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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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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为池禹会严格按照计划执行教她游泳计划的第二天,他却先放她鸽子了。
陈姨说:
“少爷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去朋友公司帮忙,大概要一个星期左右。”
“事情多,要住在那里,晚上就不回来了。”
她望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少女,倒了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她有些怜爱的看着她。
“真的?!”
叶闻雨撑着下巴的手,瞬间兴奋的弹下来,脊背比刚才又直了几分,眼睛倏地亮起来。
“嗯,不过,少爷说了,你这一个星期不管去哪里、干什么,都要给他发微信报备”
那点雀跃被碾的粉碎。
“小雨,少爷也是为了你好”
“陈姨也觉得他是为了我好?”
叶闻雨觉得,他答应叶寒要教她游泳,怕不是想看她被淹死的狼狈相。
陈姨知道他俩有矛盾,所以话尽量都是往缓和了的说,但是不知怎的,又觉得有些牵强。
“嗯…少爷有时候确实霸道了些,但是他心是好的”
“陈姨是陪着他长大的,他对你当然好,但是对我未必如此吧,我看他就是想掌控我,然后以此为乐。”
她喝了一口奶,撇了撇嘴。
她才不会事事都对他进行报备。
池禹在那边累死累活的敲着代码的时候,脑子抽了一下走了神,想起来按照叶闻雨的性格来说,她肯定不会乖乖听话。
有时候不得不说他俩还是有默契的,他想她的时候,她正好在想他,不过叶闻雨是嫌弃的想。
所以池禹趁着晚上吃饭的时间,拿出手机发微信给她
“今天没出去?”
他的意思是,没报备是不是就是没出去?
他发出那条消息半天,对面都没回,手机界面就停在那里,他盯了半天,从旁边冒出个头都没发现。
“女朋友?!”
说话的是他兄弟陈奇,他推了推眼镜一脸八卦,看着对面粉色卡通兔子的头像,回他的上一条消息还是一个锤爆狗头的表情包,以为是情侣之间的调情方式。
他一脸幽怨加震惊!
池禹吓了一跳,随即关了手机!
“吃你的饭”
“你没否认!”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显示有人发消息,池禹没理他,打开手机看。
对话框里躺着一张图片,他点开看,发现背景是浴缸,浴缸里盛满了水,撒了很多花瓣,叶闻雨的小腿半屈着,图片里,她的皮肤因为热水而变得粉红,池禹仿佛觉得,高温好像透过屏幕传到他身上了。
“洗澡”
“能不能不报备,啰嗦。”
接着又发来两条消息。
陈奇打眼一瞧,这才发现备注是“雨”
“你妹妹啊,我说呢,你小子还会发春?”
他不再盯着他屏幕看,因为池禹收得很快。
“不过,你什么改备注了,以前不是备注全名吗?”
“还有啊,你未免看得也太严了吧,人家又不是你女朋友。”
他嘟噜嘟噜说了一大堆,池禹还是没理他。
“不能”
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回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很冷,但是他表情倒是不严肃,陈奇在这边看过去,正好看到他笑着回消息。
“我明天在家休息”
“后天在家休息”
“大后天和朋友吃饭”
“之后全都在家休息”
一连发了四条消息,池禹可以想象到对面叶闻雨的表情是多么的狰狞。
“报备完了”
“必须发图片”
他又回,想看她急得抓肝挠肺的样子,想看她炸毛跳起来对抗他的样子,她那时候表情是生动的,情绪是真实的,是因为他失控的。
他胸腔的温度迅速上升,好像叶闻雨的小腿挨着他的皮肤一样,心里烫的吓人,因为想到叶闻雨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她肯定在骂他,想到她粉嫩的嘴唇会吐出他名字,或许还会因为气急败坏说上一两句脏话,他就兴奋。
“变态!”
一句再正确不过的形容,叶闻雨确实气急败坏,她跳出浴缸,走到淋浴下,想到池禹让她拍照的要求,她憋红了脸
“混蛋呀!混蛋!”
他没再收到回复,但是那空白的语言却比世界上任何一句话都令人遐想翩翩,仿佛是她搁了一个空盒子在他这里,他可以放任何口味的糖进去,不过,如果是叶闻雨的话,她想放进去的只会是毒药。
“你懂什么,我愿意。”
他心情大好,顺手夹了陈奇盘子里的鸡腿,还不忘呛他一句。
陈奇公司餐厅饭菜的味道不错,池禹晚上多吃了一些,加班的时候,精神力十足。
他今天的好心情大概全都来自那张照片。
晚上十点,池禹来到天台吹风透气。
营销部的沈曼走到他身后时,他恰巧放大照片,看到她右腿内侧靠近脚踝那里有一个胎记,也是圆的,像今晚的月亮。
“池总今天好心情。”
突然的女声出现,他回头,看到是沈曼,放在兜里的手机被摁灭,但是那圆点胎记在他脑子里仍然是明的。
“嗯”
池禹简单的答,眼睛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它的周围像是晕染着一层薄薄的雾,看着越发神秘。
沈曼站定在她身旁,一副小女儿姿态,拢起被风吹起来的头发,看着池禹的侧脸。
“池总今天说要挖我走,真的假的?”
池禹说:
“陈奇不得杀了我”
沈曼笑了起来。
“池总还怕他不成?”
他这次侧头看了她一眼
“他是老板”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沈曼却也听出来言外之意大概就是拒绝。
池禹没再说下去,沈曼也不问,她不觉得尴尬,她知道池禹习惯沉默,后来末尾了,她没由来的说了句。
“好像过几天要下雨了”
这话暗暗的,听得池禹突如其来的心塞,那是因为他不大喜欢阴雨天。
等到了后天下午,天果然轰隆隆打雷,风也刮个没完,池禹刚弄完这几天的代码,又马不停蹄的帮陈奇策划营销,当下顾不得看外面,又忙了两个小时,天已经开始暗得像被罩在一层薄膜里,就是走近窗户这几步的空档,大雨袭来,肆意的敲打着整面落地窗,大家因为这极端的天气感到兴奋,唯独他面上不悦。
他匆匆回神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打开看到他早上给叶闻雨发的
“出去了?”
这则消息,直到现在始终没有等到回复,不悦更加深了几分。
他随即打了语音电话给她,又朝着洗手间走去,只是那边一直没有接通。
“回我”
又发去简单粗暴的两个字。
这次很快回了信息,一张自拍,照片里四个人,两男两女,她笑的开心,一看就是他们特意合照,但是发给他,只是随手应付。
她在和朋友吃饭,吃的火锅,坐在她身边的是个男生,短寸发型,长得挺好看的。
“他们是谁?”
被打开的水龙头哗哗的流,他摁着水池边,手被溅得湿漉漉的,看着那张照片,心里不舒服。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就在他耐心快要耗光的时候,她终于回了
“同学”
大学同学。
“你在哪儿呢?等会儿我去接你。”
他关了水龙头,湿着手回复她,屏幕上被弄上淅淅沥沥的水,顺着胸前的衣服抹了抹。
“不用,等下有人送我”
“位置。”
叶闻雨仿佛从这两个字里读出不容拒绝的语气,她蹙了蹙眉,一脸不屑,坐在旁边的男生看她一直低头看手机,便问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耸耸肩,关上手机
“一个混蛋”
说这话时,那表情极其搞怪。
他们的位置靠窗,正好可以看到外面恶劣的天气,大雨如注,看着没有要停的趋势,风刮得又大,虽然有人送,但是她突然开始担心,如果一直下这么长,开车也挺危险的吧。
这种坏天气,莫名让她想起某个夜晚,感到心闷。
突如其来的焦虑让她呼吸不顺,且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是她没表现出来,面上仍然是笑着的,只是心里堵得难受,后来实在受不住,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一离开座位,像是受困的鸟飞出了笼,没人在旁,觉得空间四边无限扩大,她靠着本能寻觅,觅到了外面去,出了门那瞬间,她大口呼吸,胸膛起伏,像两座小山似的,被人托举又放下,恰巧这时雷声大作,天空明明暗暗,她感觉那几道明雷劈到了她喉咙里,越发呼吸不顺了。
叶闻雨小时候得过肺炎,留有后遗症,总是好好的就突然忘记怎么咽气了,虽然只有一瞬,但是稍有不顺,她很有可能就嗝屁了,而且只要一焦虑或者情绪波动了,就会胸闷气短,她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可能加上恶劣天气带给她的影响,她扶墙好一会儿还没缓过来,越是看着雨越是难受,她意识到自己来错地方了,四下又寻着其他角落。
雨幕下,有一个男人打着伞急急跑来,身型高大,身上的白衬衫被打湿,贴着肌肤,清晰的线条显现出来,她焦急的四处张望,自然没注意来人正是池禹。
待他收了伞站到她面前,她才看清他,他把头发全都拢到了后面,露出额头,整张脸骨骼感很强,微微喘息时,还可以看到他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她大度起伏的胸腔在看到来人是谁后,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她没发现,也不知道,这是身体本能的遇到熟悉的人时才会有的反应,另一层意思是,池禹让她感到安心,但是她并不清楚,她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能回家?”
“说了有人送我。”
池禹看到她扶墙的那只手扣着白漆,他点点她的手,拿到眼前看,她才发现她食指的指甲已经被她扣烂了,整个指尖全是白粉,从指甲处还透着血,她惊了,收回手指,表情相当的不自然。
“回家吧。”
池禹落了焦急的眼神,随之取代的是柔,他自己没发现,只是看着叶闻雨,像是在商量。
她答应下来,转身想进去,池禹就跟着她的脚步。
“你干嘛?”
他不说话,拉着她往里走。
她大概可以猜到他的想法,往前越了一步,抽出手快步往里走,但是池禹也快,两个人像是杠上了,速度不分伯仲。
这人有病吧!
“闻雨,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坐在叶闻雨对面的是她大学室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周生生,她扬着手朝她摆了摆。
“肚子痛,多蹲了一会儿”
短寸头的男生起身要给叶闻雨腾位置,结果看到她旁边跟着窜出来一个人,一个男人,三个人都定住了。
“这是?”
那个男生问
叶闻雨蹭的一下向前走了一步,腾出两人的距离,池禹又跟上来,他表情冷冷的。
“我哥!”
这时候倒是叫上哥了。
他看了她一眼,情绪意味不明,她这是生怕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我来接她回家。”
“哥,你好,我叫孔明煦,闻雨同学”
短寸头男生突然像被安上了电池,伸手就握住池禹的手,另外两人也给池禹打了招呼,他被握得不自在,抽出来,孔明煦手心空了,也收回来。
叶闻雨看了孔明煦一眼,在池禹看来,那是一双笑眼,含着水的笑眼,他曾经看过她那样的表情,就是在她第一次恋爱时,她也是那样看她前男友的。
池禹猜出两人的心思,孔明煦不过是想讨好他,用来获得叶闻雨的青睐。
“大家吃尽兴,今天这顿,我请你们。”
说着就拉住了叶闻雨的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也不好挣脱,现在扮演的是和谐兄妹的角色,她乖乖的笑。
要走时,雨很识趣的小了。
叶闻雨上了副驾,自然得往主驾驶位瞅了一眼,不瞅不知道,这一瞅,发现池禹的脸好像被摁到泥里一样黑,冷峻着、生气着。
她承认她怂,所以她不说话了。
她觉得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杀了她,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两个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叶闻雨只是望着车窗外的雨,不自觉的扣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