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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奖励 ...

  •   日子一天一天过,江淮生安安分分地每天照常上课、回家、写作业,偶尔接到程恹从剧组打来的电话。

      程恹手里有不少星尘的黑料,包括但不限于克扣艺人和工作人员工资,在拍摄期间多次违反法律法规以寻求方便。证据握在手里,再加上这次导致她中暑的根本原因还是星尘,公司终究还是怕最后闹得太大难以收场,也不再闹腾,解约流程也顺利走完。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江淮生正在写作业,把手机放在一边开了免提,他盘腿坐在木地板上,茶几上摊着好几本写了一部分的练习册。

      他笑了笑:“恭喜啊,程大明星恢复自由身。”

      “挺好的,这个狗公司我反正是一天也呆不下去。”程恹一边抠指甲一边闲聊,“你这公司正规吗?有流程不合规的话,估计星尘会想办法抓你的把柄,最后把你搞垮。”

      江淮生“唔”了一声:“应该没什么问题,过几天考完月考我去确认一下。”

      三秒过后,电话那边爆发了巨大的惊叹声:“诶?!”

      他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正准备放下笔仔细问清楚,就听见程恹用无比惊讶的语气说道:“你居然,真的会去考试?”

      江淮生无语凝噎:“我不是三缺少年,最起码从今往后不是。”

      程恹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孩还是有觉悟,比当时的自己有觉悟。

      想当年,自己在高中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姐头,次次考试考零蛋,被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指着鼻子痛骂,她无所谓地偏过头,还有点不耐烦。

      “就你这个成绩,以后你能上大学,我辞职不干了!”班主任怒不择言,一通乱骂。

      程恹撇撇嘴,状似不经意,却暗自发誓要打脸这些人,白天在学校里睡觉,晚上通宵学习,高三一年硬生生凭着天赋和不死的决心考上了年级前十,更是在高考的时候一举夺魁,直接坐上了年级第一的宝座。

      这下好了,她至今还记得,回学校演讲的时候,自己班主任精彩的脸色,她也还记得,自己在新一届高三的入境仪式上装了个大的。

      有个学弟红着脸问:“听说学姐之前考试总是考零分,但是突然逆袭了,学姐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执着于考零分啊?”

      程恹急着回家吃饭,回答问题也随性:“大概是因为我喜欢圆形。”

      0,圆形的。

      大概是女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认真却透着张狂,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语罢,场下爆发出一阵狂笑,校领导也无奈扶额,但是看在她真的分享了不少学习经验的份上,还是没当场把她轰下台。

      仔细想想,高中时期,还挺适合怀念的。

      两个人挂断电话,江淮生又做了点文科题,这才收拾书包上楼睡觉。

      翌日,月考。

      江淮生坐在倒数第一个考场的倒数第二个座位,还没开考,他有些不安地扣着手,而他身后,坐着的是因为刚转学过来没成绩只能做年级倒数第一位置的许愿同学。

      这次考试,是江同学第一次逃离了年级倒数第一的位置。

      大概是看出来他很紧张,许愿还特意拍了拍他,笑着安慰:“不用担心,现在的你已经很厉害啦。”

      他抿着嘴,点点头,如临大难地盯着刚进来的监考员抱着的卷子。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六门科目顺利考完的时候,恰好赶上一个午休,他请假先去了趟江父的公司,准备下午再回来听试卷讲评。

      江泽开完会,看见办公室里陌生的人影,心里不免疑惑他来做什么,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反而叫助理多送了一份饭过来。

      江淮生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但他身边的人脉,还不足以帮他办好公司的手续,来找他帮忙,实属无奈之举。

      “什么事?被找家长了?”江泽摘下平时工作时带的眼镜,端着水杯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地开口。

      江淮生一噎,有点别扭地说:“不是。想找你打听点事,公司手续的问题。”

      江泽了然,心领神会:“待会把几个比较了解这方面的叔叔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去找他们问问吧。”

      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江泽怎么能不知道这些手续,但是他知道,江淮生不会愿意来问自己,这种小别扭,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这一别扭,就别扭了一辈子,时至今日,他也没能摆脱这种如枷锁一般的别扭,

      中午请假的人不止有江淮生,许愿也同样和班主任请了假。今天是奶奶去复查的日子。

      许愿拉着奶奶的手,坐着公交车去了医院,工作日的正午,医院的人不算太多,两个人在等候区坐了一小会儿就被叫了号。

      许奶奶此刻很清醒,平日偶尔浑浊的眼睛也透着清明,她捏了捏许愿的手,指尖还带着薄茧,擦在许愿的手背上,许愿听见一声很低很低的呢喃。

      “老啦,变成愿愿照顾我了...”

      许愿回握住那双有些干巴巴还布着皱纹的手,她没言语,心里却难免酸涩。

      从父母去世到现在,十多年,许奶奶一个人带着她,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和父母生前的存款,拉扯她长大。不容易,生活的每一天都不容易。

      在遇见江淮生的时候,她第无数次深刻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如果他的光源,那么她就是渺小微弱的影子。

      影子想要靠近光。

      思绪飘出去太远,医生给奶奶问完诊,脚家属进去,她这才回过神来。

      “病人最近状况还是比较稳定的,现在意识也是很清醒的,家属也不用太担心,老人的病,尤其是阿尔兹海默症这种,不严重下去已经是好的方向了。”医生写着病例,许愿站在旁边听着,奶奶则在门口等着。

      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她谢过医生,拿着单子准备去缴费,余光一瞥,看见了一个算不上熟悉,也绝不算陌生的人。

      “哟,同桌?在这也能碰见你啊?”

      周别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衬衫,没正型地靠着走廊的墙,一双黑眸弯起,嘴角含笑。

      许愿愣了愣:“你怎么也在这?”

      “家里有人生病,来看看。”语气平淡,仿佛生病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起走吧,我的司机还在门口。”

      许愿看着坐在椅子上累得揉眼角的奶奶,最终好事答应了。

      如果说从前她只觉得周别家里条件应该不错,那么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位同桌,也是个家境优越不输江淮生的少爷。

      坐在车子的真皮座椅上,许愿还是不自觉地攥了攥袖子,许奶奶身体不好,加上累了,微微靠着许愿睡着了。

      一路无言,周别坐在前排,微微低着头刷手机,只是目光总不自觉地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许愿。

      司机先送了许奶奶回家,又掉头去送两个人去学校,周别让司机把车停在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的超市,他通过后视镜盯着许愿,随性地笑道:“我要去买点东西,你下车吧,剩下的路自己走没问题吧?”

      许愿点点头。

      放学的时候,江淮生准时出现在许愿班门口的走廊上,手里还捏着两张游乐园的票。

      少年的身型被模糊的晚霞勾勒,视线混着初秋温凉的风,好看的眉眼晚起来:“小许老师,月考我很有进步,能不能奖励我出去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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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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