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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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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姑娘可是销魂香？”外八门中为首的一人沉声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女子微微欠身行礼，算是默认。
外八门那人见状，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英雄冢久居西南，一向与我外八门交好。前几日，你门中首领已明确拒绝参与武林大会之事，今夜你又无故以琴破阵，是为何意？”他说完，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女子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红衣随风轻扬，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那身姿曼妙丰柔，虽然全身上下只有一截欺霜赛雪的脖颈露出，却足够引人遐想。
女子轻轻抬眸，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只露出一双如烟笼寒水般的美眸，轻轻一扫，便摄人心魄，她的声音温柔似水，缓缓道：“小女子今日前来，不为武林大事，只为救人。”
“救人？”外八门那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莫非投靠了十二楼吗？”
“原来里面还有十二楼的人。”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外八门那人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看来，你要救的是霜北刀了。”
女子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坚定：“此人曾对我有恩，还希望各位高抬贵手。”
“有恩？”不知是谁笑了起来，面具后的声音几分轻蔑，“是恩客的那种恩吗？”
“既出此言，看来诸位是不愿帮这个忙了。”她并不气恼，语气仍是淡淡的。
笑声更加放肆，又带着几分讥讽：“真是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向名门正派投诚，登堂入室吗？能与你这种妖女有瓜葛，我看这霜北刀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士！”
香骤然浓烈。
“你们听好了。”
面纱被寒冷的夜风吹起，露出下面那张娇艳矜贵的绝世容颜。长眉入鬓，多情而不失英气，鼻梁挺秀，唇色如樱，含晞若笑，让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肌肤在柔纱般的月色下泛着莹白的光泽，宛如月宫仙子临凡，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然而，那双本该含情带笑的眸子，此刻却冰冷彻骨。
仿佛在看一群蝼蚁，或是......一群死物。
“我不知道什么霜北刀，什么名门正派，江湖秘宝。”
“我只要他活下去。”
暃第一次知道，香气是有颜色的。
浓烈的红色，旖旎缠绵，似销金帐中的温香软玉，在人血脉喷张之时睁开竖瞳，伸出分叉的信子，狠狠撕咬。
香气融进了雾气中，逐渐凝成形态。潮湿，温热，吸入口鼻，隐隐作痛。
笑脸面具下的额头慢慢渗出汗水。
“小心，香里有毒！”
话音未落，数枚毒针从阵眼之人的袖中飞出，直取女子面门。
“叮！”
毒针被金蚨一一打落。
客栈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位身佩金玉的青年侠客，他身姿挺拔如松，肩宽腰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胸前价格不菲的玉饰，金蚨在他的指尖灵活翻转，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外八门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呢？”青年侠客脚尖一垫，身形变幻间已从客栈屋檐上无声落地，挡在她的身前，“这么美的女子，你们也舍得动手？”
见毒针落空，为首那人怒道：“十二楼的小子，你算什么东西？”
“萍水相逢，一见倾心，仅此而已。”他转头对那女子粲然一笑，他的面庞本身便精致得让人屏息，肤色如玉，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既显得洒脱不羁，又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此时笑颜一展，深邃的眼眸犹如璀璨的星辰，一头金发在月色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更是俊美招摇至极，让那红衣女子都不禁有一瞬的晃神。
“少侠，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我个人恩怨，不想牵扯无辜之人。”
“我倒也想置身事外，可如果不处理掉他们，我也没办法走啊。”即使生死关头，他的语气也带着一丝戏谑。
“走？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阵型变幻，黑气化形，如奔雷之势。
暃想要扔出金蚨，却发现内力受阻。
“铮！”
她以琵琶挡下这一击，琴弦断裂，点点殷红落在白色的琴身，如雪地绽放的红梅。
“姑娘，你的手......！”
衣袂飞扬间，女子抬起皓腕，却将染血的纤指按在他唇上，“尽量屏息，我的血可以解毒。”
他的碧眸一颤，那指尖的温度和血液的腥甜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原来那毒香也影响了他。
女子重新背对他，一步步的向那群黑衣人走去。
“我门中每位弟子都有一种以全身内力修炼的本命毒，我的这种，叫‘玉碎’，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出来。”
“你个毒妇，无端废话什么！”
“因为死，总得死个明白。”那眼眸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像是悲悯，又像是不舍。
一些久远的记忆涌上了心头，那些曾经的美好与痛苦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水般向她袭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接着，她闭上双眼，调动全身内力，将所有的情感和决心都凝聚于这一刻。
活着，总要被弄脏，或是弄脏些什么不是吗？
血雾翻腾中，黑影一个个的倒下，挣扎，失了生息。
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寒意，这样的高手若是有意踏足中原武林，又将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见她身子摇摇欲坠，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却在四目相对时，心中一颤。
她为什么在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