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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郊游 ...

  •   有人在外面捣鼓些什么,然后门栓就开了,韩谂不着急抓人,就静静等着。

      谋财还是人,过会儿就该知道了。

      “你在干什么?”韩凌半夜巡查,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自家妹妹的门前。

      韩谂听到韩凌的声音就没那么关注细小的动静了,他的存在标识着已经安全。

      一个瘦弱的姑娘,支支吾吾的回了话。

      “我……我来给客人……端水,emmmm……洗漱用的水”

      韩凌直直盯着旁边的男人,审定过许多人的他,自然有些吓人。

      “我怕她提不动,来…帮…帮她”那个男的感受到眼神,就开始结巴。

      “不用了,明早再来也可以”韩凌想要客气的赶走他们,可这些人是绝对看不得肥肉飞走。

      “还是早点端出去吧,不然多影响客人明天的胃口。”

      “我再说一遍,不用”韩凌讨厌这样的人。

      一切都只是因为有次郴关被侵犯时,有人敛财,有人报仇,有人抢掠,稚子也不曾放过。同样是百姓,是一个城的人,是邻里,也能下得去那么重的手。

      那两个人走了之后,韩凌替她们关好了门,然后找随行的小将检查丢失的东西,自己在她们的房门前守着。

      “父亲,游学我就不去了,这些事情您一个人处理不来”

      韩凌好像预感到什么,和韩束这样说。

      后者拿着账本,分出一些目光。

      “无妨,缜儿和谂儿需要保护,几个人过于良善天真,你不在会闯下大祸”

      “可是郴关…”

      “有我和你苏伯父他们,放心去吧”

      虽然韩束那样说着,但韩凌心中还是不安。

      韩凌一夜没睡,坐在马车里眯盹儿。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苏辛和苏荆有些争执。

      “不行!路程紧张,没时间逛了,你上次买那么多东西,既没用又累赘”

      苏荆晃着苏辛的胳膊。

      “我们就玩一天,就一天而已…反正是时间还长着呢”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不管哪个结果都可以接受。

      苏辛掰开苏荆的手,试图将自己抽离,他十分清楚他兄长的秉性。

      “这才第一个城镇,我们中途可是要去很多地方的,你肯定还会在别处玩儿,到时候耽搁了行程”

      “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啊,第一次,宽容宽容,好弟弟~”苏荆一看以后就是大猛男的人,对一个温润的文弱的弟弟撒泼。

      “你也想玩的对吧,我们就留一天,明天早上走,这满打满算才半天呢”

      苏辛在斟酌考量,风凛也开始笑着劝了。

      “你就让他玩半天吧,一天半没蹦跶了,他浑身刺挠呢”还不忘打趣儿苏荆。

      这次陆闻也跟着劝了。

      “我们买完东西天都要黑了,还带着阿肆他们,夜黑不好赶路”

      本来他们是打算赶夜路的,但他这么一说,苏辛注意力就转移到姑娘们的安全上了。

      最后他把目光看向韩凌,寻求最后一票的建议,只见韩凌点了点头,眉眼里有些疲倦。

      韩缜和韩谂也默认了这个决定。

      最终全票通过,苏辛也拿起了被抛在一旁的小算盘。

      “我们可说好,出去逛,一定要跟在姑娘身边,拎东西,保护她们。”

      风凛:“可以”

      陆闻:“没问题”

      苏荆:“这不是默认的吗”

      “可以给姑娘们添新衣服”苏辛拿着算盘拨了拨,随口嘀咕“这里应该和我们那儿不太一样吧”

      表面是在算账,余光却看向了韩缜,后者正在和韩谂交谈。

      “我想去收集话本素材,买些纸墨笔”陆闻有些木纳,很喜欢书本,纸张。

      苏荆一看这那么多人,图个热闹,顺便也保护苏辛。

      其乐融融的画面,当然要有一个独行侠啦。

      “哎,我现在不能跟你们一起,我要去买些你们不喜欢的东西。”风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看着正要回房睡觉的韩凌,却没有邀请的想法。

      于是他们分头行动了,随行的小将被几个人强制性要求不用跟着,只好在这里守着。

      “那我们先去书斋吧,看一看友怀的话本。”苏辛代表韩缜第一提议,她永远是陆闻的支持者,苏辛永远支持韩缜,苏荆一听就皱眉头。

      “不要不要,每一本我都死的特别早,你们都幸福,就我英年早逝,连媳妇儿都没有”苏荆郁闷的很,心里向往着别的地方。

      “快走吧”苏辛把他歪向别处的身体板正,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然后就用手帕垫在手掌,以免扶着韩缜的时候有肢体接触,往书斋的方向走去,一步路就代表了去处。

      苏荆落在后面,垂头丧气。

      几个人的身量都不像孩子,可能是因为整天锻炼,所以发育的都很快,书斋的老板看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来,看到了大单子,两眼放光上去讨好他们。

      “诶,几位客官需要什么,有书,话本,文房四宝,都有的。”

      “我们去看话本吧,你和兄长去看文房四宝”苏辛知道陆闻很在意自己的话本出售,但又不太想麻烦他们都去看,只好自作主张说了话本。

      “好嘞,这边来”老板领着他们往右边书架上走去。

      陆闻扭头看了看苏辛,两个人对视,陆闻冲他微微颔首,示意感谢。

      陆闻和苏荆这才跟着店员去到了文房四宝区域。

      “有没有一个笔名叫做闻子兰的作者,我听闻他的书不错”苏辛还在套奖赏的话。

      “有的有的,这个作者名气大着勒,很是畅销,只是……”老板突然就停止了滔滔不绝的夸赞。

      “只是什么?”

      老板像是在说什么秘密,哑着声音“上面有贵人不爱看,一直打压,我们都偷偷的卖,这天高皇帝远的,也还是得小心着点儿。”

      随后又领他们去了更深处,没有灯火的暗地方,点上了灯火,给他们展示了被朝廷禁止贩卖的书和话本都在这里了。

      “这一个盒子里,都是那位作者的小说,是完结的,还有一本在连续更新,那本小说非常的长,据说啊是作者的成长生活”

      “除了那本长的,把最新的那几本都拿着吧,还有城里最畅销的那本书,也包起来吧”苏辛不禁感叹陆闻的厉害,又很自豪他自己的朋友,也替陆闻自豪。

      “好嘞,那我们先出去吧”老板熟练的拿着几本书,看着人差不多能看见路了,就把灯又熄灭了。

      韩谂在他们跟着老板去拿书的时候,在外面也挑了几本她还不曾读过的诗词还有某人爱看的兵书。

      几个个人回到柜台,那两个人还在挑着。苏荆时不时的摸一摸那些稀奇古怪的,眼睛都放光,好奇宝宝。

      陆闻在一旁,慢慢的寻找自己心仪的砚台,不断的试粗糙程度,还有纸镇重度,看来今晚是又要写一会儿了。

      “老板,我们定做一支笔,写小楷的,笔身收缩至大概三寸,狼毫,别太重,要留孔不用穿绳”韩缜把设计稿在柜台上铺平,让自己的手臂可以自由起来,边指边讲解,比划长度。

      韩缜看老板还是不太明白,而且他们时间有限不可能等一支毛笔重新做好,韩缜拿起纸笔画了出来。

      “多拿几根狼毫试试,做坏的钱算我的,要效果最好的那个,笔杆做成像葫芦盖子能盖回原来长度的,都要在上头穿孔”

      说完没一会,陆闻就和苏荆挑完东西过来了。

      “这次挑了什么砚台,还挺久的?”

      在写字这个方面,韩缜比较关注,毕竟陆闻的字比她也就略逊一筹。

      两个人风格不同,韩缜肆意嚣张又带着几分属于女孩子的细腻,陆闻的温润古朴,很是内敛却不显得小气,如果以刚柔来形容的话,韩缜的字就是刚强之多,内有女生的柔,而陆闻是以柔化刚,形态柔和却又富有铁骨,两种字的筋骨都很漂亮。

      在这一块儿上面,韩缜倒是比陆闻还要挑剔。陆闻知道韩缜喜欢这个,所以才会对别人也格外上心,明明才是个孩子,无奈的笑了笑。

      “天青色松花砚台”苏荆抢在陆闻开口之前回答了。“我看它颜色好看,很适合友怀这性格。”

      “虽然胡闹了些,挑的倒也还是可行”陆闻在后补充,表示自己挺喜欢的,暂时平了韩缜微皱的眉头。

      “纸张呢?”韩缜没有看到陆闻拿纸张,有些疑惑。

      “带来的熟宣还够,用完再买”

      “嗯,那我们这就走吧”

      几个人付完钱,东西包起来,苏荆非常负责的拎在手上。

      街上叫卖声不绝,很是吵闹,苏荆很活跃,蹦蹦跳跳的每一个铺子都看了看,买了好多吃的,到最后还是自己拎着。

      几个人走到成衣铺子,给两个姑娘看一看衣服,走的时候轻装上阵,带的衣服并不多,更多的是钱。现在变天了,有些冷了,就来添些衣服。

      几个人分头挑选,最后韩缜在苏辛的搀扶下带着几件青色,青蓝色,还有绿色的衣衫,都很素净,淡雅,虽然有一件男装,但她很大方的回到了柜台。

      韩谂挑了挑,只随手拿了一个样貌上品的淡紫色的玉镯子,还有一个男式簪子。陆闻挑了个束袖。苏荆什么也没挑,只是乱逛。

      苏辛看到韩缜挑的那几件不符合她身量的衣服,叹了口气。

      “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

      转身去拿了一件符合韩缜身量,并且她看了两眼的男子服饰,自己配了素净的宫绦作为腰带。

      风凛买了酒,又买了很多糖块,在客栈等着他傍晚转醒,和他喝酒赏月,花前月下。

      几个人在街上逛了又逛,买了些干粮和吃食,就回去了,非常公事公办。不过最累的还是苏荆了,期间陆闻还帮他拿了些,虽然苏荆婉拒,但还是执意帮他拿了。

      韩缜把那套男装交给苏辛,带回房间给同样姓韩的某个男的,另外几套全部塞进了韩谂的包裹里。

      而她自己第二天早上起来,也多了一份男子衣裳,这样的话,她想要抛头露面就方便多了。

      韩凌穿了新衣衫,但是外面又套了一个黑色的长衫,他向来不喜欢素衣,只喜欢暗色衣服。

      苏荆和苏辛陪韩缜去拿定制的毛笔,原本是苏荆陪韩缜来的,但是苏荆毛毛躁躁扶不好韩缜,韩缜又总喜欢事事亲为,就变成了这个组合。

      苏荆套上了新的束袖,估计已经跟那几个显摆过了,那边所有人都烦了,所以又来了韩缜这边。“阿肆快看,友怀给我买了新束袖,特别好看”

      韩缜想起来昨天挑砚台,陆闻纵容苏荆挑选,他得意的样子,就跟他开始‘攀比’。

      “阿姐给我买了双环玉镯,还有簪子,行之给我买了衣裳,还有好多好吃的”韩缜给苏荆展示着镯子,然后用那个自由的手边比划边说。

      “还有还有,最近行之扶我,还换了帕子,是我最喜欢的味道……”韩缜这个年纪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明白,可苏辛不是,他听到了,有些脸红,这个小心思那么随意就被韩缜发现了。

      两个人一路‘攀比’,很快就到了书斋,去柜台拿了笔,和韩缜说的差不多,韩缜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韩缜回去后,亲自给陆闻挂在手腕上。笔杆和毛笔分别挂在两个圈,而两个圈又扣在一起,韩缜一次次确保绳圈完全张开可以让笔杆扣在一起,又不会松松垮垮的搭在陆闻的手腕上。

      陆闻挂在腕间毛笔,就是韩缜提议的,也是她设计的,总是一步一步在改良,小时候手小,长的太快,手掌大了,就有点握不住了,虽然改变了握笔姿势,但还是有些别扭。

      现在这样方便了不少,陆闻也很喜欢,两个人自相认便以知己相称。

      几个人一路上也没什么好心情去游山玩水,除了苏荆,其他人都公事公办的想要赶紧到都城,赶紧完成任务。

      陆闻的毛笔一路上一次都没换过,因为一点素材都没有。苏辛的棋谱倒是过了半本。苏荆都快发霉了,韩凌每天都接收风凛投喂的糖果,和糕点,脸色都没有之前板着了,韩缜喝了一肚子茶,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到了都城,跟来的小将和士兵看他们进了城,任务达成就赶回郴关城了。

      “终于到了……好累啊”苏荆一身疲惫的趴在马脖子上。

      “现在知道累了,路上你少逛些地方我们这几天就不用这么赶了”苏辛日常叨唠苏荆。

      “又不止我,阿肆也逛了啊,风凛也是一到地方就不见了,怎么只说我啊”苏荆日常郁闷。

      “他是你弟弟,他不叨唠你,还叨唠谁,要是他每天这么叨唠我,我是没关系,也挺喜欢的,但你大概就该生气了吧”风凛回了一嘴。

      “哦!”苏荆很大声的回了他一句。

      终于找好了客栈。还是和原先一样,只用两间房,为免打扰别人没有地方住。

      其实都城里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不是被安插到大臣家里,就是自己呆在破老小房子里,被他们看着,像个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他们才不要呢。

      流程也不要,寄人篱下也不要。所以就在客栈里住,也不算将就。

      “我们出去逛逛吧~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呢,那么远的路…”苏荆又在闹着要出去,而其他人是真的很累。

      除了苏辛,没人想说话,因为从来到都城,这里的视线和议论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不行,明天再说,先休息。”苏辛柔声安慰自己的兄长。

      苏荆安定了下来,几个人也清静了,他们定了两个大房间,几个人都呆在男生们的那个房间,像平时一样,做着各自的事情,当做休息。

      苏辛隔着小桌子坐在韩缜对面绣帕子,韩谂跪坐在桌子的最里面看书。苏荆一如往常在给陆闻研墨,这次和风凛对酌的那个人在了,两个人在窗子旁,看着远处的风景,听着市井的嘈杂,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最在意的人都在眼前,近在咫尺,看得到,摸得着。

      韩缜看着苏辛绣好了一个帕子,剪断了线,收工拿起来看了看。

      “好了,绣好了”苏辛叠好,递给韩缜。

      韩缜把帕子举起来,看了看绣花“哇~行之的绣活比我们家绣娘都好,将来肯定好多姑娘争着嫁给你”

      苏辛无奈的笑了笑“这图案简单,跟你家绣娘绣的还是有差距的,再说了哪有姑娘喜欢会绣花的男子”

      “可我就喜欢啊”韩缜把自己的旧帕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苏辛面前,很认真的告诉苏辛。

      苏辛的脸直接红了,小孩子的感情直白又坦率,可能长大了就不会再说不这样的话了。

      韩缜似乎什么都没意识到,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我只喜欢简单的图案和竹子,不喜欢花,我将来若是找夫婿,肯定是找行之这样贤惠的”一边叠着新帕子,一边欣赏新帕子。

      考虑过他这样的,都没有考虑过他吗?苏辛不禁心里有些发苦,眼前人还小,他不想逼人太甚,只是这样就好。

      他贪婪的想着如果一直都这样就好了,韩缜不止一次出现过他的梦里,少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眼前这个女孩成了他的心事。

      韩缜的旧帕子被苏辛好好的收了起来。

      孩子想法很天真,但说不准哪天会变,所以他不敢,不敢当误她识良人,结良缘。而眼前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韩谂的目光从两个人开始对话,就一直停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哎…自己的妹妹要被拐走了,怎么还能安心看书’

      她不禁这么郁闷的想着。

      ‘前几日送兵书的时候,也没见到阿肆有现在那么开心,更别说喜欢之类的话。’

      她又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大房间,有软榻和硬榻,把跪坐的桌子挪了,也可以睡人。

      “我不要打地铺~”苏荆扯着苏辛的袖子。

      苏辛回绝了他“你睡相太差了,我们俩三岁就不睡在一起了”

      而且他做梦怕有什么梦话和奇怪的举动。

      苏荆扫视了一圈,风凛也是非常自恋的抬手拒绝。

      “别想”

      “你总抢我被子”

      而且风凛已经很不要脸的跟喝了一下午酒的韩凌躺在一张床上了。

      最后还是陆闻收留了他。

      “可以”

      “我就知道…”苏荆高兴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听见陆闻说。

      “你抢被子的话,就把你踢下去”

      事情完满解决。

      韩谂倒是愁坏了,因为她想让韩缜离她近一点,本来平时亲近的机会就少。

      韩谂和韩缜分床而眠,苏辛梦着自己的心事安稳的背对着大家,陆闻被苏荆用四肢捆着,风凛搂着韩凌的腰,偷偷的以自己的身份,占了点小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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