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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桃花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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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客栈是城南的一个小店,店虽小,名气却在河口县负有盛名,特别是客栈自己做的桃花酿,酒名远扬。
再一个原因是客栈老板颇有文化,也是个好文喜墨的人,他的店里有一个规矩:文人来吃饭,没钱,诗可抵,词能赊。
当然因为这个规矩,许多喝过墨水的人过来吃霸王餐,文笔不好的当场就会被毒打一顿,而且钱照付!
这次来桃花客栈是王末第二次来,上一次就是为了购置他家的桃花酿,客栈老板他也认识,王末是有点东西的,两人兴趣相投,先前买桃花酿,老板特意便宜卖,条件就是要他的一首诗,主动要交个朋友。
王末徐步要进客栈,刚走到门口就和客栈老板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这人怎么不看道啊!”老板抬头一看,“哎,这不是王末王公子嘛!你又来买酒啦?好,你等一下,我去取账本和纸笔,上次你写的诗真的好,我是爱不释手啊,这回买我的酒,没有三首诗你这价钱我可不便宜卖啊,哈哈哈。”
王末连连摆手,同样笑脸相迎,他赶紧解释自己是来赴约的,老板一听失去了获取好诗的机会,一时间有些可惜,但还是拉着他进店要给他摆上一桌好菜,还不收他钱。
“虽然有些可惜,王公子来,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实在不巧,我有些家事要处理,不能陪你把酒言欢了。”
“杨掌柜言重了,即是家事,还是快些去处理,不必担忧我,吃完饭见完人,银子什么的一定不会赖账的。”
杨掌柜知道他是在说笑,于是会心的笑了起来,告诉王末不用付钱,吩咐店里的人认真伺候不准收他的钱,之后二人惜别,王末拿出簪子静静的等候。
因为王末和老板关系不错,店里的伙计上菜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菜上齐后,他把玩着手里的簪子四处张望,正瞧见一桌人吃完饭起身就走,伙计也没拦他们,在账本上记上几笔,随后二楼的围栏上挂出来两句诗。
“桃花香,美酒香,腹有桃酒醉人香。”
王末冷笑了一声,谁知那首诗的作者刚好走到身边,一听有人不屑自己的诗,胜负之心盈满胸膛。
“仁兄,这首诗难道很可笑吗?”
王末意外的看向他,心知这是无意冒犯了人家,于是赶紧起身道歉。
“不好意思,我刚才冒犯了。”
那人摇头,明显不想就此放过他。
“仁兄这是对在下的诗有意见?”
“不不不,岂敢岂敢啊,阁下诗才高远,只是我没有领会其中真意而已,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阁下莫要放在心上。”
那人一听王末的谈吐很有文人气质,心中更加有了较劲的心思,那人拱手作揖道:“未请教?”
王末见状立马作揖回礼。
“不敢当,鄙人王末。”
“程金铭。”程金铭继续说,“听王兄说话也是个读书人,而且也懂诗,既然如此,可否请王兄也表露一首,供大家拜赏拜赏啊?”
他是故意想让王末出丑,店里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王末不想惹事,因为他知道程金铭的名字,这是河口县县令的大公子,文采在河口县也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是惹到了,罢了,不就是想看笑话嘛,打油诗还不简单?
“那我就献丑了。”
王末故作为难的挠挠头,嘿嘿道:“山下一群鹅,嘘声赶落河,跳河抓鹅,额……”
“跳河,唔嘿嘿,哈哈哈!”
程金铭被王末的打油诗惹的仰天大笑,店里的气氛也被他一并带了起来,客栈里嘲笑王末的声音仿佛要掀翻了客栈的瓦顶。
程金铭一手捧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打。
“哎呀呀,王兄,你果然好文采啊,哈哈哈!”
王末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满意足的程金铭带着自己的三五好友欢快的离开了客栈,王末已然成了客栈里众人的笑饼,而他一点都不在乎,依旧吃着自己的菜,等着簪子的主人来找自己。
客栈二楼的走道里,红娘捂着嘴嬉笑,身后雅间传来自家小姐咳唤,红娘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循着声音走进雅间汇报。
他家小姐还是坐在珠帘后,不过没了纱帐的遮掩,隐约可见小姐的衣着华贵,玉珠罗裙,腰戴环佩,手拿绣着鸳鸯戏水的布扇,两只白莲纤纤玉手持扇在胸。
“红娘,你这是笑什么呢?”
“小姐,你要见的人来了。”
小姐更疑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红娘把王末和程金铭刚才发生的是复述了一遍,特别是得知了王末的打油诗后,也忍不住用扇子捂住嘴,咯咯的笑出了银铃声。
“他必然是故意的,能写出那样工整的下联来,怎么可能只有这样的文采,肯定是不想惹上那程家的公子,有意为之。”
“正是如此我才想笑啊,想那程公子也是读书人,却看不出来自己被戏弄了,想想,多可乐啊。”
小姐赶紧停止了玩闹,总归还是要干正事的,她把王末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他到底多有才,为此他还特地准备了一番。
“好了好了,既然人来了,红娘,你这就出去做我交代的事吧。”
“是,小姐。”
红娘迈着小碎步出离了雅间,双手搭在围栏上望向楼下的王末,一看他就想起那首打油诗,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王末也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顺着视线往二楼上看,正巧与红娘视线交错,她就是要我来这的人?
王末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刚要开口问,红娘的声音率先传开来。。
“诸位,我家小姐说了,若是有人能写出让她满意的诗句,有重赏!”
“赏为何物啊?”楼下一个声音问。
“白银五十两!”
赏金一出,已经平静的众人瞬间又沸腾了,脑子慢的埋头苦想,脑子快的脱口而出,生怕有人把这赏钱抢了去,不过急功近利,说出来的诗句和一坨人中黄一样。
众人都在努力的时候,王末也没闲着,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拖鞋,正欲飞扔去砸红娘故技重施,突然,先前离开的程金铭又折返回来,刚好碰见王末举鞋要扔。
程金铭忍住不发笑。
“王兄,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