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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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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我压制,他也不恼不急,反笑了起来。
我表情逐渐扭曲,指尖紧扣他的咽喉。
他难受地握住我的手腕,试图挣扎,但我都气红了眼,释放的力量越来越强,自然不是能被他轻易对付的。
南德快坚持不下去了,他憋红了脸,扯着被扼住的嗓音,嘶哑道:“我看上你是因为你身上强大的灵力,倒是没想到那个庶子,竟然在接近你的途中,假戏真做,真的爱上你了。”
庶子?什么意思?
我眉心一挑,这才明察觉,眼前的人和南德,不像双重人格,倒像是……
看着手中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眼底只剩下着悲伤和难过,还有愧疚,我猛地收回手。
南德失去支撑点,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我释放的灵力没有及时收回,依旧侵蚀着他,以至于他身上,发出抵抗的灵力,而这灵力还是不同的颜色!
我猛然惊觉,南德体内,竟然是,两个灵魂!!
为什么之前我没发现!!
回过神来,我已经倒退了好几步,冒了一身的冷汗。
也就是说,我每天同寝朝夕相处的室友,其实是两个,不是一个。
我的室友要是换了个美女,或者是季如意,我每天都要和美女贴贴,男的不行,因为男女有别。
而且跟他相处那么一段时间,本来觉得南德年纪小我那么多,我没太多的男女意识,纯纯把他当小孩看待。
南德摔在地上,并未马上爬起来,他半撑着身子,四肢着地,跪趴在地上,埋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脑子里满满的后怕。
现在想想,虽然长得好看,但他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即便我也从未有过越线的行为和话语,可他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不知深浅的灵魂。
我现在只感觉毛骨悚然,想找我老公抱抱贴贴求安慰啊草!!
我惊悚且不知所措,对面地上突然啪嗒两声,两滴沉重的眼泪,清脆地砸在地上。
然后我就听到小声的抽泣声。
他哭了??
他为什么哭?
因为真面目被我拆穿了??
正当我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周老师往南德身边走去,她单膝跪地,右手薅住他的头皮,将他的脑袋强制提了起来。
南德红着眼,即便被拽得头皮生疼,口中也没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只是无助又绝望地用他沾满泥土的双手,捂住自己的泪脸,他小心且压抑地试图遮盖住自己落泪的狼狈,但周老师似乎不愿意放过他。
“知道他的身份吗?南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说到私生子的时候,南德抽泣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周老师冷笑一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继续说:“正确的说,他一出生,就是以南家下一任家主的替身身份,降世的。”
“别...别说了...”
南德止住抽泣,语气里带有一丝卑微,他求饶着,但周老师却仿佛来了兴致。
“上一任南家家主收养了一个孤女,那孤女灵力强大,家主一开始,就是冲着把她南家的储备孕囊收养的。”
“求你...别说了...”南德的求饶声愈发颤抖了,他鼻音很重,似乎已经濒临崩溃。
“而南德,是自己名义上的舅舅,□□了自己的母亲,被迫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说完她薅住头发的手,轻蔑而不屑地一松,猝不及防的南德整个身子狠狠摔在地上。
他一动不动地埋在地上,整个人发出悲戚而绝望地哭声:“呜呜呜呜呜......别说了......”
似乎还不够,周老师又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脚下像是什么小猫小狗,毫无尊严。
她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接着道:“他还在肚子里,就和他母亲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母亲生他的时候,南家用了术,将她全身的灵力,都在生产的过程中,渡到他身上。”
“从他出生,灵力就远超不少成人。等到他会爬,会走,会喊人开始,地下室里,没有白天黑夜,除了吃饭和睡觉,等待他的,是无尽的训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有一天,她的母亲受不了,抛弃了他,逃了。”
“再后来,有一天,南家的嫡长子,在出任务的过程中被妖杀死。”
“作为这辈唯一的后代,他被从地下室放了出来,然后承受了嫡长子的灵魂,成为了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的,容器。”
“南家的教育方式,就是以暴制暴,不论是身为嫡子的南俄,从小到大,他们都吃了不少苦头。但南德,他的卑微,是从母亲娘胎里带出来的。”
“只要是南家的任何人,都能把他当卑贱的尘埃踩在脚下。”
看着她轻蔑且冷漠的嘴角,吐出冰冷且变态的话,我脑子嗡嗡直响。
这犯法的吧?
□□+非法拘禁+虐待未成年人,甚至不把南德当人对待。
我瞪大眼睛,震惊的视线落在南德身上,现在能明白,为什么他待我,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圣母心泛滥大概就是这种情绪吧,但,这是个人都会火。
没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抬手一张蛛网就甩了出去。
周老师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出手,整个人直接被我用蛛网拍在墙上。
我冲上去,想要扶起南德,她却不痛不痒地冷笑一声,接着道:“如果这样的人生是你的经历,那我给了一个承诺,你会不会拼尽全力,都要做到?”
我扶起南德的手猛地一顿。
周老师得逞的嘴脸格外丑恶:“他想从这南家解脱出来唯一的方式,就是跟你生下一个孩子。”
“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只要是有南家家族血统的孩子就够了。”
此刻,我脑海里只剩下一阵轰鸣。
和邹焦说的,半字不差,但却,内情曲折!
南德还半跪在地上,垂着脑袋,刘海盖住了他的眼,我止住扶他的动作,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扶他起来。
背叛?算不上吧,毕竟他从未获得过我的信任。
厌恶?也说不上,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内心承受的痛,甚至比我遭受过的亡夫之痛甚至过往的一切,还要残忍。
怜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选择做坏事,和我站在对立面,我没资格怜悯他,我该怜悯自己。
可被迫来到这个世界上,被人当低贱之物虐待,被母亲抛弃,被父亲当棋子控制,他是怎么支撑着自己,活到现在的?
望着沉默的南德,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我。
“我有些不明白,你至少是人仙境颠覆,都那么强了,为什么要受制于这个家族?你就不能逃离,或者是打翻地主,成为自己的王权?”
南德闻言,不知何时止住的泪水,再次落下,湿了我的指尖。
他悲伤地看着我,沉默不语,周老师替他回答了。
“南家祖上,有一种术,专门用来控制嫡出和庶出之间的君臣关系。他在娘胎里,就被种了这术。除了每一代家主,无人能解。”
我有些悲哀又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低垂的脸,轻轻擦拭掉他脸颊的泪水。
“......所以,你就这么憋屈的,过了十八年?”
我的嗓音很轻,轻到,我自己都觉得柔软到骨子里。
南德终于有所动容,发丝掩盖了眼睛,他握紧拳头,挣开我的手。
再抬起头,他眼神冰冷地回道:“我父亲承诺过我,只要我跟你生下孩子,他就会解开我和少爷之间的术。”
“管自己的亲哥哥叫少爷?你父亲也觉得你是卑贱的家仆,而不是儿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语噎了一下,又僵持着冷脸,到嘴只剩下:“......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我看着眼前强装冷漠的他,内心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但下一秒,我就不那么想了。
因为,他说:“事到如今,我的计划都被你发现了,被你戳穿了,那我就只能执行最后一个,备用计划。”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众人突然感觉到空气一冷,季如意也撑起身子走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她拦在我身前,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男人,我感觉到一丝不详的气息。
不是南德,是他那个变态哥哥!!
“你知道,人之所以可以修炼法术人,之所以天赋禀人,之所以有灵力,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灵力的人,在胸口这个部位,有着常人,普通人没有的力量核心。”
他指了指心口处,一脸神秘地露出八个牙齿。
“我们称之为炁源,这东西就在丹田的上方,而且这玩意如果被剥离出去,那么你就会成为一个失去法力的废人。”
边说着,他边轻笑着靠近。
“这种刑法极度残忍,昆仑只面对犯下重大错误的组织成员,才会做这种事情。”
“而恰恰巧,我的家族就在昆仑担任执行者的位置。这种方法我也会。”
他冰冷地咧着嘴,朝我伸出手,轻吟道:“你放心,不会太痛。”
“等我把你的核心取出来,你就会像失去能源的机器人,跟坏掉没什么区别。”
那表情疯癫且可怕,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那张脸上,表情有过片刻的僵硬。
南德在抗拒他的行为。
“然后,我再把你的炁源吸收掉,我一样,能靠自己征服你的式神。”
但这点抗拒,还不够。我给你添把火吧。
一把推开挡在我身前的季如意,把自己的胸口往他伸出的手上怼。
他顿住,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胆大,把炁源往他手上放。
我一脸真挚地对视着他的眼睛。
“南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亲生父亲能如此对待和伤害自己的孩子,他真的能信守承诺吗?他真的能,放你自由嘛?”
“最后,你再想一下,你和你那变态哥哥共用一具身体,人的肉身承载能力是有限的,容不下两个人灵魂。”
“要么,你吞噬他,要么,他吞噬你。你觉得,你的亲生父亲,会怎么选择?”
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南德的脸色,瞬间出现各种颜色,不同的表情在他脸上来回切换。
“你别听她的,父亲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不!她说的对!短短半年,我已经发现我的修炼速度慢了很多。你在吞噬我!!”
他动摇了,两具灵魂在挣扎着,抢夺身体的掌控权。
“你需要同时供给两具灵魂的力量,修炼当然会受到小阻碍!我不多吸收一点,怎么维持灵魂的清醒?”
“骗子!你们这些骗子!!因为我无法反抗所以压迫我!!”
一会儿冷厉,一会儿惊恐,一会儿疯魔,一会儿失望。
看着二人的灵魂来回撕扯,原先沉稳淡定的周老师急了。
“挑拨你和南家的关系,只是她为了活命,给自己逃命争取时间罢了!你该不会以为她真的在关心你吧?”
眼前两个灵魂在身体里不断起伏,最后发出了绝望的控诉:“是啊,我还没出生就被控制在父亲的地下室,怎么可能真的会被放走获得自由。”
“知道就好,知道就该认命!”
“你是被以一个容器的身份创造出来的,以替身的身份创造出来的,就该乖乖听话。”
周老师不断地说着PUA的经典话术,南德的眼神缓缓淡了下来。
我可以感受到,她说话时,浑身都透着灵力的涌动。
该不会,南家用来控制他的手段,是周老师正在用的术法??
想也不想我抬手就朝她嘴上,甩出一张蛛网,黏住她那张哔哔哔的嘴。
看着南德黯淡无光的脸,我想伸手抱抱他,但还是止住了。
我现在的立场,不合适,他现在的立场,太脆弱了,我会给他错误的信息。
叹了口气,我轻声开口。
“踏入这个新世界的时候,我曾经想着,只要我努力修炼,成为独挡一面的强者,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我想守护的一切。”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些事情我以前不是没有做过,曾经在普通的世界,我以为只要努力学习,只要努力工作,我就可以成为人上人物,就可以挣大钱,我就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给自己最好的生活。”
“结果现实,永远会给你最现实的巴掌。南德,我们玩不过资本家。”
轻轻抬起他的脸颊,我竟可能放软自己的语气.
“财富权力资源力量,拥有这些的,才是强者,这些东西资本家都拥有,所以,资本家等于强者。”
“你以为我们拥有强大的法力,前路就能畅通无阻吗?”
“不,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论你身处何种境地,都会遇上比你更强的存在。”
“你生活在这个新世界的时间比我更长,莫说修仙世界,就算是这个平凡的历史的每一页上,都是无数人民的鲜血,资本自诞生起就浑身沾满了罪恶。”
“高阶压榨底层,底层压榨女人。压榨者无一不是,吃的喝的,都是女人的血。曾经的你母亲,现在的我。”
“南家想要我们的子宫孕育出强大的生命,你想想,不论是旧社会,还是现在,不论是古代,还是科技发展的今日,不过是吃人方式的不同罢了。”
他的睫毛颤了颤,视线渐渐恢复清明.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我,眼底透着不安还有求助。
“小南老师。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希望我以爱情救赎你,如若我将来无法爱上你,那对你只会是救赎后的抛弃,对你而言是一种新的折磨。”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变得温柔:“别人的爱是依附,而你唯有自己爱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说完,他的眼底微微亮了起来,我满意地收回视线,得意朝周老师发出挑衅。
“与其继续做家族的肉盾,不如反向思考一下,主宰你的是屠夫,那如果屠夫的刀面向的,不是砧板的肉,而是自己。”
收回视线的我,看他的眼神,真挚且温暖:“如何?要不要尝试一下?”
这南德微微一愣,似乎是明白了我真实想表达的意识,墙上被我黏住的周老师,也终于察觉到我想让南德做什么。
她猛地挣扎起来,试图从蛛网的束缚里逃脱。
“唔唔唔唔唔唔!!”
南德侧目看了一眼周老师,脸上还是有些害怕,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我是作为朋友,给你做选择的权利,不是以你喜欢或者恩人的身份。我从来都不是你敌人,你真正的敌人,是懦弱的自己。”
他的眉心紧锁,双拳握紧,眼神还在闪烁。
我装作不在意,收回了自己的手,侧目看向周老师。
“知道为什么,西方的恶魔,西方的女巫,西方的那些妖魔鬼怪,动不动就寻死,或者同归于尽。而东方这边的神仙鬼怪,却在努力修行,试图拥有自己称霸一方的势力。”
南德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我的眼里,有些不解。
“因为西方的阶级,从出生就注定了。他们无法再向上一个阶级去跨越,我们东方的阶级可不一样,即便你出身底层,你完全可以靠着自身的努力,将自己修炼成为强大的神王。”
“用西方的一句话说,屠龙的勇士连龙都不怕,还会怕皇权吗?”
“用东方的话就是,这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那你可以选择自己对自己好。”
语毕,南德像是打了一注强心剂,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缓缓走向周老师,抬起的手甚至有些发颤。
周老师见他动真格,比方才更害怕了。
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过去十几年被控制,还是在地下室里,没有社交,也没有接受正确的三观和教育,他大概以为,自己不配做选择也无法做选择吧。
我给了他一个机会,也给了他自由的希望。
南德一拳轰向粘在墙上的周老师,脑浆迸裂爆头式,这招,我也就,偶尔看他训练的时候出过。
和学生对练,看来,还是手下留情了。
瀑布洗刷的声音盖过了血液溅落的动静,满地的血浆,南德的脸色也沾上不少的血迹。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黄书卷几人吓得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地捂住嘴,南德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山洞里一时间没有多余的杂音。
好久,直到他身子猛地一晃,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一道青色的光从他体内浮了出来,是南德的变态哥哥。
我看着同样口吐鲜血的灵体,冷笑一声一张蛛网甩了出去,将他也束缚在墙上。
见到自家哥哥被赶了出来,南德彻底松了口气,他晃了晃身子,脱离倒地。
见他倒下,我赶忙上前查看,人还有意识,就是太虚弱了。
看来,周老师是将他和他哥哥灵魂捆绑的施术者,她死了,术法自动解除。
只有家主能解除的咒术,估计得弄死他亲爹,才能让他真的自由。
至于这个变态哥哥嘛,我的蛛网是法器,自然能束缚住灵体。先把他困住,后面还有用。
我好笑地看着在石壁上挣扎的灵魂,和南德是很像,同父异母的脸能差到哪里去。
得亏长得好看,不然我现在不会还留着他的灵魂,而是,直接把人打得魂飞魄散。
“banana......”季如意在我身后小声喊了一句,我回过头,这才发现,刚刚在墙角目睹一切的人,眼神都变了。
差点忘了,这么多人,都要处理一下。
“肖...同学。”
正要起身,南德抓住我的手,眼底只剩下杀人后的害怕和慌张,还有,对我的愧疚。
“你...不生我气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不讨厌我吗?”
我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可...我骗了你,还...伤害了你。”
“我既然选择站在你这边,那些东西,就不需要担心了。”
他担忧地看了看角落的一行人,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别怕,我既然敢让你做,就有后招。”
“睡会吧,醒来后,你就自由了。”
可能是灵魂剥离后的疲惫,也可能是我的话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他安心地闭上眼,缓缓睡去。
站起身,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周身的气势一变,再回头,洞穴内,所有人的表情又变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小南老师杀了人!!”
“你还想杀了我们吗!!”
“我告诉你!我们都是目击证人!等毕业考试结束,我们要去跟校长举报你!!”
“教唆杀人!!”
原先默不出声看着这场闹剧的几人,现在嗓音洪亮地发出质问,虽然带着几分颤抖。
大概是有监考老师撑腰,黄书卷和吉焦玲一点都不怕我,因为我是散仙境,对面那位监考老师,也是散仙境。
加上对面其他的队员,十对一,他们自然不惧我。
但:“谁说,我要杀人灭口了?”
看着努力保持镇静的几人,冒着冷汗。我轻蔑一笑,把季如意拉到身后。
“诸位知道我有一位修行九千多年的九尾狐式神,但诸位不知,这样的式神,我,还有一百二十五个!”
这话一出,对面的人脸色齐刷刷一白,接连露出震惊的表情,我满意地看着这个表情,不给他们回神的功夫,直接召唤式神。
“出来吧,狐狸先生。”
“清除他们的记忆,让大家睡着吧。”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全员倒地不起,看着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大狗狗,我两会心一笑。
“知道他们的记忆要被清除,才敢嚣张地说出自己有一百多个式神。真怂,说了不白说,说了也白说。恶趣味。”
我傲娇哼了一声,指了指脚下的南德,帮帮忙?
狐狸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愿,迟迟不动身。
我瘪瘪嘴,求道:“他太可怜了,没妈疼,没爹爱,所有人都在伤害他。你就当是,救助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我有什么好处?”
狐狸依旧不过来,而是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地蹲坐下来。
我迟疑了一下,细想下来,好像,我确实没什么好处能给他。
“呵,那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它邪魅一笑,像是知道我不能回答,所以自己主动提出要求。
“你说。”我不以为然,却没想到,它下一句话让我直接变了脸。
“姓康的已经死了,忘掉他,别再去碰有关他的任何事。如果你还想再谈恋爱,南家这小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做不到。”
我没有犹豫,直接拒绝,脸色甚至有些冷然。
康康是我的底线,它知道的。
我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它,一点余地也不留,冷酷且无情:“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康康很有教养,也很会替人着想,他懂得心疼我,懂得爱我,他活着的时候,做丈夫很称职,现在他死了,我也不会背叛他。”
狐狸也不恼,只是瞪着冰蓝色的眼眸,劝道:“他已经死了,你没有必要替他守寡。”
“是没必要,但我愿意。”
狐狸叹了口气,它起身朝我走来,将鼻子轻轻蹭到我的脸颊上,它还想说什么,但我直接打断它。
“我会活下去,至少我在找出杀死康康的凶手之前,我会好好活着。”
我很果决,也很坚定,狐狸拗不过我,只能叹气,它的反应让我感觉,它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反应很快,一把揪住它的的嘴巴,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狐狸冰蓝色的眼眸露出一副难受且心疼,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
但是,它一定是知道什么,并且是,最近才知道的。
“回答我!!”
我激动地掰正他的脑袋,质问道:“回答我!!你知道什么!!”
“有人在下棋,一盘很大的棋。这棋盘,大到,所有人都在局中。”
“什么意思?”
之前我和易晓决定的事情,狐狸是知道的,但是,它并未表态,或提出建议,我以为它是想跟着我们的节奏来,但是现在......
不对,来鹊山之前,它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我冷静下来,松开了它的脑袋,确认了疑点:“鹊山有问题?”
“小主人,你现在活着,只是因为心里还有一点期待。若是这一点点念想都没有了,我无法想象,失去你,我会如何。”
狐狸低喃几句,我还没来得及深究,只感觉到后劲一阵刺痛,整个人昏了过去。
季如意站在我身后,打下的手刀还未来得及收回。
被打晕的我并不知道,狐狸看向季如意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季如意轻声道:“你也发现了吧,鹊山底下,困着的,不只是小小的妖魔邪祟。”
“呵,本妖王,不与神族同流合污。”
狐狸冷哼一声,侧身走向南德。
见狐狸态度如此冷淡,季如意也没恼火,而是追问道:“你既然能清除那些同学的记忆,那你能清除banana的记忆吗?”
“我的主人,我自己会保护。倒是你,一个神族后裔,伪装成人族,还对我的主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我劝你早点断了这个念头。”
狐狸目不转睛地为南德治疗,连个正眼都不给季如意,好一会,季如意才发出自己最后的质疑。
“banana的丈夫,并没有死,对吗?”
处理好南德的伤,狐狸没有说话,径直钻回我体内。
偌大的山洞里,只剩下那瀑布的水声不断。
昏睡中的我,全然不知,左手的手镯散发着红色的灵力,往地下渗透。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
墙上的南俄,一直沉默着看完这场大戏,直到两个对他最有威胁的人失去动静,他才敢开口。
“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闭上嘴,在墙上呆着。”
南俄不乐意了,肖佳人厉害他忌惮,但这小鸡仔一样的姑娘,他可不怕。
“给你脸了——”
南俄黑着脸,正要发飙,季如意直接掏出一张符篆,将南俄吸入其中。
山洞里又恢复了安静,正当季如意松了口气,妖兽的嘶吼声透过水帘传了进来。
我去。
随着结界被打破,密密麻麻的妖兽挤着洞口钻了进来,季如意只来得及打开结界护住自己,等她回过神来,我已然消失不见。
“banana!!”
季如意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瀑布外是水流,原先我们一行人是从侧面进入洞穴,她是直接从正面冲出,所以直接坠入水流中。
她挣扎着浮上水面,只来得及看到,我陷入昏迷的身体被妖兽,从高空抛下。
“banana!!”
山间回荡着她的呼喊,妖兽四散。
当然,昏过去的我,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体,笔直地坠入鹊山山系的湖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