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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其实容谨还有个同胞哥哥,叫容恪。他们两长得一模一样,只有鼻尖一点痣不同。

      因为我爹是大将军所以我哥可以跟皇子们一起上学。我哥跟容恪容谨关系最好,经常一起出去玩,我还是七八岁的奶娃娃的时候就经常跟江珩跑出去玩,江珩带着我去长安城外的青安山上偷摘青安寺种的枇杷吃。他爬树我就在树下捡,一叶就去给我俩放风,然后知秋这时候总会掏出一块布兜把我捡的枇杷都放在布兜里。等一叶慌张的招呼我们快走的时候江珩就两步跳下树拉着我的手就开始溜,知秋一边收拾枇杷一边压低声音急切的喊:“小姐等等我呀!少爷跑慢点!小姐要摔了!”

      跑远了停下的时候我跟江珩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等姗姗来迟的知秋和一叶,再一起去山脚下的小溪边洗枇杷吃。青山寺这帮和尚不知道怎么种的,枇杷又甜又多汁。改天跟娘亲去拜佛时候一定要抓个和尚问问。

      后来江珩带容恪容谨也来过,不过他们不爬树,喜欢坐在枇杷树下乘凉。我跟江珩在那个六月把青山寺后山的枇杷摘了个七七八八。

      后来再长大一点,我每天被娘亲关在家里学琴,学绣花,不让我跟江珩满长安城的瞎跑了,爹说淑女都是在家绣花的,就像娘亲一样,喜欢出去瞎跑的以后嫁不出去。我爹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我一点也不怕他,我往娘亲怀里一钻,闻着娘亲身上的芙蓉花香昏昏欲睡,把爹爹的话都抛在耳后。

      江珩本来跟我一样高,在我被关在房间被迫学了两个月的刺绣后再见他就比我高了一整个头,我问他吃的什么那么高,他说他随爹爹,我随娘,一辈子没他高。还冲我扮鬼脸,气得我拿刚做好的香囊砸他,他捡起来一看笑的更猖狂,眼泪都笑下来了,问我绣的什么鬼玩意,隔壁舅舅家的周臻表妹绣毁了的都比我绣的好看,当时容恪跟容谨正坐在一旁喝茶,为了不伤到我小小的自尊心忍得脸都青了才没把茶喷出来。我直接拔了爹爹挂在堂前剑追着江珩就开始跑。江珩脸都变了,一边跑一边嚷:“那不是你从小玩的木剑!那是开了刃的!你冷静一点!”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又回到厅内,气喘吁吁的指着我说:“江瑜!谁娶你谁倒霉!等爹回来我就跟爹说!没收你的剑!”我也没拿过那么重的剑,手都酸的抬不起来了,但是我昂起小脸,输人不输阵,骄傲地冲他吐了个舌头,江珩最宠我了,他才不会告状呢,都是吓唬我的。

      容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半蹲在我面前,拿着那个我第一次绣的香囊掌心向上递到我面前轻声问我:“小瑜儿刚学能绣成这样很不容易了对不对?这是你绣给你哥哥的礼物对吗?”容恪声音如一阵雨后的微风掠过我的心尖,我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我看着容恪眼中小小的倒影,容恪眼眸似一汪水,多得是平静无波,但是那天好像有了些旖旎。

      我红着脸轻轻地点点头,容恪笑着摸摸我的脑袋,然后轻微的靠近了我一点问我:“那等小瑜儿学会错针绣了可以给我绣一个吗?我也很喜欢小瑜儿绣的香囊呢。”我感觉我像是被煮沸的青蛙,举止无措,脸红如沸,重重的点了下头就落荒而逃。

      不过我学这玩意实在太慢了,十五岁及笄那年才算能绣出个像样的,容恪这些年没办法跟江珩满长安的游览了,天天呆在宫里,好像要被立为太子了,有一次跟娘亲去青山寺上香正巧碰到蓉贵妃来还愿,行礼时看到容恪站在蓉贵妃身后,身着一身象牙色衣裳,眉眼间清冷如月,看到跪着的人是我才渐渐看出一点笑意。完了,又是一阵春风吹过我的心窝,让我整个人像是醉酒的狐狸般心中飘忽,如坠云间。我把织金锦泡在芙蓉花汁里浸了三天出了香气才用来给容恪绣香囊。绣的还是个芙蓉花的式样,想着要是戴在身上的话必得贵气些才好,特地挑的黛蓝配茶白,花蕊用的是金线,用的是错针绣法,在角落绣上了“恪”字。

      江珩帮我偷偷带给容恪的,立太子那天我跟娘亲坐在席间,容恪跟容谨坐在我斜对面,容恪敬酒的时候我看到他腰间的香囊随着动作轻微的摆动。先帝已有醉态,语气也不似皇帝般威严,带着点调笑:“恪儿从来不带饰品,怎的突然挂了个香囊?”容恪闻言跪下向先帝行了个大礼,头磕在粉彩地砖上,语气中带着恳切:“儿臣从幼时初见一人,便情难自抑,日夜挂怀,请父皇赐婚,儿臣愿以太子妃之位求娶!请父皇允准!”

      我指尖握在掌心,掐的发白。心中如擂鼓。

      只听殿中静默,先帝沉了声:“不知是哪家小姐,让我恪儿如此挂怀?”

      “回父皇,是江老将军幺女,江瑜。”

      “你这香囊是她绣的?”

      “是。”

      “江老将军,你怎么看。”

      我爹惊的一抖,看了一眼我,然后大手一挥:“老臣听凭陛下决断。”

      先帝又笑了,带着底下的众臣,又恢复了一派笙歌鼎沸。

      后来将军府幺女次年十月要嫁入东宫做太子妃了的旨意便传遍长安城大街小巷。

      江珩晚上翻来覆去的看那道圣旨,像是要看出个洞来。然后眼里都是泪花:“瑜儿要嫁人了... 这么快...”

      “你不是天天说我烦?让我赶紧嫁人吗?”我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知秋给我做的酸梅汤。

      “那能一样吗?容恪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难怪...难怪!难怪他每天下学都要来家里喝茶!我只当是家中茶好,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还幼时初见...我看就是早有预谋!”

      “嘘。”我竖起食指放在嘴前:“你怎么敢在他媳妇面前说他坏话的?是我拿不动剑了还是你皮厚了?”

      江珩恨恨的丢下一块军符,然后哀怨的看着我:“这是我的军符,不归御林军管,爹这个将军的权被削的差不多了,兵也被御林军收了,这些兵你放心用,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个军符总共就两块,我刚从爹那要回来的。给你了。”

      “我要兵干什么?”

      江珩一瞪眼:“要是以后容恪对不起你,你就带着军符找人带你回家。哥帮你撑腰。”

      我在心里架了一个火炉,炉火正旺,江珩又添了一把柴。

      我靠在江珩胸膛,跟他说:“哥哥宽心,容恪与我,永不会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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