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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陷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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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寨不同于石寨,更像鱼水之乡,石寨四面是山,光秃秃的,而水寨依水而建,水道交通更是便利,货物运输要经过水寨,南城尤甚,南城毗邻水寨,南城几经想争夺一个地理位置。
 
 具体比喻的话,水寨更像一个篮球,一半面积被水相围,江水纵横交错,另一半篮球面积闭合成一个天然的盆地,环抱群山,村落靠水而建,半山而居,水寨以地理优势完胜石寨。
 
 江水很静,静的像一面镜子,随的船越划越远,远处景色朦朦胧胧。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伯带我们到达水寨,一座座水车映在眼前,水车上的铁闸门已有点铁锈,水从里面汹涌而出,从低到高,从高到低,溅起一朵朵盛开的白莲。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踏着晨露,几人下了船,为首大汉身材魁梧,带的一群人,步履缓慢走上前来,白霜浸湿黑发,想必在岸上等候一段时间。
 
 刺藤打量眼前水寨,登上木板,左右两边高耸哨台异常显眼,哨台上面两个人拿的枪,相互配合打的灯光往江水上面扫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刺藤的目光。
 
 “爷,四叔”,已经准备好了,大汉弯腰恭敬说道
 
 四叔:“林南,这次做的不错。”
 
 领头大汉正是林北的大哥,“林南”,他对四叔赞扬,脸上一脸平静,没有居功自傲神情。
 
 “人在哪里,带我们过去,没有漏网之鱼吧”
 
 林南回道:“爷,刘明家人在我们手中,没能逃掉,但损失不少兄弟。”
 
 刺藤看他毫无表情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眼神锐利而冷厉。
 
 “走吧,去看看刘大当家”,桑钰从容向前走去,一群人紧跟其后。
 
 一行人沿道路往前走,只见前面路断开,下方就是汹涌波涛江水,一不小心葬身水底。
 
 林北把手一抬,对岸铁板缓缓落下,掀起烟尘,横跨江河两岸,人在桥上走,水在桥下流。
 
 水寨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进不去,外面人出不来,铁板桥连接外面的世界,没有允许,外面人根本进不了水寨。
 
 走进一处场地,顿时,空气中充满了血的味道,明亮灯光照得眼睛,有点儿花,绰约可见地上跪一群人,遍地血污狼藉,身旁倒着一具具尸体,堆成一个小山丘,被子弹打了一个个窟窿,死后还残留恐惧神情在脸上,定格住死亡的瞬间。活得这些人,有的断肢残腿,神情萎靡,毫无生气,巨大伤痛其卷而来,小声哀嚎,厥状之惨,不忍目睹。
 
 刺藤瞥一眼桑钰他们,他们目不改色,这种场景就像吃饭一样,正常不得了。
 
 在满山遍野的血红中,显眼的是,跪在前面一个人被俩个大汉死死压的,身上好几处枪口,虽不致命,但也让一个人重伤,吊的一口气。
 
 桑钰步履悠闲走向摆放在大汉正中的椅子,眉眼清冷,眼皮子往前抬一下,有说不出来的冷意,瞥了一眼大汉。
 
 “你背叛西城,可想到如今下场,还是以为西城无人,伙同南城,分一杯羹,你能入主西城”。
 
 “成王败寇而已,如今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贱命一条,死又何惧,刘明嘲讽地说道”。
 
 话语不免中有点可惜,计划没有成功,忽然摇头大笑起来。
 
 刘大当家,一个人死可能有点寂寞,不如一家人整整齐齐,良妻稚子路上作伴,甚是美哉,桑钰微勾薄唇,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安排好了,眼里巨大恐惧吞没他,毫无理智可言”。
 
 直到侍从把两个人拖上来,从身影可以看出是一个妇人和八岁左右孩子。
 
 两个人身上有几处血痕,嘴里被塞了衣布,衣衫破烂不堪,灰头土脸,身上没有什么重伤,两人恐惧缩成一团,神志尚可清楚。
 
 刘明心理那根线终于断裂,嘶声裂肺的喊道
 
 爷,是我的错,我可以提供南城消息,只求我们死个痛快,刘明不顾身上伤,用力往前爬,按压的人都按不住他,双腿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血水拖出两道痕迹。
 
 “晚了,南城那边我自会处理,而刘明你就按照西城规矩来,我好久没看戏,”桑钰神情平淡摸的左手戒指。
 
 说话的一瞬间,只见刘明奋力挣脱,朝着小孩扑过去,眼看铁刀一刀毙命,一息之间,桑钰早有预料,如风一般把刘明踢飞一米远,刘明嘴里口吐鲜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四叔看了一眼刘明,“人绑起来,舌头割了,不要让他死了”。
 
 人群里走出一个肥胖妇人,在林南示意下,缓缓走向刘明妻子跟前,耳边低语的,刘明妻子眼里不可置信,看的眼前儿子,到眼里坚定。
 
 刘明妻子眼含泪水,在侍从解开绳子后,慢慢站起来,一步一个脚印,从她的脚步声中,感受出无比的悲伤。再远的距离,终会走到终点,何况这么点地方。
 
 柔弱的身影站在一个中年矮胖子的面前,半褪衣衫,白色背心挡不住满园春色,胸前梅花挺立,垂涎欲滴,似乎在等她的情郎为她轻轻含起。
 
 小妇人为你纾解,为我们一家人费了不少心神,陷入不少困境中。
 
 男人双眼瞪得极大,想不到今天有这种好事,正疯狂而痴迷望着妇人,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欲望。
 
 在众目睽睽下,男人扑向妇人,咬一口水蜜桃,妇人呜——呜两一声,挺身迎合男人,在众人的眼光下干起男女之事。
 
 男女欲望起来,总会带有一些攀比,我让你舒服,还是刘明让你舒服,伴之而来是妇人的夸奖的声音和贬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人的欲望可以得到一时的满足,可一群人的欲望接着一个又一个,只有无止尽的深渊。
 
 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道,恶心又绝望,刺藤用意念忍住胃里翻腾蹈海,握起拳头,短短的指甲扎进肉里,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意。
 
 她微微眯起双眼,视线穿过污浊的空气,在朦胧的微光下飘忽,越过众人
 的肩头,落在刘明的脸上。
 
 刘明发红的眼睛,眼圈肿胀,冷冷地盯向自已的妻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倏然相撞,仿佛刀剑相击,妇人眼角有泪滴滑落,眼底泛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和哀伤。
 
 桑钰津津有味看的戏,四叔一行人的习以为常,男人的欢呼,女人的绝望,刺藤寂静只能听到自已的心跳声,无能为力。
 
 众人尽兴,戏也到散场时。
 
 后面的几天,刺藤都被关在一间低矮破旧的屋子里,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唯一绿意是门口栽的几棵黄芽树。
 
 小屋距离主屋有一定的距离,桑钰需要解药时,派人来取血,下面的人按时送吃食。
 
 刺藤不禁感叹,幸好血还有点用处,随即又感到愁闷,桑钰解完毒,用不到她的地方,结果只能死路一条,得想个方法,刺藤食指和中指交叉敲的木桌陷入沉思中。
 
 “军哥,这是我买的好酒,小六子都舍不得喝,今晚拿过来庆祝你升为管事,得到重用,以后发达,可别忘了小弟”,黄芽树下传来的谈话声,打断刺藤的思绪。
 
 “哥忘谁都不能忘你,要不是有你的帮助,哥也不会有今天,以后有哥的一口吃的,也有你的一口”,名叫军哥的男子,义气的说道。
 
 “以后要跟对的人干事,刘明如今的下场,你可知道,生不如死,断子绝孙,想刘明之前在水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呢”。军哥啧啧两声,可惜了。
 
 “军哥给我讲一下呢”,小六子给军哥倒一杯酒,军哥一饮而下,娓娓道来。
 
 “刘明的妻子以为以身侍人,把刘明男人尊严踩到脚下,讨的爷欢心,会放她儿子一条活路,但她想错,背叛西城的人,诛心,让你生不如死”。
 
 “刘明和他的妻子被饿三天,滴米未进,每天给点水吊的一口气,第四天就给夫妻俩端饭过去,两人都没吃,在一房之隔鞭打他们的儿子,逼着他们把饭吃了,饿了几天,而且饭菜做得入味,后面两人吃得光光”。
 
 在饥饿的刺激下,后来送的每一顿饭,两人都乖乖吃了,直到吃第六顿饭时,吃到骨头,感觉不对劲,吵的要见儿子,才被人告知,每顿饭都是他儿子身上的,最值钱的器官已经被拿出来。
 
 刘明的妻子听完消息后,当场咬舌自尽,刘明就没有这么幸运能自杀,让爷做成人彘,死也死不成,并且交代下去,别弄死。
 
 “你说惨不惨,求死不能”。军哥叹息道。
 
 “难怪那时候,刘明想杀了自已的儿子”。
 
 军哥以后会成为人上人,可不是刘明能比的,咱们喝酒,小六子给你满上。
 
 刺藤听得谈话,不免有些嘘嘘,心有所眷恋,放不开手,结果只能更惨,刺藤看的月光从窗缝探出头来,毅然做了一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