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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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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乌云覆盖了山脉,湖水吞没了我,山上同时起了大雾。
湖水的冰凉侵蚀着昏睡的我,无法呼吸的身体出现危机,我的意识被唤醒。
一睁眼,满是杂质的湖水刺痛着双眼,我不会游泳,狠狠地呛了几口水,才发现自己已经坠入湖底深处。
什么情况!!狐狸把我扔进河里了吗??
我第一个反应是这个,随即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我,将我用力往下拽,我心里一急,又狠狠地呛了几口水。
越往下越黑,眼前的光亮渐渐消失,我好像穿透了什么,窒息感消失,然后我狠狠砸在地上。
我疼得喊出了声,随之猛地呕吐起来,肺部和胃里呛进去的水,难受得我无暇顾及所处之地。
劫后余生的我,终于有时间确认自己的所处之地。
眼前一片漆黑,一道光亮在我眼前浮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宝宝。”
我猛地瞪大眼睛,光亮隐约的身影像极了,我死去的丈夫。
是幻觉吗?我晃晃脑袋,还以为我被水泡傻了。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那光亮消失了。
头疼地甩了甩身上的水,烦躁地抬手打了个响指,指尖的火苗窜起,这里潮湿阴暗,环顾四周,我只能凭借人仙境的六感,确定自己处于一个地下河道。
河的下方。
之前南德说过,鹊山地底下,封印着至邪至恶的妖魔,我刚刚还在和狐狸争辩,怎么转眼就被拖进来了?
我沿着路往前走,好在这只有一条道,不至于迷路。
倒是这里很暗,人仙境的灵力,也感知不到什么东西,前方的路也看不到尽头。
空气中没有任何异物,这里安静得像是梦里,让人有种迷失感。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河下竟然还有石洞!
我变往前走着,前方再次出现一丝光亮,同时还伴随着“宝宝”。
那一声呼唤,我终于确认了,是康康的声音。
我抬脚要上前,但是又猛地刹住。
该不会,这里就是狐狸说的,封印着妖邪的地下吧?
我狠狠拧了自己一把,会疼,不是梦。
所以这是现实!!
我的心里突然开始发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光亮似乎在引导我前进。
我细思极恐,是...坏人吗?还是他的灵魂在引导我?
即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怕,因为老娘可是人仙境。
我壮着单子往前走,越往前洞穴越开阔,直到,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那门很旧,有些年代的感觉,散发着几份潮湿和桃木的味道。
“宝宝,我在这里。”
耳边再次传来康康的声音。
看着门上用朱砂绘制的符文,我在心底确认了,是被封印的妖邪,想引诱我,打开这扇门。
“康康......”我伸出手,熟悉的声音让我禁不住想打开这扇门。
“我在里面......”
狐狸说过有人在设局,我有可能,已经在局中了。
手放在门上,我想推开,但是我害怕。
害怕打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而不是,幸福的大门。
我迟迟不动,那道声音也不急,只是轻声说道:“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终于……等到你了。”
嗓音还是那么温柔,我真的无法相信,这是妖邪变出来的嗓音。
可是他的灵魂失踪了,有没有可能,这里面真的是他?
“你......是怎么死的?”
我无法抑制颤抖的手和嗓音,红了眼眶。
我们隔着门,他似乎将头抵在门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不知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被困在这里了。”
那嗓音带着几份沙哑和思念。
我一只手,抵在门上,一只手捂住嘴,思念的泪水汹涌地溢出。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出声,但是真的很难。
他似乎听到了,出声安慰:“别哭...我还活着。”
我泣不成声,无法回应,片刻,他又发出迟疑的声音:“...可能也不算吧,毕竟只剩下灵魂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管了,理智战胜了思念。
哪怕背后之人是为了引诱我解开封印,而绑架他的灵魂,哪怕打开这扇门,世界会因此崩塌,我也想做。
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我也学不来别人的天下大义,我只知道,推开这扇门,门后的人,是我日思夜想的爱人。
随着我双手推开那扇门,朱砂变成红雾散去。
地河下的我全然不知,湖面倒映着天空,稀散的云层卷动成一团,黑色的乌云吞没了天际,如巨大的黑幕压过整片鹊山。
我瞪大着眼睛,里面很暗,一道微亮的光影出现在我眼前。
是他。
一米九的身形,是熟悉的人。
除了惊异,我的呼吸也重起来,那一刻,我什么也看不到了,控制不住的泪水疯狂外涌,我冲上去一把抱住他。
很冷,他的身体是凉的,冰的。
真的是,一道灵体。
“宝宝...你瘦了。”
他回拥我,我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一时间,除了哭,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我心情平复下来,才发现,耳边传来一阵阵细微的雷鸣。
我第一个反应是,我不该推开这扇门。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下意识想倒退,撤出这个不明身份的人怀里,却被他死死抱着。
“……康康。”我的嗓音在颤抖,因为冷静下来后,我才觉得,眼前的人不可能会是我的康康。
“别怕,只是打雷而已。”
他安抚着我的情绪,极致温柔的嗓音让我忍不住沉沦。
那一刻我竟想着,随便吧,妖魔邪神就妖魔邪神。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已经踏入人仙境了。”
而上一刻的想法在他这句话出口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灵魂已经失踪了快三个月了,而且他对于修仙境界这些东西根本不了解,不可能知道我现在是人仙境界。
意识到眼前之人的怪异之处,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猛地推开他。
此刻他的脸上,带着几份诡谲的满意。
几乎是在眨眼间,我便快速地确认了,眼前之人确实是康康,但,不是我熟悉温柔的那个,而是我曾经因猜疑,而争吵的那个。
后退几步,这时我才有机会看向四周,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眼前闪过几个熟悉的画面,满地的鲜血和昏睡的人,还有那张和康康有着七分相似的脸。
我梦到过两次,那个纨绔少爷,不是梦境那么简单。
联想到近一年来我的经历,什么西方地狱的魔物,什么出卖灵魂的恶魔,还有身份一直不明的丈夫,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它们都是冲着我来的,一切都是从遇到康康之后开始的。
我只觉得那个可怕的阴谋已经浮上水面,什么入魔的幕后真凶,什么在家中杀死康康取走他的魂魄。
这些,都不是我想象中的,神秘且邪恶的反派凶手,我此刻脑海里最可怕的猜测,他才是那个在背后密谋了一切的终极反派!!
石壁上的符文和原先门口的封印,是道家手法,我在教科书上也有看过,这符文,是封印术!
他素日里漂亮干净的黑发,现在正散发着一丝诡异,我才看清,他浑身都带着一丝细微的黑气。
那气息和我之前体内的魔气很相似,此刻却让我觉得格外刺眼。我想说什么但却一下子哽咽了,深呼吸几次,小声喊道:“你……是康康!”
所以他真的是魔,不是西方的魔,是对东方的魔!!
回过神来自己都做了什么,我只剩下一阵颤栗,腿脚发麻的我扭头想跑,左手的手腕却被一股外力猛扯回来。
我狠狠地摔进他的怀里,他一手捏着我的手腕,一手揽着我问的腰,强迫着我的后背贴在他胸前。
他眼神暧昧地轻抚着手腕上的手镯,痴迷地在我脸颊上捏了一把:“我有一阵子没碰过你了。”
“不知道,你的身体,想不想我?”
有一阵子?不是好久!
难不成我那段时间做的梦,都是真是的!!
我僵硬地抬起头,看向被他把玩在手中的手腕,那血红色的手镯再一次,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眼。
所以这段时间,他不是失踪了,也不是死了。而是,一直,藏在手镯里!!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第一次约会就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原来他蓄谋已久!手镯是他引诱我踏入封印之地的一个媒介!
可是为什么?假死然后引我来到这里,解开门上的封印?
“这种时候,怎么能走神呢。”
他的嗓音变得沙哑,压抑。
“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那些个桃花,你好像很喜欢啊?”
那嗓音里带着几份嫉妒和发狠,连带着撕扯的动作也蛮横连起来。
他想做什么!
我感觉到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抬手想反抗,他看出了我的意图,却是眯了眯墨色的眼眸,擒住我的手腕,翻身将我按在一处粗糙的石板上。
石板的粗粝让肌肤生疼,从未被如此对待的我,吓得浑身颤抖,更何况眼前之人是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我被恐惧吞没,甚至忘了反抗,现在只觉得后背膈得慌,石板上的粗糙让我后背磨得生疼。
我全然不知后背已经被蹭出了血。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栗,曾经我们的感情热得像熔岩,现在却让我浑身发凉。
随着后背的疼痛越来越强强烈,换不了气的我意识到,他想在这,图我不轨。
分别了三个月,这种久别重逢的肌肤之亲,本该让我们更加亲密,但现在,却只有将我拉入深渊的恐惧。
这种黑暗的氛围,这种诡谲的地下,一个死掉的枕边人变成另一个陌生的人,只能让人感觉到恶心和恐惧。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试着欺骗自己,这是梦,是假的,是幻觉,康康不会这么对我......
可是越想,越提醒自己,这就是真是的。
我害怕地颤栗着,恐惧的眼泪抑制不住溢出,甚至冒出哭音来。
“康康......”
男人终于察觉我的情绪,止住了粗暴的行为。
他站直了身子,一个横抱将我抱离了那膈人的石板,我在他怀里抽泣着,整个人吓傻了,眼神甚至有些涣散。
见他停下,我想狠狠地呼吸几下,结果刚打开嘴,又被对方狠狠吻住。
我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好半天,他才松开我,得到空气的我用力地呼吸着,眼角还泛着泪花,哭不出来,也收不进去。
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又将我的身体抬了抬,把我还在抽泣的声音再次堵在喉咙里。
但这次的吻,又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眷恋。
这个吻又让我找回了曾经那个温柔的影子,从差点被□□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余光瞥及,才发现,原来刚刚我被按在一个棺材上。
那石棺上有着我看不懂的符文,符文上,还有着我后背刚刚被按在上面,磨蹭出来的血渍。
“唔!”嘴角被狠狠咬了一口,我刚刚走散的思绪又被唤了回来。
男人终于松开了我的嘴,后背上的刺痛,和嘴角的刺痛,不断地提醒着我,他在伤害我。
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带着几份可怕,我瑟缩了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本来以为对方准备杀人灭口,他眼神却突然缠绵,来了一句:“疼吗?记住了,再敢对别的男人动了心思,可就不是这点惩罚了。”
我整个人懵了,他什么意思?
上来就一副要□□我的气势,最后又猛地刹车?
桃花?别的男人?
他是指的我今天救了南德的人举动吗?
他果然一直藏在手镯里偷窥我!明显还误会了我和南德之间的关系!
刚刚被他吓到失神的思绪,缓缓捡了回来。
等我缓过气来,一股恼怒冲上心头,狗男人!!失踪了这么久,上来就来这么一出!把我吓坏了不说,我都没兴师问罪,你倒好!先发制人!!
我淦你大爷的!!
正当我要爆粗的前一秒,一声闷响自石棺内部传来,这倒完全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狗男人兴奋的视线瞥向石棺,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那闷响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用力。
直到十几秒以后,石棺的棺盖被踹飞,一只手拍在棺沿,一个阴冷貌美的长发美人从棺材里缓缓坐起了身。
那张脸,和梦境里,我见到的那个,被道士谋害的纨绔少爷,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带着几份诡谲和阴柔,比抱着我的狗男人还要美上几分。
那美人的视线缓缓从迷茫到清晰,直到看向我,眼底缓缓浮上几份憎恶。
我抬头看了看抱着我的狗男人,又低头看了看石棺里的美人,又懵了,什么情况?两个康康??
还没来得及对二人发出疑惑,一道巨响划破天际。
“轰!!!!”
那雷声跟要渡劫似的恐怖,把我吓了个激灵。
狗男人温柔地把往怀里带了带,轻声安慰道:“别怕,是我们的雷劫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上去了。”
棺材里的美人嗓音跟梦境里的纨绔,一模一样,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二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第二声巨雷再次劈下。
“轰!!!!!!!!!!!”
那雷鸣一声比一声可怕悠长,比起我之前渡人仙劫的时候,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吓得缩在狗男人怀里,他刚刚说,我们的雷劫,什么意思?
我刚刚过了人仙境,狐狸说我的地仙境最快也得一年才能踏破,那么,这劫,就应当是他的!
本来猜测他是西方世界的恶魔,但现在要历劫,还是东方修仙系统的劫!他铁定是东方的魔!!
狗男人抱着我边往外走去,我在他怀里骂骂咧咧,显然是察觉到我的小情绪变化。
他低笑一声:“我不是西方的恶魔,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是东方的魔。”
这么一说,西方世界那些魔物跟他不相干?
我本来被吓傻了,但确认这狗男人只是吓唬我,不是真反派,冷得如坠冰窖的身子,渐渐暖了回来。
因为上次弄哭了我,后面我们大吵一架还闹了分手,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不舍得下重手。
我是个色批,喜欢看他掉眼泪的样子,尤其是嘿嘿嘿,喜欢刺激得他,咬着嘴唇呜呜呜的模样。
所以都是我欺负他,他哪有机会欺负我!
可是......他刚刚那副样子,想到他粗鲁的行为,我的脸有些热辣滚烫。
好家伙,等回家一定要试试,这种情趣!!
狗男人似乎感受到我涩涩的视线,他望着前方的视线缓缓收了回来,视线对上,他隐约get到了。
我正要开口,他已经把脸埋在我的肩颈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疼得一下子又闭上了嘴,到嘴的骚话愣是给憋了回去。
夫妻情趣可以在家里说,在床上说,但是他刚刚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差点办了我,现场还有个外人,还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外人!
这就让我很生气了!
不行,回去以后,不给他碰了!哼!狗男人!!我憋死你!!
我骂骂咧咧。
刚刚都被吻得嘴巴快没感觉了,要不是被咬一口,现在肯定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和他的贴近,带来了升温,感觉真是比之前还明显了,得亏他现在是灵体,不然真的是炙热赤诚!!
我在内心疯狂卧槽,狗男人从我的肩颈中抬起头,表情带着几份绯红,似乎略微得到纾解。
嗯,这个表情,让我很有感觉!!
不管,等回家,我要淦死这个男人!!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废料,但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嗓音响起。
“想发q等我们渡了劫,随便你两怎么搞!在大街上做都没人拦着你们!现在赶紧给老子上去,再晚一点,昆仑看守封印的人就要聚过来了!”
那道嗓音带着几份沙哑,似乎是几千年没说过话,而且嘴里的话还那么露骨粗鄙。
狗男人横抱着我,右手轻轻摸着我被冷汗湿透的头发和后劲,缓缓敛了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一时半会儿憋不出话来,脸色有些难看。
我看出来,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美人也不跟他掰头,走在前面,将我们两抛下,但我却脸红了,羞红了耳根埋进他怀里。
他盯着我裸露在空气中,带着血丝的后背,眼底沉了沉,缓缓道:“对不起,宝宝......”
这声道歉,我感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对比刚刚那个□□犯的姿态,你现在可太虚伪了!!
我憋着气,正想着怎么发作,但琢磨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来。
“我刚刚...太粗鲁了...是不是吓坏你了?”
见我没说话他又道歉了一遍。
本来就气他,他一道歉,我气势更甚了,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怼他:“闭嘴!办你的事,我们之间的事,回去我再慢慢跟你算!!”
大概是想到他上一次这么对我,我直接跟他分了,他有点后怕吧。
我埋在他怀里,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置身黑暗中,安静又压抑的样子,就像上次闹分手,他突然用了西方的魔法阵,阻挠我离开一般。
场面无比压抑冰冷。
“快点!”前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催促,狗男人没再说话,抱紧我就快步往前走去。
我只感觉到身上覆盖一层诡异的黑气,被二人带着穿透了湖地,跃出水面。
眼前的景象却已经大变了样,我们三人浮在半空中。
我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空气流动加速,这几天本来天气晴朗,还有鸟语花香的意境,现在鹊山的高空,已经被黑色笼罩。
随着我们跃出水面,天上的云黑呜呜的停止了翻转,云层被风流推动,翻涌之快,更像是末日即将到来。
原先透过缝隙洒下的白光,现在变成了绿色的光,晕染开来,同时还伴随着清晰的闷雷声。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天。
“轰!!”
一道巨雷劈下,我猛地一颤,心中不安加剧,那雷声传来的地方,云雾竟然是紫色的!
抬眼望向周遭的天空,不同颜色的闪电在高空绘制出诡异的线条,先黄后绿,再来是紫色的闪电和震耳的雷鸣。
我长这么大,就算是历劫,也没见过这场面,呜呜呜呜!!
“轰隆隆!!!”
接下来的雷鸣更重更响,我吓出了声,美人看了一眼狗男人,眼神有些严肃。
“这雷劫,比预料的,来得更猛。”
狗男人抱紧了我,在第一道雷打下来之前,及时释放出了结界。
“轰!!!”
那道雷直直地朝我们劈下,正面接下,即便有结界,内部的我也明显感受到了震荡。
我算是明白了他们的境界,是什么级别的!!
这他妈比我的雷劫还可怕!!
天空不断被闪电照耀,特别敞亮,现在只想泪奔,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魔啊!东方的魔!玄幻小说里,哪个魔头是善茬!!
老天爷下这么强而可怕的雷劫,是想把人弄死,不是想让对方成仙!!
黑暗的天空,随着雷鸣渐入佳境,我感觉光线在变化,微微睁开眼,天空已经变成了罕见的血红色,我整个人惊住了。
在周围有一圈彩虹一般的球形结界,将我们罩住,似乎是为了防止内部有东西逃出去。
这要是在古代,多少得是个魔童降世,强行布阵击杀啊救命!
我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出来!!现在关回去还来得及吗??
我内心疯狂吐槽,即便内心慌成狗,也不敢有实质性行为,因为这结界看起来还算牢固,我要是走出去保不齐要被劈成柴火!!
雷电接二连三地劈下,一道又一道砸在罩着我们三的结界上,我被困在二人中间,不断在高空中闪躲着。
他们试图找到大结界的阵眼,但是绕了好几圈都没出成。天雷不断追击着我们,我整个人都吓懵了。
天空的颜色再次变化,狂风大作,从刚刚的黑色到绿色,再到现在的红色,连闪电都是七彩的,是要集齐龙珠召唤神龙吗救命啊!!
历劫的整个过程,漫长而煎熬,风声夹带这密集的雨打在玻璃上,结界像一层玻璃,雨水模糊了视线。
随着雷鸣愈发热烈,我吓得紧闭双眼,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他怀里。
我也没看时间,但大概是打了近一个多小时的雷闪电,一直没断,我闭着眼,都能感觉到,眼前不断有白光闪过。
捅死我死而复生的老公才能拯救世界这个想法,在我内心短短几分钟动摇了八百遍。
期间我心里满满的挣扎都是:好家伙他还会飞!!我不会!!那以我的修为,是不是干不过他!!狐狸先生呢!!关键时刻它怎么不出来啊!!呜呜呜呜!!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太他吗有玄幻小说里,神魔大战的感觉了!
是不是等他们渡劫完,就要拿起武器,在现实世界,嘎嘎乱杀了!!
救命!我是罪人吗!!
又一道巨雷打下,这道可比前面几道更响更可怕,结界被劈开一道口子。
结界一破,天空的轰鸣更重了,透过那道口子,又一道惊雷砸下,似乎寻到机会,钻着那道缝隙就往里面打了进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缩进他怀里,那雷声狠狠打在我后背上,我疼得整个人都麻了,结界外的天空,颜色变得更鲜艳了!
我再睁开眼,救命!!红色的空间,看起来好像是打开了鬼界大门!!
因为疼痛,我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死死缩在狗男人怀里,也不敢挣扎,疼得麻了,更怕他把我扔出去,再被劈着!
呜呜呜呜!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历劫也不忘把媳妇扣着!!虽然我不怕死!但你历劫还拉着我,就是你狗!!
这次老天爷好像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狂风暴雨,打雷闪电,冰雹太阳,齐齐暴躁。
我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完全没感觉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身子,被抱得更紧了,也没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安慰。
“别怕,马上就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结界已经愈合,就是结界外的树丛好像被扇巴掌一样,往左甩了甩,又往右甩了甩,狂风骤雨的。
几乎是在几分钟后,雷鸣更重,雨层中闪电不断,雨势减小,远处一道霞光出现,像是在天空劈开了云层,天际缓缓出现两极分化的气象。
日落,彩云,晚霞。
黑云,彩虹,闪电。
东边亮堂,西边昏暗。
我看着跟小说里的斗法一样,怪吓人的。
暴躁的天象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雨水淅淅沥沥的结束,要不是满地的狼藉,被摧毁的树木,还有天空怪异的云层,兴许我会觉得,刚刚的天象是幻觉。
随着雷劫结束,身侧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我们自高空落地,一落地我就挣脱跳出他的怀抱,后背的伤口撕扯着,我疼得咬牙,即便两只脚都是软的,我也要摆出气势,死死瞪着他:“解释!!”
二人对视一眼,狗男人没说话,美人却直直地看向我,毫不闪躲:“你现在能安心睡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因为先祖们,身处炮火硝烟中,为你们打下了和平。”
“什么?”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明白。
“太平多年,大家都以为,盛世华夏,无人敢犯。但,只要有机会,谁都会来犯!”
康康背对着我,嗓音低沉,美人瞟了他一眼,视线里带着几份我读不出的情绪。
“你们...”踏前一步,我正想把他的脸掰正过来,质问清楚,却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踉跄两步直接摔倒。
我隐约明白了,事情并非如我所想般可怕,但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