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哈利，达力和时光胶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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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在微笑，可是那笑容映在她眼中却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要残酷。从未如此愤怒过，大脑仅存的思维中只剩下一句话可以清晰辨认。
杀了他！绝对不能饶恕！
Petunia颤抖着而拔出魔杖，但对手的动作比她快得多，咒语还未出口，她的身体已腾空而起，整个人被击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击墙壁，口中一股腥甜的味道散发开来。Petunia奋力支撑着躯体想要站起来，可那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面前的黑色身影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Voldemort伸出手，紧紧掐住她的咽喉将她提起。双脚无法触到地面，她在半空中痛苦地挣扎。进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少，面孔因窒息涨得通红，那有力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令她无法挣脱。
Petunia拼尽所有力量，将赌注放在最后一搏之上。手中紧握的魔杖一点一点抬起，她无法低头确认方向，只是估测着咒语发射的轨迹。
发不出声音，她使出一个无声咒。耀眼的魔咒光芒闪过，直直射向Voldemort的头部。
那个人脸上自信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甚至没有感到惊讶。微微偏过头，咒语便从他的脸侧轻轻掠过。
一道血痕缓缓现出，他还是未能完全避过。抬起另一只手，抚过脸上的伤口，Voldemort的眼中更加堆满了轻蔑。
“还是这么心软，如果你刚刚用的是死咒，说不定已经杀了我。”
他讽刺地轻笑。
接着，手一挥，将她重重地扔出去摔在地板上。
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Petunia浑身无法动弹。费尽气力扭动脖子，她见到自己脱手飞出的魔杖就落在一步之遥。伸长手臂，艰难地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地移动身躯，还差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可以够着眼前的魔杖。
一只黑色的皮靴，无情地踩在她的手背上，粉碎她的企图。
“Crucio.”
他轻描淡写说出那个咒语。完全没有避让的余地，Petunia被他的钻心咒直接击中。
痛楚。惨叫。世界在她的眼前扭曲。许多年未曾尝过此番滋味，时间仿佛暂停，她不知道经过多久。几秒？几分钟？直到那个人终于厌倦而停手。
Petunia的意识变得朦胧，呼吸也逐渐微弱。抬眼凝视那冰冷而苍白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即将死去。
但是那个人在她的面前弯下腰，轻轻捡起那根掉落的魔杖，掷向她的手边。
“给自己治疗一下，别又死了，我可没耐心再等十几年。”
他的口吻仿佛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要求。
说完，他转过身扬长而去。地板上皮靴踏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Petunia终于握住自己的魔杖。她想要施咒，但每一次张口即从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使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血泊在地面上蔓延开去，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迅速将她笼罩。
如果，就这样死了，他就无法如愿以偿了吧？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死了，算了……
握着魔杖的手臂无力地垂向地面，双眼慢慢合拢。她放弃了最后的求生意志，静静等待死神的降临。
“Tuney！Tuney！”
脑海中突兀地响起那个她曾无比熟悉的声音。果然她快要去到天堂了吗？
“Tuney！不要死！”
眼前出现那洁白无暇的身影，焦急地摇晃她的肩膀。
“Tuney，你答应过我的！你还记得吗？”
火一般热情的红发，翡翠般美丽的绿色眼眸。是她的天使来迎接她了吗？
“大家都希望Tuney能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所以不要死！”
对不起。
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面对了。
对不起。
她再怎么努力，也没能保护得了任何人。失去她，失去所有的快乐。那个人夺走了她曾经拥有的一切，现在还要夺走她最后赖以生存的生命意义。
“别死……”那个声音带着哭腔。
啊，对了，她还不能死。
她死了，谁去救Dudley呢？她是那孩子在这世界上唯一能倚靠的人了。
她的肩膀上还压着这么重的责任呢，怎么可以放弃，就连她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死了的。
所有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她的体内。攥紧手中的魔杖，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噙满泪水的碧绿色瞳孔，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担忧，一如多年前的美丽，纯净，善良。
Petunia欣慰地笑了。她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是的，至少还有眼前那个正焦急呼喊的男孩依然站在她的一边。
“姨妈？姨妈你没事吧？”
少年笨拙地将一发发治疗法术笼罩在她的身上，虽然效果甚微但累积多了也逐渐有所好转。Petunia在恢复一些气力后，主动抬起魔杖治疗自己。
Harry扶着缓过气来的她坐起身，一边问道：“姨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他把你打成这样吗？”
“谢谢。”Petunia喘着气向男孩道谢，“是他……他挟持了Dudley，我……我得去救他。这期间我会拜托你的教父他们照顾你，所以Harry……”
“不！”不等她说完，碧眼男孩就以极为罕见的坚定语气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姨妈一个人去的，Dudley是我的表兄，去救他也加上我一份！”
Petunia本想反对，但看见那双像极了Lily的坚毅双眸，她顿时变得不忍心拒绝。
“那么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她颔首说道。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虚弱的身躯，Petunia一瘸一拐走至屋内书架的前方。拨开那些厚重的书籍，她从架子后方取出一台隐藏的小型摄像机。
按下停止键中止摄影，从摄像机中取出录像带，另一方面举起魔杖，从自己的脑中提取出方才的记忆，将那一团白色丝状的半透明物体封装在一只玻璃瓶中。
准备停当后，她附上一封说明用的信件，与那两件物品一同交给猫头鹰，寄往唱唱反调的编辑部。尽管记忆与录像带都可以作假，但两件不同的记录进行对比应该能使可信度大为提升。
当然，她没有指望这么一点丑闻就可以将他扳倒，不如说绝大多数人根本不可能把这样的报道放在心上。原本的计划是花费足够多的时间，一点一点扭转公众的看法。
但现在，情况显然比她预想得要紧迫得多。和Lovegood先生的协议是一方面，可她没法只依赖于舆论的力量。
必须自己行动起来。
一直以来想要逃避的事，最后还是不得不亲自实行。不过这一次，她的心中已不再存有任何恐惧，只因为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
“我去办一些事，很快回来。”她柔声对Harry嘱咐，“你躲在学校里，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
男孩听话地点点头，得到他的保证，Petunia放下心穿过校长室的壁炉，从屋内消失了。
移形幻影结束后的Petunia正站在Evans家的院子中，尽管房屋经过整修，可多年的荒废仍旧使得他们的故居显出无可修饰的落败。院子因为缺乏修剪杂草丛生，冬季枯死的植物随意瘫倒在地面上。那棵在她出生时父母种下的树，如今已长成覆盖大半个院子的参天巨树，迎着萧瑟的寒风，光秃秃的枝桠正微微发颤。
她围着大树走了一圈，粗壮的树干上还若隐若现地留有当年Lily成长时记录身高的划痕。确定好了方位，她将魔杖化为一把铁锹，朝着冰冷坚硬的泥地铲下去。
几锹泥土堆上地面，Petunia再一次用力向下挖的时候，土中传来坚硬物体相碰撞的声响。拨开四周的土壤，一个老旧发黄，染上泥土色泽而不再透明的玻璃瓶从地里露了出来。
当年，当她放弃复仇和暗杀他的时候，曾在与Lily一同前往Hogwarts前在这棵大树下埋下这时光胶囊的瓶子。
她还和Lily约定，会在毕业后一起把它挖出来。
——“约好了哦，一定要一起来挖，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偷挖哦！”
当时，Lily是这么说的。
Petunia把瓶子从坑中取出来，拂去表面沾着的土壤，轻声对着它自言自语：
“对不起，Lily。那个约定，我遵守不了了……”
经过岁月洗礼的时光胶囊静静躺在她的手中，没有生命，也无法回答她的话语。
生锈的瓶盖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拧开，她将玻璃瓶反转过来倒了两下，一枚失去光泽的银色子弹率先滚出来，接着是两张叠好的纸片静悄悄飘落。
在埋下时光胶囊的时候，她将自己改造的反坦克枪也一并装进瓶里埋在地下，与仇恨的情绪彻底告别。
而如今，她又被迫拾起那份恨意，重新启动武器武装自己。
两张泛黄的纸片，其中一张写着枪支的启动咒语，而另一张上应当是Lily当年许下的愿望。它们看起来叠得一模一样得整齐，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哪一张才是属于Petunia的。
她决心随意展开一张看个究竟，便不在意地抽出了其中的一张，沿着叠痕将其打开。
不再白皙的纸片上有一行略微褪色的蓝黑色字迹，尽管稚嫩却依然可以看出笔迹的主人努力想要把它写得认真而工整。
Petunia看清那行字的内容，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她用微弱颤抖的声音念道：
“希望能和Tuney永远在一起。”
“啪嗒——”
滚热的泪水滴落在纸条上，在微黄陈旧的纸面留下濡湿的斑斑点点，字迹化开渐渐模糊。她赶紧将纸条移开，以免泪水毁坏Lily宝贵的遗物。
时间紧迫，她本没有空闲在这里哭泣，但脆弱的心灵却不足以支撑她眼见这一切而不动容。想要擦干脸上的泪水，可眼中同时不断涌出新的液体，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下。Petunia不得不放弃忍耐，捏着纸条痛痛快快大哭一场。过了许久情绪总算平复过来，她展开另一张字条阅读上面写下的口令。
脑中仍旧时刻回响着他说过的话语，配上那若无其事的轻松微笑，令人抑制不住心中燃烧的怒火。
“——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那根本只是童话故事。”
“——现实世界中没有神，不存在天理，也就不存在童话中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美好结局。”
Petunia边想着他的那些话，边将纸条贴向胸口，虔诚地对着它祈愿：
“Lily，请你保佑我，给我一个童话故事吧！”
她向前方伸出右手，平摊的手掌中心正静静躺着那枚银色的子弹。她将它举至唇边，轻轻按下一吻，接着大声念道：
“Materialize.”
阴沉的天空下刮着凛冽的北风，掀起汹涌的海潮击打着峭壁下方的岩石，伴随四溅的细碎浪花，传来有规律的轰鸣。在那座孤立的岛屿之上，有一座古老而阴冷的建筑物坐落于高耸的悬崖上方。上空成群结队飞行着的无形生物忙着吸取所到之处的所有热量，更为冬季严寒的恶劣天气增添了几分刺骨寒意。
Petunia访问的目的地正是巫师界防卫森严的监狱阿兹卡班。踏在坚硬崎岖的石板道路上，脚步声引起一连串空洞的回音，她爬上蜿蜒陡峭的台阶，在所有访客都必须首先经过的管理室前站定。
一脚踢开大门，庞大又笨重的武器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昏暗的屋内。突然敞开的房门令寒风瞬间席卷入内，房间内的那个人因此而皱起眉头，从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站起身望着门口。
“我要见Dumbledore。”Petunia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嘶哑，面前的男子这才略微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那个人？”
“Regulus，这和你无关。”她对那名男子不耐烦地说道，“带我去见Dumbledore。”
“被上面知道的话我又要倒霉了。”Regulus耸肩，语气却轻松得似乎事实上完全不在意话中的内容。
“砰——”
一发子弹呼啸而过，将屋子的墙壁射出一个大洞。穿堂风从洞中呼呼刮着，透过洞口还可以窥见悬崖下方的万丈深渊。
“你就说是我拿枪胁迫你的。”她冷冷答道。
Regulus回头看看墙上的那个洞，几乎可说是开心地笑起来：“好的，我带你去。”
在乐意又积极向导的带领下，他们迅速穿过整座监狱，上至最高处的塔楼，其间甚至未曾受到摄魂怪的侵扰。Regulus在一扇门前停下后便往后退，摇摇头似乎并不打算陪她一起进去。Petunia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一手提枪，另一只手推开那扇门。
门没有上锁，“吱吖”一声便被轻易打开了。屋内的陈设和整座阿兹卡班阴湿冰冷的氛围毫不相称，地面上铺着猩红色的厚重地毯，壁炉中的炉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而那些高雅的木质家具和一整排的书橱则看起来比管理室更华丽得多。
Dumbledore坐在书桌后面，优哉游哉地端着一杯红茶正在读书，其舒适程度简直比起Hogwarts的校长室也毫不逊色。看见Petunia进门，他放下茶杯，温和地微笑：
“好久不见，孩子。进来把门关上好吗？外面冷得很。”
Petunia怔怔地望了他许久，这才回过神来，一只手枪口向下拎着沉重的步枪，另一只手则反手将门轻轻合上：
“好久不见，Dumbledore教授。”
“我已经不是教授了。”老人和蔼地笑着提醒她。
Petunia又是一怔，本想依言改口，但随即反应过来不应顺着他的步调，她果断将谈话切入正题。
“他想杀我的儿子。”
“是吗？那可真是糟糕。”Dumbledore又啜饮了一口红茶，“要来杯热红茶暖暖身子吗？”
“你完全不关心吗？”他事不关己的态度令Petunia愤怒。
“孩子，我现在算是被囚之身，能力所限啊。”Dumbledore露出无辜的神情，“你为什么会想起来求助于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Petunia几乎语塞。
“你为了杀他，不惜牺牲了我妹妹他们，你难道不想对付他吗？”
“如今境况不同了，我也是无法可想。”老人遗憾地摇头。
Petunia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想要杀他还是不想要。从前我告诉你那个原本的预言，Lily和James会死在他的手上时，你却压根不放在心上，一直是敷衍我，从未真心想过对付他。而当听说Trelawney教授的新预言时，你为什么却立刻采取了行动？”
“天平的两边，一边是两个人的性命，一边是整个世界，你认为呢？”Dumbledore的表情一反常态的严肃，“如果按照旧的预言，那么什么都不做，只是依照预言的轨迹走下去，无疑是消灭他的最好方法。但是当新的预言出现时，我不由自主反省是否自己的干涉导致预言出了偏差，如果是的话，我有修正它的义务。”
“所以你牺牲了他们……”她喃喃嚅嗫。
“对，我做错了。”老人的脸上出现深深的愧疚之情，“预言的轨迹在更早就出现了偏差，已经无法被阻挡。我牺牲了很多人做出的尝试，代价却是惨败。再继续下去牺牲只会进一步扩大，而我却没有信心可以最终击败他。”
Petunia立刻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你妥协了……我早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庭审记录上连Sirius的辩护内容都有，却没有你的。我一直以为是他将这些可能披露出真相的内容给销毁了，但是不是……”
“我和他达成了协定。”Dumbledore肯定她的推测，“他会放过Longbottom家，Weasley家等等凤凰社的盟友，前提是我必须认输。”
“可是你放弃的话，反抗行动就彻底瓦解了……”Petunia反驳道。
“你应该可以理解的，他利用那次的庭审来向我展示他在魔法部，在整个英国巫师界的势力。他拥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可以将名单上这些家族的人统统赶尽杀绝。换句话说，他挟持了无数的人质……”
Dumbledore的话音尽显悲凉，Petunia顿时领会了自己所想知道的答案。又一盏希望之灯在此熄灭，她沮丧地垂下肩膀，说道：
“看来你是不会帮忙了。”
“孩子，你该明白，我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生命，而将更多人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老人给出清晰的答复。
“我以为Sirius他们是由你背后支持的……”Petunia低声说道。
“不可离开囚禁之地是底线。”Dumbledore摇头。
那么看来求助于Sirius他们也是不可行的？她失望地不再纠缠于这件事，而是立刻转换至另一个话题。
“那么，请你告诉我Gellert Grindelwald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哈利，达力和时光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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