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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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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沉默不语的旖羽令若兮感到无比忧虑,几日来旖羽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对着院里凋零的桃花发呆。让她吃她就吃,让她睡她就睡,可是却如此憔悴。
“皇上请皇后娘娘到御花园。”崔公公传达完圣旨就离开了。
“琉非明天走,母后,皇兄设宴送行。”若兮解释着,可是皇兄明知皇嫂身体虚弱为何还非要她出席呢,就她所知那只不过是一场家宴而已。
旖羽没有任何表情,却只是命宫女帮她穿上隆重无比的大红朝服,化上了端庄却显妖媚的妆,遮盖住了她满身的落寞。
“天哪。”若兮惊叫,没想到旖羽姐姐平时像不理俗事的仙女此时打扮起来却如此妖媚惑人,只是若兮不禁有点头疼,这样打扮皇兄会误会的。
“臣妾见过母后,皇上。”旖羽低着头拜见完了太后和臻顼后坐到了臻顼旁边,接受着嫔妃,臣子的跪拜。从始至终,她未开口说话。听着那些虚假的夸赞,看着别人眼中的惊艳嫉妒,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皇后娘娘今晚可真是美艳动人哪,皇上真是莫大的福气。”依舞笑着端着酒杯款款走向臻顼,却在递出酒杯时传来太后的声音:
“舞妃啊,把大皇子抱出来让众位卿家瞧瞧。”
说话之时已有奶娘把皇子抱了出来,旖羽看着依舞怀中的永翼,伪装的坚强瞬间崩塌,她只能无助的抓着坐下的椅子,任由所有人的眼光凌迟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知道他们对永翼的鄙视,一个血统不高贵的皇子,有着身份低下却以色事人的母后…原以为她已不在乎一切,可是看着众人眼中的鄙视,她的心一瞬间沉入冰冷的冬天,这样的她带给永翼的只有嘲笑和忽视,这样的她该如何让永翼幸福,从来没有一刻让她如此痛恨自己。
“儿臣见过母后,臣弟见过皇兄,皇嫂”琉非忽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旖羽的思绪,遇上了琉非关切的眼神旖羽想笑却只有僵硬的面容,臻顼冰冷的紫眸只有黑暗。若兮无意识咳嗽了一声,旖羽望向默然不语的太后和臻顼只得开口道:
“王爷请起。”
太后让琉非坐在她的身旁,开口道:
“非儿啊,你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母后的心病,今儿趁众多千金在场你就选一位吧。”未等琉非回答已命崔公公请出了一个个精挑细选的美人。
“旭王爷,这可是太后亲自为您挑选的。”依舞笑道,妖媚的双眼却盯着旖羽。
“是啊,非儿,这些女子无论身世容貌可皆是上上之选。”太后道。
“母后,儿臣是去上任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没必要带着娇妻美妾吧。”琉非开玩笑道。
“母后知道你仍放不下絮云那孩子,可是非儿,男子哪有不三妻四妾之理,何况你还是堂堂的王爷。絮云那孩子在天有灵也不会忍心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你说呢,皇后?”
旖羽没想到太后竟会问她,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不料太后接口道:
“这样吧,让皇后亲自为你挑选,这样也算对得起絮云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旖羽却看向太后,从太后冰冷的眼神中她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做,在太后的心中她永远只是一个会危害到她儿子的人。如果她答应了太后的要求那么她该置琉非于何地,可是如果她不答应在场的所有人又该怎样想她?
“母后,父皇曾答应儿臣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那时母后也答应了。”无奈琉非值得搬出已逝的父皇,他知道母后必会妥协。果然太后叹了一口气命人把众女子带了下去,但琉非没想到的是太后旋即转口道:
“皇后,哀家记得当年你是和非儿一块参加哀家的寿宴的,你可知道非儿的心仪之人到底是谁?”
“臣妾惶恐,当年王爷他只是救过臣妾一命,因此臣妾与王爷也只算得的上是萍水相逢而已。至于母后所说的王爷心仪之人臣妾无福知晓。”
“萍水相逢?看来宫中所言都是假的了,不过那些人也真是的平时就喜欢乱嚼舌根。”依舞忽然笑着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众人的兴趣再次被提升。
“舞妃倒是说说,宫中有何传言哪?”太后仿佛很感兴趣似的,旖羽终于明白过来敢情这一老一少是联合起来唱双簧呢?
“启禀母后,宫中传言王爷他…他是在皇后娘娘的要求下才娶前王妃的。”依舞犹豫道。
“岂有此理,皇室中人娶亲什么时候由得后宫一介女子干涉了?皇后,趁此机会你可得为我们皇室辟谣啊?”太后对着旖羽诚恳道。
“母后,传言本不可信。况且如您所说王爷他自己的婚事臣妾怎有立场介入。依臣妾之见那些相信传言者不仅视皇上的名誉于不顾更是昏庸无能之辈,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旖羽的一席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有的脸色难看至极,有的却是笑容满面。若兮竟笑的毫无形象到缩到了芜蘅的怀中,琉非只是很文雅的笑着…
“你,很好,竟当着朕的面公然与母后做对。”猝不及防间臻顼把旖羽拉入怀低声道。
“是你们逼我的,怎么?非要我承认红杏出墙,你们才高兴是吗?”气愤的旖羽只得用力挣扎,很不幸的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以色事人,很讨厌吧。”莫名其妙的臻顼来了这么一句,旖羽还未反应过来臻顼已在众人面前吻上了她的唇,再次宣告了她卑微的以色事人的身份。未及多想她竟咬了他的唇,臻顼唇上的血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可是臻顼只是无所谓似的就着滴血的双唇喝进了一口酒不顾旖羽的反对连血带酒以唇灌入了旖羽唇中。
“朕和皇后感情好得不得了,以后要是有人敢诽谤皇后者立斩无赦。来人,把舞妃‘翠云宫’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拖出去斩了,要不是这帮奴才舞妃又怎会听信传言污蔑皇后,至于舞妃立即回宫闭门思过,三个月内没朕允许不准走出‘翠云宫’一步,违令者斩。”臻顼忽然对着身边的菽竹下令道,望着领命而去的菽竹旖羽轻笑:
“好一出借刀杀人,这样一来舞妃娘娘可是损失了不少亲信哪。”
“各位爱卿不必拘束,皇弟,至于婚事朕答应你不会强求,母后认为可好?”臻顼望着旖羽沉默片刻后忽然转向太后,太后无奈只得应允。
送行宴在一片风声云涌中度过,看着眼前的琉非,旖羽道:
“本宫希望王爷永远平安,早日找到知心伴侣。”
琉非明亮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对着旖羽淡然一笑,拜别了众人,留下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旖羽的眼前,旖羽看着走远了的琉非,往事一幕幕出现在脑海,其实她从未告诉琉非臻顼十八岁的生辰时她已见过他,那个美丽的如同画中走出的男子,有着脱俗而高贵的气质,当她对他笑时,他竟脸红了一下…少年的琉非,那时的他们如此年轻。
若兮看着发呆的旖羽,皇兄冰冷而黑暗的紫眸,只得看似无心道:
“皇嫂,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陪你。”
旖羽回神碰上了臻顼冰冷的目光,她沉默着从他身边走过。
回到“思绮宫”旖羽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长的多么像臻顼啊,漂亮的紫色眼睛…
她想的如此出神,浑然未觉站在她身后许久的臻顼。
宫女太监在臻顼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忽然感到冷的旖羽转头准备回去,却不料撞上了臻顼,看了他一眼,她继续坐回刚才的地方。
“你恨我?”
“我想见永翼。”
听着旖羽的的回答,臻顼忽然气愤的拉起了她…
“回答我。”
“不,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恨你没有选择茗冰或是琉非,是吗?”冰冷的火焰散发在臻顼的周围,旖羽看着抓紧她手腕的臻顼却没有言语。
“说话呀,你不是后悔吗?”
“你莫名其妙。”旖羽忍无可忍的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却未料到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去把永翼皇子带来。”臻顼对着亭子外的宫女咆哮道,宫女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皇上,慌乱的跑出了“思绮宫”。
“你要做什么?”旖羽颤抖着声问道,她无法想象如此生气的臻顼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宫女慌乱的跟在依舞的身后,依舞怀中抱着永翼慢慢的走进“思绮宫”,托那个女人的福,她的禁足日子还未开始就已结束。本准备看好戏的依舞未曾料到臻顼竟一句话也不说就从她怀中一把夺过孩子。
“皇上。”看着盛怒中的臻顼,依舞怯怯的叫道。
“都滚出去。”众多宫女太监纷纷退了出去,依舞没有动一向对她温柔的臻顼绝对不会叫她滚出去,却不料臻顼接着道:
“你也滚。”
依舞气愤的瞪了一眼旖羽转身离开,她可不像某人傻到在太岁头上动土,说实话她倒挺乐意见到臻顼每次遇到这个女人时生气的样子。
旖羽看着臻顼,他那么生气,她感到好害怕。他的怀中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在如此冷的天气中她甚至都可以感到孩子发抖的小小身影。
“翼儿。”旖羽失声道。
“顼,你别这样,把翼儿给我。”旖羽看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摔到地上的永翼,颤抖着哀求道。
“如果你真爱他,你就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臻顼咆哮道,怀中的孩子被他冰冷而怒吼的声音吓的大哭起来。
旖羽听着永翼的哭声仿佛千刀万剐般难受,她已听不进臻顼的话,只是不停的哀求着。
“把翼儿给我,他被你吓坏了。”
“他是朕的孩子,皇子,可是他却有你这样一位母后。”臻顼望着怀中的永翼冰冷的声音响起。
旖羽听着臻顼冰冷的声音,看着他黑暗的已看不出颜色的双眸,跪在他的面前,哀求道:
“皇上,求您废了臣妾,但不要伤害翼儿,翼儿是无辜的。”
“废了你,真好笑?”臻顼冷笑着,他拉起了旖羽看着她苍白而失神的面容旋即冷哼道:
“即使你死了,也休想离开我。”
“即使死了…”旖羽自言自语道,眸中白雾浓的分不清是悲伤或欣喜。
“翼儿是很无辜,他最大的无辜是因为有你这样一位母亲,记住了,翼儿是因为你而得不到他原本该有的一切。”臻顼冰冷的声音陈述着永翼的悲哀。
“羽羽,为何你总是这样,令我失望。”臻顼冰冷的眼眸忽然温柔无比,只是他的手在碰触到她的脸颊时,蓦然收回,留下的只有亭中独自哭泣的女子…和她怀中的孩子。
“翼儿,母后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