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年少时》青竹linn

11、第 11 章

　　另一边老宅里，关上了门，黄琴也没对钮永萍破口大骂，这是媳妇不是女儿，她也不愿意把关系骂僵，只是冷冷地说：“你今天把赚钞票的事情说出去了，吴家的就来闹了。他们也想要一个名额，不如你的就让给吴家媳妇黄赛赛。”
　　钮永萍尴尬地笑着道：“哎，老娘你这说的，这么好的事哪有给外人的呢。”
　　黄琴冷笑道：“你也知道人家是外人？那你怎么什么话都跟人说啊？你说去打扫卫生的事倒也算了，连工钱也说，你是不是傻啊？”
　　钮永萍赔笑道：“这……这我不是没想这么多嘛。老娘你是知道我的，一向心直口快。”
　　黄琴气道：“长点心吧，你公爹当年就是因为走漏了工作地址才被人坏了事的。”
　　钮永萍心想，那还不是从你这里套去的话吗？你年轻的时候也没比我精明多少啊。
　　不过这些她只是腹诽一下，说当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在老宅挨了一顿批后，钮永萍才出得门来回自己南宅。她心里把黄赛赛恨上了，暗暗诅咒了她好几遍心气才顺了。
　　第二天，黄赛赛却面无愧色地又来小店里拉家常了，被钮永萍刺了好几句，她也一点无所谓。这脸皮跟她家公爹一脉相承，但也是因为此，钮永萍骂过她后，又听她赔小心拍马屁的，竟也气消了。
　　这一家子能在村里活得如鱼得水不是没有原因的，昨天一场闹，最终吴家老大还是让了个名额出来，打算让吴二的小儿子吴大华顶了他自己的小儿子□□的活。
　　但这件事情他们跟陆德说时却没通过。吴大华一个村里的混混子，整天游手好闲，种地嫌累、工地小工嫌苦，晃到26岁了还是光棍一条，谁敢要他去干活？万一把人家的树种死了算谁的？反正陆德是绝对不带他。
　　最后吴大没办法，给了二弟两百块钱补偿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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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一晃就到八月下旬了。
　　此时的陆英因为爷爷奶奶都有了种地之外的收入，且爷爷又坚持让他继续求学，他也就接受了自己将要去读重点高中这件事情。因此现在他一有空就学习，而且这一个月里，他还把游泳也学会了，学的是自由泳。
　　每日9点，黄琴从田里回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后，陆英便骑车送她去林家别墅打扫卫生。
　　他的舅妈及大姨也是这个时间一起过去。到了别墅里后，奶奶她们三个人干活，他则进林玄微二楼的书房，跟后者一起或看书、或学画、或预习高中的知识。
　　这个年代的参考书籍非常少，学校的图书馆最多的还是过期的报纸和杂志。而林玄微的书房却各类书籍应有尽有，对于陆英来说，林玄微家的书房是他最爱的地方。
　　单单二楼这一间书房他就已经羡慕得不行了，何况林玄微家在地下室还有一座巨大的藏书室。只有陆英想不到的，没有他想看而看不到的。
　　林家别墅地面有三层，还有两个地下室，共计五层，是个明三暗五的格局。
　　地下室的组成是酒窖、视听室、藏书室、台球室等等，因此不用每天打扫，主要的工作量都是在上面三层。比起大太阳下种田，别墅里吹着空调打扫卫生根本不算什么事了。
　　黄琴等人对于这个工作是再满意也没有了，每日里勤勤恳恳，不放过任何一个卫生死角。整屋打扫完最多也就用时3个小时，然后陆英便会从林玄微的书房里出来，再把奶奶载回家。
　　中午吃完饭，他基本上又会去林家别墅找林玄微，一头扎进书房出不来。有时候林玄微会带着他进地下的视听室看电影，玩玩游戏之类。但其实电影、游戏、台球这种在社会小青年里风靡的项目，对于陆英来说，吸引力不大。
　　他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的其他同龄人格格不入，当前最流行的录像厅、台球室、游戏厅，他都没有兴趣。比起台球，他觉得篮球更有趣。他宁愿抱着篮球跟林玄微一起在闷热的露天篮球场打篮球，也没什么兴趣在凉爽的地下室打台球。
　　到了下午四五点，两人又会一起游泳，陆英学游泳的进度还是挺快的。
　　至于别墅的草坪、树木这些不必日日料理，一周来整理两三次也就够了。不过陆德三人为了对得起林家给的工钱，还是会日日都来别墅一趟，不侍弄草坪花木，打扫打扫室外卫生也是好的。
　　这里的树木都是成熟的大树直接移植过来的，每颗树上都还挂着营养液，除了浇点水都不必额外管它。
　　福伯特意请了此批树的海市园林负责人来给陆德等三人上过培训课，因此他们这些在户外工作的，竟比室内的还轻松些。做的最多的活也就是每天把户外的场地打扫打扫，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田相比，根本不算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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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夜，满天星斗，微风习习。
　　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趁着夜色翻过林家别墅的围墙，进了院子里面。
　　一群混子不过是看了些香港引进的《海市滩》等剧，就整日里臆想着里面风生水起的江湖生活。正事不做，偷鸡摸狗不少，有些嚣张的更是拉帮结派，在岛上各个镇上收保护费之类的。
　　要是在一九八三那阵子的严打期，他们这群人都是要吃枪子的。但现在么，上头松了，下面自然又猖狂了。越是文盲多的地方，法制观念自然越薄弱。
　　有个黄毛青年走到一位明显看着像是领头人的身边窃窃道：“大哥，就是这里了，这家是美国归侨，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年。我打听过了，房子这么大，钱多的很，听说窗帘都要500块一米。”
　　“好，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们。大家小声点，能不吵醒人最好，吵醒了，那就明抢。”
　　“好，大哥。”
　　“放心吧，大哥。”
　　众小弟应和。
　　“嘘！那么大声干什么？啊，怕人听不见啊？”带头大哥恼火地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脑袋骂了一句。
　　自从林家别墅在聚龙镇建造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观望了，就想看看建成后里面住的会是什么人。如今八月一整个月快过去，他们已经把消息打探地差不多了。觉得不过是一老一少，对付起来应该很容易，所以就下手了。
　　借着月色走到门口，有个惯偷正要上前弄锁，门却忽然从里打开了，倒吓了外头的众混混一跳。
　　偌大的别墅大厅里只开了一盏廊灯，一位手里拿着俩核桃在盘的老者站在门口。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大门前的台阶上。
　　“几位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呢？”福伯的声音平静无波。
　　众混混都没想到这么大半夜了，里面的人居然没睡。
　　虽然如此，他们也不慌就是。初时小小的混乱过后，又强硬起来。不过一个老头，怕什么？听说这家的主人倒是个大高个，可再高，那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有什么能耐。
　　为首的那个带头大哥走上前，相貌粗犷，神态嚣张，一股子横行惯了的欠扁味道。
　　他随口吐了口痰，掂了掂手里的钢管，然后说：“兄弟们最近缺了点钱花，听说你们家钱很多啊，这不是来劫富济贫一下嘛。识相点，拿个一两千出来买个平安。”
　　在万元户都不多见的时代，一开口就是一两千，这群混混也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
　　福伯瞧了瞧他吐的那口痰，皱了眉头说：“洗干净，我家主人见不得脏。”
　　“阿呸！”几个混混闻言更是人口一痰。
　　福伯叹了口气：“好好的说非不听，真是蠢。”
　　“老东西，嘴还挺硬！”两个混混拎着钢管扑了上来。
　　福伯向前迎了一步，几乎是一瞬间就撞进了其中一个混混的怀里，然后右臂肘弯架开对方挥过来的手，提膝往对方的小腹一顶，便退了出去。
　　这时另一个人的钢管正好落下来，被他一把抓住，一拉一扯间，混混扑向了他的方向，他左臂往他脖子一勾，便顺势惯向了地面。
　　两秒，解决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领头混混。
　　一个直接昏迷，一个如大虾般弯了起来，手中钢管早已掉落，跪地捧腹，眼前发黑，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疼到连喊叫的力量都没有了，片刻后亦没了动静。
　　附近的混混纷纷避开，不敢相信。
　　“老……老大，你怎么样？”
　　那两人此时已然扑倒在地，生死不知了。
　　众混混倒吸一口凉气，退了一大步，不敢向前了。
　　此时再看这一袭丝绸唐装的老者，在夜色里说不出的高深莫测，分明就是个世外高人。难怪一老一少带着巨额财富就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镇上生活了，人家是来岛上隐居的高人啊！
　　众混混看多了动作片，脑海里已经一片沸腾了，各种离奇的传说拼命往眼前的老头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