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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月下耍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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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在李向晚旁边的长凳坐下,给她递上一杯茶,道:“还真是你,我还以为在街上看岔了眼。”
“......”李向晚被识破了接过宫玉递来的茶,拙劣的演技掩饰性地小口喝茶。
李向晚看了他一眼,红烛之下的宫玉一身银丝素白大氅泛着红烛光火,光影交错的脸上如一朵雪中映绽的红梅,上挑之眼微微垂下美则美矣,精雕外貌神秘雍容,一颦一瞥一动皆显不凡之气,脱俗昳丽,惊心动魄。
李向晚斜看了他一眼后,犹豫问道:“...你的伤如何?”宫玉的伤是她伤,要是没好李向晚心里也是会有点愧疚的,正好借此机会问起。
宫玉微仰头,喝下一口茶凸起的喉咙滚动两下,说道:“好的差不多了。”
他很好奇白空怎么会出现在朱家,问道:“你怎么来朱家了?”他看向白空放在桌面的丑面具,眼神不言而喻的在问她为什么要掩盖身份?
李向晚神色一顿,心想完了!田子涔不知道她是白空,宫玉不知道她是李向晚!这,这这这根本解释不清啊!
李向晚挠了挠头发,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该怎么编才能骗过宫玉啊!她眼神左右思索,疯狂在脑子里找借口。宫玉盯着她,等着她嘴里能编出什么来。
李向晚使命抓头发,半响脑子才一闪,想出哈哈借口道:“...为了更好的保护我家小姐!”
宫玉道:“你家小姐?”
李向晚道:“对。就今天成亲的新娘!我在和小姐在来临安的路上受了重伤,分开了。我家小姐就以为我死了,结果被你家丫鬟给救了回去。到现在我家小姐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没有,我只好戴上面具回到她身边。”
“你能帮我保密吗?”李向晚眼神祈求的看向宫玉问道。
宫玉偏头斜看了白空一眼,沉默了一会,深沉的眼眸有若有似无冰冷笑意闪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点头道:“可以。”
李向晚心中暗喜道:“太好了!!”这下不仅能骗过宫玉还能在田子涔面前不暴露身份,一举两得!
宫玉注意着白空脸上表情变化。忽然问道:“所以,朱慕景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李向晚脸上的激动立马僵硬住了:“......”
她老实道:“...是,他不肯成亲,我只好动点粗逼他回来成亲,怎么?你和朱慕景关系很好吗?”她打朱慕景了,难道宫玉还要帮他出头不成?
如果是这样,宫玉不会武功,到时候她宫玉朱慕景一起打。为朱慕景这样的渣男出头实在是可恨,是非不分,那就别怪李向晚一起收拾了!
可,宫玉反之,淡淡道:“不,你打的好。”朱慕景嗜酒好色赌成性,酒荒色荒,有一必亡!何况他还有一个赌,他早看朱慕景不顺眼了!
李向晚打了他,他还挺解恨的。
他和朱慕景的关系早在十二岁之后就断了,如今朱慕景变成这幅鬼样子,他也厌烦,他不可能为这种人辩驳一句话。
宫玉的回答让李向晚有些意外,他好奇二人关系歪头问道:“你和朱慕景是朋友?”朱慕景成亲请的宾客众多都是关系非常要好。
宫玉道:“算是,现在少来往。”宫玉家道中落前两家人经常有往来,家道中落后宫玉搬离临安,去了淮阳县十几里外的山庄后就很少有联系了。
夜晚圆月高挂于天际,红烛喜庆,朱府的宾客渐渐散去,李向晚填饱肚子戴上面具,亲眼见到朱慕景进了田子涔的后房才算心落地。
她在月下飞身上屋檐,宫玉在朱家后院抬头看向她。李向晚到了晚上不需要睡觉也不觉得困,可能白空的身体已经睡过三天了,她特别有精神。
她回头低头一望,发现宫玉还在下面没走,朝他叫道:“你不走吗?”
屋檐之上清风朗月,李向晚发丝和红色衣衫被风吹起,她一手拿着刀一手挽着发,身披月华,清丽面容上不施粉黛,如漆黑夜中绽放的一朵绝丽坚韧之花随风飘扬。
宫玉看了看她大声问道:“你是怎么上去的?”李向晚刚刚上去的太快了,身轻如燕脚尖一借力张手就上去了。
李向晚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轻功得心应手,跳下去给他演示了一遍,站在屋檐道:“就这么上来的。”
李向晚见到宫玉那紧皱眉头的模样,猜想他一定没感觉过。又跳下去走到他身边,伸手一把轻松抱上他的腰,宫玉被抱住一愣,眼神怔愣看向白空。李向晚一跃身带他飞上屋顶,站稳斜坡面放开他,笑道:
“怎么样?轻松吧?”轻功李向晚使的是最好的!
宫玉站在斜坡屋顶上,转头看向李向晚神色异常道:“你的力气好像比常人大?”白空刚刚抱他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且非常轻松地就带他上来。
他不是没见过会武功的男子,他见过所有的练武男子中都没有比白空力气大的。
他感觉白空这个人太奇怪了,会起死回生已经够让人震撼了,力气也非比寻常。
李向晚挠了挠头道:“是吗?”她自己没怎么发现。不过宫玉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她当时带田子涔和止芝两个人飞下三楼客栈的事,然后狂奔了一晚上也不累。
是有点异常。难道是白空这个身体太好了?还是她武功高的原因?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她李向晚牛逼!她哈哈道:
“可能是我武功高吧。”是白空厉害不是她厉害,她这话不是在自夸,而是在夸白空!
“......”
宫玉和白空站上屋顶正脊同望月问道:“你上屋顶干嘛?”
说到这个,李向晚拿起刀看了看,沮丧道:“我本来想练练这刀的。”李向晚有刀在手却不会用!不会用,她的刀只能表面震慑震慑敌人,要是遇到点会武功的,她怕是只能逃命。
就像在钱满客栈那次一样,正到要打了她才发觉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使刀。
她空有白空的身体,却没有白空的武功和能力,除了学会了一样最简单的轻功,其余的一概不会!
宫月双手抱胸,瞥眼道:“这不是你的刀吗?你不会用?”又一个奇怪点,自己不会用自己的刀。
李向晚一怔,才知说错了话,立马改口强颜欢笑道:“...骗你的,我开玩笑的!”
她拔出她手里的刀胡乱挥舞了两下道:“我是想上来练刀的!”
宫玉:“......”
白空左右挥刀的模样一看便知她对这把刀陌生,他道:“这不是你的刀吧?”
李向晚一愣,继续挥舞刀来证明,自己心虚道:“怎,怎么可能,你看我对这刀多熟悉啊。”刀在她手里划动发出破空的呼啸声,李向晚使它跟使家里的驱蚊拍一样。
宫玉见了无语:“......”月下冠玉一般的脸黑沉沉的。
他道:“刀,不是这么挥的。”
李向晚听他语气似乎很懂,如遇到了救星般激动问道:“你会?”
宫玉一句话浇灭她,道:“...不会。”他只会骑射,江湖上的那些功夫他一概不会。
李向晚激动之火瞬间浇冷了,她看向手中之刀,看起来会使用这刀的人这世间上只有白空一人了。
宫玉看向白空面上失落神色,若有所思:“......”
忽然,李向晚在屋顶之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是呻吟声,还是田子涔的,李向晚瞬间羞红了脸:“......”她还是个母单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小女孩,让她听到了这种声音,她全身发烫。
更让她羞耻的是她身边还有人!宫玉站在她的身边让她羞红着脸不敢抬头,站立难安,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这屋顶!
与宫玉一起听这洞房声音,这简直是比当众摔了个狗吃屎还尴尬!
李向晚抬起脸,转向宫玉那边声如细蚊提议道:“..要不,换个地方?”再听下去李向晚觉得自己耳朵该遭大罪了!
宫玉脸上也有点尴尬和羞色,红了耳垂假咳了两声眼神瞥向别处,说道:“走吧。”
李向晚走过去,不知是不是刚刚的声音污染了她的心灵,她别扭地伸手小心搂上宫玉的腰,抱住宫玉腰的时候不小心脚底踉跄了一下,宫玉眼疾手快一只手扶着白空的手臂。
“......”李向晚此刻羞耻的无比想去死!
她搂好宫玉的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脚到朱府外的巷子地面上松开宫玉腰,宫玉理了理丝毫没乱的衣服,对白空道:“我走了。”
李向晚朝他挥了挥手,自己再次跃上朱府前院的屋顶。宫玉抬头望向在他前方屋顶上的白空,边走边朝她大声问道:“你不需要睡觉吗?”
李向晚回头看向朱府旁巷内快要走出巷子的宫玉挥手道:“不用!”
月光照的李府一片幽亮,李向晚亲眼看着宫玉走出巷口。转入拐角消失不见那抹身影,此一别下次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还是珍惜宫玉这个人的,虽然上次宫玉对她无缘无故态度差,但这次宫玉态度好啊。
他既真诚待人,她自然也真诚对人。
况且,宫玉是唯一一个知道‘白空’还活着的人,见过李向晚的‘起死回生’,不惊叹,还不觉得她是妖魔鬼怪。
李向晚高兴在屋顶上舞弄灵矶,自己学着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打戏练刀...
翌日
田子涔婚后第一日需得去向公婆敬茶,所有小妾会同在给朱母请安一起用早饭,李向晚与止芝跟在田子涔身后到前院。
田子涔端来茶水,跪下双手敬上,叫道:“爹,请喝茶。”
朱父接过后,又敬上一杯:“娘,请喝茶。”
朱家老父老母见到如此乖顺的田子涔高兴的合不拢嘴叫好,双双掀盖喝茶。
朱家父母没叫起来,田子涔端着礼仪直挺腰身跪着,喝了茶朱母欲要起身去扶田子涔起来。
这时候,下面两边排开坐的小妾中有一位不满道:“娘,我记得我们嫁进来的时候,过门第一日可都是跪足了一日的。这规矩不可破,是娘亲口说的。”那人替所有姐妹鸣当年嫁过来的第一件记忆深刻不平之事。
她开了头立马就有人附和道:“是啊娘,规矩不可废啊。”朱母当年对她们说的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就连朱母当年也跪过。
她田子涔是正妻理应也一样,跪足一天一夜方可起来吃饭。
朱母脸上为难地看向朱父,朱父没答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她为难地看向儿媳妇,田子涔规矩的跪着道:“娘,规矩不可废,我会在这里和各位姐妹一样跪足一天一夜。”
朱母才欣慰地笑了笑。
李向晚在一边看得气恼。田子涔大早上滴水未进,到了这里扑通跪下就要跪足一天一夜,这什么破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破了这规矩吗!她看到田子涔受苦,很气!除了田子涔所有人都在吃饭,而她一个跪在中央脊背都不能弯一下。
跪地笔直李向晚看着窝火!她想上去拉起田子涔,让她别跪了!
她堂堂一个大小姐,不是来受这种罪的!止芝看见李向晚上前了两步,察觉出她想要干什么连忙伸手拦下了她,对她低声道:“小姐现在寄人篱下,不能给小姐添乱。”
可李向晚气不过!为什么他们吃饭吃得那么心安理得!可以无视一个跪在他们前面活生生的人。连朱家的狗都吃上了饭。
寄人篱下。田子涔嫁到朱家就活该活得那么卑微吗?嫁给朱家那是给他们脸了,不是来受气的!如果婚姻是让李向晚受气憋屈的,那李向晚情愿这辈子没有婚姻,自己过的潇洒自由。
李向晚可怜地看着跪在中央闻着饭香不断咽口水的田子涔,紧咬牙关,愤恨转眼看向大口吃饭冷漠无情的朱慕景。自始至终朱慕景没有为田子涔说过一句话,这更让她窝火!
垃圾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