关,“谁知道自家酿的这么实在……”
  秋孀被她蹭得发痒,一边笑一边躲:“那是自然,粮□□华,哪是外边那些掺了水的糖水能比的?自那以后,我可不敢让你碰酒窖里那些烈的了。”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明显的纵容,“不过啊,看你馋那口甜滋滋的味儿,后来不是特意给你单酿了几坛度数低的?就放在灶房角落那个小坛子里,忘了?”
  虞卿欢当然没忘。那坛专门为她酿的、口感清甜、不易醉人的米酒,是娘子对她无声的宠爱。
  她心里甜得冒泡,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秋孀:“娘子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秋孀捏了捏她的耳垂,“下次再贪杯,可没这待遇了。”
  “保证不贪杯!”虞卿欢立刻保证,然后又笑嘻嘻地凑近,“那……明天能喝一小杯吗?就一小杯!”她伸出小拇指,比划着。
  秋孀看着她那馋猫样,忍俊不禁:“瞧你这点出息。准了。”
  虞卿欢心满意足,又腻歪着缠上去索吻。秋孀半推半就地应着,两人笑闹着,直到倦意上涌,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悄悄从云隙中漏出,温柔地洒在窗棂上。
  翌日,果然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虞卿欢果然践行了她的“保证”,只倒了一小杯那特制的低度米酒,像品尝什么琼浆玉液一样,小口小口地啜着,眯着眼,一脸享受。
  秋孀在柜台后整理昨日的账目,抬头看她那副模样,摇头失笑。
  虞卿欢记账用的那套“鬼画符”和奇特方法,她虽然看不懂过程,但最后的总数总是清晰明了,且核验下来从未出过错,确实省了她不少事。
  她只需看看最后的结果,心里便有数了。
  “娘子,今天天气好,我们把后院那几床被褥拿出去晒晒吧?”虞卿欢喝完最后一口米酒,提议道。
  她精力恢复得很快,总是闲不住想找点事做,帮秋娘分担。
  “成。”秋孀点头,“你先去搬出来搭在竹竿上,我算完这点就过去帮你拍松。”
  “好嘞!”虞卿欢得了指令,欢快地往后院跑。她喜欢这种和秋娘一起为小家忙碌的感觉,平凡却充实。
  晒被子、拍打灰尘、清扫酒肆大堂、擦拭桌椅……一上午就在这些琐碎却温馨的家务中过去了。
  午饭后,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秋孀在前堂招呼,声音清脆利落,算盘打得噼啪响。
  虞卿欢就在后厨帮忙洗碗、准备些简单的下酒小菜,或者在她召唤时,快步出来帮忙端酒送菜。
  她记性极好,哪桌要的什么酒、什么菜,从不弄错。力气活她帮不上大忙,但眼疾手快,总能及时递上秋孀需要的东西,两人配合默契。
  忙过午市最热闹的那一阵,两人终于能喘口气。
  秋孀捶了捶后腰,虞卿欢立刻狗腿地凑上去:“娘子辛苦啦,快坐下,我给你捏捏肩。”
  她手法算不上多专业,但力度适中,耐心十足,手指揉捏着秋孀紧绷的肩颈肌肉,带着满满的体贴。
  秋孀舒服地喟叹一声,放松了身体靠进椅背,享受着小娘子的伺候。
  “晚上想吃什么?”秋孀闭着眼问。
  “娘子做什么我都爱吃。”虞卿欢嘴甜得像抹了蜜,俯身在她耳边吹气,“不过……要是能有昨儿那个笋干烧肉就更好了。”
  秋孀笑着睁眼睨她:“馋猫,就知道点菜。那笋干得提前泡发,现在可来不及了。明儿个吧,今天给你炒个鸡蛋,再拌个凉菜。”
  “嗯!”虞卿欢点头,毫不挑剔。只要是秋娘做的,粗茶淡饭她也吃得香。
  夕阳西下,酒旗在晚风中轻轻飘荡。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关上店门,世界再次属于她们两人。
  夜晚的时光总是格外宁静温馨。虞卿欢有时会就着油灯,继续磕磕绊绊地练她的毛笔字,秋孀就在一旁做针线,或是整理些杂物。
  偶尔抬头,看到虞卿欢又跟复杂的笔画较上劲,弄得手指黑黑,眉头皱紧,便忍不住出声指点一两句,或是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地写。
  虞卿欢很喜欢这样,后背贴着秋孀温暖柔软的怀抱,鼻尖全是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手被包裹着,引导着,写下或许依旧不算好看,却充满了共同回忆的字迹。
  写废的纸,秋孀真的会仔细收好,裁成小块,用来包花生米、瓜子仁,或者给虞卿欢写购物清单。
  “看,一点没浪费。”秋孀总是这样说,成功地安抚了虞卿欢那点小小的愧疚。
  更多的时候,她们只是依偎在一起闲聊。虞卿欢会绞尽脑汁,把前世听来的、能解释得通的笑话或者趣闻说给秋孀听,逗得她咯咯直笑。
  秋孀也会跟她讲街坊邻里的琐事,或者年轻时听来的传说故事。
  虞卿欢尤其喜欢听秋孀讲她小时候的事,讲她怎么跟着父亲学习酿酒,怎么一点点把这个酒肆撑起来。
  那些她未曾参与的过去,从秋孀带着笑意的叙述中变得鲜活起来,让她更加心疼和敬佩这个外表泼辣、内心坚韧柔软的娘子。
  日子就像酿好的米酒,在时光的窖藏中,愈发醇厚甘甜。平淡,却每一天都闪着细碎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