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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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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在祝晞面前停下。
温柔的男声落在祝晞的耳边,“上车。”
祝晞顺从的上车,嘴角的笑容绽放到了最大的程度,暖阳肆意,好像天上消失的太阳落在了祝晞的脸上,脸颊上酒窝深陷,里坠着蜂蜜。
窗外的雨在这一瞬间被定格。
一个人的笑容怎么能这么甜呢?
宴同季的视线在祝晞脸上的酒窝游移。
“宴先生!”
祝晞乖巧的叫道,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湿漉漉的衣服几乎要将身下的坐垫打湿,额头上的刘海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水。
“擦擦吧。”宴同季从车内掏出一条备用毛巾,裹在了祝晞的身上,绵软的毛巾一接触到湿润的头发,立刻将雨水吸走,带着暖意。
“如果我不停下车,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嘿嘿嘿,我已经在打车了哦。”祝晞笑得痴傻,脸蛋红扑扑的,说话声音带着沙哑,扑哧扑哧的往外冒着热气,“我对自己很好的。”
宴同季皱眉,右手就探上了祝晞的额头,很烫,过高的温度通过祝晞额头传到宴同季的手背,有些灼人。
“好舒服!”祝晞被烧的双眼迷离,其实从进入花店开始,祝晞就有些低烧,市面上的普通感冒药对祝晞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冷风一吹,暴雨一淋,温度直线上升。
宴同季的手背很凉,祝晞迫切的需要这样的舒适。
祝晞瞬间抓住宴同季的手,直接就往脸上贴,嘴里发出舒服的喂叹,身体一个劲的朝着宴同季蛄蛹,“宴先生,好舒服,好舒服!”
本来还在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听到这话,两只眼睛朝着后视镜上瞄,笑的猥琐。
察觉到宴同季不满的目光,司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小声询问,“先生,去哪里?”
“去就近的医院。”
“祝晞,松手,祝晞。”宴同季试图收回自己手的使用权,挣扎良久,却是无果,只能妥协。
整个人都被祝晞抵靠在了车门之上,无奈的叹息!
“宴先生,我好喜欢你,宴先生!”祝晞捏着宴同季的手,低声的呢喃。
车窗外的雨点太大,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炸个不停,宴同季听的断续,棱角分明的脸,一点一点凑近祝晞,试图听个完全。
祝晞却突然抬头,灼热的唇就贴上了宴同季冰凉的脸。
宴同季的动作停顿了,像是一根直挺挺的棒槌,无法行动,心漏了一拍,又剧烈的狂跳。
“宴先生,我好喜欢你。”祝晞骤然间提高了声线,紧紧抓住宴同季的手,不肯放开。
“祝晞,总是宣之于口的喜欢,太过廉价。”宴同季转过头来,背脊挺的笔直,说话都带着硬气,好像是想强调些什么。
宴同季低头,祝晞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清晰的水雾,带着鼻尖都烧红了,直勾勾的盯着宴同季,宴同季咽了咽口水,忽的转过头去,胸膛剧烈起伏。
然后却感觉自己圆润的耳垂被湿意所包围,还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上面肆意的滑动,好像果冻。
宴同季猛地回头,耳垂被撕扯,带着微微疼痛。
好像幼小婴儿吮吸手指,麻麻的,痒痒的。
祝晞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反而抬起了眼睛,四目相对,火光四射,祝晞松开了嘴,双手直接揽住宴同季的脖颈,坐在了腿上。
十厘米,五厘米,两张脸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祝晞灼热的气息悉数打在宴同季的鼻尖。
这真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就在俩唇即将相交之际,宴同季猛地偏头。
强硬的撤回祝晞的手又,稍稍远离,崭新的毛巾将祝晞团团裹住,使祝晞直接无法行动,大手盖住祝晞的眼睛。
杜绝一切可能。
祝晞的神色太过热烈,宴同季根本招架不住。
脸上腾起超高的温度,绯红爬上脸颊,耳尖已经留下紫红,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是祝晞在发烧还是宴同季在发烧。
宴同季看向窗外,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又是一天天光大亮,雨终于停了。
祝晞缓缓地睁开眼睛,麻木的转动着脑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点一滴的滴落的药液正顺着针头,进入自己的身体。
艰难的坐起,环视一圈,病房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祝晞按响床头的呼救铃,护士端着托盘应声而入。
“你醒了!”
“嗯!”祝晞点点头,“护士小姐姐,想问问您,昨天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呢?”
“哦,他走了,昨天送你来医院,看着你挂上水就走了,好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护士小姐姐仔细的检查者祝晞的身体情况,“你身体状况很差啊,可不要不当回事儿,平常多注意一点儿,就不用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了。”
“谢谢你。”祝晞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这瓶水挂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祝晞看着护士离开,默默的将滴速调快,又缩回了被子,太冷了,实在是太冷了。
那种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的往外冒的寒意简直要将祝晞折磨疯掉。
宴同季在医院楼下踌躇良久,终于上楼,打开病房门,可那个让自己心绪不宁的人根本就不在。
护士将病床上凌乱的被子理好,换上崭新的床单被套,看着突然走进的宴同季,惊讶道,“哎,你来了,病人挂完水就离开了,还问起你了呢!”
“是吗?那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需要过来挂水,已经说好了,每天晚上的八点过来,挂两个半小时。”
宴同季点头,松了一口气,暂时不见面也不错。
自己的确应该好好思考,下午心里的悸动到底算做什么。
低头看着手上的粥以及打包的小蛋糕,轻轻地放在护士的面前,“辛苦你们了,请你们吃小蛋糕。”
宴同季坐在汽车后座,视线往窗外飘去,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对情侣,女子的娇羞的低下头,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子笑开了眉眼,男子凑上前去,一个吻就落在了女子的脸颊。
大概也是灼热的。
不知道为什么,宴同季突然想起了下午那个近乎乌龙的吻,手默默地按住了心脏,十几年跳动频率一成不变的心脏变得异常狂躁。
自己大概是听见了,听见祝晞到底说了什么,祝晞说,她好喜欢自己。
是真的喜欢吗?
宴同季有些怀疑,可自己才和祝晞见过两次面,虽然那枝玫瑰的确让自己心动。
宴同季打开手机,拨通电话,“你在哪儿,出来喝一杯。”宴同季想,自己需要一个爱情老手,来解决现在的困境。
电话那头喧闹无比,劲爆的音□□过手机传入宴同季的耳朵,应该又是酒吧。
耿明煦按住自己的耳朵,朝着手机大声地吼,“酒吧啊,还能是哪儿,来来来,快过来,快过来,我等你!”
耿明煦,宴同季好朋友一枚,早些年从同一所大学毕业,听从家里的安排,去往国外进修商科,回国之后,却拒绝进入家族企业上班。
哦,说错了,不够准确,是拒绝上班,每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灌死自己不算完,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典型的猫头鹰作息。
为了这件事,耿家父子两没少吵架,冻结银行卡是经常的事,可耿明煦就是不低头,说什么都不肯接管公司,在此期间,宴同季就是耿明煦的大腿,粗壮的大腿。
酒吧内部五光十色,各色各样的美女帅哥,尽情的在舞池里晃动,释放自己的压力。若干壮硕的肌肉男保安就站在各个角落,为大家保驾护航,这也是这里生意如此之好的原因之一。
耿明煦坐在位置最好的卡座,面前不知道已经空了多少好酒,耿明煦爱酒,不为品,只是喝。
身边还坐着两个衣着清凉的女孩。
宴同季绕过人群坐下,看着对面乌烟瘴气的耿明煦,皱眉,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走走走!”耿明煦赶走身边的女孩儿,宽大的卡座就只剩下两个人,“来,喝酒。”
耿明煦将宴同季身前的酒杯倒得满满的,“刚开的好酒。”
耿明煦喝的醉眼朦胧,西装领结早就不知道歪到何处,衬衫扣子顶端三颗飞溅,露出一大片黑黢黢的胸膛,在沙滩上个晒的。
“怎么了,我们的同辈楷模,业界翘楚,第一次见你这么愁苦的样子?说出来,让哥们乐呵乐呵!”
宴同季没说话,一个眼神就丢了过去,凌厉中带着杀气,耿明煦即刻收起身上的吊儿郎当,酒意醒了一大半,“让哥们给你出出主意。”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上曲宛白的?”
“哎!”耿明煦手动停止,“老宴,说话就说话,聊天就聊天,不想聊就算了,戳人伤口就不对了啊!”
宴同季不做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耿明煦,满脸认真,虚心求教。
“认真的啊!”说起这个耿明煦可就不困了,“曲宛白是老子这辈子唯一一个喜欢上的人,就是这样单纯的看着她,我就欢喜,看见她受伤,我会心疼,恨不得一刀砍死那些个欺负她的王八羔子,她对我笑一次,我心就苏了。”
耿明煦抄起桌子上的一瓶酒,抱在怀里,脸颊一个劲的在瓶子上轻噌,好像这瓶酒就是曲宛白,眼睛里都是欢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荡漾。
宴同季简直没眼看,“你要是真舍不得她,就去把她追回来,抱着一个瓶子跟我演什么思春,我又不能帮你找到她。”
“老宴,老宴,跟我讲讲,你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耿明煦拒绝回答,强硬的转移话题,吃瓜多快乐啊!
“没谁。”
“还没谁。”耿明煦啧啧称叹,“你看你耳垂上的吻痕,玩儿的多嗨啊。”
“看来你的投资是不想要了。”宴同季侧身,左手不自然的攀升,揉揉耳朵,瞬间就抓住耿明煦的命脉。
“要要要。”耿明煦仰头,又灌下一大杯酒,说起话来都带着醉意,“老宴,你要是不确定,我给你出个主意,先把那个谁推开,看看自己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心神不宁,你就知道了。”
“是吗?”宴同季不明白,但决定试试。
“当然了!”耿明煦说的肯定。
于是乎,在未来的某一天,耿明煦为自己曾经酒醉时候的胡言乱语付出了深刻的代价,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宴同季起身,一脚就踹在了耿明煦的小腿,“别喝了,你这样,曲宛白会回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