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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别连蘅尚潜闻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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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连蘅尚潜闻旧事
话说姬垒从邯郸辞职回到三山,暂时留在了白空明的家里,这会正是午后,二人对坐在茶几的两边。
“空明,是我在邯郸待了太久了还是这天气越发的变态了呀?”姬垒趴在桌上问道:“那边冷到都起雾了,但是这里的太阳还照得这么毒...”
“嗨,虽然都是秋冬交替之际,但是呢,南北温差还是有的,你刚从北方过来,自然会觉得这里很热很热的。”白空明很随意地回答他:“我说,垒垒,你的背包里有凿子,应该是学过地质的对吧?”
“嗯...”姬垒无力地点了点头。
“地质嘛,应该对气候的接触就少了很多了。”白空明继续装模做样地分析和嗔怪道:“可是你可别告诉我你以前地理都没学好啊!”
“好了,别骂我了嘛...”姬垒看着她说:“你刚才和我说你是教书的,可是你教什么我都不知道啊!”
“给你点提示好了,我去山上是为了捡叶子做标本。”
“简单,生物呗...”说完后他故意伸出被凿子刺伤的那只手:“你再看几眼会不会被吓到?”
“如果我被吓到如何,没反应的话又如何?”
“这...强大的心理不就是你们的必备修养吗?”
“你傻啊,你说的那是医学,再说了,你的那点伤口就能让我害怕”
“哼,我就说你傲娇!”姬垒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但至少我比我哥会好一点。”
“怎么了?”
“他跟人随便开个玩笑都比我骂人狠,至少,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与此同时,墨尚潜和连蘅一行人刚到漠河。
“冷吗?”从车站走出去之后墨尚潜小声地对连蘅问道。
“有点...”她回答:“但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和海先生他们汇合还是?”墨尚潜继续问。
连蘅迟疑了一会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地址,还是等他们的通知吧。”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墨尚潜突然冒出一句:“等会如果他们真的通知你过去了的话,其实可以不用告诉我,也不用把我带上。”
“为什么?”
“为什么?简单,因为我不配呗。”墨尚潜笑了:“你就想一想,像海先生、许别尘那些各自领域中的精英,他们肯定不会让我这么一个才疏学浅的人混进去的。”
“哦,也对啊,但是你怎么办,直接回去?”
“那我肯定还要等你的啊,真是一根经,只会往一个方向想。”
“那要是我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打住,这句话我不久之前也对某人说过。”墨尚潜突然放慢语速,并且笑嘻嘻地盯着连蘅:“你想不想知道?”
“不,谢了,我...不爱八卦。”
“你要是愿意听了,我就能保证在你走之前都在这。”他答应道,以此来化解连蘅对他语言上的排斥。
“那...好吧。”
“你刚刚问我的那句话呀,白洵送我从岭南到三山念书的时候我就说过,很傻冒。”
“白洵是...”
“我妈的名讳。”
“那要是我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墨尚潜说完上一句还学着自己当初的语气,又笑道:“她也像刚才我答应你那样答应我了,然后我走出离车站不到一条路宽的距离,她倒好,直接出尔反尔,那跑的比谁都快啊。”
“所以你也准备...”
“嗨,不是呐!我恨被人欺骗的那种孤零零犹如四面楚歌的感觉,所以我不会说完等你之后留你在这,自己撒腿就跑,我知道那很缺德。”
墨尚潜继续说:“不仅如此,你回来之后,我请你吃东西。”
“那倒不必了...”连蘅闻言谢绝道:“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就好了。”
“可是我姐做的菜可好吃了诶...”
连蘅忍不住笑道:“大吃货,你可扯些什么呢!”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雪满山,不停下,
将斩青丝无牵挂,
人道是弃江山,忘天下,
到底隐于田园下。
持法网,愿苍天,
原来心里文墨浅,
人谓是功名心、势利眼,
名为儒生实谪仙。
那是一个洪亮却沧桑的声音,墨尚潜回头看时,却是一个醉老汉,花白头发,面色赤红,披件破棉衣,立在风地里胡乱唱几句词,手里拎着一顶旧军帽,一直晃啊晃的。
“哦,那个,尚潜,我得去海先生那边了...”
他听得晃了神,过了十几秒才注意到连蘅说了这句话。
“嗯,那你别担心,我真的会等你的,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连蘅说完这句就出发去航天发射站了。
三山这边,白涟也从山上回到家里。
“空明,这位是谁啊?”他问道。
白空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头望向白涟,随后又尴尬地看向姬垒,原本白净的脸正在渐渐变红。
“我叫姬垒,刚才爬山的时候手受伤了,这位姑娘遇到了我,帮我处理伤口,呃...我...我现在是暂时在这里歇会而已。”看着白空明着急的样子,姬垒干脆自己说出在这里的原因。
白涟听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吹了几声口哨。
口哨声响时,从白空明的房间方向飞来一只麻雀。
白涟喂了那鸟一些小虫子,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那是你养的宠物?”姬垒问白空明。
她点头。
“其实那只麻雀是我在邯郸时在学校实验室救的啦...”白空明片刻后笑着补充道。
“让我猜一下,是不是它原来是学校的实验器材”
“有点相似了,但是,不是啦。”白空明继续说:“是它不小心飞进学校,我怕别的同学把它和实验器材弄混了。”
“哦,这样啊...”姬垒嘟囔,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呃,空明,我可能得先出去一会了。”
“喂,易南柯,怎么了吗?”他小声说道。
“垒垒啊,那秦老叫你走人你就真走啊!”易南柯在电话另一头喊:“你走个锤子走,害我还得跑回来找你,笨!”
“不是,你要我干嘛”
“一起画工程设计图啊,秦老他说的确实是句气话,他后悔了,他跟我说的,不假,回来吧。”
“好,可...可是,我的...手受伤了。”姬垒以一种怯生生的语气回答:“暂时不能帮你了...对不起。”
“那这样哈,你受伤了的话,我会来找你,你只需要提供设计方案,口述,都我记录,都我实行,可以了吗?”易南柯的声音听上去很急促,这急促里又带着渴求的意味:“你人在哪呢,我就过来。”
“我在白空明家里,你应该会知道吧?”
确实,易南柯在当工程设计师之前是在学校教过书,不过只教了一个学期,和白空明曾是同事。
“行,等我哈!”说罢易南柯挂断电话。
“嘿,对面那白脸小子,俺好像认得你哦”此时,在漠河,那醉酒乱唱词的老人问墨尚潜:“来,你,我请你喝酒,喝酒...”
墨尚潜听后只得惊讶地四顾,他在找连蘅方才离去的方向了,说实话,他开始想随她一起执行任务了,只可惜...
只可惜他不配。
“可是,我未必认识你啊...”于是他低声说:“老人家,非亲非故呀。”
“哪门子的非亲非故,不要唬俺!”那老人带着些许醉意说道:“跟俺过来,俺且与你细细道来!”
“那算了吧,我过来,您别老站在那里,小心冻着了。”
“那走起!走喽!”
然后二人一起来到车站附近的街区中的一栋小小的平房里,那应该是醉酒老汉的家。
“喏,一点啤酒...”那老汉在家中的桌子边站着,拿出杯子,倒了杯酒,慢慢地挪给墨尚潜:“俺想和你聊聊...”
“对不起,老人家,晚生不胜酒力。”墨尚潜推辞道。
“嗷,那就...”说罢老人自己把那酒仰头喝了。
“俺叫墨忘...”他继续说:“俺最大的爱好就是借酒消愁。”
这点其实墨尚潜早就看出来了。
但是他后面一句话真的算是出其不意。
“小鬼呀,你可认识许别尘?”
“嗯,怎么了?”
“俺是南方人,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
“许别尘有个哥哥,你知道吧!”
“不知道!”
“他哥叫许望尘,是个天杀的老不死的疯道士,就是他把俺骗到这个鬼地方的...”
墨尚潜心里思索道:“不太可能吧,许别尘是个特别正派的从政人士,他有个这样的哥哥?”
“俺原来是当兵的,你看出来了吧!”
“是,能看出来。”
“那疯道士,原来却是俺上司,把俺,说得好听点,丢在这里驻守边疆,难听点,就像古代的流放。”
“嗯...”墨尚潜边听边点头:“然后如何?”
“后来啊,那许老自己就自然没得好报,被一个姓秦的学究随便寻了不是,看似心灰意冷当道士,实则...”
“实则什么?”
“时时刻刻念叨着复仇嘞!”
“这秦老,俺听前几日来的海武卿说,有个徒弟,是三山人氏,姑苏榜眼,名字叫姬垒。”墨忘继续念叨:“他如今当了工程设计,秦老准备让他改造那道士在京城和邯郸两处的道观附近的区域,于是那许望尘更加笃定了心眼想加害于秦老,俺是也老了,管不着了,可是这事他徒弟还不知道呢!”
“那如何?”
“小鬼,你当俺是醉了,但是俺确实没有醉,俺句句属实,如若见到那后生,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