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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清醒一点 ...

  •   “你们是一起,还是一个个来?”安霁一把推开大门,迈着步子走进来,虽然房间内铺着地毯,但感觉每一步都伴有压迫的声音。
      “妈妈先?”安霁眼神刺向夏至。
      一句‘妈妈’让夏至内心连着胃一起绞痛。
      “还是小雨先?”安霁稍稍转头望着一旁的谷雨。
      “那个,你们还吃吗?不吃我收了。”凌璐站在门口若无其事向房间内问话。
      虽然递上钥匙她就走了,可是她在在楼梯口撞见了安霁,原本以为没什么事,结果偷听下来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化解危机。
      “我们不吃了,谢谢,你放那里吧,我去收拾。”夏至表情故作轻松,也很客气。
      “不许走,别逃避,把问题解决。”安霁后退到门口,转身对凌璐诚恳道:“姐姐,实在抱歉,要处理点事情,晚点去帮你收拾,可以吗?”
      凌璐见这事自己是插不上手了,瞄了一眼谷雨,眼神收回来再看看安霁,尬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叹着气离开。
      见凌璐离开,安霁关上门,三个人,三角形站位,尴尬,愤然,积怨,是三点间的连接线。

      “其实没什么,只是有些情绪不稳定,小雨她安慰我一下。”夏至说的很冷淡。
      “安慰?抱的那么亲密,叫安慰?”安霁轻蔑地笑出来。
      “安安,我们没有什么……”谷雨也不知道此刻要说什么,但眼神却不敢看向安霁,是没什么,因为她们自己都还理不清关系。
      安霁冷笑着,自顾自说起来:“你们是一直把我当小孩耍吗?是觉得我好糊弄吗?可我比你们谁都认真,你们知道吗?”
      夏至眼神祈求地看着安霁,让她不要再说。
      谷雨握紧拳头,她知道这是自己欠下的。
      “我的认真你们看得见吗?”
      “看得见吗!”
      安霁胸部开始有大幅度起伏,憋在胸腔的情绪,似乎要迸发出来。
      “安安,这是在别人家,不要胡闹。”夏至企图用客观环境来压制安霁的情绪。
      “胡闹?我的认真被玩弄,还是被我最爱的两个人,是谁在胡闹?是谁在开玩笑?可笑。”安霁那不明其意的假笑很是让人心疼。
      “是我的错,有什么事对我说吧,都是因我而起。”谷雨这一次选择直面。
      或许是谷雨终于想直面自己,也或许是自己的这一顿闹腾以后可能真的不好再相处,安霁鼻头一酸,小孩子还是忍不住脾气道:
      “是因你而起,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然后给我留下一个梦就走?为什么那么多年后又让我遇到你?明明是我把先你找回来的,为什么你喜欢的人是她?跟你有宿命的不是我吗?”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想到是这样。但,我只把你当妹妹看待,或是我只把你当是要保护的孩子来相处。我……”谷雨后半句没说,因为前面的那些话已经用尽了她所有勇气。
      “妹妹,孩子……好……”安霁不知怎么笑了起来,但笑中带着哭腔,即使抬头,还是忍不住让泪珠掉落。
      “所以,对不起。”谷雨再次真诚重复着。
      “所以你是看不起我吗?觉得这些话没必要?这么简单的话你说不出来吗?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不好表达太多情绪,是我让你碍于身份不好说明一切!”安霁哭喊着。
      “安安……”一直安静的夏至此刻除了唤一声名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除了身份,年龄,你到底能不能直面自己的感觉!你为什么这样懦弱!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你为什么要伤害两个人,明明最先救她们的也是你!”
      安霁一股脑把所有话多说了出来,喘着粗气,有些抽搐,眼里是无尽的委屈。
      “是我的问题,或许我不该出现,对不起。”安霁的话直戳谷雨内心,除了一事无成的自卑,她还有懦弱。
      谷雨只是不再看俩人,而是默默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安霁和夏至,没有对视,没有交流,站着,坐着,各自开不了口。

      安霁说话的声音其实还好,但奈何环境太安静,凌璐在一楼虽然不想,但还是听的较为清楚。
      她只以为谷雨和夏至在别扭,没想到,还跟安霁有一条线。
      “行啊你,没想到这么花。”凌璐时不时探头观察着动静,时不时在心里对谷雨又是夸又是贬。
      凌璐觉得上一次回国,是真的没有调查清楚,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做好调查再行动。
      听着楼上说话声渐渐弱下去,又听见开门声,吓得她赶紧蹦到沙发上抱着手机,假装在玩。
      “行了,我知道你有听到,美国房子的隔音我又不是不知道。”谷雨满脸愁容。
      “那个,其实,我吧……”凌璐措着词。
      “算了,没事。”谷雨无力瘫坐在她旁边,深陷沙发,疲惫闭上眼睛。
      “你……还好?”
      “嗯。”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凌璐拖着长音,可能觉得有些尴尬。
      “我也没想到……”
      “那……”
      “没事,该来总会来,之前也被别人提醒过,还是比我小很多的孩子,果然,我什么什么都不行……”谷雨起身,用手捂住脸,不想让凌璐看到自己对自己失望的表情。
      “话也不是这么说,就,解决问题吧,今天是一个开始……”
      “对不起,我先回房了。”谷雨转身离开。
      凌璐看着谷雨的背影,今晚会是个不眠夜。

      房间里的夏至也不想一直尴尬下去,起身去帮凌璐收拾,路过安霁的边上,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可惜被安霁抖了下去。
      “我来忙吧,要不太麻烦你了。”夏至看着凌璐洗碗,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你们应该还在倒时差,我来吧。”
      “那个……小雨那边,麻烦你去调解一下吧,我怕她又跟自己闹别扭。”
      比起三人只间的别扭,夏至更想解决谷雨心中的问题,因为那才是问题本源,如果她心结不打开,是没有办法解决好三人间的矛盾。
      同时她又觉得,为什么‘麻烦你了’这句话她总是对别人说起,难道自己真的是麻烦精?或许自己的不幸真的带给了别人,如果没有她,谷雨不会留疤,如果不是她,或许谷雨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你别多想,我去看看小雨,要是累就放着吧,明天收拾也一样。”凌璐拍拍夏至肩膀,示意不要想太多。

      房间内,黑着灯,谷雨躺在床上,想着安霁的问题,为什么不能直面情感,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安霁说清楚,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喜欢夏至,即使有这样那样的理由。
      “我进来咯。”凌璐敲了几下门见没有动静,便主动开门。
      谷雨也不反对,现在的她好像没有力气去思考别的事情。
      “跟我说说呗。”凌璐坐在床上等着谷雨开口。
      谷雨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面容,用胳膊挡住面部,凌璐拿掉,她就换另一只,再拿掉,再换,知道凌璐有些气恼。
      “你说黑灯瞎火的,就算你再白,我什么也看不见!别闹了!”
      被凌璐一呵斥,谷雨停下动作,但手还是不肯放下。
      “你说你,一想不通就自己生闷气,你生气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除了让你乳腺增生还有什么用?”凌璐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没生闷气,就是想不明白……”或许是凌璐那不经大脑的嘴逗乐了谷雨,总算张口。
      “别人的想不明白是真想不明白,你的想不明白就是生闷气!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凌璐戳了一下谷雨脑门,继续:
      “当年上课那TA说你几句都能把你说郁闷,自己躲回房间里跟自己较劲,那墙皮扣的……”
      “那次是真气着了,平时不会这样,要是平时这样,那不是有病吗……”
      “你就是有病,有我这个知心美丽大姐姐在你身旁,你都不来跟我倾诉,怎么,你觉得我除了美丽一无是处?”凌璐见谷雨愿意说话,也就敞开话匣。
      谷雨面上带些笑容,语气也轻松不少。
      “好,我的美丽姐姐,我说。”
      “说说吧。”凌璐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床上。
      “对于夏至很简单,当初算是我见色起‘义’,但我也不知大她怎么就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算是一见钟情?不过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不会再见,谁知道……”
      “谁知道你们又重逢了,好,继续。”
      “重逢之后怎么说,心动的感觉依旧没变,而且很想跟她靠近,很想帮她,很想替她分担。”
      凌璐点头,轻拍谷雨的腿,让她继续。
      “但是随着接触久了,我发现自己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除了日常关照,我一无是处。甚至……甚至连她的事情都要那个人出面帮忙才行。”
      “你的生父?”
      “是的,虽然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帮我,他说要让我体会到自己的无能,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很气愤对不对?但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这个先不说,还有其他的吗?”凌璐听着很是来气。
      “其他的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无能,知道对于夏至我什么都给不了,甚至我们的关系会让她被别人指指点点,我觉得,也就没什么在一起的必要了。”
      凌璐一开始很气,现在是非常气,怒掐谷雨大腿。
      “你掐我干吗……”疼的谷雨起身,这下可以跟凌璐面对面交流了。
      “我掐你是让你清醒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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