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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九章 ...

  •   桂喜震惊,心慌地嚷道:“完了,完了!我猜得没错,你这是被人害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不?”

      萨然脸上疑惑更甚:“我是谁?”

      桂喜大哭:“莫不是成了傻子吧?这可如何是好?你身上有钱不?算了你也想不起来,我看看这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咱俩现在得赶紧收拾了逃走,再待下去别说傻了,可能命都没了!你看那何将军,长得跟阎王一样,怎么看怎么要命!”

      萨然见他哭了,也跟着有些着急,用手锤了下脑袋,焦急道:“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先别急,别把你也急傻了,那可怎么办?”

      桂喜闻言,冷静下来,心里思忖:走是一定要走的,但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走,现在可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他嘱咐萨然,将他刚才说的话保密,和谁也不能提他俩要走的事情。

      萨然郑重地点头,表情认真地彷佛要保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桂喜怜悯地看着萨然,告诉她:“你叫萨然,我叫桂喜,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在这里只能信我,别人都不能信,知道不?”

      萨然继续郑重点头,深信不疑。

      不多时,莫秋端了饭菜进来,见萨然醒了,甚是高兴。萨然见她笑得好看,是真心的喜悦,便也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

      吃过饭,莫秋退下,萨然觉得屋里憋闷,想到院子里待会儿。她拉着桂喜一出房门,就看见了院子一侧立着的帐子。虽然失了忆,却一见就觉得亲切,拉着桂喜走了进去。

      两人躺在铺着毛皮褥子的床上,看着帐子顶上露出的天空,默了片刻,萨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咱俩一起这样呆过,你确实是我的好朋友。”

      桂喜闻言,来了精神,追问道:“还想起什么?”

      萨然闭上眼睛,任思绪在脑海中奔涌,又过了半晌,才回道:“驯鹿,我骑着驯鹿在林子里跑,很开心!”

      桂喜翻身,眸光闪亮,肯定道:“可不!你那头驯鹿叫阿鲁,就是鹿王的意思,它厉害着呢!”

      “阿鲁?”萨然又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它是白色的?”

      桂喜点头,继续鼓励道:“再想想,说不定一会儿就都想起来了。”

      萨然闭着眼睛,继续努力地回想,努力地抓住每一个突然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希望能从这些片段中延伸出过去的记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桂喜憋不住问她,又想起了什么,却没有回应。他推了推她,却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她竟是又睡着了。

      桂喜叹了口气,径自坐起来,打算去屋里搜搜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带上,再到院子里四处转转,摸清是否有后门或偏僻的狗洞可以走。

      萨然再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桂喜急赤白脸地晃醒的。只见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仿佛见鬼了一般惊恐害怕。

      “女鬼!没有脸!”桂喜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冷汗,慌张地说道。谁成想竟是真的见了鬼。

      萨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桂喜干咽了两口唾沫,平稳了下心绪,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我路过一个浴房,特别的香,我就好奇地往里一看,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萨然配合地问。

      “我看见了一个女的,一张脸就只是脸,没有眼睛鼻子嘴!”桂喜讲到此处,似又身临其境回到了那个场景,眼睛不由得睁大,冷汗又汩汩地向外冒。

      萨然想了想下,觉得确实有些吓人,打了个哆嗦,追问道:“然后呢?”

      “我吓得大气都没敢喘,就悄默地猫着,后来那女的对着镜子画出了一张脸,你猜是谁的脸?”桂喜深谙说故事的悬疑之道,平日里经常如此吊人胃口,以至于形成了习惯,就连现在吓得魂不守舍之时,也不忘抛出问题与萨然互动。

      萨然听得入神,随着他的话紧张了起来,问道:“谁的脸?”

      桂喜却不急着告诉她答案,而是小心地四处看了看,见周遭确实没有其他人,才凑到萨然的耳边,小声回道:“莫秋!”

      萨然迷茫地看着桂喜,她失忆了,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对应的脸。

      桂喜清咳了一声,提醒道:“就是刚才给咱们送饭的那个姑娘。”

      萨然对应上刚刚那姑娘的脸,不禁亦觉吃惊,那姑娘如此好看,竟是画出来的,她真厉害!

      桂喜不住地摸着自己的胸口,缓了缓,又唏嘘感叹道,“我就说那何将军难道是个瞎子,放着那么漂亮的姑娘不喜欢,怎么能看上你?这下算是知道了,你至少还有张脸,相比之下,你还是能看的。”

      萨然不解:“何将军是谁?”

      桂喜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萨然,摇头道:“可你现在是个傻子了,估计何将军也看不上你了。得了,咱俩还是赶紧趁夜色,离开这鬼地方吧!”

      萨然点头,被桂喜拉着,蹑手蹑脚地出了帐子,贴着墙根不辨方向地摸黑走着。

      拐了几个墙角,桂喜忽然停了下来,回身捂住萨然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不多时,一个黑影从前方不远处划过,看身型是个女子,胳膊下似夹着一个人。那黑影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发现了桂喜和萨然,转身向他俩的藏身处奔来。

      桂喜心想惨了,莫不是那女鬼莫秋追来了?他吓得闭了眼睛,浑身哆嗦,但半天没见对方动手,又壮起胆子,悄悄地睁开眼睛瞧那黑影。因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又故意走的没有灯笼的暗处,一团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来人的相貌。

      那黑影似也在打量着他俩,又过了片刻,那黑影伸手一把抓起了萨然,夹在另一个胳膊下面,转身飞奔而去。

      桂喜反应过来之时,萨然已被那黑影掳走,他在原地权衡再三,觉得自己追上去也救不了萨然,于是,转身向有光亮的地方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来人呐!走水了!”他心里想着,看能喊出多少人,再考虑如何追上去救萨然。

      另一边,萨然被那黑影夹着,晕头转向地随着她翻越了几个墙头,很快跃出了别院。黑影似对周遭格外熟悉,闪身隐入一个破败的院落,进了茅草屋,将两侧胳膊下夹着的人往地上一扔,回身将门插上。

      萨然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问那黑影:“你是谁?抓我干什么?”

      那黑影冷哼一声,将一张湿帕子摔到萨然脸上。萨然闻到那帕子上有一股怪味,随即困意袭来,她不禁合眼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萨然被捆着,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身旁是个同样被捆住的少年。那少年看她醒了,关切地问道:“这车颠簸得厉害,你身后的刀伤可好?”语气熟稔,似认识她。

      萨然疑惑地看那少年,答非所问:“你认识我?”

      那少年闻言愣住,随即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萨然,而后愈发关切地凑过来,答道:“我当然认识你,你是萨然,我是灵闻、大狗,你不认识我了?”

      萨然努力回想了片刻,没有任何头绪,只得摇头。

      灵闻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的迷药如此厉害,竟让你失了忆。可我为何只是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虽然还有点儿头疼,但记忆好好的?难道她给咱俩用得不是一种迷药?”

      萨然失落道:“我不是因她迷药失忆的,被她绑来之前,睡觉醒来,脑袋就一片空白,之前的什么人和事都想不起来了。”

      灵闻愈觉奇怪:“等我被松了绑,给你把脉看看。”

      萨然点头,觉得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反而十分关心,于是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灵闻笑着点头:“不但是,还是生死之交,你我一起两次死里逃生,我的至亲都不在了,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

      萨然疑惑更深:“桂喜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原来有这么多最好的朋友呀!”

      灵闻但笑不语。

      马车颠簸得厉害,被绑住的手脚也麻木酸胀,萨然问灵闻:“我们这是怎么了?”

      “被曹珩绑了。”

      “曹珩是谁?”

      “她是芙蕖教的奸细。做局让你救了她,从而潜伏到了何将军的别院。她现在应该是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回去的时候,还顺手把咱俩掳走了。”灵闻把来龙去脉答得仔细。

      萨然依旧不解:“她为何要掳走咱俩?”

      灵闻神色黯然,答道:“她掳我,应该是因为我爹曾是他们推崇的神医,他们可能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事情。而掳你,大概是为了要挟何将军吧。”

      萨然见灵闻有些落寞,便压下心中疑问,没再继续追问。她昨晚听桂喜提到了何将军,今天又听灵闻说起,心中不免疑惑,这何将军到底是何人?与她又有什么瓜葛?

      不知又行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女子拿着两个包子进来,一手一个,喂二人吃下。

      灵闻吃完包子,低声下气地用讨好的语气对那女子说道:“曹姐姐,您把我们松开吧,我们一定听话,跟着你,好不好?”

      曹珩想了想,拿出两粒药丸,让他们二人服下,然后一边帮他们解开绳索,一边说道:“你们刚刚吃下的是金九丸,你应该听说过它吧?”

      灵闻点头,转头面色灰白地向萨然解释道:“这药丸是用九种北荒特有的毒药炼成,需每天服一次解药,否则会七窍流血而死。”

      萨然被松了绑,活动了下麻木的四肢,随即颓然躺倒,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也不理会,只觉得前尘不忆、后世艰难,活着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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