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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雪国之白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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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用手抚摸着他的伤口,冰凉的指肚顿时变得燥热无比。
 纵始日日梦到他,如今正真相见时,却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在我梦中所言,皆是真的吗?”花想容问道。
 “我体内真有花妖的魂魄?还是你从始至终都是在扯谎?”她追问。
 湖中之水开始流滚起来,狂腾不止。
 水温也极速上升。
 “你滚!”他怒道。
 铁链铮铮作响,他想挣断却无能为力。
 “啊……”花想容大叫。
 他紧紧咬住她的脖颈,疯狂的吸允着灵力,或者说是魂魄。
 “你把她还给我!”他边咬边疯说道,“你把她还给我!”
 他在疯狂的撕咬。
 血液弥漫在湖水中。
 “你……放开我……”花想容呻吟道。
 啪!
 莲鞭出手,她挣脱了。
 她拼命向上游去,到岸边已经累的虚脱了。
 脖子和左肩上无比疼痛,鲜血还在不停的流着。
 “你把她还给我!”
 她心底不断的响起这句话。
 她好累……
 漫天的白雪纷纷扬扬,她躺在白色的雪地上任凭鲜血流淌,她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她本想杀了魔君,救雪国全族人的性命,他们是无辜的。
 可是,
 他也是无辜的。
 生而为魔,
 便没有生存的权利吗?
 脖子上的咬痕火辣辣的疼。
 心也狂跳不止。
 落日的余晖洒在雪地上,白雪闪闪发亮。
 太阳落下的那边出来一个人影,恍恍惚惚。
 夕阳染红了他的白衣,他一泻千里的墨发飘飘扬扬。
 他是墨色的头发。
 雪国之人,皆为银发,他为何为墨发。
 他缓缓向花想容走来,腰口佩戴的白玉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公主殿下,我来接您回家。”他温柔的道。
 花想容伤口依旧在流血,身下的白雪已是血色。
 他紧紧的横抱起花想容,她将手轻轻搂住他的脖颈,恐染了他这一尘不染的衣服。
 “对不起啊,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她有些自责。
 “无妨。”他缓缓道。
 花想容体力不止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看清了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情思万种。
 他生的白皙,是常年不见日头的那种惨白。
 他脚步很稳,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雪山脚下的一座竹屋之中。
 他将花想容轻轻放在床上。
 她虽然睡着,眉头依然紧皱,伤口疼痛不止。
 那人俯下身来,轻吻着她的伤口,为她去除瘀血。
 一阵清凉在伤口处蔓延。
 她睡着了,却没有梦到轩澜。
 三年来,她第一次没有梦到他。
 花想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普通民间摆设的竹屋。
 雪国之中,竹屋最为普遍。
 她摸摸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这是?”
 “公主醒了。”他将药放在桌上。
 “你是?”
 “我叫白轩,是雪山下的一条成精的白蛇。”
 声音清脆。
 白轩—白蛇
 “你怎知我是公主?”花想容问道。
 “公主及笄之年,便能猎杀一头千年雪狼,我们这些打猎的神官,又岂会不知公主?”白轩道。
 “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赏赐?”花想容问道。
 “我想要的公主都会给吗?”白轩道。
 “嗯……”花想容接着道:“在本公主能力范围之内的自然会给你。”
 “若是这件事,本公主很难办到,那也会尽力而为。”
 只见他单膝跪下,道:“我想要做公主的贴身侍卫。”
 “这……”花想容有些犹豫。
 “公主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实不相瞒,我已经有贴身侍卫了,他跟随我多年……”花想容道。
 “公主,在下听说公主与那千年雪狼殊死搏斗之时,那侍卫并未尽到应尽的职责。在下想当公主的替身侍卫,非要有意为难公主,在下虽然只是一个神官,但是在下有一身的本领,谋略和抱负,在下敬佩公主的胆识,勇气和气魄,仰慕至极。”白轩道。
 花想容自忖,此人英俊不凡是比那个雪豹子强太多了,那雪豹子,本就想离开皇宫去逍遥度日,如此想来是该放他自由了。
 “白轩,要当本公主的侍卫可不容易让下我学过皇城的比擂台上拔得首魁方可。”花想容道。
 “公主放心,此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白轩道。
 花想容用手摸了摸伤口,处理的极为细腻小心。
 “你过来。”花想容道。
 白轩闻此缓缓起身,向床边走去。
 他端坐在床边。
 “你救了我,这个送给你。”花想容将玉簪别在他的头发上,为他盘发。
 “我雪国皇城极重礼仪,墨发虽好,不可不挽。”花想容道。
 “多谢公主。”他温柔的道。
 声音像极了照在冰雪上的暖阳,如此柔化人心。
 “你终日住在雪山脚下,可曾出过雪山?”花想容问道。
 “出过。”
 什么?他能出去?
 “我本就不是雪山中人。”白轩道。
 “公主想要出雪山吗?”
 “你能带我出去?”花想容有些吃惊。
 “可以。”白轩道。
 “只是公主需要乔装改扮一番才能去往凡间。”白轩道。
 “白轩,你别叫我公主了,叫我想容吧!”花想容道。
 “这……”
 “那我们何时出雪山?”花想容道。
 “需得公……想容伤好之后。”他红了脸。
 “你一次能带出去几个人?”花想容问道。
 “公主何出此言?”
 “只能带一个人出去吗?”花想容问道。
 “都可以呢,千军万马也可以。”白轩轻笑。
 花想容想道,雪山设有结界,他为何说的如此轻松。
 “公……想容,该喝药了。”
 “直接叫我想容便好,有饴糖吗?”花想容问道。
 “有……”白轩道。
 “把药端来吧。”花想容道。
 白轩端来,侍奉她吃药,温柔至极。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莫名觉得此人身上有贵族气质。
 眉宇间带的英气不凡。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想容的身体也日益健壮起来,脸色红润了许多,体重也涨了不少,都怪白轩那一手的好厨艺。
 除了时有腰间酸痛之外,倒也一切安好。
 这腰间酸痛的原因,她今晚定要弄清楚。
 夜间幽幽一盏明灯。
 花想容佯装已经睡着。
 他缓缓走近,坐在床边。
 温柔的抱起花想容,他的动作并无半分亵渎之意。
 他将她放在腿上,轻轻拆开脖子上的绷带,用嘴吻着她的伤口,慢慢将她体内的魔气逼到自己体内。
 起初她心中感到燥热无比,而后慢慢清凉起来。
 许久,他将埋在她脖颈处的的头缓缓抬起。
 “公主赎罪。你……还没睡着,我……”他的嘴被白皙的食指封上,“你将魔气渡到自己体内,日后该如何修行?”花想容问道。
 “你没事便好。”
 他又轻轻的将伤口上药处理好,将花想容抱回床上。
 花想容摸着伤口,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此人给她的感觉似与他人不同。
 冬日的白雪,好似已经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