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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考试 ...

  •   这样的轻松日子并没有持续几天,因为晓星附中的一大传统“习俗”就要到了。
      一大早高二教学区便哀鸿遍野,“不是吧,这么快就把者试时间走下来了?”“开学就考试,谁定的阴间规矩?”“完蛋了,假期连书包都没打开过……”
      一般字校都是一学期四次月考,而晓星附中不一样,它有五次。在开学的第一周对上一学期和本学期部分知识进行考察,于是这便成了晓星附中的独有传统——期着考试。美名其曰:鼓励同学们自觉在假期期学习,为美好未来打下基础。
      大部分学生对这种制度深恶痛绝,称之为“假期快乐消失术”。
      然而与其它学生不同的是,当二班的班主王老王在早上宣布这件事时,二班学生门的态度简直淡定得可怕。一个个该干嘛干嘛,连“嗯”都懒得“嗯”一声。老王见他们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感到有些头疼。这群小兔崽子一点都不重视考试,往好了说是心态好,往坏了说就是“麻木不仁”。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王自知自己的三言两语感化不了他们,却又不甘心就这样任由他们去,最终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要重视这次考试,这次的制度和以往不一样,期首考试也要实行因材施教式。”
      这话一出,终于稀稀拉拉地有几个学生抬起了头。
      “因材施教式”说白了就是按名次重新分班,简称“考不好滚蛋式”。以往都只有期中和期末才会采取这种考试制度,没想到这次连学期开头都要使用。
      这下终于有人不淡定了。谢意僵硬地转过头,心如死灰地对赵辰说:“完了,假期我学了个寂寞。平常就在滚与不滚的界限上徘徊,这次指定得滚了。”
      赵辰的嘴角抽了抽,满不在乎地道:“十五天的假期,能忘多少,这考试不有手就行?”
      谢意:“……”这人的嘴真的很令人讨厌。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想起这里似乎有人比自己更需要担忧。
      一旁的江浔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他们的叽叽喳喳,安安静静地在看一本像是绘画册一样的东西。谢意看了他一会,终于忍不住说到:“那个,江浔,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考试制度有点严格。就是如果考不到年级前45名的话,就会被降到其他班级去......啊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是新来的,不习惯也正常。”
      赵辰听到这话,马上抬起头,凑过去对江浔说:“对对对,你不用太担心。离考试还有两天呢,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辅导你。”
      江浔听他们对着自己胡扯那么久,眼皮也没抬地摇了摇头,对赵辰说:“谢谢,不用。”
      赵辰以为江浔是不好意思向自己提问,于是十分大方地拍了拍江浔的肩说到:“你放心,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不用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同桌,结果是个几天的同桌体验卡。”
      闻言,江浔抬头看了赵辰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下赵辰总算满意,闭了嘴重新该干嘛干嘛去了。
      一下课,赵辰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大堆卷子,放在江浔面前,说到:“这些是我们上学期写过的一部分试卷,你拿去看看。可能有些题会很难,碰到不会的就拿过来问我,包教会。”
      江浔看着眼前一座试卷堆成的小山,迟疑地开口道:“其实……”
      没等他说完,赵辰便打断:“哎呀我都懂,学习嘛,题多点正常。你就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加油!”
      江浔:“。”

      接下来的两天中,也不管江浔愿不愿意,赵辰一下课就强制性地要给江浔讲题。甚至连吃饭都要将书带上。任凭江浔如何语重心长地劝告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后,江浔拗不过赵辰那张“颠倒黑白”的嘴,便任由他去了。
      自从上次和江浔一起去了那家叫做“寻”的便利店后,赵辰就天天死皮赖脸地粘着江浔要和他一起吃饭。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以至于江浔几天以来就没安安心心地吃过一顿饭。而谢意经过上一次的折磨后,便再也不和赵辰一起去那家便利店吃饭了。按谢意的原话来说,这样下去,他迟早饿死。
      于是,每到饭点,便利店就会出现一副奇特的景象:一个少年死皮赖脸地要给另一个少年讲题,而听题的那位则满脸无奈......这番操作可真是将林屿和宋子衿看傻了。他们满脸疑惑地询问江浔,而江浔却只是摇了摇头,估计是已经被赵辰逼到了不想说话的地步。
      就这样,赵辰和江浔开始天天同进同出。一次,在吃饭的路上,赵辰突发奇想,拖着江浔走到南大门口的一面墙前。那是学校的荣誉墙,设在很显眼的位置,贴着优秀学生的照片。而赵辰排在第一个。照片里的少年满面笑容,似乎还微微仰着头以显示自己的自豪,而他的身后是一片明媚灿烂的朝阳。很多年后,江浔依然记得赵辰那时说的话:“看,我排在第一个。我赵辰就是要像星辰一样闪耀。”

      在赵辰对着江浔“语重心长”地辅导两天后,考试终于来临。
      晓星附中的考场制度于考试制度同样严格。按照上一次月考的考试成绩排列。二班的学生大都在第一考场,而江浔作为新生,只能去最后一个考场。在进考场前,赵辰还在鼓励江浔:“加油,相信你下一次就会和我们同一个考场了。”这语气,简直像一个长辈在教育晚辈。
      经过这几天被赵辰折磨的日子,江浔早已习惯赵辰偶尔的“脑子不正常”。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考场。

      三天后的赵辰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有这么打脸的时候。
      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赵辰依旧没有放弃对江浔的鼓励。甚至还安慰他说:“别紧张,就算没考好也没关系,这只是一次小考试,以后还有机会。”
      江浔觉得这人可能是当自己的老师当上瘾了。
      上课铃一响,老王便拿着成绩单,满面笑容地走进教室,高声宣布到:“好消息,我们班这次所有同学全部在45名前,也就是说,没有人要换班。”
      江浔没什么反应,倒是赵辰高兴坏了。赵辰“芜湖”地欢呼了一声,对江浔说道:看吧,我就说一定没什么问题。你有我呢。”
      只听台上的老王又说道:“接下来,我来宣布一下本次考试的第一名。”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赵辰。毕竟在之前,赵辰一直是班里的NO.1。赵辰本人也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等着老王念出他的名字。
      “这人真像只骄傲的花孔雀。”江浔想。
      然而,赵辰并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老王用他那激情澎湃的演讲式嗓音宣布道:“本次考试,我们的班级第一是......江浔同学!”
      所有人都傻了。赵辰也傻了。
      老王继续满面笑容地说道:“我们班这位新同学江浔十分优秀,第一次考试便是年级第一,所以说这就叫做“后来居上”......”
      老王接下来的话谁也没听,大家都沉浸在了震惊中。过了好一会,赵辰才僵硬地转过头,艰难地对着江浔开口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浔看着他,无奈地说到:“我明明和你说过很多次,你自己没听......”
      “……"
      赵辰将脸埋进了手心里。要是现在有一个地缝,他立马钻进去。自己到底怎么想的,给年级第一辅导学习......
      江浔见赵辰这副模样,以为赵辰是因为没拿第一而难过。他看了赵辰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不就是没拿第一吗,大不了我不在荣誉墙上挂照片,第一还是你。”
      听到这话,赵辰缓缓抬起头,面如死灰地对赵辰说到:“和第一不第一没啥关系,主要是感觉自己被打脸,脸疼。
      江浔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调侃道:“那要不下次我给你辅导?”
      赵辰难得地羞红了脸,别开了头。
      下一次,他们再路过学校荣誉墙时,赵辰满面笑容的照片成了第二张,而与之并肩的第一成了的江浔。
      在这次的期首考试后,赵辰和江浔还是会一起在吃饭时讨论题目,只不过讲题于听题的身份互换了。
      还是那家熟悉的便利店。先前不可一世的赵辰此刻正拿着张数学卷子,咬着笔帽,满脸疑惑地问江浔:“这立体几何要怎么搞啊。压轴题怎么这么难。靠。”
      而江浔拿着一双筷子,满脸无奈:“你能让我先吃饭吗?”
      林屿:“?”
      宋子衿:“?”
      这两人到底谁给谁辅导?
      赵辰这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自己才是听题的那个,没理由像先前那样一直缠着江浔不放。他讪讪地放下筷子,开始安安分分吃饭。
      前些天,赵辰一直忙着给江浔“讲题”,压根没心思去关心饭菜的问题。现在坐下来好好吃饭他才发现,宋子衿做的饭菜居然非常合自己的口味。喜欢吃的一样不少,不喜欢的一样都没有。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感慨了一句:“这饭还挺好吃。”
      江浔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恰好这时,宋子衿从旁边经过,,笑着回了一句:“是小浔,他和我说了你喜欢吃什么和不喜欢吃什么,我按照他说的做的。”
      听到这话,赵辰愣住了,眼神充满疑惑地望着江浔。而江浔紧紧抿着唇,垂下眼睑,拿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没说话。
      一时间,周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宋子衿似乎感到了气氛的不寻常,疑惑地望着他们。还好此时林屿走来,缓解了尴尬:“你俩在这沉默啥呢?一会不是还要讲题,不赶快吃饭。”
      这话题转得刚刚好。江浔破天荒地朝林屿投去感激的一瞥,拿过一旁被冷落的卷子,对赵辰说:“来,讲题。”
      林屿:“?”
      这下赵辰就算再好奇也没机会问了,毕竟数学题重要。好不容易江浔这么积极地讲题,还是等着下次找机会吧。
      于是两位尴尬气氛的制造者很快投入到了数学题中,留下剩下的两位满脸疑惑。

      好奇心旺盛的赵辰当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忍了一路,终于,当他们坐在教室后,赵辰试探着开口:“江浔,刚才宋子衿说……"
      没等他说完,江浔神色一凝,直接打断:“他骗你的。”
      这谎话说地,毫无技术含量。赵辰撇了撇嘴,说到:“江浔,你知道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吗?”
      “……”被拆穿的江浔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了一丝扭曲。
      江浔重新开口:“我猜的。”
      ?这下轮到赵辰的脸扭曲了。这是什么鬼话。
      沉默了一会,赵辰迟疑着说到:“那个,请问一下,你说谎从来不打草稿的吗。”
      “……”
      恰好这时,谢意进来了。他一回到座位就看见江浔和赵辰互相大眼瞪小眼,一个满脸好奇加无语,另一个满脸无奈加尴尬。
      谢意:“?你俩在干嘛?”
      不知是不是赵辰的错觉,江浔的脸似乎更扭曲了。
      没等江浔开口,赵辰抢先一步说到:咱们江大学霸关心我不承认。"
      谢意:“?”
      见谢意的表情越来越茫然,赵辰解释道:“他和宋子衿说了我吃饭的口味,我就想问问他怎么知道的,结果他死不承认,还把我当三岁小孩骗。”
      江浔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耳垂上已经泛上了一些红晕。然而像打断身边这两人的交谈已经来不及了。
      谢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到:“这个啊,是我告诉的江浔。他那天来找我问你喜欢吃什么来着,我就把你的口味一并告诉他了。”
      听到这话,赵辰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其实这并不难猜,只是他不敢相信,江浔居然真的会为了他专门询问他的口味。
      江浔的脸色这下彻底绷不住了,起身就想离开。赵辰赶紧扯住他的衣摆,说到:“江浔,别急着走嘛,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江浔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他被赵辰强制按回座位,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
      谢意看见江浔的脸色,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闯了祸,一溜烟跑没影了。
      赵辰丝毫没在乎江浔的不情愿,对着江浔打趣道:“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薄,关心我就直说嘛,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江浔抿了抿唇,生硬地说到:“你天天非要和我一起吃饭,我是怕你饿死。”
      “好好好,你怕我饿死,多谢江大侠救命之恩,行了吧。”赵辰最终还是妥协,放弃了继续调侃江浔。毕竟要真把别人整生气了以后谁给自己讲题。

      到了放学时间,赵辰又开始缠着江浔问数学题,旁边的谢意目瞪口呆地问:“赵哥,你不去打球了吗?以你的成绩还需要这么努力?”
      “去去去,不知道学无止境吗?”
      “你以前放学跑的像疯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赵辰朝着谢意缓缓伸出一根中指,谢意一样毫不示弱地回敬了一根。
      一旁的矛盾焦点江浔却丝毫没有理会身边的两只“猴子”,把书包斜挎在肩上就要走。
      正在和谢意拌嘴的赵辰突然看见江浔走了,连忙追上去冲他哀求道:“别走呀,再讲两道题嘛。”
      江浔白了他一眼:“你不累我都累,数学题给你下迷魂汤了?”
      谢意又在旁边加了一句:“你不是最讨厌数学吗?发啥疯。”
      赵辰:“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赵辰见江浔实在想走,于是突发奇想:“诶,要不我们一起去打篮球吧!”
      这次,谢意和赵辰的意见终于难得地统一:“啊对对对,我们去打球吧,江浔你不想运动运动吗?
      江浔:“……并不想。”
      身边两人一副决不放弃的样子,终于,江浔实在是受不了了,朝他们解释了一句:“我今天有事,要早点走。”
      赵辰的表情闪过失望,但好歹还是通情达理,闷闷地答道:“那好吧,你先走。”说着,松开了一直扯着江浔衣摆的手。
      这样子,活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朋友。
      江浔看着赵辰这幅样子,眼底透出一丝无奈。顿了一下,于心不忍地说道:“我尽量看明天有没有时间吧。”
      听到这话,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的赵辰马上眼里放光,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那明天一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是说尽量……”江浔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达到目的的赵辰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抱着个篮球及时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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