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的第一天》安言生

2、第 2 章

　　“小姑娘起来了。”启天被清扫大妈叫醒，拍了拍头上的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啊大姐。”边陪笑边往大路上走，大妈平时看见这种睡马路的人都不会叫，可是看着一姑娘睡马路，家里人得多担心啊。大妈刚想开口问吃没吃早饭，我这还有包子，启天就走远了。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启天拢了拢外套，掏出手机，“电量不足1%。”
　　启天放回兜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嗡——嗡——”
　　“X”只显示了一个字母。
　　“喂。”启天擤擤鼻子。
　　“你哪儿呢？”男性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就……成安路吧，往新湖走。”启天虽然在这里住了六七年，但还是不太熟路名。
　　“你在那儿等我。”
　　“欸，别跟我妈说——”话还没说完，手机黑了。
　　启天还是在路边慢悠悠地走，看着天空还是漆黑，又拿出一根烟，启天不懂什么叫过肺，只知道吞下，又吐出。
　　天边渐渐泛红时，一辆奔驰停在启天旁边，一个男人怒不可遏地下车：“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要离家出走你怎么不大年初一，早上直接过来给你收尸！”
　　男人把启天塞进了副驾，系好安全带，猛地关门，启天揉着手臂，讪笑道：“那得多谢习哥了。”
　　“这时候叫我哥了？你昨儿干那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是你哥？”男人猛踩油门，引擎声险些压过说话声。
　　启天的脸在暖气中渐渐显现出血色，右脸也明显肿起来，启天微微扭头，避开右脸，“那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嘛。”
　　“你他妈！”方向盘晃了一下，吓得启天不敢乱说话，“你是麻烦还是我是麻烦？”
　　“那个……咱去哪儿啊？”
　　“带你洗澡，闹了一晚上，手都是冰的。”习哥强压怒气。
　　车开进一个小区，停在地下停车场，习哥拉着启天，怕下一秒跑了似的，三步一回头，进电梯，用手机刷了一下刷卡区，电梯自动运行。
　　“叮——”电梯停在12楼，指纹解锁，进了门。习哥拽着启天走到浴室门口才松手：“牙刷、毛巾、拖鞋，洗面奶，碘伏，创口贴，吹风机，我去找找我的衣服。”一大堆堆在浴室里面，启天看着这一大堆，只好服软地关上浴室门。
　　一个小时后，启天穿着一套毛绒睡衣裤，披着及腰的长发，坐在习哥旁边，发尾还有一些湿润。
　　“吃饭吧。”两碗热气腾腾的稀饭，六个包子，一碟泡菜。
　　“你做的？”启天拿起包子一口咬下去，刚出笼的包子烫的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习哥递过来一张纸：“吐吧。”启天吐在他手心。
　　吃完后，习哥问道：“要不要去睡会？”
　　“好，好困。”启天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蒙上一层氤氲。
　　习哥看着她板正地躺在床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启天疑惑地看着，习哥笑了：“不打扰了，早安。”
　　习哥关上门，收拾启天衣物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一盒烟，一个打火机和关机的电话。习哥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发现聊天软件只有亲戚的信息，上百条的轰炸，不是骂她愚蠢就是问她在哪里，说再不回信息就报警。
　　习哥看着也头疼，只好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