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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信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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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阳光越来越漂亮了,照耀着旁边的云彩,没有五彩斑斓,只有梦幻般的红橙黄留在了天空。
云彩聚集了起来,无暇的夕阳的光轻描淡画出那些美丽的晚霞,细细勾勒出那些丝丝的浮云,渲染出那水墨画般的浓色天空。
课后的教室里,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了进来,洒在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誊写着题目的少年身上。
他整个人被映照得看起来无比温暖,那凌厉的眉眼都柔和了好几分。
“沈晏温!你的信!”
班长秦煜站在教室门口大喊了声。
听到呼喊,沈晏温放下了笔,起身往门口走去。
见他这慢悠悠的速度,秦煜急了:“你快点儿的,我还要去卫生间!”
沈晏温这才看向秦煜。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扬着一封粉红色的信,脸很红,布满了汗珠。
显然是去打完篮球了刚回来。
“快点快点!”
秦煜又催促道。
沈晏温加快了步子,还没到门口,秦煜就把信朝他一扔,扔进了他的怀里。
“其实你完全可以…”
沈晏温话都没说完,秦煜就跑了。
……。
其实你完全可以先去上卫生间,或者把信给我送到位上来也行。
这封信沈晏温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只是…今天怎么突然换了个颜色?
他一直都是用的浅蓝色的信封,因为沈晏温最喜欢浅蓝色。
低眸一看,原来封面上写的“To晏温”现在变成了“To沈晏温”。
怎么还把姓氏也给加上了?搞得这么…隆重?
加姓氏和不加姓氏给人的感觉真是大不一样。
要不是认得那小子的字体,沈晏温一定会怀疑这是别人写的情书。
我可得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沈晏温刚准备拆开信封,丁尔聪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抓住了沈晏温的胳膊:“快跟我去医务室!白暮哮喘病发作了!”
闻言,沈晏温当即就扔下了手里的信,跟着丁尔聪往医务室跑去。
“白暮”这个名字,是沈晏温的心事。
亦是他的软肋。
医务室里,白暮坐在病床上半睁着双眼,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仅有的三颗校服纽扣都被解开了。
而床边站着的始作俑者齐思衡正不停在鞠着躬,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能不能滚?”
趁着换气的间隙,白暮快速吐出这几个字。
齐思衡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握住白暮的手腕,一脸严肃:“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滚!”
他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只让白暮更气愤。谈何原谅?
白暮甩开齐思衡的手,扭过了头:“滚。”
齐思衡只当没听见的,自顾自继续说着:“对不起嘛亲爱的小暮暮,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真他妈恶心。
对啊,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白暮忍不住要对齐思衡飙脏话了,一阵脚步声传来,进来了两个人。
“白暮!”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只纤长的手覆在了白暮的胸口,上下轻抚着,“怎么回事?好些了吗?还难不难受?我带你去医院吧?”
一看见沈晏温这样担忧自己,白暮瞬间就绷不住了,伸手抱住了他:“我没事的。看见你就不难受了。”
语气委屈得跟个孩子一样,脸上却是漾着笑意。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丁尔聪质问齐思衡。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这节课是体育课,但老师出差了,代课老师就让同学们在操场自由活动。他们班的部分同学分成了两个队打篮球比赛。
齐思衡和白暮在旁边观战的时候喊的声音很大,他们一个支持A队一个支持B队。
齐思衡就找白暮打赌,说如果白暮支持的B队赢了,他就请他吃他喜欢的食物,如果白暮输了,就要吃冰淇淋。
齐思衡成功引起了白暮的胜负欲,他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了齐思衡。答应完后白暮才反应过来,他是不能吃冰淇淋的。
比赛的结果是A队赢了,齐思衡马上就跑去小商店买了个冰淇淋来,让白暮吃。
白暮说自己不能吃,齐思衡却不相信,还说白暮是个赖皮鬼不守信,强行把冰淇淋塞进了白暮的嘴里。
一吃下去,白暮就开始咳嗽,变得呼吸困难了。
“冷刺激会突然导致支气管的收缩,诱发哮喘的发作,是绝对不可以吃的!你这是在害他你知道吗!”
听完齐思衡的讲述,沈晏温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这么严重的病,怎么能开这种危险的玩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还以为他是骗人…”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齐思衡就被丁尔聪捂住了嘴,往外边拉去。
“别说了。赶紧走。”
再不离开这里,丁尔聪估计齐思衡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就要被沈晏温好一顿揍了。
沈晏温愤愤地盯着齐思衡在门口消失,才对白暮说:“你以后离他远点,什么人啊真是。不准跟他玩了。”
“我本来就没跟他玩。”
白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没有错,你别骂我”的表情。
“…你就不应该跟他打赌。”
“是,你说得都对。”白暮笑嘻嘻地捏了捏沈晏温的脸颊,“好了好了,别皱着眉毛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看我生龙活虎的。”
白暮的脸色已经不再是苍白的了,嘴巴也恢复了红润的血色。
尽管他皮肤白,病态的样子和健康的样子还是能很好区分。
他要是有事,沈晏温一定会去把齐思衡给杀了。
“对了,我的信你看了吧?是现在给我答复呢还是考虑考虑再给答复呢?”
白暮突然凑近了沈晏温,把他吓了一下,下意识往后倾了倾身体。
“还没看。刚准备看,丁尔聪就过来说你哮喘犯了。”
答复?什么鬼?
“喔,这样啊。”白暮拉长了尾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没事儿,那你就拿回家再看吧。明天给我答复也是可以的。”
拿回家?都不知道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我刚刚好像是把它扔地上了吧?
不会被谁捡了扔垃圾桶吧?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写了什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直接告诉…?
看着沈晏温近在眼前的脸,白暮准备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行不行,这太突然了,他一定会拒绝我的。
白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开。
反复了几次,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沈晏温倍感好奇。
“你倒是说啊,你写了什么?“
“我觉得吧还是得回家了你自己看。我就不告诉你了。”白暮下了床,穿上鞋,“走吧,回教室收东西。等会儿我去你教室找你。”
“…好好好。”
嘁,还神神秘秘的。
自己看就自己看。
值得庆幸的是,那封被扔在地上的信不知被哪个好心人拾了起来,正完好无损地躺在沈晏温的课桌上。
还好没被丢,不然可不好跟白暮解释了。
沈晏温很想现在就拆开看,但白暮再三叮嘱回家了再看,他就忍着没拆。
回到家,坐到了书桌前,沈晏温从书包里拿出信封,拆开,缓缓抽出里面的信。
“Hi,晏温哥哥,猜猜我是谁?没错,我是你的小跟屁虫暮暮。”
第一行字就将沈晏温带入了过往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