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星溯》文自扰

6、连蘅折返南柯复命

　　连蘅折返南柯复命
　　话说那墨尚潜在漠河送别了连蘅，并约定好等她一起回去，结果被路边的醉酒老汉墨忘拽回家中聊了一堆陈年旧事。
　　“诶，俺说，小鬼，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墨忘听墨尚潜对他的话只是随声附和，于是这么说，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墨尚潜抬眼看着那老人，随后非常肯定地点头。
　　“我要等一个朋友。”他说。
　　“莫不是刚刚那位小姑娘？”墨忘继续追问：“干嘛非要等她？你女朋友？”
　　“嗯，是吧...”墨尚潜笑了，他笑得很腼腆，接着又以极其温柔的语气回答道：“我跟她说好了的，要等她，不然我于心不忍，天气这么冷，您老人家这么硬朗都快受不了了，她不更得冻坏了？”
　　“小鬼，你个大傻子哟，是时候担心一下你自己喽！”
　　“老人家，你刚才否定我说的‘非亲非故’又是为什么啊，能告诉我吗？”墨尚潜岔开话题，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墨忘说出“担心自己”的时候，在心里打了个冷战。
　　“这个嘛，俺姓墨，你是不是也姓墨？”墨忘问道。
　　“是。”
　　“嗨呀，那我们两个就是本家了啦！”墨忘边说边拍手，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俺刚刚唱了一句‘弃江山，忘天下’对吧？”
　　“嗯。”
　　“你老爸是不是叫墨弃才？”他说着把酒干了。
　　“是的，诶，等一下...”
　　“不用等，等什么等，你想说啥了你又？”墨忘继续：“他如果只按岁数的话，还得管我叫爸爸！”
　　“啊？您几岁啊!”
　　“对，俺可能有八九十喽！”墨忘说:“别惊讶了，俺确实不算是你的至亲旧友之类，但是偶然相遇，姓氏相同，就算是很有缘的了啦，不过，俺确实认识墨弃才，也确实比他大个十几二十岁的。”
　　“哦，可是...”
　　“好了啦，小鬼，俺知道你要等人，走吧!”
　　其实，这两人已然从下午聊到了傍晚。
　　就在墨尚潜离开墨忘家的时候，易南柯抵达三山。
　　“垒垒，我在楼下！”他在外面仰头喊道：“你也下来商量图纸的事呗，快点！”
　　“我...不想下来...”姬垒听后发信息给他。
　　“为——什——么——呀！”
　　“因为...”
　　“你干脆直接说想——陪——白——空——明——算——了——啦！”
　　说完这句之后他听到姬垒和白空明一起喊：“哎，是了是了，麻烦你心疼一会你的嗓子好吗？”
　　“好——的！”易南柯又喊了一句，接着一直喘气。
　　过了一会他缓过来一些，又说：“罢了罢了，我上来找你算了。”
　　“垒垒啊，你什么时候回邯郸啊！”易南柯见到姬垒后这样说，说话的时候还皱了一会眉头：“你快把我累死了唉。”
　　“嗯...易南柯，我先确认一下，师父他说的真是气话”
　　“是气话呀！”
　　白空明闻言看向姬垒说了句反话：“那么说来，垒垒你师父可真‘好’啊，上午逼你辞职，傍晚就反悔，并且还要你火速赶回，这应该不太可能做到，对吧。”
　　“是不可能做到，空明你说的很对，但是，没办法，他是我师父，是我上司，我也不想回邯郸...”姬垒愧疚地回答她，他差点认为真的现在就得回去。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易南柯说。
　　于是姬垒迟疑了一会回答道：“呃，我想想哈，我们可以在三山把图纸的设计完成，以文件形式发给师父，并等秦达忧几天后办事回来，让他负责改造，你看这样可以吗？”
　　“好是好，但是垒垒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还能画图吗”
　　“其实，我伤到的是左手，问题不大。”
　　“那你之前还以此为借口不回去。”易南柯纳闷。
　　姬垒听后嘟囔：“我的心思不是刚才都被你说出来了吗...”
　　“啊，你真是因为想陪白空明留在这里的啊！”
　　“是呀，不行吗？”
　　其实，易南柯知道姬垒平时是对秦南辕唯命是从的，并且真的非常实诚，这次受了气被赶出来，他自然无可厚非，甚至还给人些许逆来顺受的印象。
　　说回漠河这边，墨尚潜刚回到车站就接到了连蘅的电话。
　　“尚潜，我在回来的路上了。”
　　“嗯，那海先生和你商量好探测类地行星的计划了吗？”
　　“呃，其实还没，因为他说要先征得许别尘他们那边的同意，不过好消息是，海先生的团队愿意合作了。”
　　“你现在大概在哪？”
　　“我在公交车上，把地址读出来你可能也不知道，毕竟我们两个才刚到这一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快到你在的那个街区附近了。”
　　“那好，待会下车了尽快来这找我。”墨尚潜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通话。
　　说明一下，连蘅在电话中提到的车站是漠河市区里的某个公交车站，而墨尚潜等她的位置是城郊的一个高铁站附近，距离自然比较远，所以他才会说出“尽快”二字。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周围寒风骤起，吹得他只得把双眼眯成一条缝，隐约看见远处有个人影向他走来，过了片刻，那人再走近时，墨尚潜认出她是连蘅，她的脸色微红，也许是被冻成这样的，大衣和围巾被风卷得飘动，眼镜上似乎起了一点雾，但是掩不住她明快的笑意。
　　“我就说了会等你的，没骗你吧？”墨尚潜一边说着一边向连蘅小跑过去，他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是，不曾想中途却转头打了个喷嚏，就立刻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了？”连蘅见墨尚潜愣在那里，就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啦...”他回答：“可以回三山了？”
　　“应该吧。”连蘅对他耳语道：“听他们说也许以后计划的商议地点不会直接设在这边的发射站了，研究也稍微方便一点了，可以不必兴师动众了。”
　　“哦，那太好了。”墨尚潜释然地叹道：“不过不用这么不确定吧。”
　　“是哦，我突然想起来，海先生一合作，你要查的案子是不是就结案了...真好，不用继续麻烦你陪这我来这么远的地方了吧。”连蘅说着转头看向墨尚潜：“你累吗？”
　　“嗨，你可别这么说，我自愿的，不累。”墨尚潜笑了，是很真挚的笑：“再说了，我和你是朋友，对吧。”
　　“啊，真的？”
　　“嗯!”墨尚潜非常诚恳地点头。
　　“所以，允不允许我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他继续说：“以后啊，说话的时候自信点，那个，你说话结巴，是因为我之前太严肃了吗？”
　　“没有，我自己的原因吧...我改。”
　　“其实，也没事啦。”听她这么说，墨尚潜安慰道：“连蘅小姐姐，你很——优秀。”
　　“我比你小...”连蘅微笑着嘀咕。
　　“那就...纠正一下，小妹妹？”
　　“诶，等等，我也才二十六七耶。”墨尚潜接着问道:“老金他在你资料上打错字了？”
　　“是，你们所长硬要我填虚岁，我...我其实比你小三岁。”
　　“他怎么可以这样！”墨尚潜笑骂道。
　　“那别跟他计较呗，也许是人工作时眼花了呢？”
　　“也对。”墨尚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该回去了吧。”
　　“现在还有个问题。”与此同时，在三山，白空明看着姬垒问道：“垒垒你晚上住哪？”
　　“他应该可以待在女朋友家里的。”姬垒没有回答，易南柯倒是插了一句，接着盯着白空明。
　　“行了，别拿我和空明开玩笑了...”姬垒降低语调对易南柯说，又问空明:“你烦不烦他？”
　　“有点，但是现在被你劝劝就不会了啦。”
　　“看看你们两个，真是默契。”易南柯继续说，随后走了出去：“我得去把图纸的事告诉秦老了，过两天就回邯郸，垒垒，你晚上回自己家去行吗”
　　“行吧...”姬垒说罢站起身来，带上了背包里的纸笔和作图工具，开门出去：“空明，那我可先去办事了，再见。”
　　“秦老先生，垒垒的手受伤了，暂时回不来，所以我们决定先留在三山画好图纸，等垒垒伤好了再回邯郸施工，行吗”易南柯发信息给秦南辕。
　　几分钟之后秦老回应道：“他这后生又怎么了，算了，行!”
　　易南柯先是在路边愣了一会，片刻后心中喜出望外。
　　再说姬垒回到家中，与家人说明了情况，不在话下，之后便把自己锁在书房，修改图纸，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