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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聆雨篇(1) ...

  •   雨不分时节地下着,淅淅沥沥声不绝于耳,倒是旁人眼中的江南。
      高二的课程枯燥乏味,知识点占据的大脑昏昏沉沉,如生锈的齿轮不再转动。
      可无奈临近高三,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谁也不愿意掉链子。
      戚虞有些许迷茫,不是为自己未来道路的迷茫,当然也不是为眼下那难解的物理题。脑子里错综复杂的想法与声音一个接一个,一声盖过一声。
      看着讲台上激情四射讲解知识点的老师,没来由地想到“专注自我”的想法。戚虞一直不爱过于“专注自我”的做法,并不是说讨厌老师,只是这种下意识的思考和观点可能会多多少少影响到戚虞对人们的分门别类。虽然听起来似乎过于偏激,但是对于任何将自己的负能量和乱七八糟的、没有任何营养可言的,有时甚至连情绪价值都没有的话全部口无遮拦说出来的人都被戚虞单方面归类为无聊至极的可怜人。
      于是戚虞用尽全力把自己身体里无聊的那一部分剔除,只留下有趣而又复杂的矛盾残留物双手奉上供人们凝视,尽管打心底里厌恶凝视之人。但是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另一项矛盾的做法……
      下课铃声的响起没有任何意义,老师仍然喋喋不休,对那些脸上露出烦躁之色的同学给予瞪视,随后继续讲解几句之后即宣布下课。教室瞬间喧闹,与走廊外的人流融为一体,奔向教学楼对面的食堂。
      戚虞不慌不忙,他知道自己绝对赶不上。
      望着走廊外的同学们或激动或担忧的神情,倒也是一件悠闲的乐事。
      “戚同学倒是悠闲自在的。”迎面走来的是班里的文艺委员程樾……也是戚虞在班里唯一算说的上话的同学,“怎么每次都见你一脸平静的样子,我们班同学倒是一个个听到下课吃饭就跟狗一样兴奋。”
      “你不也一样不慌不忙的。”戚虞不以为意。
      “哼……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已经叫人帮我带饭了。”程樾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你打算在课上吃?”戚虞有些惊讶,毕竟老师可是从来都不会“浪费”中午午休的那点时间,“没想到我们的好好学生竟然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叫什么‘大逆不道’,老师每一次都会霸占午休时间,我不在课上吃的话就得饿肚子了。”
      戚虞刚想说那你为什么不赶紧去打饭,她又紧接着说:“而身为美少女的我,怎么能像狗一样粗鲁地去挤食堂呢?这种事情拜托别人就行了,有钱赚的活谁不答应,本来就只是只是顺手的事情。”
      “……”戚虞沉默了。也对,程樾可是一个挥金如土的性子,反正家里有钱,供的起她这个小性子。
      “还有……不要转移话题!‘大逆不道’的应该是你——每次都去食堂去的很晚,还真是一点都不怕饿肚子。”程樾一脸说教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滑稽。
      “好啦好啦,你就饶过我吧。我要去食堂吃饭了,再去晚点是真的要饿死我了。”戚虞作求饶样,说完,便逃似的奔出教室。
      戚虞当然不是真的想去吃饭,只是为了逃避程樾而已。他不喜欢与人社交,那种感觉仿佛是扯开自己的皮囊,将自己的内里暴露在阳光之下,所有人都在凝视……光是这样想就汗毛倒竖。
      他也不喜欢吃饭,在咀嚼之后胃部变得沉重,仿佛能听到食物的残渣碎块在体内随着酸液摇晃,整副身躯变得油腻。这让戚虞感到极其厌恶、恶心,不论是进食时的动作行为,还是进食之后的饱腹感,都是如此的污秽不堪。
      肚子上薄薄一层软肉恶心、身体恶心、肉恶心、脂肪恶心,自己的存在本身也好恶心。他无法控制自己这种病态的想法,只好去逃避,秉持眼不见心不乱的观念久久地逃避着。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也许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不不不,那只是甜食吃多了。肯定是这样。
      唯一的进食时间仅仅只是借住在邻居家时,那个邻家的哥哥总是一脸笑容地看着戚虞,确保戚虞全部吃完,这才保证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饿死。
      看着有同学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教室,戚虞也混入人流进入了教室。几乎是他刚刚坐下,老师就踏进了教室继续上课。他看到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程樾一脸奸笑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盒饭,朝着他展示。随即就趁着老师板书的空当埋头苦干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聆雨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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