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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家有活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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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分乔乔和桐桐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家,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是没有逃出于妈的法眼,于妈长的正是一双火眼金睛,像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也要问个水落石出,当然她每次从桐桐的嘴里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就从从不撒谎的乔乔入手,乔乔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的寻问,也只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令桐桐相当气愤,他每次的光荣事迹都被于妈了解的一览无余。他也多次数落过乔乔,说乔乔嘴巴松,要是被于妈知道阻拦而他无法行动,他就对她说:去哪里不带她。乔乔非常恐慌,可是每次于妈一逼问她,她就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难能可贵的是桐桐特别疼爱妹妹,生气的时候发泄地数落她,完毕还是会带她去。
“站住,这么晚怎么才回来?”这次发话不再是于妈,而是平时慈爱有加的于爸,可见屋子里的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更静的可怕,仿佛一只针掉下去便可听见回音。老虎不发威还当成病猫!这是于爸平时极为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看来将要表演一场火山爆发的电影。
“我们从丁烯家出来已是深夜,加上路面积水严重,所以就……”。乔乔唯唯诺诺,编织一个自认为圆满的谎言。谁知道会被于爸识破呢?
“就那么一点点路段,能花足足的五个小时吗?别人可以从太平洋那里转一圈回来,你们两个去做什么坏事了?”于爸兴师问罪,样子严肃极了。
乔乔非常害怕,这次难不成是要说出真相,否则保不住了。要是……乔乔话到嘴边,看了一眼身旁胆惊的哥哥,之见哥哥面色苍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捡回了一条命并没有捡回完整的灵魂。
乔乔结结巴巴:“爸,这都是我的错,与哥哥无关,是我处事不小心,上学的时候得罪社会上的小混混,所以,他们来报复。哥哥都是为了救我,才被我拖下水的,爸爸你责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千万别罚哥哥。”乔乔委屈的低下头,恭敬地等待着于爸的责罚。
桐桐一向是一人做事一人档,绝不让别人成为他的替罪羊,特别是他最爱的妹妹——乔乔。桐桐耸拉的头刹那间仰起来,他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父亲:“爸,你知道就凭乔乔的性格会得罪社会上的小混混?乔乔的善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连平时踩死一只蚂蚁也要难过几天,何况社会上的小混混,乔乔在学校里是公认的三好学生,遵纪守法,人际关系良好,功课虽不是顶尖,但也是中上等水平。爸,如果你相信儿子的话,就让乔乔进屋休息,我愿意受罚……”。‘扑通’一声桐桐已经跪在地上,就像小时候于妈让他跪的搓衣板一样,他两眼不眨,神情淡定。然而,这一幕却让身旁的乔乔看着心疼,她心里难过极致:哥哥明明是被刚才的一幕吓怕,却又在力所能及的保护她,这让她怎么能好受呢?
那一晚,于妈一直插不上嘴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老头子平时一幅慈祥和蔼的模样,但是发起怒来如同爆炭,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或者毒打。
于爸厉声叫道:“今天谁也别替他求情,你,你,一个都不能。”这两个你当然指于妈和乔乔了,于妈气的准备摔门进屋。乔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只好违背命令,虽然不能正面顶撞父亲,于是她就跪在哥哥的身边,如同哥哥的影子。
“妈,乔乔你们都别多管闲事,你们进去休息。我没事跪一夜就没事,再说某人也不愿意看着我跪死在这里,某人还等着我给他养老送终呢!”桐桐嘲讽地说。
桐桐不说话倒好,一说话刚好撞到于爸的气头上,于爸顺手拿起地上的扫把就是对桐桐一阵暴打。乔乔扑在哥哥的后背上,刚好替哥哥挡住了一半的毒打。于妈眼看着老头子下手越来越狠,就一把夺去老头子手里的扫把,你要打就打我吧。于妈几乎是声嘶力竭地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紧接着她又责怪地说:你打两下解解气就行,狠不得往死里打,打死了你于家就断后了,你赚大了!你会后悔一辈子,进了棺材这罪会跟随你一生,你这把老骨头死在荒郊野外也没有人替你收尸!
于爸停下暴打的动作,顺手把扫把扔在墙角,气的摔手而去。
于妈蹲下身子,眼泪呀像决堤的河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心疼地抚摸着儿子未完全痊愈的胳膊,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纵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只是紧紧地抱紧了儿子。“桐桐,你爸爸一定是气坏了,所以才下手这么重这么狠,他疼爱你,要是平时他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
“妈,不要再说了,让我静一静。”桐桐凝着眉头,那神情里全是无可奈何的痛苦。心像是被人倒进了热炭,火烧火燎地疼。脑海里不断地籁籁闪过扫把在身上炸开的声音,耳膜被震的嗡嗡直响,之见那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寒星。
乔乔的泪珠在眼眶里一闪一闪的,如同璨然的星星,轻盈清澈。
“哥哥,疼吗?”她低声问。
桐桐把她的头揽在自己怀里,“乔乔,哥哥,不疼。”
这样又过了几日,生活一切都在原有的轨道上前进着。江笑微请了长假,在家专心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丁烯可能马上要多增加一个人吃饭,在自家生意上更是买力许多。丁爸和丁妈每天就接待着一些老顾客的光临,自从丁烯一结婚,丁妈和丁爸倒也省心许多,至少儿子的婚姻大事他们老两口再不用操心。
“你们家儿子——丁烯真有本事,江医生人多好啊。不仅长的漂亮,人也面善,家在省城里,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呢。这孩子一出生八成会遗传家族知识风气,定会成绩斐然。”邻居家的常大婶之见滔滔不绝地夸赞了江笑微一番。于妈听后自然喜上眉梢,甚是喜悦。看来儿子的是挑对媳妇,以前于妈对江笑微存着偏见,甚至有些日子于妈故意找江笑微的茬。这江笑微真有能耐,一点也不记仇,反正始终对这个难缠的婆婆笑逐颜开。相处一段时间,江笑微也发现,这个婆婆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很会刺伤人心,也会口不择言。可是江笑微就不和她一般见识,她捏着鼻子哄着嘴,她才懒得与婆婆反目成仇。再说,婆婆也是爱子心切,就算婆婆失了控发了狂地对她,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弦外之音就是婆婆再心怀叵测,定不会祸害自己的宝贝儿子,和未出生的丁家香火。这样想着,江笑微笑了,那笑心满意足,像是将军凯旋归来带着的胜利果实,这一仗江笑微打的乐不可支,如此滴水不漏。
江笑微洗了热水澡躺在自己的闺房里,翻看着一本关于宝宝健康知识的书籍。这时,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丁烯,两个人相视一笑。
丁烯走到江笑微跟前,“还没睡?”
“我在等宝宝爸爸噢。”
丁烯一笑,脱了外套上了床,把头轻轻放到江笑微的肚皮上,“我听到儿子在动。”
江笑微得意扬扬:“那是肯定,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那么神通广大,儿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丁烯再一次微笑。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一刻,他断定他爱对了人,选择对了婚姻,这个儿子更是来的时候,如此的巩固了他的家庭、婚姻、爱情。
“笑微,此生此世,如果富贵,我们一起富贵;如果贫贱,我们一起贫贱。”丁烯款款深情地对江笑微说。
江笑微知道他是在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承诺,这个诺言如同浮云里的太阳,那么温暖,那么灿烂。
她在他耳边呢喃:“此生此世,我只钟爱我的丈夫,我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乔乔那一天,被于妈唤去卖酱油。于妈在做午饭,菜倒进锅里发现酱油没了,于是打发乔乔去卖酱油。乔乔就当是逛街,她摇摇摆摆地往商店走去,尽管于妈让她一路上速度放快,必要的时候加速度。可是天生性子慢的乔乔想快也快不了,这是先天性因素。乔乔一直东张西望地往前方走着,结果碰到了丁烯的姑姑,丁烯的姑姑骑着电动车直面开来,宝贝女儿叶小诗就坐在后座上,背着喜羊羊的粉色书包,嘴里吃着棒棒糖。
“小诗诗,放学了。”乔乔一边向叶小诗招手,一边快步凑上去。她抱起叶小诗就是一阵亲昵。
“小诗诗,想姐姐了没?”乔乔问。
“想。”
“哪里想?”
“这里想。”
叶小诗指的是嘴上想,她把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凑在乔乔嘴边,甜甜地亲了乔乔一口。小孩子嘴里的棒棒糖融化的水流出来,乔乔瞬间被糊成花脸猫。丁烯的姑姑仰天大笑,心想:这乔乔太爱孩子了,简直是孩子王!糖水粘在嘴边,耳际的几缕头发也被粘住,比动画片中的樱桃小丸子还可爱。
丁烯的姑姑带着叶小诗离开,乔乔挥手告别。她继续往前走去,路过理发店,干洗店。就到杂货店,乔乔买上酱油往家赶。乔乔回到家是,于妈的饭菜已经烧完毕,见乔乔进来于妈一把拉过乔乔:“乔乔,你这慢性子一定要得改改,你看,卖个酱油都用半天时间。以后你嫁人了,夫家肯定会嫌弃。”
乔乔一听到于妈又说什么婆家,夫家。她就来气,她还是个孩子,结婚找婆家都是几年之后的事情。这于妈是大惊小怪。
乔乔反驳地说:“妈,你呀——老是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嫁人还早啊!嫁不出去我一个人过,你别老是说这事啊。说着人心里烦闷。我不就是碰到丁烯的姑姑和叶小诗了,就和小诗诗逗乐了些时间。看你说的跟什么似的——”乔乔显然生气了,眉心紧缩起来。
“你看你这个孩子,这是怎么和妈说话的。妈妈只是给你敲敲警钟,你就找起老妈的麻烦来了。”于妈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罗嗦。
这时桐桐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袋新鲜的火龙果,乔乔一看见就扑上去从哥哥手里接过来。
“哪里来的?”于妈问。
“路上捡的。”桐桐答。
乔乔哈哈大笑,差点被摔到地上。
“那你到路上再去捡一筐回来。”于妈下命令似的发话。
“儿子没那本事哦。老妈——”桐桐看着于妈生气了,灰溜溜地捏于妈的肩膀。桐桐又说:“老妈,您看!儿子多孝顺您!”
乔乔又一次被桐桐惹笑了,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哥哥真是如假包换的马屁精啊!”
乔乔看着哥哥向她追来,她大喊着救命向门外奔去。
于妈也笑眯眯地道:“这两个孩子!正是家里的两块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