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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傲因篇 ...

  •   自那日子衿山后,扶月再未出过客栈,整日吃了躺,躺了吃,向客栈老板赊了不少银子。
      “扶姐姐,你整日在房中如此颓废,莫不是想待三日之期后拿不出银子直接把我赠了再一走了之吧?”见扶月如此没将三日之期放在心上,百穆有些着急。
      扶月笑了笑并未回答,摸着桌案上光滑的蛋玩的不亦乐乎,这小鸟蛋也是都过了好些时日还不见破壳的迹象。
      见扶月并不理自己,百穆更加委屈的坐在角落里。
      “公子到了。”车夫敲了敲马车说道。吴恒今日受大夫人之命出府置办一些成亲事物,如今只有新人的喜衣未置办了。二弟不便出府,他又与二弟的身形相差不大,便每次都是他替二弟量尺寸置喜衣,这才有了他欺骗女子嫁于二弟的流言蜚语。吴恒进入成衣店,一眼便看到在选料子的鸢歌,今日来此的目的便也是见她一面。
      “我替姑娘量就好。”鸢歌身旁的丫鬟接过老板手中的皮尺说道,虽为青院女子,但也不是任意一个人都能接触的。
      鸢歌随着丫鬟走进里间。
      “我试一下这件衣袍。”见此,吴恒赶忙随手拿了一间衣袍从另一侧进入里间。里间不相通,隔着一木隔板。吴恒敲了三下,另一边同样回了三下。
      “恒郎,苏姨说明日辰时便是吴家上青院提亲的日子,我该如何是好?”鸢歌有些着急的说道。
      “鸢歌,你别急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吴恒说道。
      “是何办法?”见已有法子,鸢歌有些欣喜。
      “现不便细说,明日你只需换丫鬟的衣服混出青院到木屋等我。”吴恒轻声说道。
      “姑娘,好了吗?”尺码量到一半,鸢歌看上了一件衣裙便拿着进里间换,都过了许久见还未出来,怕出事跟随的丫鬟上前问道。“好了。”鸢歌赶忙换上衣裙回道。
      “鸢歌,信我,我定会去木屋接你。”吴恒说完,怕人起疑率先换好出了里间,随后鸢歌也换好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眼神,彼此背对量着尺寸。
      回吴府后,吴恒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去到吴清邧的房中。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瘦弱如柴若不是胸前轻微的起伏,与死人也无异。 吴恒看着床上躺着的吴清邧,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他因庶子的身份幼时常常被人欺负,作为大哥的他却被弟弟帮助,吴清邧幼小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嘴里吼道“不准欺负我大哥!”,至此吴清邧便是除了阿娘让他在吴府感受到温暖的人。因此,为了救他,他也愿意去败坏自己的名声,可这一次为何偏偏是鸢歌,一个是自己的至亲,一个是自己的挚爱。
      “清邧,就让大哥自私一回吧…”
      次日清晨,扶月又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银子呢?”客栈老板站在门外。“这不还未过子时,三日之期还未到,你急什么?”被吵醒的扶月有些不悦,这客栈老板过于着急贪心了。
      客栈老板被扶月的话堵住,悻悻离开,但一日之内时常来扶月房门外转悠。
      “扶姐姐,要不我们跑路吧?”渐进黄昏,百穆也有些担忧,忙着收拾东西,扶月依旧坐着喝着茶,眼睛看向房门。
      又过了片刻,天色已暗,一人在客栈老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想好了?”扶月比划道。
      “还请姑娘随我走一趟。”吴恒并未回答扶月的问题。
      扶月正欲起身离开,一旁的客栈老板急忙伸手拦住。
      “你还未给房钱!”
      扶月指了指在旁等候的吴恒,客栈老板会意转身将手摊在吴恒的面前。看着扶月一副我没钱的模样,吴恒无奈的掏出钱袋。“多少银子?”
      “三日五十两。”客栈老板说道。
      吴恒将银子递到客栈老板的手上,有些惊讶的看向扶月,她是睡了何床榻,吃了何山珍,三日便去了五十两。
      扶月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若在平日里自然是用不了的,这些大多都是不平等凭证里赔的。
      扶月将手摊在客栈老板面前,老板识趣的将一沓凭证从怀里掏出,递在扶月的手上。扶月接过,谨慎的数了数确有二十张,满意的将凭证撕了个粉碎,带着百穆同吴恒离开。
      马车停在一后门处,两旁种着两棵繁茂的常青树,入口到有些隐蔽。
      扶月按照吴恒的吩咐已换了青院女子的服饰,脸上带着面纱,一时看不清面容。
      身旁的百穆同样换上了女子的行头跟随在扶月身后,他本可以在外等候,但百穆执意要跟,况且扶月入青院也需要自己人这才想了这个法子,看着百穆不自在的模样,扶月有些好笑。
      “你从这进去,会有人带你去鸢歌的房中,你便在房中候着,吴府的人用不了多时便会来青院说媒提亲。至于你的嗓子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吴恒安排道。
      扶月明白的点了点头,随百穆下了马车。紧闭的后门恰时打开,身后的马车已不见。“姑娘请。”一小丫鬟在前引路,将扶月二人带到鸢歌房中。
      房中空无一人,梳妆台上的首饰也空空如也,想必吴恒已安排鸢歌离开了。
      扶月安分的坐在房中,等待着吴家人的到来。没过多时,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鸢歌姑娘,苏姨请你去后院。”
      “知道了。”扶月开不了口,自是一旁的百穆捏着嗓子学着女子音色说道。
      后院中站有六位随从,扶月踏进里屋便看到坐在一旁的吴恒以及一位衣着华丽,妆容艳丽的中年女子。“
      吴夫人,她便是鸢歌。”苏姨一脸殷勤的说道,手上还暗自推了推扶月。
      为了不露馅,扶月学的有模有样微微行礼。
      “这只见礼,不出声,是何意思看不起我吴家?”见扶月未出声问好,吴夫人错以为扶月的不敬有些不悦。
      “不是,不是,吴家墨城名门怎么会有看不起一说。”还未待扶月答道,苏姨便赶紧开口打圆场。吴夫人显然不信苏姨所说,依旧紧盯着扶月。
      “苏姨,姑娘昨夜沐浴受了风寒,今日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恐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百穆上前解释道。“你是…”百穆开口,苏姨这才注意到站在一侧的百穆,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她怎么不知青院中有百穆这么一个人。
      “啊!”扶月将脸上的面纱扯下,面容尽入苏姨的眼,吓的苏姨叫了出来,这哪是她的鸢歌,这人她见都没见过。
      “发生何事?”吴夫人被苏姨的一叫吓了个机灵,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人…”
      “鸢歌姑娘果然绝色,不愧是青院头牌。”还未待苏姨说完,吴恒便出声打断,一脸饶有趣味的看向扶月。
      ‘对呀,吴家人未来过青院,又怎知鸢歌为何模样,如今已是这个局面,若让吴夫人知晓眼前的鸢歌是假冒,恐会将这门亲事作罢,那她的彩礼钱也没了,管嫁的是谁,只要银子入她口袋就行。’苏姨心中盘算着。“她是你弟媳。”见吴恒打趣的模样,吴夫人不悦的说道,吴恒这才收敛些。
      “开始吧。”吴夫人示意一旁的媒人。媒人上前,嘴里极快的说着一些扶月听不懂的话,看扶月面容眉眼,又看手掌脚掌一系列的操作将扶月弄得一头雾水,如同一提线木偶随着她们摆弄。只是最后一句她是听懂了,良辰吉日择在十日后,上一位夫人尸骨还未寒,便如此着急求娶新人,看来那人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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