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意乱情迷 ...
-
方糖垂眸看向程澄手心,捏起手机丢进沸腾的锅子里。
“方糖!我手机!”
程泽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去捞程澄的手机,这简直是在捞他自己的命啊。
方糖面色冷沉,拿起衣服和包包,走向门口。
“我这是在帮你!”程澄拉住方糖,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挫败感,十分憋屈:“你这些蓝颜知己是不是该清理清理了,最好找齐言过来当面对峙!”
方糖拉着程澄走出包间,风尘仆仆的离开火锅店,一到室外,空气瞬间冷却,哪怕穿着羽绒服也能明显感觉到巨大的温度落差。
两人身上是浓重的火锅味,北风一吹,散到四面八方。
程澄打了个寒颤,方糖把自己的围脖给她围上:“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
程澄语重心长的说:“那些小白脸都在骗你啊,他们和齐言是一伙的。”
方糖坐在公交车站牌旁的座椅上,从口袋摸出香烟含在唇间,打火机蹦起火苗,她点燃香烟抽了两口。
烟味有点呛,这么些年一直没习惯这个味道。
“我会处理。”
程澄坐在她旁边,拿下她唇角的烟:“齐言来找我哥谈合作,他开了家公司,势头挺猛,你知道吧。”
“知道。”这三年,不止齐言在暗地里盯着她,她同样也关注着他的动向。
这么短的时间,他开公司的本金绝不是他卖画得来的,不出意外,有人在帮他。
齐航死了,齐家的公司也都破产清算,还真没给齐言留下多少钱,又被她赶去了国外。
一个常居国内的人,就算有语言基础,乍一去国外生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能维持生计就不错了,怎么会有钱开公司。
但是她查了两年,都没查出是谁在帮齐言。
“他有备而来,你得防备着点,这三年他可没闲着,你那些个前任就是铁证。”
今天约这个局,也是想跟她谈关于齐言的事,阴差阳错碰上了白焰和林城,索性顺水推舟,把程泽一并喊来,让方糖看清那群小白眼狼,不至于被算计的彻头彻尾。
她揍了程泽半个小时才搞清楚来龙去脉,齐言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一连派了四个人来接近方糖,还专挑跟他相像的。
方糖:“那你觉得,齐言为什么这样做?”
程澄耸耸肩:“监督你呗。”
方糖哼笑了一声,拿回被程澄抢走的烟:“你不了解他,他性格很偏执。”
做出的事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考虑。
他做这些,无非是为了证明她始终忘不了他,哪怕不在她身边,也要通过别的手段干扰她的生活。
她也的确对那些替身来者不拒。
齐言学的是刑侦画像,硕士攻读犯罪心理,如果没有五年前的意外,如果不是三年前家破人亡,他也许会是一名优秀的模拟画像师。
而今,他借助专业优势为她精挑细选了这么多和他相像的人,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公交车来了又走,一辆接一辆,一支烟抽完,方糖将烟头摁灭,扔进垃圾桶,眼睛直视前方,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清冷,好似这世上没什么能控制她的情绪。
“收购股权的,是齐言。”
三年前,她逼得他远走他乡,迫不得已去国外,三年后,他回来报复了,她和齐言,免不了针锋相对,或许又会像三年前那样两败俱伤。
程澄没有注意到方糖的目光所在,公交车站的座椅很凉,风也大,她快要冻死了,收了收脖子上的围脖。
“我知道是齐言,今天就是在查这件事,才耽误了点时间,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置你那些个前任们。”
“这是私事,你不用管了,明天你来方圆,咱们谈谈公事。”
程澄欲言又止,还是决定替自家便宜弟弟求求情,血浓于水嘛:“程泽这人吧,就喜欢凑热闹,其实他和齐言没什么交集,我已经揍过他了,在家揍的嗷嗷叫,你下手轻点。”
方糖收回视线,忍俊不禁,听到此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果然还得是血脉压制。
“你别笑啊,我认真的。”程澄也想起了白天程泽哭天喊地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一件事,我得提前打个预防针。”
“你说。”方糖拿出手机,低头给司机发了个消息。
程澄道:“我知道你对齐家人“过敏”,你要对付齐言我不反对,但不要像三年前那样拿方圆去赌,方圆也有我的份。”
她砸给方圆近100个亿,真要是血本无归,一败涂地,家里的老大哥能把她的头拧下来。
“好,我答应你。”
一辆黑色宝马停在公交车站旁边,方糖拉开车门让程澄先进去:“请吧,程大小姐。”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司机小陈递给方糖一部新手机:“方总,您要的手机。”
方糖转交给程澄:“赔你的,电话卡你自己补,别掺和这件事了。”
程澄拆开新手机,心情也跟着愉悦:“还得请我吃饭。”
“行。”
车子扬长而去,公交车站牌对面,温文尔雅的男子站的笔挺,寒风吹乱他的微长的发,吹动他并不厚实的黑色风衣衣摆。
指间的香烟快要烧到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眼眶被风吹的酸涩,齐言抬头望天,收了收眼泪。
〔新原城〕……
方糖和程澄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电梯先停在九层继而升到十二层。
走出电梯,白焰突然出现在电梯口,推着她往电梯里走,绑架犯都没他这么顺手。
“你有毛病!发什么疯!”方糖把他推到一边,到了家门口,输入密码,解锁后白焰抢先一步闯入。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白焰摁着她,做起了前任之间不该做的事。
方糖推开他的脸,重重踩了他一脚:“滚。”
白焰似笑非笑,捏住她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她的皮肤,继而与她十指相扣,手贱的抠起了她指甲盖上的水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会还想着和林城在一起吧?”
“这是两码事。”
她和林城是分手了,但也没有要跟他复合的意思。
方糖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指甲盖,瞪了白焰一眼:“手贱。”走向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白焰捏着抠下来的水钻紧跟其后。
死皮赖脸的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肩头蹭了蹭,语气温温软软带着几分引诱意味:“去小公寓吧。”
他嗅着她的发香以及残留的香水味,火锅店的筷子还插在她头发上,他拔下来随手放到冰箱顶部,拨弄起她微卷的长发。
方糖喝完酸奶,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他的肚子,离开他的怀抱:“大歌星还住小公寓?不嫌挤?”
不得不说他的小公寓实在是太挤了,卧室和客厅连着,衣柜和床的距离不到半米,也就洗手间和浴室大点。
分手的时候,她果断送了他一套房子。
“什么大歌星,我就是个写曲填词的,我很穷。”白焰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长腿一搭霸占整个沙发,目光紧紧黏连在移动的方糖身上,说出的话,意有所指:“小公寓有感觉啊,这里又没试过。”
方糖凉凉扫了他一眼,坐在他对面:“给你一分钟时间消失在我面前。”
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白焰抢先一步替她按了接听键,还开了外放,这手真是越来越贱了。
“姐姐,我没有同意分手,你去哪儿了?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聊聊。”
听见林城的声音,方糖按了按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就算没有今天晚上的事,她也是要跟他分手的,真以为他装的毫无破绽吗,只是她不愿拆穿罢了。
事到如今,她给了台阶,怎么还不知道往下走呢。
方糖拿起手机,关掉免提放在耳侧:“卡里有两百万,不够的话,你说个数。”
白焰不死心的凑过来,贴在她身边正大光明的偷听。
林城哑着嗓子,像是哭了:“我不要你的钱……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气你的,今晚的事我可以解释,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林城,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薄情寡义,我和你不是一路人,这段时间我很开心,谢谢你的照顾。”
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也该懂了,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林城抽泣着:“可是姐姐,我真的,喜欢你……”
方糖走向卧室,避开白焰这个黏人精,谁知她去哪儿他跟哪儿,真真是有那个大病,她捂住手机,踢了他一脚,低声道:“你给我滚蛋。”
白焰抢过她的手机,朝着林城吼了一嗓子:“别TM装了!滚蛋!”
“你别插手!”方糖拿回手机,推开卧室门,随手关上挡住白焰,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快用光了,彻底和林城了断:“林城,别让我为难。”
她在给他机会,毕竟不是所有骗她的人都能全身而退,她还要一个一个去算账。
白焰此刻内心戏格外丰富,怨气十足,凭什么对别人说话那么温温柔柔,对他的态度不是让他滚,就是让他赶紧滚。
“姐姐,我承认我有事瞒着你,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可是现在……现在……”
方糖打断他的话:“行了林城,就这样,你冷静冷静。”
室外的白焰已经没了耐心,哐哐哐的拍门制造噪音,方糖挂断电话拉开房门,直接被生扑,踉跄了几步稳稳当当跌落在软床上。
白焰舔咬着她温软的唇,将口红吞的一干二净,唇齿间带点烟草味,他抬起头:“你抽烟了?”
“下去。”方糖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眼神警告。
白焰不仅压着她,还开始脱衣服,直到上身剩下一件黑色背心,将魔爪伸向了她,语气带点请求:“别拒绝我了,好不好?”
方糖按住他乱动的手,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好。”
白焰不说话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趋于阴沉,理智和野蛮在打架,右手紧紧抓着她后背的衣带,最后也只是发了疯似的咬破了她的嘴巴,去浴室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方糖站在阳台抽烟,她真的很不喜欢白焰带来的无根基感,这让她感觉在面对另一个齐言。
时隔三年,再次相见,齐言变化很大,他早就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潇洒桀骜的少年,也无缘和他高谈阔论规划未来。
是她毁了他。
是命运毁了他们。
白焰洗完澡后,钻进被窝倒头就睡,方糖坐在他身边,左手轻抚他的侧脸。
都说外甥随舅舅,血脉真是妙不可言。
“我很像他,是吗?”
白焰坐起身,按住方糖贴在他脸上的手,侧了侧脸亲吻她的手心,她下意识的往回缩,被他死死握住手腕。
他语调沉郁,带点自嘲意味:“喜欢看就看,我有替身的觉悟。”
方糖盯着他这张同齐言七分像的脸,关于齐言的点点滴滴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脑海。
她看见桃花树下潇洒桀骜的少年,心机又幼稚的喊她姐姐,她看见他背着画板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与她道别,她看见山巅之上背风而立的追梦者,她看见玫瑰花丛耀眼夺目的青年,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烟花盛雨之下,他们很相爱,血海深仇面前,他们不能爱。
一滴热泪落到方糖的指尖,她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落荒而逃,鲜少的失态慌张,还未走到门口,便一阵天旋地转。
白焰把她压在床上,从额头吻到唇角,眼角挂着泪花,一边亲她一边扯她的衣服。
啪、啪——!
“死开!”方糖接连甩了他两个耳光,用力把他推到一边。
白焰不怒反笑:“方糖,他有我技术好吗?”
方糖冷语:“你说哪一个?齐言?许晔?还是叶铭?”
“荡、妇!”白焰咬牙切齿怒发冲冠的模样,像是要把她撕碎,他是真的气急了,和当年气急败坏的齐言如出一辙。
方糖唇角含笑,掐住他的脖子微微收力:“白焰,别惹我。”她给过他机会,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
白焰笑的张狂,掐住方糖的腰,此番毫不退让,能让她发疯他很兴奋。
羊入虎口,换做以前,方糖才应该是那只虎,如今在白焰手里倒成了待宰的羔羊。
腰间传来刺痛,方糖先松了手,毕竟她没疯到真的掐死他,他却能疯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疼死了!”
下手真狠。
白焰收了手上的力气,探进方糖的衣服里,沿着腰线,慢慢往上走,一个小时的冷水澡白冲了。
他压低身子紧贴着她,扣住她的后脑,无比贪恋她的嘴唇,他用情至深,她却百般拒绝。
方糖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白焰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才一年多,你就换了四个。”
她按住他乱动的另一只手,推了推他,没推动,果断放弃挣扎:“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白焰一边扒她的衣服一边阴阳怪气的讽刺:“是,跟我没关系,跟齐言有关系。”直到最后一层阻碍被剥离,他抱着她滚进床被里。
不忘从他洗澡前丢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出提前买好的东西,咬开包装袋。
白焰已急不可耐,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语气隐忍幽怨:“把我当他也行,随便你。”
方糖别过脸不去看她,没再反抗拒绝,默许了此番缠绵,就是嘴上不饶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你搞到一块儿去!”
“那你就自认倒霉吧。”
不知过了多久,方糖半梦半醒,后背被什么东西划到了,她瞬间清醒,胡乱抓了两下白焰的后背,用指甲划下一层皮:“白焰,你有完没完!疼死了!能不能快点!”
白焰倒吸了一口气,手腕紧贴着她的后背,金属表带不止铬到了她,还刮伤了她。
她想起了那块被她摔烂的手表,和白焰吵架的时候,踩了好几脚,报废了。
“这破表还留着做什么!”
“闭嘴,再说话我干死你。”
一夜荒唐,他是真想干死她。
次日清晨,白焰醒来时,下意识的寻找方糖,听见浴室传来声响才松了一口气。
方糖收拾好从浴室出来后,白焰已经把床铺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这点习惯还挺不错,不像许晔那样丢三落四,东西这里一堆那里一堆,衣柜乱七八糟。
白焰以为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就不再是陌路前任关系,最起码她能陪他吃个早餐什么的,结果洗完澡出来后,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倒是给他留了张字条。
【赶紧滚,下班后别让我看见你。】
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是方糖能做出来的缺德事。
门铃声响起,白焰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门口的方向去,以为方糖落了什么东西,完全忘了这门用的是密码锁。
当他赤着上身,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面对情敌的时候,他先是下意识的遮挡自己的身体,反应过来之后,以男主人的姿态站在门口。
林城淡淡扫了他一眼,身上的痕迹足以证明方糖昨晚和他在一起。
“方糖呢?”林城问。
白焰皮笑肉不笑,语气略带挑衅:“去上班了,她要赚钱养我的。”
“养你?”林城冷哼,眼神透着讥讽和嘲笑,丝毫没有被他的话气到,反而有几分得意,和昨晚那个温顺的小绵羊完全不一样:“齐言回来了,我们都得靠边站,你以为你算老几。”
“哟,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嘛,那还来缠着方糖做什么,不会是齐言交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吧。”
白焰一针见血。
林城扭头就走。
另一边方糖刚到公司,就在门口碰到了程澄。
“来挺早啊。”
程澄拉着她往电梯的方向去:“早什么早,等你半天了。”
“等我?有事?”
“边走边说。”
从旭日东升到黄昏迟暮,程澄直到下班才离开方圆集团,方糖站在落地窗前,欣赏日落美景。
天边的云彩绯红一片,落日在慢慢收尾,天色也一点一点的由明转暗。
五年前的方圆,被困在落日之后,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寒风乍起,天色渐暗,皎月高挂,楼厦霓虹璀璨,步行街上人群熙攘,圣诞前夕,花店门庭若市,生意红火。
白焰收了收衣领,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走出拥挤的花店,小心翼翼护住怀里的玫瑰,喜形于色。
离方圆集团不过几步路,他盘算了一路腹稿,连见到方糖时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都再三思量,冷漠一点好,还是热情一点妥帖。
站在方圆楼底,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还在,本就雀跃的心,躁动的越发强烈,白焰的紧张不显于面,手心早已湿的像海,微凉的风吹过,玫瑰花散发着淡淡清香。
拨通方糖的号码,三声后被接听,未等她开口,白焰已按耐不住高涨的情绪,仿佛这个电话拨通,他们就能马上复合:“方糖,我……”
“姐姐,你的电话。”
林城的声音传来,白焰如鲠在喉,没等他骂两句,手机已经到了方糖手里,熟悉的声调,说着令他不爽的话:“你有事?”
白焰的心情一落千丈:“我没事,我有病。”纵然心情很不爽,还是进了方圆大楼。
方糖:“有病就去医院治。”
白焰进了电梯,挂断电话,来到总裁办,楼道里的灯还亮着,推开办公室的门,方糖的视线从一堆文件中转移到他身上,继而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林城。
方糖按了按眉心,眉宇间透露着些许倦意,昨晚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状态不好。
“怎么还赖着不走。”白焰径自走向办公桌,玫瑰花不轻不重的落在方糖面前,掉了两片花瓣。
方糖从老板椅上起身,微卷的长发被一支中性笔挽在颈后,随着起身的动作,浅淡的香水味和玫瑰花香混合。
桌子上不止一捧玫瑰,白焰顺手扫落桌台上来自同一个花店的红玫瑰,又故作没事人一样将作案的手收进口袋。
沙发上的林城看见这一幕,知道来者不善,却也放肆的迎上白焰看情敌的眼神,他接近方糖时就做好了功课,方糖的前任很多,这是最难缠也最不好惹的一个。
心机狡猾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听闻他还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十分野蛮。
最好现在就野蛮起来,打伤他,他还能装几天可怜。
“有话快说。”方糖微微蹙眉,目光落在视线偏移的白焰身上。
“我说,你怎么还不走?”白焰一直盯着林城,仿佛要从这张脸上看出另一张脸来,方糖适时挡住他的视线,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没事就滚蛋。”
白焰唇角微扬,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面对着林城:“你都没我像他,也好意思来做替身?”
林城噙着淡淡的笑意,眉眼弯弯,温柔如风,米色毛衣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更显温柔小意,蓬松短发镀了层柔光。
“这是我和姐姐之间的事。”言外之意,少管闲事。
白焰:“你不会是那个例外,昨晚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今天早上也说的很明白了,不拆穿他的假面孔,是他不屑。
未等林城回应,白焰便问身边的方糖:“他怎么就是听不懂呢?要不要我把他赶走。”
方糖翻了个白眼,答非所问:“你很闲?”
“是很闲。”白焰闲的理直气壮,似埋怨又似嘲讽,心里醋的要死,表面上撑着冷淡。
林城这人不能处,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比塑料袋还能装。
他纵是知道林城不会是那个例外,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可他也不是那个例外。
方糖的脚步,从未停歇,她不停地往前走,他和林城都只是她路过的风景,都是顺手捡来的替身,腻了就不要了。
原本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方糖不过是他的掌中之物,一不小心,把自己玩进去了,先动心的竟然是他。
“合格的替身不能要求太多,要不要我教教你啊。”白焰玩味的盯着林城,以前前前前男友的身份和林城这位前男友眼神博弈。
林城皮笑肉不笑:“不用了,你才应该多学学。”
冰火两重天,方糖没时间跟他们耗,先解决最难收拾的,用力扯了一下白焰的后衣领。
“赶紧滚。”
白焰起身,整理了两下卫衣连帽:“你能不能别老让我滚。”
“不能,快滚,没事别来找我,有事最好也别来,看见你就烦。”方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和烦躁,推着白焰往门口去。
白焰不忘冷嘲热讽:“这只能怪我和他太像了。”
方糖把白焰推出办公室,一直推他进了电梯,白焰掐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拽进来。
电梯门关,白焰的伪装瞬间坍塌,外人面前的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姿态,全然化成了急功近利般的暴躁:“方糖!你眼瞎是吧,真信了林城的鬼话!”
莺莺燕燕防不胜防,他想复合都排不上号。
方糖懒得跟他掰扯,果断结束刚开始的话题:“你闭嘴吧,吵得我脑壳疼。”保持安静,她还能耐心的把他送到楼下。
电梯停在一楼,白焰拉着她就往外走,方糖停在大厅门口,语气不容置疑:“我还有事,松手。”
白焰刚松手,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方糖扭头就走,是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多待啊。
“你就这么烦我!方糖!”白焰追上她,死死的抱住,生怕她跑掉,直言道:“我是来找你复合的!”
方糖:“你做梦呢?”她可不是个喜欢吃回头草的,就算吃也不吃他这棵,有毒又带刺。
至于昨晚,就当是意乱情迷好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睡都睡了,你就不能让我美梦成真!”
“不能。”
“啊!渣女!”白焰气急败坏的推开方糖,像闹脾气的臭弟弟,双拳紧握,眸光冷沉,气得胸膛都有些起伏。
方糖仿佛看见了一只被踩到尾巴后炸了毛的猫,蓄势待发的瞧着你。
她拍了拍他的臂膀,语重心长的说:“回家睡觉吧,梦里啥都有。”
白焰大脑飞速运转,计上心头,扭头就走。
方糖觉得不太对劲,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