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朵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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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南梨临十二点才起来，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叫褚沣的名字，等褚沣从窗外跳进来才意识到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主子午安。”
褚沣低着头，避开坐在床上衣衫凌乱的赵南梨。
赵南梨掀开被子，告诉他今日的行程，“阿褚，今天要去剧组，你知道的，在这本宫的身份是戏子，而且阿菁也在。”
昨晚赵南梨问褚沣怎么找到她的，褚沣说是在剧组去探班的时候看到的，当时她正巧被赵南珏从化妆间里抱出来。褚沣跟了一路，但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为确保没认错人才擅闯长公主寝居。
赵南梨没有在意这些，只确认了一点，封菁就是褚菁，但是她跟自家人一样，没有大赵的记忆。
虽然遗憾，但好在她还有褚沣在。
“主子……”褚沣犹豫，“戏子卑微，您何至于此？“
赵南梨惊讶，这不像是褚沣会说出的话，她想了想，说：“无妨。此事有趣得紧，再者阿菁也在，尚可忍受。”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对《庭院梨花深几许》的剧本感兴趣了。
昨晚赵南梨跟褚沣探讨过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或许就像褚沣特意去了解过的平行时空，赵南梨怀疑女主角赵阿梨的人生就是她还没来得及经历的一生。
为此，赵南梨愿意忍受一二。
褚沣正要劝诫几句，但对上赵南梨毋庸置疑的眼神，所有的话语都凝成一句：“是。”
赵南梨：“退下吧。”
褚沣行礼，将功补过般说道：“属下去备车。”
***
赵南梨以为褚沣的“备车”只是说说而已，但在驾驶座看到他时还是惊讶了一小会，看来褚沣比她更适应现代。
褚沣下车替赵南梨拉车门，解释说：“这是这具身体原来就会的技能。”他只是顺便熟悉了会儿。
赵南梨夸耀道：“甚好。”
车子平稳地使出别墅范围，抵达时剧组正结束午休，机器重新架好，正要开拍。
见赵南梨出现在剧组所有人都非常惊讶，这会儿没有张默，褚沣只好顶替她的位置替赵南梨向众人寒暄。
昨夜赵南梨睡下后，褚沣一夜没睡，先是了解赵南梨身边的所有关系，又给自己做了个假身份，等觉得差不多了才回到赵家别墅屋顶，顺便看着大赵昔日最尊贵的人出门上班，然后安心等长公主醒来，听她唤他“阿褚”。
等张默收到剧组的通风报信赶过来褚沣已经替赵南梨打点好了一切，她凑到赵南梨的身边，悄咪咪地问：“南梨，他是谁？”
赵南梨漫不经心地，说出来的路上褚沣告诉她的：“公司派给我的助理，他叫褚沣。以后跟着我。”
赵南珏之前确实是跟她提过一嘴要再给赵南梨派个助理，看来这个就是了。搞清楚人不是来抢她饭碗的之后，张默松了口气，又疑惑地问赵南梨：“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因为赵南梨接二连三的晕倒，赵南珏冲导演发了好大的火，顺便替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所以赵南梨的戏都排在一周后了。
赵南梨刚刚已经知道这些了，她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封菁，说：“我来看看。”
张默顺着赵南梨的视线看过去，今天封菁的扮相确实漂亮，端庄而不失清丽，长公主贴身丫鬟的气度被封菁拿捏得死死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张默想，学习她的演技吗？
赵南梨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看到了跟着胡夫子学礼仪的小阿菁，一板一眼地，不过小她一岁，却装得老成，还说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她。
如今，也不知道她坠崖后阿菁和阿兄怎么样了。
“张默。”赵南梨淡淡地开口。
张默脱口而出：“在。”
赵南梨问：”剧本带来了吗？“
“……”
张默诡异地静了几秒，然后从包里拿出剧本递给赵南梨。
好奇怪，怎么赵南梨一说话她就想按照她的吩咐做事呢？
张默百思不得其解。
剧本很朴素，封面只有几个大字，赵南梨盯着这厚厚地一本，她明白即将迎来的是什么。
替赵南梨装热水的褚沣回来了，看到赵南梨拿着剧本，立马上前，“主子……”
赵南梨充耳未闻，翻开了第一页。
……
赵南梨来了一趟剧组，又好像没来。
因为她在待了三个小时之后又离开了，没有一句解释，只留下同样不知所以的经纪人。
导演拿着场务重新排好的场次来找人时却没找到人，似乎气得失去了理智，竟然当场就宣布放假！
男主角不在！女主角三天两头放鸽子！光有配角还拍什么拍！反正南召娱乐追加了投资，有钱任性！
关于此事赵南梨全然不知，她在看到自己想要的便带着褚沣离开了。
尽管赵南梨有了准备，在看到后面的情节发展时还是心有戚戚。
褚沣把车开得很慢，赵南梨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声音很轻：“阿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会劝她不要演戏，不要看剧本。
褚沣握紧方向盘，不敢回头看她。
早在来现代的第一天，褚沣就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经过。他看过封菁的剧本，一开始他也不相信，但手下查到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信。
“阿褚。”赵南梨叫他：“你说，那真的是本宫的一生吗？”
褚沣心中一窒，大赵长公主的结局是他不愿回忆的痛，他只要一想起便十分痛恨自己。
“阿褚你怎么不说话？”
“主子……”
褚沣艰难开口：“您已经不在大赵了。”
“可本宫还是大赵的长公主。“赵南梨喃喃。
尽管她不在大赵了，她始终是大赵陛下唯一亲封的长公主殿下。
更可怕的是，看过赵阿梨的一生，赵南梨深切知道，那就是她的另一个人生。
真实而惨烈的人生。
“阿褚，如果有一日，本宫死了……”赵南梨想到剧本里的结局，“那一定是一种解脱。”
“……奴才晓得。”
褚沣第一次以“奴才”自居，但是正是这个称呼陪伴了后来的赵阿梨七年之久。
赵南梨听到他自称”奴才“，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她看向褚沣，驾驶座上的他侧脸刚毅，线条凌厉。
赵南梨道：“阿褚，本宫的身边只有你了。”
不管是赵阿梨的濒死之际，还是赵南梨的异世之行，她的身边只有褚沣了。
褚沣把车缓缓停下，他从后视镜中看向后座，对上赵南梨的视线，第一次没有回避，他说：“属下会一直在的。”
声音虽轻，但赵南梨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相信褚沣能说到做到。
无论何时，赵南梨都很庆幸她在八年前的上元节把褚沣兄妹俩带回了皇宫，同样地，她也无比清醒，没有她，以褚沣的本事，他带着妹妹褚菁会活得更好。
“阿褚，你有什么心愿吗？”
赵南梨低着头，她突然想到，在大赵，褚沣整日里只顾照看她的安危，从不曾听说他有什么想要的，就连阿兄对他的封赏也只说些褚菁需要的。
褚沣不着痕迹地看了赵南梨一眼，在她看过来时看向窗外，眼神动了动，问赵南梨：“主子可愿陪属下去一个地方？”
赵南梨：“何处？”
褚沣道：”一个能让主子开心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朵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