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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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了。”
“好，我还喜欢你，在一起吧。我手疼，给我吹吹。”凌璐说的很认真，还抬起手。
“请您醒醒。”
“好的，是醒了。”凌璐把手放下，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就跟我硬气，看见喜欢的人怂的不行。”凌璐接着戳谷雨的脑袋。
谷雨顺势歪倒，翻个身，背对着凌璐。
“你给我起来！遇事就鸵鸟！”凌璐一巴掌拍到谷雨后背。
“这事解决不了，不是聊几句就可以解决的，这是从根本上解决不了的问题。”谷雨不为所动，还有点闹小脾气。
“好，你就是无能，事实在这我们不改了，能怎么着！别人都累死累活的时候，有人养你，给你出钱又出力，你这叫什么都给不了？你觉得她会被指指点点你难受，这件事有很多解决办法，随便说一种，你就一直不露面可不可以？你们过来生活可不可以？”
凌璐喘口气继续。
“你别再跟我说什么你无能，你不能接受那个人的施舍，你要是不想你就去想办法，要不就坦然接受，你现在端碗骂娘算怎么回事？你这种比吃软饭还让人瞧不起你知道吗！”
凌璐说到激动处还拍了谷雨一下，咂咂嘴，继续：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老想没用的，你什么时候把想的时间用来做，事情早解决了。”
“……”
“谷雨，今天我话放在这，你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接不接受是夏至说了算，虽然有缺陷不是什么好事，但太完美也未必会有人看上。互相喜欢的是对方提供的情绪价值，不是身价。”
“……”
“夏至要是真向钱看齐的人，这么多年她这么辛苦图什么？你要是觉得她辛苦，那就在工作以外体谅她，给她想要的温暖也好，别的也罢，反正不是钱能买来的！”
“她说过类似的话……”
凌璐听完，跳上床，抓着谷雨一顿推搡。
“人家姐姐都把话说到这这份上了，你这，你这！”说着说着，动起手一顿敲打。
“你怎么还打我……”谷雨委屈。
“你这狗东西，人家把话都说明了，你跟我这装什么阴郁。”
谷雨看着突然暴力的凌璐，吓得赶紧往墙角钻。
“你，你要干嘛？”谷雨有点害怕。
“我觉得我掐你算轻的，应该直接打醒你！”凌璐说着追着谷雨打。
谷雨吓得直接跨过床铺，夺门而出，跑到哪去呢？身体做出最诚实反应。
刷着碗的夏至听着楼上的声音，不知道在搞什么，等再抬头的时候，凌璐追着谷雨跑，谷雨直接躲到她身后。
“你们这……”夏至有些凌乱，怎么还动起手了。
凌璐也不知怎么，突然眉眼舒展，莞尔一笑，拍拍手，对着夏至说：“你交代给我的事我完成了，剩下你们自己解决吧。”
不约而同，夏至转头看谷雨，谷雨也迷茫看着夏至。
“行了，别大眼瞪小眼的了，你身体都做出自然选择，你就给我老实点！”凌璐瞪了谷雨一眼，扬长而去。
这一出闹剧，安霁没听到是不可能的，楼下打打闹闹的时候，安霁站在二楼护栏边上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这次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是一个木偶看着自己的主人在面前生动地活着。
见凌璐转身，她也退回房间里，关上门。
“我到底是什么……”安霁坐在床上喃喃。
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安霁的思绪。
“方便我进来吗？”
安霁没有应答。
“我想跟你聊聊，顺便商量一下明天去哪里？”
安霁眼睛都不动一下，面部没有起伏，还是不做应答。
“那我进来咯？”凌璐还在试探，但安霁真的没有情绪去反馈。
“不是，你们怎么都不喜欢开灯……”凌璐抹黑进来，隐约看见床的另一端有个瘦弱的身影。
“你要说什么？这部很明显吗？有什么可说的呢？”安霁开口。
凌璐关好身后的门，靠在门口的墙上，思量半天，缓缓道：“你能接受吗？”
黑暗中依然是沉默。
“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把你当成年人，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对你有什么隐瞒，所以现在是一场成年人只间的谈话。”
黑暗中的身影动了一下。
“我不想为她们说什么，我只想了解你的想法，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也是重要的。”
或许凌璐的话戳中安霁的心，她开了口。
“我接不接受有什么意义呢？我只不过是她们眼中的小孩子，或许她们觉得我会无理取闹，或许觉得我会像小孩一样大闹一场，反正我跟她们从来是不对等的，那我的意见又何必说呢？”
凌璐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谷雨，这孩子，什么话都不说清楚，憋在心里，只跟自己较劲，安霁这事，指不定她心里想过多少遍，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就是不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等她们自己想清楚了，才会跟你说，听你的意见。随着年纪增长，人总喜欢等一件事落地之后才表露态度，是一种稳妥却伤害他人的做法。”
黑暗中看不清安霁的表情，但凌璐感觉她在摇头。
安霁苦笑：“说到底，还是觉得我就是小屁孩一个。”
凌璐也没话说了，或许真的跟年纪差大的人说不到一起。
“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逛街。”
即使凌璐离开，安霁也没有哭，她哭什么呢，哭自己吗？哭不平等的对话，还是哭自己喜欢的人跟妈妈在一起了，还是哭以后要怎么面对？
安霁想着凌璐的问题，她能接受吗？
“她跟你说什么了？”夏至和谷雨来到露台。
“她打我。”
夏至有些惊讶，只抿了一口水，却被自己呛到。
“她打你？为什么？”
“她觉得我傻。”
“你是挺傻的。”
“你也这么觉得……”谷雨笑得很难看，目视前方，深呼吸。
“因为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而你却还陷在自己的思维里，跟自己较劲。”
谷雨换个姿势，背靠在栏杆，仰着头，望着夜空，感叹道：“这里的星星好亮。”
夏至还是保持双手搭在栏杆上的姿势，转头看向谷雨：“再亮也没有属于我的那一颗。它们自顾发亮，却不会照亮我。”
谷雨依旧望着天，好像明白夏至的意思。
“照亮你的，可以是星星，可以是火光，也可以是路灯，这种很平常的事，谁都可以。”
“我再说一遍，除了你，没人可以。”夏至眼神坚定。
谷雨内心猛震，多少年前在内心买下的种子，随着心墙猛震，从裂缝中钻出，开始蔓延，生根，发芽。
“我不要盟友，我不要伙伴，我要的是你源源不断地爱意和情绪价值永远偏向我。”
旅行还是要继续，只不过车上的人却感觉变成陌生人，或是有人刻意变成陌生人。
旅游逛人文，逛野景，也要逛商场。
谷雨是要给宁霜带些东西回家，夏至也要买些回去给同事，安霁也要带些礼物给同学，即使逛的店都一样的，但没有任何交流，凌璐在一旁干着急。
今天是周末，商场里面人很多，有情侣，也有一家人，熙熙攘攘，很热闹。
每家店铺虽然没有人满为患，也是人头攒动，更别提过道上的人也是摩肩接踵，好像进到店铺里面就是为了短暂躲避人流。
人一多，拎着东西就不方便，谷雨想帮安霁拎，安霁转身就走不予理会，想替夏至拎，夏至只是柔和笑笑说着不用，只有凌璐一人大包小裹往谷雨身上塞，塞完还欠欠一笑，接着买其他的。
走着走着，只听一声尖叫从后面人群传出，接着是大声嚷骂的话语。
因为人多，刚才被尖叫声吸引而停下脚步的人流，还没反应过来，只看人群开始推让，并且有人开始喊叫：
“RUN!”
“MOVE MOVE！”
谷雨本来就对安全意识很强，察觉不对，赶紧上前拉着前面的人，一开始四人还是聚集在一起，但随着人流冲散，大家走散。
如果只是骚动倒也还好，但可怕的是，响起枪声……
谷雨和凌璐虽然害怕，但内心是有准备，这么多年在这边的生活经验，早已明白该如何应对，但安霁和夏至就不一样。
谷雨很是焦急，人流中不断找着安霁和夏至的身影，人流突然走动，如果掌握速度就会发生踩踏事件，如果……她不敢去想，她此刻只想找到安霁和夏至。
安霁是害怕的，她拉紧夏至的手，可后面有人推她，左右有人挤她，渐渐地，她的手空了，她找不到夏至了。
“妈！你在哪！”
任凭喊叫，可谁也听不见，因为其他人也在尖叫。
当意识到人流速度开始不受控制，夏至慌了，更糟糕的是她的手空了，刚才拉着手的安霁不见了。
她想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可所有人都推着前进，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停下，那接下来必会发生踩踏事件，她慌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直道还好，可作为当地最大商场，多边形的结构，让人无法一眼看到头，大家四处乱窜，有认识路的人很有方向性的跑，有的人不熟悉就跟着人流跑，有的害怕直接找商铺躲起来，有的商铺直接拉下卷帘门。
“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