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偏离 ...
-
被勾住西装外套的秦瑾年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回头，“林小姐，你说什么？”
我收回手，微眯着眼，嘴里嘟囔道：“你今天知道了那么多我的事情，作为交换，你...你也应该说出你的一个秘密。”
秦瑾年紧抿嘴唇，趁他思考的时候，我一边端起酒杯一边偷偷打量他。抛开已婚男身份不说，秦瑾年这张脸已经给予他很多附属价值，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颔骨，顺毛刘海下一双平扇双眼皮卧蚕分明，眼尾上挑，唇形精致，唇珠饱满，衬着他这张脸更像一个刚入社会的男大学生。
其实还挺对我的口味。
“很难说出口吗？秦先生，还是秘密太多，不知道挑哪一个跟我分享。”我摇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红色液体就不断翻滚，升起小小漩涡。
“人的秘密就像旋涡，无法得到释放的话就会把人一起吞没，多可怕...”我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一根羽毛慢慢落入秦瑾年心中。
秦瑾年又闻到了那浓郁的酒香，想起了当年和梁晴结婚的时候，他失手打翻婚礼上的红酒塔，红酒像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一切，那刺激而又扑鼻的酒气熏得他恶心，这一刻他放弃了思考，坐在了我身边的椅子。
“我...我没有什么秘密，作为秦家的儿子，出生到现在我的一切都很顺利，唯独身不由己的就是我的婚姻吧。”秦瑾年说完就把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不爱她吗？”
我说的是不爱，而不是爱不爱，一字之差，却将这句话换成了另一个意味。
“难道我应该爱吗？从开始到现在，这场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为了公司利益而存在！结婚三年！梁晴天天查我，家里被她搞得一团乱！疑神疑鬼，不是怀疑我和这个女人纠缠！就是怀疑我和那个女人暧昧！我想要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都没有！”秦瑾年越说语气越激动，紧蹙眉头，眼神中尽显对这场婚姻的失望和厌恶。
秦瑾年在业内是出名的情绪稳定，做任何事情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看来也是被梁晴给压抑，到今天被我撕开一个小口子，才让我看见这男人真实的一面。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婚？”我又帮他倒了一杯酒。
秦瑾年愣了大约两秒，他的眼中有诧异也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离不了。秦梁两家是世交，这场婚姻只是筹码，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哪有资格喊停。”秦瑾年嘴角上扬，我知道他是在笑我话中的天真，也是嘲笑自己的无能。
“秦先生，你很可怜。你连努力都还没有去尝试，就已经被画地为牢了。”我嗤笑道，
“林小姐，婚姻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这样的人有太多...”
“别装了。秦先生。”我不耐烦的打断了秦瑾年。
我直起身，指腹沿着冰凉的杯壁向上走，“秦先生，虽然我还没有走入婚姻，但在我眼里婚姻一定是和爱的人在一起，我们会一起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会一起把这个小家经营好，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事在人为，但像你这样既不愿意结束这场痛苦的婚姻又想要名利双收，唔...实在是够虚伪。”
哎呀，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会不会跟我动手啊？
这些话其实很刺耳，但秦瑾年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平静，他只是一动不动的与我对视着，眼中倒映的情绪像海面一样平静，但大海深处往往波浪诡谲。
我像小孩子做错事一样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不好意思啊，秦先生，我说话可能有点难听，但是我没有恶意。”
秦瑾年又喝了几口杯中的酒，看着窗外不断闪烁的灯光，他的双手十指紧握，沉默之后他开口道。
“其实我不是没有努力过，曾经我也有个很喜欢的人，只是...我们已经错过了，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那干脆将错就错吧。正如你所言，我确实是个伪君子吧。”
我抬起头，视线交汇。
秦瑾年竟然在寂默中红了眼，他的眼眸黯然而又无神，眼眶渐渐湿润，眼尾泛红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还是耷拉着尾巴的那种。
我在心底大喊救命！不是，你哭什么啊！按照我原本的剧本，他应该在此刻站起来激烈的反驳我，然后我顺势装贴心小妹妹的角色抚慰他，再滚上C，然后阿佘把我两当众抓住，秦瑾年就算不想认下我，他也必须认了。但是，他怎么突然发神经哭了，我后面的戏怎么演？
我定了定神，马上阿佘就要出现了，不管现在怎么样，这出戏必须往下接。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这是我和阿佘约定的信号，如果我没有来开门，就说明计划成功了，直接刷卡进来就好。
我和秦瑾年相视，他还沉浸在懵逼状态，想擦掉眼泪起身开门，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能出去，这样阿佘会误会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秦瑾年眼神迷茫。
我看着床边偌大的衣柜，拉开衣柜门，当机立断的拉着秦瑾年藏了进去，再关上衣柜门，但我忽略了衣柜空间有限，一个人藏还好，两个人进去，身体之间就靠得非常近，严丝合缝，我甚至能感受到脖颈处秦瑾年温热的呼吸喷洒。
门口阿佘见我没来开门，就直接刷卡进来了，一开灯，他就急匆匆的冲到床前，结果不仅床上没人，是整个房间都没人，透过衣柜门的缝隙，我看着阿佘穿着他那骚包的花衬衫围着床转了两圈，还掀开了被子，最后愣在了原地，单看他的后脑勺我都感受到了阿佘的状况外，他给我发消息也没用，我的手机就放在桌上。
我心脏开始突突的跳，今天晚上的计划已经偏离了我原本的打算，我只能祈求阿佘快点出去，好让我在衣柜里面争取一点机会。
阿佘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立马反应过来了，假装打电话。
“喂！今晚打牌不？我女朋友今晚不在，刚好玩两把，你等等啊，我现在就过去。”
“砰！”门关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而这时秦瑾年低下头，贴在我耳朵旁，嗓音低沉像一架声音醇厚的大提琴在我耳边响起：“林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秦瑾年单手撑在衣柜门上，就像把我半包围起来。
我背对着他，“因为我不想被阿佘误会，他本来就看不顺眼你，还已经泼了你一杯酒，我不想再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了。”
是的，我和秦瑾年能够认识都是因为阿佘，同样是在酒店吃饭，阿佘说些流氓话吸引秦瑾年的注意，再因为误会，泼了一杯酒酒毁掉秦瑾年的衬衫，随后我再以“好女友”的身份帮阿佘，这样也能让秦瑾年记住我，原本这些都在我计划中。
“林小姐，你人很好，是这个人渣配不上你，你应该在刚才和这个人渣提分手。”秦瑾年抓住我的双肩，将我翻了个面直视他。
事到如今，我只能以退为进。
“秦先生，就像你之前说的，你过去有你心中所爱，我也有，阿佘就是。”我的眼中泛起苦涩，倔强的对上秦瑾年的眼眸。
我抚上秦瑾年有些发红的眼尾，眉宇间流转着缱绻温柔，长睫微颤，“在爱情里面，或许我们都一样傻。”
秦瑾年欲言又止，而我已经不打算给他提问的机会了。
我拉开衣柜门，拿起桌上的手机和我的包，转过头笑意盈盈的和秦瑾年说：“秦先生，谢谢你，今晚和你聊了那么多，我很高兴，也希望下一次再回的时候，你还能记得我。”
秦瑾年轻呼了一口气，心底泛起涟漪，他怎么可能还能忘记她，一辈子能有几次和人藏衣柜的时候。
“林小姐，下次我们还能见面吗？”秦瑾年在我离开房间前的最后一秒拉住了我，眼神直白大胆。
我浅浅一笑，只说了两个字“很快。”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好奇秦瑾年脸上的反应，反正看他耳根粉红，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秦瑾年，我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