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抵万千星河》菊小橘

1、没什么好印象了

　　《你抵万千星河》
　　2022./2.23

　　晋江文学城/.

　　菊小橘/.

　　付瑾五中，二栋三楼三间。

　　高二(10）班黑板擦扔地巨大一声。

　　“许曳！我说的你听到没有！看你那模样，赶紧给我站起来！”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坐在靠窗桌的许曳装作没听见，动不带动地保持趴课桌睡觉的姿势，像在抗拒王志炎说的话。

　　王志炎照常在讲台上面目狰狞，眉头皱得紧紧的，显露出了他满脸的皱纹。

　　不止两三条那样。

　　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大叔。

　　没办法谁让许曳是官方认证的高二(10）班“睡神”呢，王志炎作为一个口头超好的语文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他转来这班的一个月起就不知睡了几次觉，很多科任老师找王志炎投诉，王志炎只能无奈的说了句，“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教育的男同学，能有什么办法制他呢。”

　　王志炎见许曳没动静，手插着腰，吐了口大气，强忍着他快要爆发的臭脾气，强硬道:“话说在此，许曳明天叫你爸来一趟，我亲自跟他谈。”

　　许曳是在装睡，刚刚听到了王志炎的话又不想服从，他听烦了王志炎的训斥。

　　他的课训斥几分，不是他的课也不忘再加点训。
　　许曳厌了，王志炎倦了。

　　来来回回这么几次给他的惩罚和训斥，王志炎算是知道了许曳这人跟他讲什么大道理根本听不进去，只能任由他放肆。

　　最起码他还有点人性，得到了几次教训还会点老实。

　　这次是预料之外的事，许曳把王志炎逼到了要叫家长的地步。

　　王志炎话音一落，他立马给了个“OK”的手势。

　　王志炎无奈的撇了眼许曳，满脑子的愤火平息了点。他指腹轻推了下眼镜，说道:“来啊，我们接着上课。”

　　等王志炎讲完最后一点内容，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很多同学都纷纷离开了学校，只有那么十几个还留在学校。

　　太阳快下山，晚霞出来了。今天的晚霞甚是美丽，橙、白、粉交织晕染这片海阔天空，几朵朵白云随之镶嵌，看不出半点瑕疵、划痕。

　　如火烤般炙热的太阳开始停息。

　　此时此刻，付瑾五中里空落落的，就剩下那么四个人，四个除了许曳不是同级外的四个人。

　　一个高二，三个高三。

　　许曳跟那三个高三的是同龄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三个好兄弟。

　　许曳成绩本就不好的原因考上了个职高，之后又因某些原因被留了一级又转了学校。

　　从而就导致了他高二。

　　友情没变，人也没变。

　　打完球，白球服已经湿透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甩几甩汗都能溅到别人脸上。

　　白球服湿透得比较明显，明显的是这四人的“八整块腹肌”能让人窒息。胸前处都纹了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架纹身。

　　“黑色十字架”纹身，代表着他们四人友谊的象征，细节处，十字架里都印着自己英文缩写名。

　　很精美。

　　偏偏许曳跟他们不同。胸前处不仅有纹身，夸张的是肩上、手背、后背、两手臂的最上方都有纹身。

　　除胸前外的纹身都是他闲着没事纹的，纹了又洗，洗了又纹，纹来纹去他也不觉得痛。

　　久而久之，纹纹身成了他闲着没事做的一部分。

　　一处一处纹身比较明显点，他这才一年四季在校都穿长袖，等到放学想打个篮球立马换成短袖。

　　放学老师不会检查，教官不会巡逻，学生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也不会向老师举报。

　　说不上什么，就放学后挺开放的样子。

　　打完了篮球也才六点钟刚过，他们这会儿刚从小卖部买完东西出来。

　　他们买的东西不多，也就只有面包、饮料之类的。

　　付瑾五中的学生有个习惯，从小卖部买完东西就会自觉的到树底、食堂或者长廊的冷板凳上坐着吃。

　　吃完的垃圾学生也会自行带走。

　　这算是付瑾五中的一大特征。

　　许曳他们四个也不例外，就坐在树底下，边吃着面包边聊着天。

　　很清闲，很放松，很享受。

　　池贺贤:“打完篮球，在喝口可乐是最快乐的事了。”
　　刘毅铭:“的确。不过老大，看你今天打篮球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许曳在发呆没答上刘毅铭的话，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而后开瓶喝了口可乐才无所谓的答上来:“身体不舒服。”

　　陈铭飞:“真的假的。”

　　“不然?”

　　“……”

　　“不过老大，听说你被王志炎叫家长了?”池贺贤腮帮子鼓鼓的，像个河豚样的嘴里嚼着面包，也不忘多说几句话。

　　他这般模样就好像十年没吃过饭样，饿得个不行。

　　许曳听闻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敷衍的“嗯”了声，接着补充了句:“睡觉太多。”

　　许曳刚说完话。刘毅铭脑子一激灵，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戳破着许曳的话:“不止吧，不是还有之前的那几件事？

　　“你不是之前捉弄过那个叫董已思的女生？还被罚了好几次?”

　　许曳侧目看着他嗤了声。

　　他很不愿提起一个月前的事情，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事实就如刘毅铭说的那样。他认真道:“我现在不是老实了?”

　　话落到耳边，池贺贤跟陈铭飞莫名点头。刘毅铭想着许曳最近是老实了点没错，他没敢在多说点什么，哼笑道:“也是。”

　　这个话题就这么没趣的过去了，之后的他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池贺贤是他们四个人中吃喝最快的，没多久就把可乐和面包给干了个精光。他手背擦了擦嘴，说道:“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国庆了，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他们三人没回应池贺贤的话，池贺贤也没太大反应，毕竟这一问这一会儿再回的状况他们四个就持续了多年。

　　或许这就是他们四个人的聊天方式吧。

　　一分钟过去，刘毅铭开了口:“去小城港?还是去游戏厅?”

　　许曳嗤了声，觉得好没趣，撇了眼刘毅铭道:“换个。”

　　“篮球场?体育馆?”

　　“换个。”

　　没一会儿，池贺贤脑子灵激一动，说道:“老大，要不去你家玩几天吧？我们三个好久都没去了。”

　　陈铭飞和刘毅铭二话不说的疯狂点头，觉得这也算是个好玩地方。

　　许曳家可大着呢。

　　许曳手拿着瓶喝了一半的可乐，默了下:“都行。”
　　四人意见达成一致也没在多说些什么。等到都吃完喝完后，他们便跟保安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学校。

　　路上他们聊得特别起劲。聊国庆去许曳家组队打游戏时谁打野啊，谁辅助啊什么的。接着聊要不要到时买点酒喝，叫点外卖来享受啊什么的。

　　十几年之交的兄弟，就好像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样。

　　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没走多久，他们到了家小有名气的甜品店——“星栖子”甜品店。

　　星栖子甜品店不大不小，生意超好，装修高雅，甜品各种各样的又超好吃，又便宜。

　　刚好从甜品店出来的是董已思，她手捧着袋装满了甜品的袋子，像吃了蜜一样，脸笑得很甜。

　　每天放学就去光顾甜品店是董已思的一大日常，个子娇小的她是易瘦体质不管怎么吃就是胖不了。
　　好羡慕。

　　许曳注意到了从甜品店出来的董已思，想起了他几乎每天比较晚放学回家经过这都会看到她从这店出来。

　　本来也没多好奇，忽而觉得还挺好奇的。

　　可觉得一个小女生每天光顾甜品店是件很正常的是，就没有想要去问她的想法。

　　他目光扫了下她就收了回去。

　　许久后，董已思回家的方向就在下一个路口刚好和许曳的相反。

　　擦肩而过的身影，许曳要比董已思高两个头，他恰好瞄到了董已思手里捧着的那袋甜品。

　　她那甜蜜般乐开怀的表情忽然间带了点暖意。

　　许曳变得有点呆住的模样，跟董已思擦肩而过进了路口脸上会不自觉浮现些许笑意。

　　时不时嘴里会飘出句，“董小平这外号挺适合你，在怎么吃你的胸部不也是平的。”

　　“董小平。”

　　池贺贤察觉到了许曳的异状，许曳也只是以敷衍的“没什么”三个字带过。

　　不久。到了付瑾38号路，他们四个便各自分开，各回各家了。

　　又几分钟的路程，许曳回到了家。

　　付瑾38号路的第二个分叉路，比较让人惊讶。里里外外都是洋房，唯独只有许曳家是栋几百平米的大别墅。

　　别墅是暖黄色的，有三层楼高，每层楼空房有五六间。别墅左侧的仓库是停车库，别墅大门是纯金打造，仅此而已。

　　说来说去，也就是别墅大，装饰好，空房多，玩乐设施比较俱全。

　　他止住脚，停在了别墅大门暗边，若有所思。

　　不知是今晚月亮散落的白月光亮，还是路边一盏一盏暖黄色街灯亮。站在暗边的许曳看清了他蓬松柔顺的黑棕色短发下皮肤白皙稚嫩，五官分明精致有轮廓，完美到极致的下颚线，通通展露了出来。

　　很多人看到他都会提及到他的长相是“精致”。

　　这持续了好多年。

　　他的长相多半是遗传他爸许城的。

　　一个长得好，事业好，成就好，是多数女人想要的男人。

　　偏偏就是家庭关系没有其他男人好的男人。

　　许曳站在暗边若有所思有了点时间，而后从裤带掏了串钥匙开了大门。

　　推开大门，映入他眼帘的是许城穿着套夏款条纹睡衣，翘着二郎腿直坐在沙发上看报。

　　报纸挡住了许城整张脸看不清他的模样，唯独骨节分明的双手，展露了出来。

　　许曳站在门边瞥了眼在沙发上看报的许城，边换拖鞋边说道:“今天不去公司上班?你很闲?”

　　许城闻言是许曳的声音，叠放了手里的报纸到客桌上。

　　许曳遗传了许城的长相，许城一样也长得很精致。

　　瓜子脸五官轮廓分明立体，下颚线完美有条，白皙皮肤带了点暗黄。

　　他唯独一点跟许曳不一样——脸上带了些皱纹。

　　一条，两条，三条的印在脸上。看上去也有了一定的年纪。

　　许城耸了耸肩，视线开始移到许曳身上，语气带了点严肃:“怎么刚回来?又跑去游戏厅了?”

　　许曳没回应，换好拖鞋就走到沙发那直接把书包扔在了上面，一坐下去就是翘起个二郎腿。

　　很随意，很懒散。

　　腿细直修长，穿着条黑色宽松裤，裤里他的腿跟脸都很白皙。

　　是一个颜色的。

　　父子关系不好的原因许曳隔坐着许城挺远的距离。他瞄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这才肯回话:“7:23分，你说我去没去?”

　　接着，他顿了下，无所谓道:“王志炎明天让你去学校一趟。”

　　闻言。许城转过头看过许曳，黑色冰冷的双眸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许曳，他看上去像是生气了，眉头紧皱着:“又闯什么祸了？”

　　许曳这会儿在玩和池贺贤他们组队打着游戏，玩得很起劲儿，许城询问他为什么被请家长回答又是个理直气壮:“睡觉太多。”

　　许城怒了:“所以呢。你不上学还不如跟我回公司上班！成天在学校闯祸像个什么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个多月来班主任跟我说了你几次了！”

　　许曳听烦了许城给他的教育，觉得这都是废话。更听烦了“回公司上班”这五个字，他讨厌去公司上班。他随即皱了下眉，耐不住道:“不知道，也没兴趣。学校可比公司有意思多了。”

　　“那你就给我好好上学，不上学就给我回公司上班，别整天给我在学校闯祸！”

　　“听到没有！”

　　许曳真受不了了，他的脾气比现在的许城还暴，发起脾气来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别人都能恐聚几分。

　　他立马放下手机，气势汹汹的看着面前满脑子满头愤怒的许城，显得更不服气，怒吼道:“我对公司没兴趣，要我说多少遍！我不闹了不捉弄董已思已经很好了，还要我怎样！”

　　“明天你去不去王志炎那我无所谓，去不去都跟我没关系！”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以后别再跟我说什么去公司上班！我最后说一遍我没兴趣！”

　　说完。许曳怒踹了下客桌角，面不改色的拿着手里的手机一步一顿地朝楼梯口走去。

　　挂在脸上的怒火没点停息。

　　他的脾气折服了很多人，也很容易生气。可唯独能忍受他脾气的也就许城一个人了。

　　他发脾气，他容忍，他发脾气，他理解，他发脾气他无奈。

　　兜兜转转他接受了他的脾气，没有丝毫的不满和不服。

　　人人皆知他的脾气让人惊恐，让人颤抖。

　　许城对许曳无奈到了极点。他劝说了自己儿子很久很久，可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儿子，他没办法也很无奈。最后许城长叹了口大气，淡淡道:“明天我会去学校，你没在闯祸是好的，以后少睡觉。”

　　“你也捉弄董已思同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道过歉的话就找个机会跟她道个歉吧。”

　　“最起码你也得让她给你个好印象吧。”

　　许城的一番话意味深长，蕴含着他容忍了许曳所有的错误，能谅解了他，学会关心、包容了他。

　　他偏偏容无法容忍是个罪魁祸首的自己。

　　他知道许曳从小就没有个完整的家庭，从小父母离异。
　　他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家人，有相亲相爱的爸爸妈妈；他从小因为性格古怪遭小朋友歧视和排挤，甚至被其他的小朋友打过留下了伤疤。

　　还好，他有了这么无趣又够朋友的三个兄弟。

　　父母离异后，他跟了许城，许城一心只为公司事业落下了个不太明显的他。

　　孤独、落寞、缺乏关爱。

　　他的脾气、他的不学无术、他的不务正业，很多不好的地方自然而然的随了他。

　　很多人都讨厌他。他抽烟、喝酒、纹身、打耳洞、染发……

　　人人皆知。

　　那个很多人都讨厌的许曳，就这么给许城一番深长的话愣在了原地。

　　他双眸挣得很大。

　　他讨厌那个只把自己投入到公司事业的许城，他讨厌那个只会嘴上说关心他的许城……

　　但他真的没到那么讨厌的许城居然会说这么别有深意的一番话。

　　还是第一次。

　　更没有想过要去跟董已思道歉。

　　他有的时候会觉得董已思对自己的捉弄和玩笑会无动于衷，是因为她觉得他在找乐趣，她不想再继续陪他玩下去。

　　也没错，许曳确实只是因为找找乐趣才捉弄她，开她玩笑。

　　付瑾五中高一(10）班人人皆知的事。

　　记得有一次，许曳捡到了董已思的校徽和她妈妈段已然给她做的护身符，他那只2B铅笔在那校徽和护身符上写着些捉弄人的话，摆在全班人面前大肆宣扬。

　　那时候甚至把董已思给弄哭了。

　　她哭不是因为觉得丢脸，而是因为那是她妈妈做给她十七年的护身符，因为那是她能在付瑾五中读过书的唯一象征。

　　这件事情传到了王志炎耳里，他罚许曳写了5000字检讨，他交了，可唯独王志炎让许曳给董已思道歉，他没有。

　　最后他把校徽和护身符还给了董已思，隔天的大课间等班里空无一人时，他把一时兴起拿来收藏两个月的限量款“小熊书包挂件”送给了董已思。

　　这件事情董已思不知道，但她把那个挂件挂上了书包，她觉得很可爱，她喜欢很可爱的东西。

　　还记得有这么过分的一件事。许曳跟池贺贤他们在高一栋教学楼五楼那打闹，许曳买来两瓶水不小心掉下去了，那时候董已思正好一个人经过那里。

　　值得庆幸的是，两个水瓶没有砸到董已思的脑袋，只是水撒满了她全身。

　　那时候很多人都在看热闹，都在嘲笑她。她憋着快要哭出来的眼泪把自己锁到女卫生间里哭了好久，直到衣服干透她才肯离开。

　　许曳那时跟池贺贤他们站在五楼走廊栏杆那跟着其他人看热闹，却没像其他人在那嘲笑，他有点不忍心看浑身湿透的董已思，后来他就和池贺贤他们疏散了那些学生。

　　最后他没给董已思道歉，只是接受王志炎在操场上罚站五个小时和写5000字检讨的惩罚。

　　所有的事情，所有对他的惩罚，“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却一次也没开过口。

　　有这么一次，董已思跑到隔壁班向朋友纪倪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讨厌许曳，甚至不想看他一眼，不想跟他说任何一句话。”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来就不是他的代名词，也不是董已思想要原谅他，给他个好印象的三个字。

　　久而久之的两个人渐渐疏远至此，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他一天看过她几眼，她却正好相反。

　　回过神来许曳也才开了口:“看情况吧。”

　　“恐怕人家已经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了。”

　　——

　　现在是晚上9:46分，夜空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暗，无数的星星也随之没了踪影，唯独那夜空上挂着的月亮还是那么明亮。

　　这点许曳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件浴衣，手拿着条毛巾擦着刚洗完的头发。

　　等到头发擦到半干半湿时，他把毛巾挂回了原位就回了卧室。

　　卧室里，许曳直坐在床上划着手机屏幕里一条条群聊记录，看得极为认真的样子。

　　下一秒他哼笑了声，说道:“这么晚了，班里的这群人这么闲，聊那么多?”

　　99+条，许曳终于划到了顶。

　　意外的是董已思这个点了也在群里聊天，顶上的这一条聊天记录却也是董已思聊的最后一句。

　　许曳这也才想起来自己开学的前不久加了董已思微信，也还没被董已思删除好友或者是拉入黑名单。

　　接着下一秒，许曳点开了董已思的微信头像，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董已思的第一条朋友圈里写着甜品心得也顺便附带了张照片。

　　照片里她花了点妆。

　　白到发光的皮肤下衬着张厚薄适中的红唇“水润剔透”，五官标准立体，肉嘟嘟而稚嫩的脸蛋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特别可爱；柔顺漂逸的黑色长发戴着个白色蝴蝶结发饰，再加上条白色碎花连衣裙，如人间仙女一般。

　　那照片美到好像会说话一样。

　　许曳甚是有点看呆了，他平常没怎么注意董已思长得怎么样，现在从照片上看来还真有点好看。

　　他是个刀子嘴，说话恨。看着手机里这张照片，他不禁嘴角上挑，眉睫下垂又哼笑道:“那么自恋啊。”

　　而后他点开了那张照片，把照片放大后偏偏看到了放在远处桌子上不太明显的两样东西————“校徽”和“护身符”。

　　许曳愣住了，神情变得难以言喻。接着一字排开的躺下了床，漆黑深邃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回想起了关于“校徽”和“护身符”的那次事件，他对董已思的所作所为。

　　甚至回想起了楼下时许城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表情开始看着让人难以言喻，后来变得几分感伤，几分好笑。

　　“你讨厌我，给你道歉了不也是不领情。讨厌我许曳的人多得去了，可不止你一个。”

　　“‘对不起’三个字不是我的代名词，但我不是没人性的人。”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