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路闻笙转头看他“回来了？辛苦了。”
白桑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林叔。”
“可算找着你了！”林医生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把自己当回事了？说了让你来复查，就没一次等着过你。现在还得让我来找你，多出息啊你。”
白桑抬眼看他：“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管我了。”
林医生被噎了一下：“挺有主意是吧？不看着你你哪天跳楼了都没人知道！”
白桑不耐烦：“我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因为……他希望我活着，我早就死了，还用等到今天，还用你来说我？”
路闻笙手猛的攥了起来。
林医生又是一噎。
“……好、好。你是病人，我不跟你吵。赏个脸行不行？我大老远跑这一趟。药吃的怎么样了？药瓶子给我看一眼。”
白桑沉默了一会，把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林医生接过看了一眼，脸色直接变了：“怎么回事，你过量用药？为什么少了这么多？”
白桑想了想：“前两天偶尔多吃了一次，发现能让我睡着，所以失眠的时候会多吃一点。”
林医生声音都在抖：“你……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除了偶尔会有点反胃……”
林医生猛地站了起来。
“快走！现在就去医院洗胃！”林医生强硬地拉起白桑，“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路闻笙将白桑送到医院，看着他进了诊疗室，脸色很是糟糕。
林医生在一旁转来转去：“这孩子，唉！”
“林医生，您能跟我详细说一下他的情况吗？”
林医生又叹了口气：“病因我不能告诉你啊。我大概是一年半以前接到的这孩子，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重度抑郁了。要知道重度抑郁想要自我恢复正常的概率不高，基本需要借助药物，心理或物理干预，所以我给他开了药，并嘱咐他按时过来复查，但他不肯。”
“一次都没来过。”林医生很无奈，“求生意识低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啊，劝劝他，多陪陪他。他之前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想好都难呐。”
路闻笙立刻想到了他那个不怎么样的养父母。
“……您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洗胃持续了半个小时，白桑几乎虚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医生看了他一眼：“行了，应该没事了。再待上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不良反应就可以回了。”
然后又把药瓶塞给他：“这东西他是不能拿着了。你按着用法用量给他按时吃，但一定不能多给啊。回去吃点清淡的，最好是流食，总之让他养养。我就先走了。后续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多谢。”
“谢什么，应该的。”林医生摆摆手走了。
·
白桑再次醒来，手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醒了？好些了吗？还有哪不舒服？”
白桑看着路闻笙的脸，摇了摇头：“你……一直在这？”
路闻笙揉了揉白桑的头发：“担心你。”
“……以前，我哥哥也是这样的。”白桑忽然道，“小时候我们常常自顾不暇，但我哥哥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抛下我。我曾深信不疑，直到有一天，他死了。于是我们的约定从两人要一直在一起变成了我要好好活下去，我做到了，可是我再也等不来我哥哥给我准备的奖励。”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寂静。
良久，路闻笙轻轻开 口：“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白桑自嘲地笑了一声：“不会的，他死了十三年了。其实我有一件事说了谎，林医生给我开的药是帕罗西汀，我是故意多吃的。如果能引起肝衰竭，我就能去找他了。”
路闻笙半天没出声。
白桑有些疲乏地靠上墙：“……所以，安辞，别再管我了。我早就不想活了。”
“……不可能。”路闻笙咬牙。
白桑看了他一眼，轻轻扯了扯嘴角：“你好奇怪。我们明明才见面不过几天，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呢？”
路闻笙转身出去，摔上了门。
白桑垂眸。
似乎惹他生气了。但自己只不过是问了实话而已啊，真的很奇怪。会有人对才认识不到一周的人照顾的这么周到吗？
白桑的睡眠质量又开始下降。
实在睡不着，他轻轻下了楼，这次路闻笙倒是不在。本来还是想给自己倒杯水，却注意到沙发缝里似乎夹着什么。
白桑伸手抽了出来，是一本相册。
他并没有见过，但是能看得出来，非常破旧。白桑一张一张往后翻着，手逐渐颤抖。
全都是……每一张、每一张。
老师，以前一起学习的同学，路闻笙，还有自己。
……直到最后一张，是只有路闻笙和他两个人的合照。
——“老师，你看我又得了第一名！”
——“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今天拍了合照。能不能帮我和我哥哥单独拍一张呀？”
——“可以。你们在那边站好，看镜头。”
——“哥哥快来！老师帮我们照相了！”
……
白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照片，一阵恍惚。
“哥哥……”
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