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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暖情苏 ...

  •    大病初愈,春暖花开。这里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之境,金丝雀是不会飞离的。
      第二天中午,张妈找到了她。
      她拉着王佐芝的手,笑着说:“小王呀,我昨晚听福德说你过几天就要走,回老家了。因为觉得一直住我们家不好意思,怕打扰我们。这哪有事,你住这,我和福德都很开心,别走,再多住住,好吗?”
      王佐芝听了,内心掀起了阵阵涟漪。她知道张妈喜欢自己,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我……”
      “你这么好的姑娘,住在这儿是我们的福气,也是福德的福气。我们一点不觉得麻烦,听我的话,别走。”
      她听着张妈的话,看着她恳求的眼神,内心被深深地触动。她感到张妈是真心地挽留自己下来,从没感到自己这么被人需要过。
      “那好吧。我暂时先不走了,再住一住。”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妈拉着她的手更紧张了,说:“好,好!”
      在娘俩盛情之下,她留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这一多住,要住多久。
      家里那边的二姐收到了信之后,回了信。知道她平安地在上海就好,信里让她回来。可她答应了留下来,就回了封信,要在上海多留一会儿。
      留下来的王佐芝仍以张福德的“女朋友”自居着。
      张家来了个陌生的年轻女孩,邻居肯定是要论长论短的。张妈一点儿也不避讳,人家问起,她就乐呵呵地告诉别人这是儿子的女朋友,从四川来的,工作出了事,要住在自己家。
      而有识趣的人顺口夸几句未来“儿媳”几句时,她更是美到了心里。
      张福德的姐姐们知道这事,见了王佐芝,本对这个外地女孩有些成见。可看妈和弟弟和她相处融洽,也没多过问。
      舒适的巢带给了金丝雀温暖。身心愉悦的她,平日的一言一语都如同优美的歌,悦耳得让这娘俩整日合不拢嘴,让这曾经有些安静的家庭焕发生机。
      这似乎就是自己的家了。现在她的梦在这个家里被修护,有种快要不见裂痕的美满。
      张福德上班时,她就在家陪着张妈,为家里做些事;他休息时,又会带着她出去转转,解解闷,看看真正的上海。
      每天的相处中,她看到张福德自己洗衣服;有时间就会为家里打扫拖地;偶尔还会做饭;工作认真;对她一举一动的关怀……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勤恳踏实,善良体贴的人——一个不错的大哥。
      她也从张妈那儿知道了这个家庭的不幸,对于眼前这个大哥,也心存着同情。
      王佐芝在他的心里是如何的存在,这自然不用多说了。
      日子一天天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张福德又敲开了她的房门。
      这次,他有点局促、紧张。
      “王妹,那个,这一个月住得挺好的吧?”
      “挺好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四川人,在上海会不习惯。”
      “我住的挺习惯的。真的谢谢你和阿姨。”
      “住得好就好!我看你和我妈相处得也很好。”
      “阿姨对我很好,就像对女儿一样。”
      “那好。有时我妈也会在我面前夸奖你,不过有个不好的,她现在对门口的邻居都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搞得你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
      她听了,笑了一声。
      他停留了片刻,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说:“你既然觉得我们这不错,我家还不错,你就留下来吧。我们成真的朋友,处一处。”
      张福德这一番突出其来的告白,让她有点措不及防。
      说是措不及防,其实也有在预料之中。
      在平时的相处中,她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情谊,不止兄妹。
      她也想过自己对张福德的感觉。对于作为自己的大哥,那是没话说;但是提及到情愫,似乎也没有生出太多。
      张福德其貌不扬;年龄比自己大那么多;结过一次婚;上海离四川太远了,自己始终还是要回四川的……
      但真正和他成为一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之前的一次失败恋爱,让她稍微学会了对于另一半如何选择。选择一位为人端正,懂得自己,关心自己,真正适合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张福德都是满足的。
      对于这道选择题,她有点清楚,有点恍惚,有点犹豫。
      我可以选择他,因为一切似乎都对了;我不选择他,因为不要单纯因为他对我的关怀,对他是怀抱报恩之情。
      王佐芝没有说话。
      张福德却变得更有勇气,更坦荡了,向她无保留地吐露着自己情感。
      “王妹,你知道吗?其实那天,在黄浦江江边,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有将你留意了。你站在江边,站了好久,我也看了好久。但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时,内心是有些慌的。我想立马冲上去,但又不敢,怕自己弄错了。最后,还是鼓足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对她诉说着简单的话语。
      “后来,你果然是想不开的。我真的很庆幸,当时拦住了你。如果你当时跳下去了,后果真不能想。”
      她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
      “不过,你真跳下去也没事,我也会立马跳下去救你的。我做好准备了……”
      这下,这段告白一针见血,一击命中她的心。她相信他说的,她觉得他是不会说谎的人。
      她看着他,眼里发着光,心里透着亮。有种感觉在全身散发。
      “我也觉得很幸运,把你带回了家。我妈很喜欢你,你俩相处得很好。你来了,我们这个家也更有气氛了。之前,只有我和她两人,总觉得家里冷清。你的人也的确真的很好。真希望你能一直在这个家待下去……”
      王佐芝怔住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们年龄是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我是真心想和你好的,你比我小,正好我又可以像“大哥”照顾你,关心你……”
      房间里,告白仍在继续。
      人的原欲伴随着理性、非理性,催动着种种行为。
      他的情感如同成熟的玫瑰,有规律地饱胀、盛放在她的面前,无法停止。她也奇妙地落在跟前,张望、思考、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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