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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失踪的女孩(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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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满意了么?”清澈的男生自陆瑶嘴里发出来。
“满意?我永远是不满意的。我的人生就毁在这样一个渣滓的手里,他是死了,可我永远得不到解脱。”陆瑶回答。
“人总要向前看的。你还有杨家豪。”顾青流安慰道。
“不,我和他从生到死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是我不懂,总是喜欢做梦,我的人生开局就是地狱,我以为杨家豪是可以把我拉出泥泞的人,可我错了,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公子,凭什么和我这种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混在一起,他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并不是爱,而是无聊时的玩玩而已。
一旦我不和他心意,或者有什么地方危害到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所以我小心翼翼,不敢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让我容身,我就很知足。
但是我也有期待,在受到霸凌的时候,我想象他挺身而出,而事实是他转身离去。我都唾弃自己,为什么爱得这么卑贱,然后我告诉自己,不是爱,我不爱杨家豪,我只是把他当成救命菩萨,你说,人在苦难中求神拜佛的不少吧,可几个有被神佛救过?杨家豪就是我心中的神佛,只要他帮帮我,我就能脱离我妈妈的控制,不用累死累活赚钱供她吸食毒品,只要他帮帮我,我就能脱离被霸凌的状态,开开心心的上学,我很珍惜高中这段时光,我只有高考这个机会,我想考大学的,只要他帮帮我,也许……我就能逃离罗暖阳的迫害,在他发现我失踪之后,马上报警找我,于晓馨就会迫于压力去找罗暖阳,我或许会受伤,但至少还活着……”
陆瑶低喃着,泪珠连连滚落。
“但是我知道,我这么想是错的,杨家豪什么都不欠我的,他甚至都不算是我的男朋友,帮我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而我并没有什么优秀的地方,不值得他付出……
现在我经历了一切苦难,成了地狱恶鬼中的一员,杨家豪代表的救赎也毫无价值了,我觉得桥归桥路归路是最好的结果。”
陆瑶把话说到这种地步,顾青流也无法再劝。
“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
“没有了,送我去地府吧。”
“没有地府,你们的灵魂被书店收藏了,无法进入轮回,一旦我离开你失去躯壳,你就会变回无知无觉的书籍。”
“那就请你把我变回一本书吧,我只是太累了。”
顾青流答应了陆瑶的请求。
寻找罗暖阳的安保人员还在街上摸索,闪烁的警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文化馆巡逻的警卫发现了有个展厅开着灯,然后发现了命案现场。
一个赤裸的男人被人塞进了铁处女。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脚印。
安保人员到的时候这个可怜的男人已经从铁处女上被取了下来。
头部烧伤,下身……正是他们可怜的保护目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呼叫总部,目标已经确认死亡,工作失败,警方正在调查目标死亡原因,下一步请指示?”
安保公司总部,接线员看了坐在身边的旗袍美妇,蓉蓉叹了口气,“配合警方调查吧,人都死了,没什么好捂着的了。”
“配合警方”接线员回复安保队长。
看守现场的警察拦住他们,安保队长拿出自己的证件,他们都是国内正经公司的保镖,大多是退伍军人,工作证规范可查。
“死者是我们的保护目标,叫罗暖阳,之前在医院被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带出来。我们跟丢了,再之后就是你们来了这里。”
对着警方前来询问的人他们可以提供的信息也就这么多。
那个曾经帮助陆瑶抬病床的人被叫出来帮助警方画肖像。”短短一刻钟,画师就画出了非常逼真的画像。虽然画里的人带着口罩,但是只要熟悉陆瑶的人看到这张画一定能认出来。
“那个护士的胸牌我还记得,陆瑶。”
一个警察面色异常道:“陆瑶?我知道,有个高中生叫陆瑶,有人指控罗暖阳杀了陆瑶!我们打电话向学校核实过,陆瑶在学校上课,加之报警人精神不正常,正好又发生了垃圾桶抛尸案,就没有深入调查。”
“1组去找到陆瑶,在她家附近布控,调查她关系网,凶手就算不是她也逃不了关系。”
一只小小的蝴蝶在警员面前飞过,飞出文化馆,飞进老楼,在呆愣愣的路淑艳肩膀微微停留,飞进杨家豪的卧室,在熟睡的杨家豪脸上流连。蝴蝶飞过墓园,飞过学校,最后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富人区的别墅群。
地下室的门没关,陆瑶的灵魂变成书籍,□□倒在碎裂的水泥块中。
浑身上下包裹在黑色布料下的顾青流接住落下来的书籍,书名已经变了《失踪的少女——复仇》。
“这一单算是失败了,人心真是很难看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